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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奪了帥位

堯無雙忽然軟軟倒下去,一口血直直噴出來,瞬間髒了堯青菱的眉眼。舒愨鵡

「十七哥!」堯青菱這才發現,自己身後已躺了一個人,斷了一條腿,黝黑的眉眼直直望過來,散出懾人的光。堯青菱直接提起長劍,狠狠插在那偷襲者的腦袋上,任濕漉漉的腦漿沾滿了自己的裙角,她有些急怒,眸子也微微的紅。兩人是半個時辰前到了城北的,可如此長的時間過去,卻還是——堯青菱迷路了。

堯青菱再一次惱怒著自己的沒用,她同時提起劍,一手摟著堯無雙的腰勉強起身,足尖輕點落到了拐角一處木竹後面。低咳,她很快吐了一口血。

堯青菱忽然在拐角處看見一個人來,青衣暖袍,用發帶扎起的頭發,晶亮的眉眼,提起的長劍和那張面上一望無際的怒氣,她咬牙,卻不由自主的落下淚來,葉少主。

葉飛柏此刻卻不得安穩,更沒有心情听一個女人的低語,他提起長劍,不怒自威,對著那圍住自己的三個老者,「葉家主,你攔住飛柏的道路,想要如何?」

「身為葉家人,你應負起自己的責任。」那中間的老者面色還算安定,他看眼周圍,又看眼葉飛柏,「飛柏,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任你混賬下去了。」

「葉家主這麼快便忘了自己的誓言?」

「這麼說你是不同意了?」葉家主卻仍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模樣,大掌一揮,「老二,老三,拿了這忤逆的小子。」

「是。」身旁的兩人面色各異,卻都同時提起長劍,身形躍起。

葉家主,接著也加入了戰局。

堯青菱此刻卻沒有精力仔細觀戰,她咬牙勉強趕出昏厥,喂了堯無雙顆藥丸兒,點了他的穴道,接著模了模長劍。堯青菱赫然發現,自己手臂上,不知何時多了枚飛鏢。尖細,有些奇特的光芒。

這時,一道劍光橫沖直撞,頃刻間到了堯青菱的面門!

堯青菱下意識的便要提劍抵擋,可是突然,她的手臂,不動了。「啊!」身形登時 飛出去,堯青菱只覺得一股大力打到肩上,她頭開始暈眩,眼也漸漸花了,縴細的手掌,卻仍是抓著堯無雙。

「啊!」又一道劍光過去,堯青菱一腳蹬地,迅速平緩滾落了下去,她抓著堯無雙,將他一拋,任由自己在下方落下。剛落下便抓住堯無雙的衣襟,就地一滾,直接,靠在了對面的牆壁上,恰恰將堯無雙穩穩靠住。

這一系列動作極快,極準,極穩,以至于兩人已安然站好準備進攻了,那襲擊的人卻還是未曾反應過來。

「你們是,」

「堯無雙,大哥,那個人是堯無雙。」僅有的一個白發老頭兒忽然大叫起來,他興奮地搓著手,得意的道,「錯不了,他是堯無雙,那個女女圭女圭,是了,是堯青菱!」

「好一個女圭女圭,即便髒成這樣也是粉雕玉琢。」另一側的老頭兒登時興奮了,他直接望過去,開始嘻嘻的笑。

「好了!」葉家主突然喝了一聲,他看向堯青菱,眸光嚴肅,「兒媳,堯少主受傷了?」

「是。」堯青菱看眼葉飛柏不動的身形,警惕的動作,眸光動了動。她竭力溫柔著語調,看向葉家主,「是的,葉伯伯,還請您搭救,鎖堯山上下,定然感激不盡。」

「好,我,讓伯伯看看。」葉家主的語調有些古怪,他左手抬了抬,接著另兩個老頭便老實了。「伯伯的醫術雖然不精,卻也是上得了台面的。」

「謝謝伯伯。」堯青菱眸里發出極大地喜色,整個人也愈發光彩起來,她小心扶著堯無雙,抬頭溫暖的笑道,「十七哥,有人救你了。」她接著小心的將堯無雙扶過去,「葉伯伯,勞煩您小心些,十七哥,傷得很重。」

「好、好。」

堯青菱接著便將堯無雙扶了過去,眼看著葉家主小心來接,其他兩個老頭也紛紛作出防護的姿勢,她眸光有些懼怕,卻一咬牙,也就在離葉家主一丈的剎那,堯青菱突然橫起長劍,一劍,直劈三人,蓄勢待發,凌厲無匹!她接著足尖輕點,顧也不顧的跳開,遠去。

「啊,賤人!」那白發的老者疼的一齜牙,頭發也下雨似的落下去,他大怒,下意識的就一掌打出去,直擊堯青菱的後心。

「好了,快追!」這時,葉家主才發現,葉飛柏,竟也不見

了。「不好,快追!」

堯青菱這時已到了千米之外。「飛柏?」她看著方才忽然沖出來幫自己逃開的男子,眸光微暖,含笑看過去,「多謝。」

「你受了傷,還是先不要運功了。」語氣仍是淡淡,葉飛柏眸里卻滿是擔憂,他迅速點了堯青菱的穴道,一手堯青菱,一手堯無雙的帶著三人落了地,「你們打算去哪兒?」

「陳,陳家。」堯青菱低頭,有些窘迫。

「還是別吧。」葉飛柏的詫異也就一瞬,他接著道,「方才我回來的時候瞧見十長老他們受了傷,如今——前面是讀書巷,那里地勢奇特,我們先躲一陣,等堯少主恢復了再行離開如何?」

「嗯?」

「楓王應該正在追捕你們吧,還有葉家,若再遇上國都里的武林中人,怕是不堪設想。」

「好,多謝。」

三人落在了讀書巷口,沿著那彎曲的住宅過去,葉飛柏帶三人落到了樁破敗的庭院里,眼看著里面滿是灰塵,他皺了皺眉,卻還是走進去,推了門。

「這地方是陳大帥告訴的,說如若是將來被葉家人追的無處可逃可以進來,最髒的地方便是她的。」低聲,葉飛柏在那主屋牆壁上一模,果然抓出了瓶——酒?「這個,」他面色有些尷尬。

「這個,辣酒。應該是神仙前輩的方子。」堯青菱卻是個識貨的,她面上露出喜意,接著道,「葉少主,你用它擦擦傷口,效果很好。十七哥,」堯青菱卻全然不知該如何,滿身的血,卻沒有一處是傷口,也或許在——只是自己畢竟一介女兒••••••

「還是我來照顧堯少主吧。」葉飛柏自然看出了堯青菱的窘迫,他看眼堯青菱嫣紅的眉眼,笑笑,伸手過去,卻突然就被只手抓住了。他下意識的打了個寒噤。

「是我。」堯無雙有些好笑,出聲卻是低低的咳嗽,「我如今,不能用辣酒。」

「十七哥,你?」

「點穴如今,困不住我。」堯無雙的笑卻有些無奈。「你身上的毒暫時解不了,先運氣一周天,吃些百清丹吧,等見了神仙前輩,請他幫你配解藥。」說著勉強坐起來,堯無雙看眼葉飛柏,低頭一禮,「葉少主,多謝。」

「堯少主客氣。」葉飛柏有些呆愣,他看著眼前這無比虛弱卻又豐神俊逸眸光溫暖的男子,忽然便紅了眼眶,窘迫的低頭,葉飛柏很快抬頭笑笑,「堯少主,你如今,」

「無事。葉少主身上的傷口用辣酒擦一擦便好,十五妹,把你的百清丹給葉少主一枚,過不了兩天便會好的。」仍是無力,堯無雙漸漸盤起身子,閉眸,開始調息。他卻猛然睜眼,迅速噴出了一大口血!周身,昏黃的光,在周圍,漸漸,升起。

「十七哥!」

堯無雙卻已倒了下去。

這時,很是結實的屋門,開了。

「誰•••••••」

「讓開!」冷冽的呵斥直接打破堯青菱的嬌聲,梨霜一掌抓起堯無雙,接著一指飛快點住了葉飛柏兩人。不過一瞬後,四人,便同時出現在了棠兒的院子。

「這是,」葉飛柏身子一震,直接,看向了梨霜,「大帥?」

「老頭子,滾出來!」一掌貼在堯無雙的後心,梨霜沖著主屋里沖出來的沉青道,「暫時沒你的事,保證這里沒人打擾。」

「好。」

接著,神仙大夫冒出來了,「徒弟?吼老頭子做什麼?」

「這兩個人,立刻救了。再準備無色藥水,我要用。」

「好•••••••哎呀堯小子,怎麼了這是•••••••」

「把你的爪子拿開。」陰森森的道,梨霜眯了眯眼楮,一臉的警告,「一刻鐘內做完進來,必須。」話落身形一閃,憑空的消失不見。

堯青菱和葉飛柏突然齊齊就住了嘴。

半刻鐘完成大概的事,神仙大夫將無色藥水遞給葉飛柏,指著躺下來半昏迷的堯青菱道,「吶,這藥水給她的傷口肩膀腿腳齊齊擦一遍,然後再點香,記住順序啊,你自己如今已經好了,好好照顧這個丫頭,出事兒唯你試問啊。」說完直接溜了。

「可,」葉飛柏只得低嘆了口氣,面上微紅。

神仙大夫的醫術倒真不是吹得,不過半天光景堯青菱就起來了,面色微紅,她看著正打算為自己蓋被子的葉飛柏,「葉少主,我,十七哥呢?」

「不知道,陳大帥一直沒出來。你先喝藥吧,然後我扶你出去等。」

「好。」

一個時辰後,主屋旁那間精致的屋子里終于走出了一個人,卻是,梨霜。

「大帥,十七哥他——您?」走近了堯青菱才發現,梨霜素日雪白的面容如今已近透明,嫣紅的嘴唇如今微白,面上顯而易見的疲倦,她緩步走著,皺眉出了房門。

「你在這兒等著吧,好好照顧他,堯鉞如今在荷苑,傷得很重,暫時還不能挪動。」低聲快速說著,梨霜看眼葉飛柏,「你跟我回去吧,這幾天估計會很忙。」

「好。」

此時,天色已近昏沉,微微的黑暗,淡淡的金黃,冬日的天空寒冷,些許的蝕骨。

梨霜為著那單薄的衣裳打了個寒噤,她剛進門,便見衛統領快速過來,一臉焦急,「大帥,您快過去吧,皇上來聖旨了,到處都找不到您的人。」

「知道了。」頗為無精打采,梨霜淡淡說著,揉了揉額頭,落下來卻是滿手的發。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討伐大帥陳梨霜,御下不嚴,管教不力,其手下討伐軍惡意傷人,害死大批西榮暗侍,其罪惡劣。先,削去大帥之職,剝奪討伐軍管理之權,收回金劍令,暫代國都護衛,首將之職,著明日早朝上,準其闡述緣由,若罪名屬實,嚴懲不貸,欽此。」宣聖旨的公公一字一句,末了卻在遞過去時低聲,「大帥還是快些的好,否則這污蔑一屬實,陛下著實氣的不輕。」

「多謝公公仁義。」梨霜不由得彎唇一笑,眸光溫暖。

「哪里哪里,小人的家鄉人若非大帥早已遭了災,小人一直想著報答,如今,大帥不嫌棄就好。」那太監為著梨霜的笑容一愣,接著急忙退下,恭敬道,「那,小人告退。」

「公公慢走。衛統領,送送吧。」梨霜卻生出了行賄的心思,好吧,眼前這個公公,這一刻竟有些順眼。于是她爽快的送了一壇辣酒,那太監有關節炎,她還是分得清的。

梨霜接著便回頭,對著堂上眾人行了禮,她看眼仍是一身喜衣的陳輕風和秦清桂,笑了笑,「還沒敬完茶?」

「還不跪下!」陳老太君終是忍不住的挪動了拐杖,她眸光極厲的望過去,咳嗽了一會兒,「畜生,看你都做了什麼!」

「娘!」陳元帥登時一愣,他帶些愧疚的看眼含笑站著的梨霜,再看眼一旁神色明顯的葉飛柏,皺了皺眉,「官場沉浮自古便有,您這是做什麼?」

「官場沉浮?那你說說,昨晚楓王爺到這兒來做什麼了?如今整個國都都傳遍了!」

梨霜頓時一驚,她卻很快反應過來,嘲諷的勾了勾唇角,是了,想要人知道,西葉楓的辦法多得是。卻害的自己白白浪費了那麼多生之靈氣!

「怎麼,沒說的了?」

「娘說得不錯,二弟,梨霜如今這模樣,你也該管管了,畢竟楓王待楓王妃的心是有目共睹的,大婚之夜卻忽然過來,也不知梨霜••••••」跟尊黑白雕似的說著,海儀凝眸里卻是一陣奇異的憤恨。

「伯母想說用了手段是不是?藥,威逼,武力,哀求••••••那伯母覺得,梨霜,會用哪一種?」站著不動,梨霜眸里是淡淡的笑,抬眼是低低的嘲諷。

「霜兒!」陳江氏的聲音里更多的卻是淒艾。

「你,不知羞恥!」海儀凝的臉迅速紅了。

「人說相由心生,話緣心願,梨霜不過是拜見師父便被伯母想的這般齷齪。伯母啊,你可否告訴梨霜,您為伯父守節十年,這心里,究竟在想什麼?」梨霜的語調卻沒有一絲起伏,她也不動,只是站著,直直看著海儀凝。

「你,你胡說!」海儀凝的身子迅速抖動了起來,她面色有些難看,偷偷瞥一眼面色已被氣的通紅的陳老太君,「娘!」

「這就是你的好女兒!」陳老太君狠狠瞪向了陳元帥。

陳元

帥低嘆一聲,卻對梨霜笑了笑,「霜兒,你師父來了?」

「嗯。師父這幾日很忙,估計過幾天才能來拜見。」

「好,你,怎麼了?有人對你動手了?」陳元帥看眼眾人,終是忍不住問。

「算是吧。路上遇到了幾個嘍,說什麼要討我師父的靈丹妙藥。爹,我累了,想回去歇一會。」梨霜驟然覺得溫暖起來,她不由得笑了笑。

「••••••好。」陳元帥終是沒再問下去。

梨霜于是快速回了荷苑,草草吃了些東西便開始呼呼大睡,等一覺醒來的時候,明月,正正懸在了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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