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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尋所說的裂縫在雲輕萱看來倒不如說是一個海底的萬丈懸崖,兩道陡峭的石岩遙遙相望,其間則是一道跨越極大的鴻溝。是不見底的黑暗深淵神秘多姿,曲折多彩。似引人向往的海底生物——艾基特林海蛇,美麗而致命。

此時深淵之上廣闊而平坦的紅色珊瑚礁岩上,兩個身著黑色緊身潛水衣背著氧氣筒的一男一女,帶著潛水鏡看著幽深的海底。不要懷疑,就是泳衣和潛水鏡還有坑爹的氧氣筒。雲輕萱一見到這些東西時差點以為自己瞬間又穿越了,可當知道是齊尋這朵奇葩自己造的時候卻釋懷了。

依照齊尋能讓雪宸吃虧,流落華儀國多年的心機和智商,要造出這些東西相信也只是原材料的問題。

雲輕萱微微側頭偏向身邊的男人,在現代一定有著他極為牽掛的人和物,他才會拼盡一身的才華選擇回到現代。

因為以他的能力和智商完全可以在這里創造一個屬于他的王國,甚至是稱霸這個世界。雖然不願意承認,雲輕萱還是不得不贊嘆,這個男人的能力心機就是同樣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她也無法比擬。

似察覺到了雲輕萱的視線,齊尋偏轉過來對著雲輕萱打了一個手勢,雲輕萱也不是無能之輩,來異世多年卻沒有將前世的知識忘記,也虧得前世雲輕萱為了復仇上天下海什麼都干過。齊尋打的是潛水者慣用的手勢,意思是‘我們下去吧。’

雲輕萱回他一個‘可以’。因為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也不能保證在如此深的海底會不會有蟲洞直接將他們送回去,其實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就是會潛水的只有他們兩個,所以這倆老鄉就只能獨自前往齊尋所認為的出口。

其實那個地方比雲輕萱想象的更深,更幽暗,也更為神秘。漆黑無比的空洞,竟讓沉默已久的藥鼎嗡嗡直響,強烈的震動差點讓雲輕萱一頭從洞口栽下去,幸而齊尋眼疾手快大手一攬就環住了雲輕萱的腰際。一只手做著手勢︰‘怎麼了,沒事吧。’

雲輕萱撫了撫陣陣眩暈的腦袋,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可齊尋卻明顯感覺到懷里那個縴柔的身子發出陣陣顫抖。

柔軟溫潤的小手緊緊抓著他的大手,可見雲輕萱的狀況一定不是很好。確實雲輕萱的狀況很糟糕應該是很詭異。向來耍賴無恥的藥鼎竟表現出如此強烈的反應,劇烈的震蕩簡直讓她‘神形具裂’,胸口的劇痛更是讓她不知如何站立,只能依靠著齊尋的力量堪堪支持住身子。

驟然雲輕萱初月般的眸子忽而睜大,直直的瞧著洞內幽暗恐怖的直徑。甩開齊尋,飛也般的的向著洞內游去,齊尋一驚,對雲輕萱突然出現的狀況不能理解。趕忙追了上去,可下一刻就被雲輕萱再次掙月兌,瞧著如美人魚般滑出自己鉗制的女子,齊尋黑曜石般的眸子閃出絲絲晦澀。

卻也不在鉗制雲輕萱的行動,她是藥鼎的主人。或許這樣異常的反應也是藥鼎的指示。跟著雲輕萱快速向著洞內游去。與剛剛進來不同,越往里游,水就愈加溫暖,就連黑暗也漸漸遠去被縷縷光線代替。直到盡頭便是光芒萬丈。

只是盡頭卻不再是海水,雲輕萱將頭向上一躍,便見到一個狹小的中空圓形空間,他們所經歷的隧道在這里只是一泉突兀的水面,卻被以圈規整的岩石環繞。像是個玻璃保護屏障一般牢牢護著這方水面,要說是玻璃保護屏障可是一點沒說錯,也不知是人為的還是天然的,圓形的頂面似黏附這晶瑩的細碎的寶石屑,閃閃發光,晶瑩剔透。竟比之水晶宮還要聖潔三分,比早已絕跡的奇跡空中花園還要美艷三分。

就連雲輕萱也不禁痴痴地環視周身,簡直是上帝最精心描繪的藝術品,卻被埋沒在這深海谷底之中。

上帝總是喜歡做這樣的事,將最美麗的東西隱藏在最危險最角落之處,就是僥幸讓你有這個運氣觸踫到它,卻偏偏差這麼幾分讓你無法察覺到距離。幸福便是這樣,你拼命去追求而不得,其實它就在你最瞧不見的角落。仿佛已經找到卻在不經意間又讓它流逝在你的指縫之間。這就是上帝的玩笑。

齊尋比雲輕萱更慢一步,一躍上了岩石,瞧見的就是一名斂盡世間顏色的美貌女子痴痴的瞧著那晶瑩的石壁,初月般煙雨朦朧的眸子似痴似醉讓人看不真切,配上女子周身剔透的水晶風光,更似蒙上了一成薄霧淡淡的,卻讓人心向往之而不得。

只是那極盡美麗的風景沒有讓齊尋痴迷多久,圓形的密閉空間卻讓齊尋失去了理智,「這是哪里?這是哪里?……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變成這樣?……匙孔呢?……怎麼沒有?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輕萱聞見齊尋的瘋癲狀況,連連上前抓住了齊尋的手,讓他不再四處亂抓亂模,更不讓他傷害自己,「齊尋,你冷靜下來,這里不是你當時來的地方是嗎?」

雲輕萱柔柔的聲音沒有讓齊尋冷靜,反而助長了他的瘋狂,一把掐住毫無防備的雲輕萱縴柔的脖子,「是你,一定是你,剛剛你拼命向里面游過來是不是有什麼目的。你不想回去就不願意我回去嗎?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雖然武功力量敵不過,雲輕萱的內力還是十分精煉的,小手抓著齊尋掐著自己的大手,一個轉身順利月兌身,同時一掌直面齊尋打去。齊尋失去理智不代表失去判斷,閃身躲過雲輕萱的攻擊,不要命的上前就想殺了雲輕萱。可千鈞一發之際,隱逸在雲輕萱耳尖的一只紫銀色雨夜蝴蝶(還有一只在冷睿顏那里帶路,沒有回到雲輕萱身邊)朝著齊尋一閃,齊尋還不及反應就倒地不起。

雲輕萱這才松了一口氣,低靜謐柔和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回響,「齊尋,你先冷靜下來,我不知道其中出了什麼問題,也不知道為什麼兩次來的地方不同,但是請你相信我沒有做任何手腳。」看著齊尋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欲殺之而後快的神情,雲輕萱暗暗月復誹,自己當時是瘋了才覺得這雙眼楮好看。

「……而且你現在殺了我也沒有用,沒有藥鼎你一樣回不去。咱們先上去,一起想想辦法,說不定在你的先祖筆記里會找到辦法。」

良久的沉默,雲輕萱幾乎認為齊尋會死在雨夜蝴蝶的毒下時,那張平凡的仿似丟進人群就找不到的臉卻有些松動,強壓著口里上涌的血液對著雲輕萱點了點頭。

見齊尋松開,雲輕萱揮手讓雨夜蝴蝶將他身上的毒解開,雲輕萱不怕齊尋反悔,這般驕傲的男子不會為任何決定後悔。因為只有一只蝴蝶,齊尋身上的藥效並不大,卻也夠他吃一壺的。拖著痛的近乎散架的身子,齊尋狠狠地瞪了一眼雲輕萱,他可以肯定這丫頭是公報私仇,借著這次機會討回她被綁架受的苦。

齊尋還真是想對了,雲輕萱可向來不是什麼好人,把她放在不見天日飛‘匣子’里怎麼多天,當然要討回來。而且要討得讓他無話可說,冠冕堂皇。

再出海面,兩人就開啟了學霸模式,將齊尋隨身攜帶的幾本先祖筆記,雪倫歷史給翻了個遍。

不過雲輕萱可是貨真價實是偽學霸,啃著船上僅剩的幾個隻果,看著雪倫一族看著族人離開,將海珠據為己有的事,那叫一個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暗中對這位先祖敬佩幾句,那個史官會將自己的不堪歷史寫在史書上

他倒好直接將自己族里最不堪的事寫的像是虛構的童話故事一般,童話故事?!雲輕萱忽然記起當日雪宸的那首《長相思》︰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雪宸說過這首詩來自雪倫,而這位先祖的筆法又如現代的童話,是不是可以大膽的猜測,這位先祖亦是來自不知那個時代的地球人,而這首《長相思》根本就是他寄托思鄉之情的產物。

正在雲輕萱苦思之時,不遠處的齊尋卻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眼楮直勾勾的看著雲輕萱晶瑩如玉的小腳丫。這般火辣的溫度雲輕萱若是感覺不到,那她雲仙子的名頭也該換人了。只是見齊尋澄澈的眼里沒有絲毫猥褻的意思,而是滿滿的懷念與思戀。

或許是雲輕萱探究的眼神太過明顯,齊尋竟然直接開口,「我的女兒也喜歡赤著腳到處跑,出事之前,她還摟著我的脖子讓我開車小心。……她很乖,很可愛。從來不因為沒有媽媽而變得自閉陰沉,離開時她才六歲,沒有了爸爸她要怎麼生活。……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你知道嗎!當我發現你也是穿越者時我有多期待你就是她,呵呵,我是不是很傻,竟然覺得上天會憐憫我,把她送到我身邊……」齊尋的話斷斷續續,卻再次重新拿起那本書,眼里的堅定那麼深刻,又那麼心酸。

這是一位父親的堅持,是一位父親最深沉的愛,即使他不在女兒身邊,依舊為了她而默默努力著。

雲輕萱放下手中的隻果,開始認認真真的看書,或許她可以為這位將女兒當做性命的男子做些什麼。哪怕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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