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結婚周年紀念日晚宴舉辦的場地,正是在祁家依山傍水的豪華別墅里。愛睍蓴璩
水晶枝形吊燈從高挑的宴會大廳中央垂落,四周圓柱雕琢著精致迷人的圖騰花紋,頂級的弦樂樂團正現場演奏著曲調慵懶迷人的古典音樂。
顧謐親昵地挽著葉念霆,剛步入宴會廳大門,就火速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她早就見怪不怪了,憑著這男人尊貴顯赫的社會地位和那英氣逼人的極品皮囊,高高在上的操縱者無論走到哪里都絕對是是備受矚目的。
眾人很快注意到了男人身旁的顧謐,在視覺感官上都狠狠地驚艷了一把。
銀白色緞面裙勾勒出女人完美的曲線比例,線條分明的光潔果背大秀性感風情,高蜓秀麗的鼻梁下是飽滿欲滴的雙唇,復古迷人的貓眼妝更為女人平添了幾分魅惑之感。
男人們看得心里癢癢的,但都忌憚于葉念霆而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女人們則都在心里暗罵了好幾句狐狸精。
顧謐不動聲色地垂下長睫,故意裝作像受驚的小鹿,挽著男人鐵臂的力道隨之加重了幾分。
葉念霆感受到小女人的依賴,唇畔漾起幾許耐人尋味,「怕了,嗯?」
顧謐漂亮的唇微勾,輕輕搖了搖頭柔聲道︰「我沒事的。」
「沒事就好,就乖乖地待在我身邊。」葉念霆猿臂一伸,不由分說地輕攬上女人的小蠻腰。
剛剛還在和他人熱絡交談的祁曼姍,順著眾人愈來愈詫異的目光看去,唇邊掛著的美麗優雅的笑也不由得一僵。
畢竟葉念霆好歹也算祁家半個女婿,這麼重要的周年晚宴上竟然和別的女人你儂我儂,讓她把這張臉往哪兒擱啊。
家的念琢年。不過幾個衣著華麗的名媛倒是悠哉地端著酒杯,涂著顏色口紅的雙唇緩緩勾起幾抹譏諷,心里各種是幸災樂禍。
她們早就看不慣祁曼姍在社交圈里那副高傲的姿態,見著她心里不舒坦了,她們自然也就樂了。1d7L5。
祁曼姍憤憤地乎了口氣,涂著豆蔻紅指甲油的指甲緊緊握著高腳玻璃杯,仿佛想要把它直接捏碎。
下一秒,祁曼姍將酒杯往服務生的盤子里一放,踏著12cm的黑色拋光尖嘴高跟鞋往貴賓沙發走出。
貴賓沙發上坐著個雍容爾雅的男人,額前有幾縷不羈的黑色碎發垂下,粉雕細琢般的白希臉龐上俊朗帥氣,輕抿的薄唇泛著優美的淡紅。
祁曼姍揚起唇,精心描畫的小臉漾起微笑,「裴先生,您能陪我過去打個招呼嗎?」
裴子修掀起如冷玉般的黑眸,施施然地站起身來,「當然,這不正是身為紳士該做的嘛。」
「非常感謝。」祁曼姍溫婉地笑了笑,隨即姿態優雅地挽起男人的手臂。
裴子修淡淡點了點下顎,灼灼目光卻瞟向了不遠處笑靨如花的女人,幽深冷寂的眸子里折射出幾分復雜的光芒。
那女人美好得讓人心醉,這點他自認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但他從未想到她能輕車熟路地駕馭這種嫵媚妖冶的模樣,美得像是修行了上千年的妖精般,又毫不矯揉造作。
讓他怒火中燒的是,第一個發現她全部的美卻不是他裴子修,而是另有其人,還是那個讓他厭惡至極的男人。
顧謐輕啜一口香檳,水眸卻不期然地對上了裴子修的利眸,他充滿侵略性的目光與她在空氣中相接。
裴子修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她不禁打了個寒噤,莫非這男人真是陰魂不散,非要來找她索命不可。
不知道是否是她沒事想得太多的緣故,她總覺得裴子修對她來說,就像埋在土里的地雷般極具潛在危險性。
顧謐心虛地收回目光,裴子修卻始終目光如炬地凝著她的嬌容,薄唇邊緩緩勾起深奧難測的冷笑。
葉念霆察覺了小女人的不對勁,黑曜石般的眸子輕輕抬起,目光在接觸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後變得愈加深沉森冷。
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已經走到了顧謐和葉念霆的跟前,四人在眾人好奇調笑的目光里就這麼正面迎上了。
顧謐不得不抬眸看去,只見祁曼姍浪漫飄逸的栗色大波浪精致地盤成了發髻,耳朵上帶著兩只白金瓖鑽石蘭花耳釘,腕間帶著鋪嵌有精致白色珍珠貝母的女式腕表,自信優雅的笑容充分體現了她的名媛做派。
而裴子修則是西裝革履,偉岸的身材昂藏在午夜藍西裝和象牙白真絲襯衫內,更顯得碩長挺拔。
「念霆,你來得可真準時。」祁曼姍首先熱情地開了口,卻始終沒拿正眼瞧過顧謐。
「祁先生和祁夫人的周年晚宴,我當然不敢遲到。」葉念霆俊唇邊勾起美好得接近虛假的笑容,露出潔白的如牛女乃般的牙齒。
祁曼姍優雅地笑了笑,又側臉瞟向裴子修繼續道︰「我身邊的這位裴子修先生,念霆你也很熟悉吧。」
她知道裴子修是葉念霆商場上的死對頭,所以她才毫不猶豫地請了裴子修當她的晚宴男伴,她就是故意得在抗議男人對她的不聞不問。
這對于個心從來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又有什麼有用呢,她心里笑著自己的悲慘可笑,可私心里還是希望葉念霆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裴先生,我們又見面了。」葉念霆眯起雙眼,性感無比的薄唇揚起淡淡冷笑,「沒想到在哪都能見到您,還真是緣分使然呢。」
「葉先生,您該記得之前我就說過後會有期的。」裴子修唇角勾勒起淡不見影的笑意,黑眸又轉而瞟向顧謐,「顧小姐也跟著來了?。」
顧謐胸口急跳了兩下,清清如水的眸不得已凝上裴子修夾著興味眼眸,「您好,裴先生。」
祁曼姍有些詫異地看向裴子修,又極為不屑地睨著顧謐淡淡道,「難道裴先生認識這位小姐?」
「何止是認識啊,我們都算得上是熟識了吧。」裴子修唇際隱隱泛笑,他的尾音微微上揚著。
「那顧小姐怎麼一幅怯怯的模樣,難道是心里有鬼?」祁曼姍已經自動把顧謐歸結為,跟完這個又跟那個的狐狸精了。
葉念霆听出她話里的火藥味,挑了挑濃眉柔聲道,「寶貝,人家這是話里有話啊。」
顧謐的長睫撲閃了兩下,似有似無環繞鼻息間的男性氣息淡淡的而又熟悉,讓她覺得整顆心都安定了下來。
她淺笑盈盈地揚起唇角,倒顯得落落大方,「我養母和裴先生算是熟認,裴先生提出需要固定女伴出席重要場合,于是這大半年的我就充當了這麼個角色。」
葉念霆冷然薄唇勾出愉悅的彎弧,旋即用只有兩個人听到的聲調在顧謐耳邊低喃,「寶貝,你可終于交代了。」
他之所以會相信顧謐的話,是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究竟誰才是她第一個男人。
顧謐故作嬌羞地眨了眨眼楮,緊接著又是勾魂攝魄地一笑,「所以自然沒有祁小姐想的那麼復雜,裴先生您說呢。」
「顧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沒有異議。」裴子修唇邊笑意更濃,深幽幽的黑瞳帶著譏諷。
他心中對顧謐三番兩次地想和他撇清關系十分不悅,不過,他的字典里就從來沒有「放棄」這個兩個字。
祁曼姍心中憤懣,她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于是擺明了就是抓著人家小辮子死都不想放手。
「就算是女伴而已,難道就真沒發生過什麼嗎?」祁曼姍輕抬褐色眉筆精心勾勒的柳葉眉,唇邊漾起美麗動人的笑意。
顧謐微微抬起下巴,水靈靈的大眼里盛滿了詭譎,「如果是女伴就必須發生什麼,那我是不是可以說祁小姐和裴先生也有貓膩呢?」
祁曼姍的怒火在胸腔里翻滾,她明明想借機諷刺羞辱那個女人,卻沒想到反被別人給將了一軍。
「顧小姐還是真鄰牙俐齒的緊呢,怪不得這麼招人喜歡呢。」祁曼姍咬了咬牙,還是努力維持著她優雅高貴的名媛範兒。
顧謐笑得迷人,明面上沒有絲毫的怯場,「多謝祁小姐夸獎。」
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顧謐也不是從小吃素的,給人當球踢可不是她的人生準則。
裴子修眸底掠過詫異,說實話他長久都以為顧謐就是個清純溫柔的乖乖牌,現在看來以前的日子里他完全沒有徹底地了解過她。
葉念霆倒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他早就知道這小女人也不是善渣兒,就是這點讓她顯得更加與眾不同。
他凝著顧謐的大眼,薄唇淡淡勾勒,「我就喜歡你這點,可比某些沒事找事的人強多了。」
祁曼姍臉上血色頓失,身子微微晃了晃,男人話里的意味就算是傻子也听出來了。
他怎麼可以在所有人面前,這樣冷酷無情地指著她,明明她才是葉念霆出身高貴的正統未婚妻。
祁曼姍突然覺得眼眶發熱,像是有淚要沖破堤壩洶涌而出,她還是微微抬起臉將淚逼了回去。
「既然招呼也打了,這不愉快的對話也就可以結束了吧。」葉念霆笑臉盈盈地勾唇道,森冷的瞳眸卻迸射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