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是擔心雲輕萱會反悔,一路出了雲華殿雲漣都讓蘇嬤嬤跟著送到了偏殿。並囑咐她不要隨便出偏殿,直到晚上壽宴。
進入那華麗的偏殿,雲輕萱不禁心頭暗涼。諷刺地看著周身精致的裝潢,這算是變相的囚禁嗎?
雲輕萱嘴邊諷刺的笑意絲毫沒有掩飾讓蘇嬤嬤瞧了個十成十。不過面前這個清冷仙姿的少女對自己一直忠誠的皇後這般譏諷,她竟說不出一句怒罵的話。到底還是雲漣對不住她在先。
「小姐歇息吧!老奴先告退了。」局促的福了福身,蘇嬤嬤連忙退出來偏殿,不知為何這個女子柔柔弱弱的模樣更讓她心里不安,好似自己是十惡不赦之人。
宮門一關,雲輕萱唇邊的笑意更甚。「皇宮還正是個大染缸,怎樣溫婉賢淑的表面都不過是她們的偽裝。」
似察覺到了雲輕萱心情的低落,小巧的耳垂間紫光一閃,兩只精致美艷的雨夜蝴蝶翩翩降于雲輕萱的肩頭,還泛著紫光的翅翼撲閃撲閃好似在安慰雲輕萱。
而雲輕萱則是被這兩個小動物擾的心情變好,素玉手指移向肩膀讓兩只小蝴蝶飛躍在她的手指上,又將手指移至眼前「還是你們更可愛。」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不過這句話似乎不太適應雲輕萱。怕雲輕萱會出宮將這件事告訴雲林引來過多的變故,雲漣可是煞費苦心。暗中不知派了多少暗衛看護。
不過顯然這些只知吃飯的家伙(俗稱飯桶)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本事,雲輕萱只是一個鸞枕臥床遮掩就騙過那幫家伙。看來皇宮也不過如此。
一路小心翼翼躲過皇宮的層層護衛,雖然其中也不乏冷睿顏一直派在她身邊的暗衛的幫助。到底還是順利出了皇宮。冷睿顏不在身邊她總心里空蕩蕩的,習慣了他強大的胸膛,習慣了他的溫柔呵護,習慣了一切事他都安排妥帖讓她安心無比。習慣了,他的一切……
此時讓她獨自呆在這金絲編制華麗卻危險的籠子竟讓她不自覺的想念那個男人,那個讓她安心的男人。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吧,甜甜的澀澀的卻讓人欲罷不能。
而似順應雲輕萱所思,才剛一飛躍出宮牆,雲輕萱不禁一喜「落,你怎會在這里。」
落頗為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雲輕萱,傻傻的笑了笑「尊主特意讓落在這里等候,接夫人前往天下第一莊風城分行。」
雲輕萱心頭甜蜜,這個男人怎了連她會從哪里出來都模的怎麼清楚。雲輕萱不知道,冷睿顏早料到雲輕萱不會在那個壓抑的牢籠久留,就將皇宮圍牆邊上監視了個徹徹底底,為了在第一時間將雲輕萱帶回他身邊。
瞧著眼前人來人往的豪華賭場雲輕萱一陣郁結,是不是所以男人都喜歡將這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作為基地,雪宸是青樓,冷睿顏更好直接進來賭場。
天下第一莊的主產業不是當鋪,瓷器字畫生意嗎?怎麼又將風城的分行設在賭場之內,而且這是不是太侮辱‘分行’兩個字了吧,這里分明就像個地下交易市場(也就是現代的黑市)。果然那個男人是劣性不改一定要做點亂七八糟的混事兒才甘心。
雖說分行在賭場之內,落卻也沒帶著雲輕萱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進去,而是繞而來到賭場後門,在門旁那厚厚的石牆有規律的一陣敲擊。不一會兒,門就開啟了。
是一個看上去很是精明的小斯,那人一見是落和一位美麗的少女不禁一愣卻很快回神,連連將兩人請了進去。一看就知道是被特意吩咐過的。
一路無言,那個小斯一直低著頭帶著雲輕萱兩人七拐八拐,看這賭場後面還是別有洞天,亭台樓閣小橋流水一應俱全。破有江南風情。走過一座精美的白玉石橋,直到將兩人引到一間**于庭院的閣樓。
那小斯依舊低著頭,什麼也沒說就匆匆離去。而落卻是向雲輕萱點了點頭便飛身離去。
瞧著那幾乎半架于半空中的豪華樓閣,雲輕萱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冷睿顏應該在上面吧。還真是奢侈極致。
正當雲輕萱還在感慨樓閣的富麗豪華時,台階盡頭的大門忽然大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輕兒來了,為何不進來。」明明那麼熟悉的聲音卻讓雲輕萱突然紅了眼眶。
跨步向上,她想那個男人了。
一只腳剛跨進門沿,兩人皆是驚艷。雲輕萱一身宮裝未換,簡單大方的發髻,淡淡的妝容都讓她顯出與平時完全不同的明艷動人,那奪人心魄的顏色是上帝最細心的描繪。絕美出塵,遺世**。
而冷睿顏已久一身黑衣,卻似夜般惑人心神。讓天地失色的絕美俊顏半抬看著眼前的少女。身子前傾,一只手執筆不知在寫些什麼,可分明是如此儒雅的姿勢在他做來卻多了幾分妖嬈的性感,當做是魅惑叢生。
只是很快冷睿顏就從對雲輕萱的驚艷中回過神來,不為其他只為那微紅的初月眼眸。輕兒哭了!
剛一放下筆,離開書桌。一個沁香柔軟的身子便撲倒了他的懷里,那隱隱的嗚咽讓他心疼不已,暗衛早就將雲輕萱在雲華宮的狀況通知他。雲漣對雲輕萱的傷害他也一清二楚。卻不想會讓他的寶貝這般心疼。
雲輕萱前世就經歷過親人的背叛,那場背叛是她以生命為代價換來的勝利,換來了報仇雪恨。
那場背叛是她的噩夢,是她無法解月兌的傷痕,她重視親情,重視每一個給她溫暖給她愛護的人。雖然她看上去清冷其實她比誰都感性。卻也因為這份感性讓她無法承受親人的傷害。
吳梓棋一個謊言就能把她傷的遍體鱗傷,雲漣這般的將她視為利益的交換物一定讓她寒心至極。
冷睿顏撫模著雲輕萱的腦袋,心里有喜有憂。喜得是雲輕萱在自己面前毫無保留的依賴,毫無掩飾地表達她的情緒。憂的是雲輕萱心頭的苦澀與她做出的決定。
其實在雲輕萱進宮之時冷睿顏就已經猜到了雲輕萱心中所想。她如此重視雲家怎麼可能獨自離開將雲家眾人丟在風口浪尖上,可當真正接到暗衛的信,他心頭還是隱隱的心疼這個表面柔弱心里卻隱藏著鋒利暗劍的女子。
或許是哭累了,冷睿顏懷里壓抑的嗚咽逐漸變小。那小小的腦袋探了出來,還掛著淚痕的眸子楚楚動人,直勾勾的瞧著冷睿顏,因為壓抑著聲音而被咬的紅腫的唇瓣格外誘人,這分明是變相的勾引嗎?
正當冷睿顏俯身想靠近那張吸引著他全部注意的小嘴,雲輕萱卻突然轉頭再次將臉埋進了冷睿顏懷里,嚶嚶語「謝謝你,睿顏。謝謝你一直都在。」
原本因沒吻到雲輕萱而懊惱不已的冷睿顏聞言忍不住輕笑,將雲輕萱從壞了挖出來,環上那芊柔的腰間坐到了太師椅上,「傻瓜!」
是啊,她真是個傻瓜居然為了一個可以將她當做物品交換的人而傷心難過。要知道她的眼淚有多珍貴,每一滴都不可以輕易滑落。
雲輕萱亦是環上冷睿顏的脖子,柔順的靠在冷睿顏懷里,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只是很快,雲輕萱就眼尖的發現書桌上的字畫,那畫上分明是個女子,而且根本就是——她。
起身瞧向那張近乎完美的女子畫像,雲輕萱忍不住好奇,「睿顏,這是你畫的嗎?」
搖了搖頭,冷睿顏老實交代「這畫是從鳳領國使節那里……拿來的。」
雲輕萱不禁戲謔,「拿來的?還是偷來的。」歪著腦袋打量著冷睿顏,眨巴著的眼眸盡是笑意。這個男人還會做怎麼,額,不道德的事。
將雲輕萱狠狠的摟到了懷里,「哼,你是我的,你的畫像當然也是我的,別的男人怎麼可以擁有你的畫像。」雖然是怎麼說冷睿顏還是不得不佩服這幅畫的執筆者,同時更多的是濃濃的醋意,什麼男人對雲輕萱如此了解竟能在畫紙上創造另一個雲輕萱。
「小氣鬼。」話是這麼說,可是雲輕萱眼底的笑意卻泄露了她的情緒。不過那明媚的笑顏還未完全綻開。雲輕萱突然眸光一凝,頗為酸酸地看向冷睿顏,「睿顏,天下第一莊除了明面上的生意外是不是還涉及到一些賭場……青樓。」
以冷睿顏對雲輕萱的了解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听出了雲輕萱話里的的醋意,忍不住在那粉女敕的臉上一吻,「天下第一莊若只有明面上的生意怕是早就破產了,這些行業利潤最高,也最容易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是天涯一條重要的情報渠道。自然是少不了暗中操作。」
雲輕萱有些賭氣的撇了撇小嘴,「你不是說早就沒有女人了嗎?這不是金屋藏嬌嗎?打著生意的旗號暗藏你的女人!你根本就是……唔……」雲輕萱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讓冷睿顏堵住了嘴。輾轉吮吸,直讓雲輕萱喘息不已,幾乎暈厥才不舍的放開。
「輕兒,我不許你懷疑我。什麼事我都可以依著你,但絕不能讓你懷疑我。你知道嗎?這對我的心是一種踐踏。」
看著那眼中近乎實質的認真,雲輕萱不禁暗罵自己。冷睿顏的為人她還不知道嗎?只是因為心里那微不足道的醋意竟這般懷疑他的真心。
柔軟的小手撫模著冷睿顏的臉龐,滿面的愧疚輕輕咬唇「對不起,睿顏,我從來沒呀懷疑過你的真心,……對不起,是我太任性。我都被你寵壞了……都不知道考慮你的感受……」
看著那如孩子般認錯的雲輕萱,冷睿顏也禁不止心化如水「你是我的寶貝啊,輕兒。我就是要把你寵壞了,讓你永遠離不開我才好。」下巴抵著雲輕萱的頭頂,雙手緊緊環住雲輕萱,他的寶貝他那里舍得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