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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連筠的情緒一瞬間低落了下去,安凜策的眉頭微蹙,隨即又松開了。這丫頭,果真是放不開,這樣的一個測試就探知出她所在意的,竟然是父母為了護城而拋棄她。

她有怎知她父母是拋棄而非祝福?

連城和他夫人不是沒機會再生個男孩子,但是他們沒有。他們第一個考慮的是連家繼承的問題,第二便是想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可生在連家,就注定她一生都不可能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樣平靜。即便是女兒身,她出生那日就該被東界國直接賜婚給某個皇子或者已經定下的太子。連家的男兒一出生就背負守護東界國的使命,為了連筠能不被東界國盯上,連城夫妻二人這才將她的性別故意錯報,如此以來,他們日後還有時間為她籌謀。

只是可惜,不到七年,東界國緩兵不到,連城夫婦戰死,而獨留下的連筠這一條血脈至如今都還被東界國和南界國四處尋找著。只能說這丫頭當年太過于沖動了,暴露與人前。有一點是好的,世人都以為連家最後血脈是個男孩子,卻不知,她是個女孩。

安凜策曾受恩于連家,不是受恩于連城,而是連筠的曾祖父,連城的祖父。當年他會去觀戰便是因這一恩。

連家已經不復存在,連筠是連家最後的血脈,連筠還在,他這恩,還是報得的。且如今作為他的徒弟,更是得護緊了。

「連筠,你怨什麼?」安凜策清冷的問道。

連筠身形一怔,拳頭緊握。

「或者我應該這樣問你,連筠,誰欠你什麼?」安凜策又問,仔細的看著她的面部變化。

連筠臉上瞬間閃出陰霾的起色,目光充滿了仇恨。誰都欠她的,全世界都欠她的!

面對她陰面而來的仇恨,安凜策嘆息搖頭,「連筠,有些人你恨得,有些人你恨不得。恨與不恨,它能給你帶來什麼,你難道不懂嗎?」

連筠猛然抬頭,道︰「我懂。」正是因為懂,她才不想松懈半刻。

「你認為你的仇恨可以給你無窮無盡的力量?」安凜策問。

連筠抿唇,不語。

「仇恨確實可以給你帶來更加堅韌的決心,但同時它也是絆住你繼續前進的絆腳石。為師不反對你面對你的仇恨,但是你卻不能因為仇恨而把修為拉下,讓這仇恨成為你的心魔。……為師知道,你早晚要面對,那在面對之前,筠兒,你可否真正面對一下你如今的生活?」

這是安凜策第一次這麼喊她,連筠有些感動,還有些不自在。她從不拿他當師傅,而是當做一個尊者尊敬著。尊敬也沒尊敬多少,她畏懼他,卻也抗拒著他。卻不想今天,高高在上的他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仇人站在我面前,我卻沒有想要殺掉她的決心。」這樣的墮落,並非她想要的。

安凜策笑了,如同傍邊的桃花一樣的燦爛奪目。

他的手掌按在她的頭頂上,身體稍稍彎下,俊俏的臉近近的就貼在她眼前,連筠永遠都記得這一刻,多麼震撼,多麼美好。

「這樣啊……那就由為師代勞,親手手刃筠兒所有的敵人,可好?」

這一刻,一聲「好」不受控制的月兌口而出,只因這個男人的承諾過于真摯。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知道接下來都得靠她自己了。安凜策滿意的拍了拍她的頭頂,道︰「你便在這里突破元嬰期吧,這里會容納你的一切,突破的那頃刻間,除了靈山之外,其他山峰無人會感受得到,放心。」

「謝師傅!」連筠緊盯著安凜策,眼神里總算是有了些許少女才會擁有的期待並且憧憬的神眼。

「乖。」

連筠留在山谷底下繼續修為突破了,而上去的安凜策則是因為連筠最後的那神情給樂了一整天,笑容不間斷的,還有傻笑的趨勢。

只不過到了晚上,安凜策就頭痛了。

連越白天隨便的晚,可一到了晚上,他就非得要連筠不可。連筠在山谷里修煉,安凜策不好帶他去,哄了半天,連越要是哄著雙眼,抱著白狐狸,坐在門坎上要哭不哭,一副受盡天大委屈的模樣。

「越越,你乖不乖?」安凜策嚴肅的道。

連越轉過臉,不甩他。

「你姐姐過幾天就回來了,快去吃飯睡覺。」

「我要我姐姐!我要我姐姐!」連越沖著安凜策就吼道,聲音已經帶了哭音。

安凜策那想這小子怎麼難帶,白天還好好的。

所以說他不懂小孩子的想法,白天怎麼玩都行,何況又是他自己跑去玩的。但是一到了晚上,那就是他最脆弱的時間了,天黑,身邊沒有依賴的親人,保準哭。

見他馬上就要哭,安凜策算是怕了他了,走過去把他抱起,和他商量,「你姐姐修煉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不如這樣,策哥哥帶你去挑劍好不好?那邊有好多的好劍,越越喜歡,策哥哥都給買。……行,你先別哭,總之你到了哪里,你不滿意你再哭行不行?」連越一扁起小嘴安凜策就怕,這孩子怎麼就這般難帶。

連越抽了抽小鼻子,想想也是,要是不滿意在哭也不吃遲。于是他不哭了,等著安凜策帶他去所謂的地方。

安凜策無奈嘆息,姐弟倆每一個好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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