雖說這華坤人是李恩義請來的,不過就因為華坤這人老想著賺回扣,所以李恩義對華坤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一听華坤這想法還是不錯的,繃著個臉道︰「你說的不錯,不過你也得多想想,多往草原上跑一跑,看哪種羊長出來的羊毛成色更好,怎麼養出的羊毛合適合做呢絨,別老想著賺回扣!」
無論是皮具,還是呢絨,等以後經濟好起來,都是有大利潤的東西,皮具何天賜搞不清楚.不過對于毛紡織工業的一些數據還有點印象。此時清末,洋人的毛紡織品雖然已經開始出口到中國,不過受中國小農經濟自給自足的抵制,成效不算大。到了後面,隨著**成立,經濟有所復蘇,毛紡織口的需要開始激增,尤其是到了一戰時期,歐洲不管什麼都缺,一年出口幾千萬兩的毛紡織品絕對不算多。
一戰結束之後,大量國外的毛紡織口涌入中國除了自己生產的,每年的進口量在幾年的時間內,從一千萬兩大關,突破到四千萬兩。這里面是怎樣的厚利?
此時國內雖然有那麼幾家毛紡廠,不過原料還沒有誰用的是國產的,都是從外國進口,中間的成本無形中就高了一大截,也不是沒有人想過蒙古草原這邊產毛,只是清朝末期,各地鬧匪,就是小股的軍隊都不敢隨意出動,更何況那些商人。
不過對于這個黑天賜倒是不擔心,畢竟自己平定了洮南一帶的匪患,隨著自己的努力,洮南到奉天的運輸也不成問題,一來自己在洮南繳獲了這麼多蒙古馬,載運這些毛皮還是可以的,而且這于文斗的豐聚長,可就在西遼河渡口上,也可以走水路直接運到營口,錦州一帶,正好錦州又是奉天的毛皮交易中心,還剩去二次運輸的麻煩。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在培育羊毛身上做文章,通過華坤這樣的人才引進西方的先進工藝,雖然過程要漫長一點,但是潛力是非常大的,有著蒙古草原這個原料基地,便有後來居上的本錢。當然,想要迎頭趕上,三五年是不可能的。
至于這些皮貨的銷路,何天賜可是不愁,畢竟自己這軍隊就是一個大市場,未來肯定要有自己的軍裝,自己的軍靴生產,再者這中國這麼大的市場,萬萬中國人哪個不需要衣服,不需要皮鞋。
再說就自己的緊鄰**子,對于輕工業可是更缺乏,所以這就是最好的對外貿易對象,在這北極熊身上必須賺足了外匯,而且眼下這駐華公使剛好是馬德里道夫,自己的這個老相識,這個便利條件要是不用可就有點可惜了,雖然這半年不見面,但是這貿易上的往來並沒有停下來,何天賜這邊要軍火,馬德里道夫那邊要伏特加,生活用品,雙方各取所需。
一周後,拖家帶口的老弱婦孺在三百多壯年和馬匹的幫助下,拖家帶口的進入洮南府城。
老老少少,一雙雙眼楮里面充滿著對新環境的緊張,也有一些期待。
「你們馬大當家怎麼沒有來?」李恩義向一個頭戴狗皮帽子,腳下是黃馬褲的二十左右的年輕後生問道。
「大人,咱們大當家說讓小的們先到洮南府城安頓下來,至于他的去向,大當家交待過了,不過要等到何統制何大人才能說。」馬佔林謹慎的盯著周圍的一切。
李恩義在心里不滿的嘀咕了一下,無奈的笑了笑道︰「好,那就勞煩小兄弟久等了,容我回去跟我何統制說一聲。
一听這李恩義的報告,何天賜一時也搞不懂,這馬佔山到底是要干什麼,說投靠自己,這自己又不來,派了一個手下來,還必須的見到自己的面才能說出馬佔山的去向。
「小兄弟你找我?何天賜看著這馬佔林微微一笑。
馬佔林先是一驚,略帶狐疑地看了何天賜一眼,然後臉色一變,急忙跪在地上向何天賜叩頭道︰「草民叩見大人,還請大人見諒。」
「小兄弟,起來吧!不要客氣了,怎麼稱呼啊!」
這馬佔林畢竟是第一次見到何天賜,多少有些緊張,但是這何天賜一開口並沒有那麼可怕,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松了口氣站起來︰「草民馬奎,馬佔山是我堂哥,我堂哥讓我告訴大人,他說他帶著幾個兄弟回哲里木盟了,會盡快帶大人想要的東西回來。」
馬佔山、馬佔林,這堂弟要是比起堂哥來,可差的遠,這馬佔林看起來比馬佔山壯實多了,不過這膽子可是差的太遠了,自己還沒說什麼呢,就給嚇成這樣了。
看著鼻翼冒著冷汗的馬佔林,何天賜安慰道︰「知道了,小兄弟你帶著弟兄們去安頓吧。不要害怕,這里的官兵不吃人,以後洮南府城就是你們的家了。」
「謝大人。」馬佔林感激地道。
原來這馬佔山的活動範圍正好也是牙什的地盤,手下有一個弟兄就在牙什匪幫當過土匪,而這馬佔山也是剛剛投靠到何天賜的手下,就向著立大功,證明自己的能力,就帶著幾個兄弟潛入哲里木盟,獲取蒙匪行動的主要路線、以及藏匿地點。
「好啊,孤身深入虎穴,不愧是後世江橋抗戰的馬佔山!」何天賜不由得感嘆道。
當然在自己這個時代中江橋抗戰不會發生,甚至連曰本人也不會打進東北,更不會有九、一八,七七事變,有我在曰本人就休想踏入東北半步,更休想踏入中國半步,自己來到這邊就是限制曰本人的發展來了,早晚有一天自己要讓曰本在這個平行時代中付出代價,翻轉一切恥辱。
這半年來雖然,洮南的陶克陶胡已經被打散,退往索倫山,但是自己派出張作霖、杜立三兩部在草原上追擊了大半年也是沒有消息,而至于牙什匪幫和白音大賚更是藏匿在哲里木盟,不出來了,派出去的探子,根本就模不到這些蒙匪的具體位置。
這好不容易前一段听說白音大賚匪幫在在噶爾圖、三昌盛一帶露面,還沒等自己動身,就傳來消息噶爾圖、三昌盛一帶的蒙匪已經被吳俊升、馬龍譚等人的巡防營剿滅,不過後來經過證實,那只不過是一部分在哲里木盟逃出來搶劫的小部分土匪,人數不超過五百人,不過就是這樣一支隊伍,還是讓這奉天的右、後兩路巡防營付出了一千五百多人的代價。
當然這在給朝廷上報的時候,硬是被這兩路巡防營統領給上報成了剿滅蒙古叛匪三千余人,這也給何天賜帶來了很大的壓力,畢竟這已經收回洮南小半年了,如果此時自己在不作出點什麼動作,恐怕在朝廷那邊真就不好說了。
這馬佔山這個時候股深入虎穴,可是幫了何天賜一個大忙,如果這馬佔山能夠帶著蒙匪生活的路線,以及具體位置,那麼剿滅這些蒙匪就不是問題。不過何天賜也做好了馬佔山不能成功的帶出消息的準備,那就是加緊訓練,無論如何也要在冬天之前,將蒙匪剿滅,要不然一到冬天,這草原上遍地都是大雪,這難度就更大了。
當然除了剿匪不力這件事除外,何天賜在洮南的收獲還是頗多,首先就是因為初期對陶克陶胡的順利清繳,收復靖安、洮南等城市,還是贏得了朝廷的賞賜,這洮南的管理權也就落在了自己的手中,至于這個洮南知府在就空缺多年,在何天賜的建議下,甘志明也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洮南知府。
在甘志明的治理下,洮南雖然地處偏遠,又飽受蒙匪侵擾,但是隨著返還牧場政策的事實,以及何天賜將無主之地分配給開墾荒地的漢民,以及第一鎮因傷退役的士兵做榮軍農場,整個洮南也是有了生機。
而且陶克陶胡匪患消除後,洮南也安定起來,本來早已經中斷的蒙漢貿易,也再一次在洮南城建立起來,在于文斗和李恩義的帶領下,來往于洮南做生意的人也是比以往多了不少,與漢人的貿易交流也間接的改變了牧民的生活習慣,不少牧民已經開始放棄游牧生活,模仿這這些漢人,或者種地、或者做生意。
當然這茫茫草原有數不盡的牛羊,也有數不盡的麻煩,這牙什匪幫和白音大賚匪幫一曰不被剿滅,這哲里木盟就一曰不得安寧,自己想在這里發展工商業、想發展移民,可是這蒙匪一曰不除,這些事情自己就辦不成,眼下自己也就只能顧著洮南這一小塊,這廣闊的科爾沁草原南部還掌握在蒙匪的手中。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看著這唯美的景色,何天賜不禁感嘆道,這東蒙已經是自己的地盤了,這遍地的牛羊,這茫茫的草原就都是自己的了,這里將是自己的又一個轉折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