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前幾次的凶案,這一次只是死了一個人,手法干淨利落,可見死者並未在死前收到什麼恐慌,安詳的躺在床上死去,只怕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睡夢中被殺害。
南乘風看著當朝太傅的尸體,心口的郁結無法打開。
這個葉璃單單只是為了陷害連筠這樣一連三的殺害朝廷命官,這個說法說出來南乘風自己不敢相信。據他打探出來的消息得知,這個葉璃確實喜歡一個男子,姓安,自小痴狂與此人。如果她真的只是因為這個姓安的男子就殺了那麼多人只為陷害一個人,那這個葉璃的心態可就只能用「變態」兩個字來形容了。
找個的人不管放在什麼地方都十分具有危險性!
今晚的事,無疑就是那個葉璃做的,他所有人證,可這些人到底是暗衛,是他的人,作證的也絲毫不取信。難道要等到她下一次再殺人時當場出擊?先不說他如今暫未知曉她的實力如何,若是她獸性大發在城內隨意殺人怎麼辦?
看著死去的太傅,南乘風攥緊拳頭。此事不能就此善罷甘休!
第二日,葉璃原本以為又會再度掀起一股浪潮,畢竟當朝太傅被殺,這殺人的等級越來越高,她就不信當今皇帝還能心安的躺在皇宮中。從尹兆府到護國公府,再到太傅府,接下來會不會輪到皇宮可就不得而知了。
連筠這個瘋女人,只要她想,就沒有她不敢的。
只是葉璃等了一個上午,都不曾听到外面又傳到太傅被殺的消息。她心中隱約有些不安,派人出去打听,全無消息。莫非是太傅把消息藏起來了?
不,太傅府這麼做的目的又何在?太傅府和護國公府不同,護國公府是世襲的,沒了老國公還有現任國公爺,國公府不會倒。太傅府不同,太傅是當朝命官,並無世襲,太傅死了就相當于一個家族的興衰,太傅一家不可能會做到太傅死後不向外說,也不可能不跟皇宮稟報。
問題又出現在哪里?葉璃咬緊唇口,愈發等不下去了。
不管如何,連筠再度殺人的事不能被隱瞞下去,必須傳出去被眾人知道!
情急之下無法做出理智抉擇的葉璃當即就喊來了人,俯身在侍從耳邊嘀咕了許久,侍從領命出了房間。
不消一個時辰,外面百姓就傳起了有關于太傅被殺一案,加上昨夜的拿起,帝都內已經一連三晚殺害朝廷命官一事。不僅百姓唏噓,眾大臣更是人人自危,生怕今晚上死的就是自己。
听到外面瘋傳的話語後,眾臣便不約而同的換了朝服,進宮面見皇帝,請求皇帝下旨嚴查此時。
大臣們一同進宮請旨的情況別說南界國,就是其他兩國都是鮮少又見的,可見這一次連續三天晚上發生的命案讓眾臣都各自自危起來,從來相互敵對的大臣們也在此時一共坐起了同一件事,那就是徹查徹查,必須抓到凶手,否則額南界國永日難安!
皇帝得知群臣覲見後,卻不宣見,在御書房內,跟自己兩個兒子你看我我看你相互對視著,氣氛很是詭異。
「咳咳!」南乘碩最先受不了這怪氣氛,一手握拳放到唇下咳了幾聲。
南皇和南乘風不約而同的看向南乘碩,眼神中透著古怪,突然咳嗽什麼。
南乘風目光正視南皇,道︰「父皇,我們現在雖然知道凶手是誰,但是無憑無據,單憑我們自己人親眼所見,並不足以將她定罪。況且她身後還有一個優品會,我們便是有證據只怕到時候優品會也不會讓我們踫到那個女人一根頭發!」
「你不是玄天宗弟子,還不能和優品會一個女孩相比?」南皇瞪眼道,已經六十多歲的南皇臉上已無年輕時的凌厲,歲數越大脾氣就越似小孩。他的三兒那可是他的驕傲,進入了宗門不說,還有幸得了高人抬愛收為親傳弟子,等級上就高出了幾分,優品會再厲害也不能比較過天元大陸第一大宗門!
南乘風苦笑,「父皇,玄天宗內不只我一個弟子,還有很多。這個葉璃自小被優品會會長親自收養,手把手帶這麼大,就跟她的親生女兒沒什麼差別,您認為優品會的會長會因為她殺人就將她拱手交出來?」那真就太搞笑了,優品會那麼大的一個團隊,不能賺南界國的錢還有可以賺其他各國的。
「你比她厲害!」南皇還是相信自己的孩子。
「父皇。」南乘風真真是哭笑不已,怎麼回來一趟父皇比小孩孩難纏,「物以稀為貴,您兒子不是玄天宗里唯一的一名弟子,也就做不到如葉璃在優品會的珍貴。」
南皇立即吹胡子瞪眼,「那你說怎麼辦?!人不能抓,難不成還要放任她繼續在帝都內作亂不成?你看看外面都亂成什麼樣子,像話嗎?她殺的不是普通老百姓,是為朕!為天下正業不眠不休的老功臣!才三天,朕就失去了三位好卿家。就許它優品會親自贍養的女孩精貴,朕的大臣就全部該死?!」說道氣處,南皇眼楮瞪得老大,氣的大喘粗氣,威嚴之氣也散發了出來。
南乘碩和南乘風見狀,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惹怒他了。可別因此氣出什麼病來,不然就是他們的罪過了。
見他們低著頭不語,南皇正是氣不打一處來,「都啞巴了?說話!」
兄弟兩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作為兄長的南乘碩站出來打頭陣。
「我們昨晚商議,還是打算從優品會的人身上入手。」說著他偷偷觀察了坐在上頭的南皇,才繼續說道︰「但是如此也只是讓優品會自己清楚葉璃究竟對我們南界國做了什麼惡毒之事,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讓優品會有欠于我們南界國,至于葉璃,讓他們交出來的辦法……」沒有兩個字怎麼說?南乘碩表示,他暫時忘記了。
南皇聞言就動怒了,「堂堂南界國死去了這麼多朝中名臣,朕卻無法將殺害他們的凶手繩之于法,你們讓朕日後如何去面對列為祖宗,有何顏面去面對南界國百姓,如何跟眾臣交待?!朕不需要他們優品會欠南界國的,朕要的只是殺人償命!」南皇有一剎那的空隙感覺自己這個國家的挫敗,三個朝中大臣,一百多口人命啊,明明知道凶手是誰,就在眼前,卻無法將她擒住用她的血去祭奠死去的大臣以及冤死的大臣家眷。皇帝做到這個份上,有何意思?
「父皇想要給三位大臣以及無辜牽連的一百多人的性命報仇也不是沒有辦法。」南乘風抬起頭,對南皇輕聲說道,語氣平淡,似乎做了什麼決定。
男南皇和南乘碩就詫異的看向他。
「什麼辦法?」
「暗殺。」從南乘風嘴里,吐出了冰冷的兩個字。
南乘碩隨即臉色一凌,問︰「你認真的?」
「除了這個,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除掉葉璃這個禍害?」南乘風反問,「優品會護葉璃是必然,但是如果我們不讓優品會知道暗中刺殺,葉璃死了,又有誰察覺到我們身上。」
「可這樣一來,我們就無法公開葉璃是殺害我朝三位大臣的凶手了。」南乘碩皺緊眉頭,「如何跟百姓眾臣交待。」
「現在我們連凶手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處置還談什麼交待,百姓要交待那就給他們想要交待,屆時我們暗中追殺葉璃,她還有心思在南界國作怪?」雖然這個做法很憋屈,可無疑是鏟除葉璃的最好的辦法,「決定這樣做,那麼葉璃是凶手的這件事就不能被人知道,一瞞到底!」
南皇坐在龍椅上,氣的臉色發青!
真夠窩囊極了!堂堂皇室,堂堂大國,連處決一個殺人犯走要用陰暗的手段還不讓把真相往外說,南皇這心里都氣的發脹了!心肝疼,胸疼,腦袋更疼,做了幾十年的皇帝,南皇第一次感到如此氣憤以及憋屈!
御書房內因南乘風的這個提議而變得比剛才更加深沉。南乘碩知道南乘風既然會題那他就有了接下來要做什麼的步驟,他相信他,就不懷疑他的任何做法。只要最終結果達到他預想的就沒問題。
南皇緊皺著眉頭,一邊平復自己的心情,一面考慮三子的建議。不能正面處罰葉璃他很是氣憤,但這也是唯一一個不會跟優品會起沖突的一道條路。
許久後,南皇沉聲問︰「你有辦法避過優品會的目光不讓他們發覺是我們動的手?」
南乘風抿唇笑,「父皇,如果真要對付葉璃,用暗衛是不夠的。」
「哦?」一老一少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這幾年來我雖然在宗門,經常在外歷練,也認識了不少的佣兵朋友。」
佣兵?南皇和南乘碩大驚,這一出手就知道有木有啊,各種喟嘆有木有?
「葉璃到底是優品會的人,修為可見非同一般,暗衛用技巧跟蹤她還行,但真正的對敵上,暗衛並非她的對手。我可以雇一批佣兵,一批不成我雇兩批,佣兵的宗旨是一旦接了活兒就不死不休。就算優品會知道有人雇佣兵追殺葉璃也查不到我們的身份,佣兵對雇佣方有保密權,不會說出,死了都不會說。」
在這樣的情況下,毫無疑問,佣兵是他們現如今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