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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悅將這一切都歸功于柳煙華,若不是因為她,葉溟不可能會做出抗旨的事情來,「柳煙華你知不知道抗旨是死罪,你怎麼能讓他如此做,你沒安好心。」

柳煙華挑挑眉,明明她什麼也沒做,也沒說,這個女人將氣全都撒在她身上來了,現在抗指的是她而不是他。

他可以接受,但她卻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這種三妻四妾的制度。他若接受,她可以離開,可以消失。

「柳煙華,本公主不會讓你的計謀得逞的。」給了柳煙華一聲警告後,轉身就離去。

望著赫連悅的背影,柳煙華不禁眯了眯眼。

十月十三,龍玹帝遍邀百官,于御花園設宴,賞百花,品香茶。

十月的天氣,帶著幾分陰沉,偶有幾婁陽光照射而進,曖入人心,此刻,眾人齊聚于御花園。

龍玹的民風雖說不如何迂腐封建,但也不如何開放,私宴場合男女仍是先避了席,隨後再一同踫面,龍玹帝明言私宴小聚,是為了討得雪貴妃的歡心,前段日子冷落了她,做為一次的補償,如此便有了此宴,與眾同樂,故皆是夫妻同行,成雙成對。

葉溟牽著柳煙華的手一露面,頓時吸引住眾人的目光。

一如那場慶功宴上,他們的出現立馬引起了眾目觀注,特別是听聞兩人在回府的路上又遇了刺,現在皆看起來完全無礙。

有些明白人,自然是明白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如此做來,九年前那一場無頭案不就是如此嗎?

但很明顯的,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要比九年前的那一個要硬得多,這會兒上頭的那個人肯定是急壞了,才不得已用這麼極端的放式做來。

甚至是想著賜婚,從而打亂某人的思緒。

經過那一夜的表現後,柳煙華徹底的成為眾矢之的,當著皇帝的面,百官的面,直接抗旨,拿性命來威脅皇帝,如此女子怎會不引人注目。

南宮軼被柳嶄明引開,自是見不得這種場面。

劉欹湛緩緩上前,笑盈盈間,盡是將目光掃放在柳煙華身上。

入得門,就是一眾百官,女眷們早早就被宮女引到另一處,一眼望去,如此便也只有一身淡青衣的女子。

不知為何,今日的柳煙華顯得越發迷人,似與前幾日又有所不同。

「葉夫人。」

迎上劉小侯爺的那副邪肆的笑容,柳煙華只微微含笑,沖其打了個招呼,「劉小侯爺。」

劉欹湛的目光上下掃著她的人,露骨的眼神帶著幾分猥瑣。

柳煙華始終含笑,未曾打斷他的打量,大大方方更顯得劉欹湛的無禮。但眾人也是見慣不怪了,這就是劉小侯爺的本性。

劉小侯爺流連于花叢中,看女人自是有一套。

看了良久,爾後又別有意味的看向旁邊的葉溟,挑唇深深一笑,遂又轉身看向站在花團中的赫連熵。

赫連熵靜靜站在遠處,自是將這一幕看進了眼,只是,對于葉溟的動作,到是有些意外。無聲苦笑,仰頭將手中的一杯茶香飲盡,放在旁邊的小幾上。

那天他入相府本就是想查探,不想一遇上了柳煙華淨將正事給忘了,如今想來,只能苦笑。

至于劉欹湛為何也會出現在相府,那就值得深思了。

方才,他注意的,不是那兩人,而是劉欹湛。那天他到底查探到了些什麼?亦或是根本就一無所獲,甚至是被相府的人發現,才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爾後就發生了那一幕。

那一天,他的人來報,說葉溟在十里居見了南宮軼,當天就聞周家出事,他苦苦追尋的東西竟然會莫名奇妙的出現在將軍府中。

將軍府是什麼地方,豈能說進就進的,可是那東西卻是無聲無息而入,兩父子竟然一無所察,可見,這背後之人,與葉溟月兌不了干系。

而更有可能的是,南宮軼與葉溟早已聯手了。

這一場內訌,他可以樂見其成的,但,他卻另有擔憂。

對上劉欹湛別有深味的眸光,赫連悅靜淡的回以一笑,遂又緩步向著這方向而來。

「葉夫人。葉丞相。」目光淡淡來回掃視著兩人,最後的目光定在柳煙華的身上,與劉欹湛露骨的目光不同,那深黑的眼,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倜儻。

柳煙華眼楮眯了眯,仍是保持著她的微笑,「赫連太子!」

旁邊的男人,從一開始完全沒有開口,眼神溫靜地看著全場。

今日,百花齊花,整個御花園如同添上了一層風彩,粉蝶撲飛,剎是人間仙境。

但很不意外的,柳煙華一眼掃過去,就看到遠處的百花叢中,搭有一個不高不低的台,似乎又是無奈地搖搖頭。

這一場賞花會分明就是賞人會,百官齊到,各府的夫人,未出閣的千金更是早早聚在一塊兒去。

若是柳煙華再不明白這算是怎麼一回事,那真是笨了。

這根本就不是為雪貴妃準備的賞花會,而是為了葉溟,或是別有企圖。

柳煙華眯了眯眼,掃過那一處貴族公子,皇子們所聚集之處,意外的沒有看到南宮軼的身影。

倒是先對上了柳嶄明深有意味的眼,整個場面都陷入一場無聲無息的對視之中。

柳嶄明就站在柳王爺的身側,在柳嶄明望過來時,柳王爺亦也順著目光過來。

周家被禁足,這種宴會自是不能參與了,所以,柳煙華也不意外在這場賞花會之中,沒有看到周家的任何人,就連女眷里只怕也是無周家的人。

從周家中搜出那種東西,柳煙華一直不知道是誰的手筆,之前那東西是在赫連熵的手里,之後又傳到了葉溟的手里。

她有猜測過葉溟對周家幾次下手的原因,但他分明沒有任何動機,彼讓柳煙華有些費腦筋去想。

「看來這里不適合我久呆。」柳煙華轉回視線時,後側那方就已經轉出了兩個宮娥的身影,顯然是過來請她暫時避開。

劉小侯爺挑唇一笑,轉身向那兩名宮娥走去,不知與她們說了什麼,只見那兩個宮娥向柳煙華望了幾眼,帶著幾分古怪的走開了。

柳煙華皺眉,看著劉小侯爺又往回走來,眯著眼,道︰「你與她們說了什麼?」

眼神那麼古怪,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本侯自是說,我們許久未獨處一塊了,難得機會。而我們的小煙華也不是那些外人,自是不必避開了。葉丞相不會因為小煙華的與你成了親,就只是你的吧?可別忘了,我們可都是一塊玩到大的玩伴。」劉小侯爺挑唇笑望葉溟。

葉溟輕捂著拳頭,輕輕咳了兩聲,溫和一笑,「小侯爺說得是,想必周小將軍已然在那方久候多時了吧。」話落間,葉溟抬眸緩緩看向花園另一邊的小樓,從這里看過去,只看得整個三四層的角樓,但從角樓那處看下來,卻是能將這周圍的一切看得真切。

听聞葉溟說話,柳煙華一愣,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劉小侯爺深深一笑,沖兩人一笑,時辰尚早,他們小聚一處不會耽誤時辰。

「走吧。」

柳煙華皺眉,也只得隨著劉小侯爺的步伐前去。

行過彎彎曲曲的宮院,在宮人的指引下,四人登上了角樓。

最頂樓,周炎,南宮洛,早已煮好了茶水等待著幾人的到來。

這些人里邊,卻缺了一個南宮軼,柳煙華雖疑惑,但也不多問。

赫連熵厚著臉皮跟上來,也無人反對,兒時,他們之間也算是有一面之緣。

赫連熵是來客,自是被先請入就坐。

柳煙華不知道這幾人在搞什麼鬼,但剛等她坐下,樓口又出現了一人,似乎也是中途被請過來的。

「驊宇?」柳煙華可不認為柳驊宇也與他們一塊玩到大,在柳驊宇出現時,柳煙華就覺得更加的古怪。

「姐?」柳驊宇是被四皇子的人請過來的,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柳煙華,更沒有想過,這幾個人也在其中。

「柳世子,請吧!」四皇子含笑請他入。

柳驊宇掃了旁觀的赫連熵一眼,宮宴的那一夜他的所做所為,一定是被這個男人知道了,柳驊宇有些擔憂的坐在四皇子的對面。

氣氛有些凝結。

柳煙華有些悶悶,他們這些人聚在這里,又是做什麼?這又算是怎麼回事?

柳煙華坐在葉溟的身側,悶悶地喝茶,氣氛再一次靜了下來。

等了很久,氣氛仍是壓抑著,這些男人,似乎真的在比拼著耐心,看誰能忍得到最後不說話。

「滋!」柳煙華將杯中的茶水往那爐火一沷。

柳煙華的動作成功的引來了眾人的目光,劉小侯爺先是輕輕一笑,「小煙華還是一如既往的心急呢。」

柳煙華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們想說什麼就說。」她沒有耐心跟著他們一塊兒沉默。

柳煙華的話一落,幾人的目光又是往赫連熵那邊落去,眼神明顯得很。

赫連熵眼角上挑,懶洋洋地靠在那處,一副我什麼都看不明白的樣子。

「咳咳……」葉溟輕輕咳了幾聲,眼神輕掃了一眼那方本不該出現在皇宮的周炎,松開柳煙華的手,起身,往角樓走下去去。

周炎微眯了眼,亦也冷著臉跟著葉溟的身後走下去。

眾人愕然,這搞來搞去,原來是周炎想見葉溟,有些話,也只能與葉溟相談。

那兩人一向不和,現在周炎特意在這種情況下找葉溟,而且還是通過四皇子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顯然是瞞過某些人的眼線。

葉溟凝視周炎的側背,他剛站定,一向能沉得住氣的周炎突然一個回手,一拳打在葉溟的身上。

葉溟似早已意料到這一舉,下一秒就直接將他的拳輕易的擋了出去,溫和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周小將軍,何意?」他的表情淡如清水,更是讓對面的那位火冒。

「葉溟,你這是想要我周家死。」周炎冷漠的眼神直直地盯著葉溟不放,那狠勁似乎要將葉溟生吞了進去。

葉溟聞了,輕淺的一笑,「周炎,你的修養放哪了?」何時他也會暴躁不安了?甚至是都向他動起了手來。

周炎听他說修養,心頭無名火冒出,但表情仍是僵硬的黑,「葉溟,我周炎以往念及兄弟之宜,現在你反咬我周家一口,你,何意。」

葉溟淡淡地笑了出聲,那表情淡淡,卻讓周炎看到了他眼中的諷意,很明顯,很刺眼。

「葉溟。」周炎有些怒了。

他什麼都不知道,因為當年的那件事,他們之間的關系徹底的僵化了,以往兩人相見,可以是以陌生人來相待,可以使些陰招,可以恨對方。

但是現在,葉溟這一下子來得太過激烈,若非皇帝不是需要他們周家來抗衡他葉溟,早已滿門抄斬了,現在他周炎也不會活生生的站在此處。

所以,周炎怒了。

「周炎,從那一夜起,我們就不再是兄弟,是仇。」葉溟微笑,彈了彈衣袖,抬眸,與他對視。

周炎冷硬的臉完全沒了表情,烏黑的眼深深地瞅著葉溟。

空氣,有一瞬間被凝結。

「所以,你就對我周家下死手?到底為了什麼?我們沒有人知道。告訴我,葉溟,為了什麼。」

葉溟卻笑得更深,「周炎,這些事,你何不去問問你的父親?他比我更清楚。」

周炎臉色一寒,若是父親肯說,他也不必被瞞得這麼死了,現在他更不用站在這里滿腦子的疑問了。

那一夜,他只听听周煜說了一句,對不起葉家時,他只是想到了一種可能。那件事與他們周家有關,但到底如何,他根本就不清楚。

這種不了解狀況的事情,周炎已然受夠了。

「啊,周將軍一定是有口難言了。」葉溟挑唇綻放出一抹冷笑,那是周炎第一次看到葉溟總是溫和的臉上有這種笑容,看久了,會有一種毛毛的感覺侵蝕入心。

「葉溟。告訴我,為什麼。」如同可以,他們都願意再回到從前,從前那個快樂的時期,不必像現在這樣,受著這等壓抑的痛苦。

葉溟聞言了,有些恍惚,有些冷然,似在喃喃道︰「為什麼?周炎,親身經歷的是小煙華,不是我……」所以,他亦是不清楚。

所以,整件事,最痛苦的只有小煙華,而不是他。

周炎徹底的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葉溟不知?

「你怎麼會不知?」周炎眯起了眼,冷冷地注視著他。

那天,他明明也在現場,怎麼會不知道。

葉溟苦澀一笑,接而又恢復了過來,仍是那個溫和的葉溟,「周炎,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對我們都好。」

誰也不願意傷害柳煙華,所以,當知道柳煙華失憶後,他是高興的。那些不好的,全忘了也好。

「可是你動了周家,葉溟,這是你逼的,是你先動的手,這份友誼……就此斷了。你我現在只剩下,仇恨。」葉溟出手了,周家接下來會受到更大的打擊,而他萬萬不能就這麼看著周家跨下。

葉溟笑意濃了些,「從她瘋癲的那一刻起,周炎,你我就已經注定了結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周炎深深盯著他微笑的臉,往日的友誼,就此絕斷。有段時間,周炎一直認為,他們有一天會回到以前的那一刻,但現在,越演越糟,甚至是達到了無可回轉的余地。

周炎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自己,「他們的死,與我父親有關,對不對。」

葉溟淡笑不語。

葉溟的沉默讓周炎的心跌入了谷底,早就知道的答案,他又何必再問呢。

「時辰快到了,周小將軍還是快些離開皇宮為好,若讓人瞧了去,只怕對周家影響更是不好。」葉溟轉身便離去。

周炎第一次與他攤牌,以前他們盡量不要相踫在一起,就算是見了面,也是以陌生人的形式打招呼。

可是這一次,不同了,周炎似乎清楚了些什麼,又或者已經忍受夠了。

葉溟捂著唇,踏上台階,心微沉。

南宮軼嗎?

如此誤導,看來是有意啊。

葉溟微仰頭,轉過小院,笑意更濃。

冷風吹來,周炎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捏著雙拳,面部青筋暴起。

曾經的玩伴,如今卻成仇,就連小煙華也……

周炎死死地閉上了雙目,再睜眼時,卻在另一道拱門處掃見一抹修長的身影,那眼正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表兄似乎仍存有仁慈之心,而這仁慈卻讓周家陷入這般處境。皇上他,再也不會相信你周家。失信于帝王,表兄,你說這後果會是如何?」柳嶄明挑著笑意踏步走向周炎。

周炎冷冷地眯著眼,看著他優雅跨步上前。

柳嶄明剛走近,顯然葉溟早就知道了,看來只是听到了最後一句。

周炎對葉溟的功力還是十分自信的,如此,他也放松了緊繃的身體。這個人,雖是自己姑姑的兒子,但是,周炎一向不如何喜歡,因為,小煙華不喜歡……

發現這一點,周炎不禁蹙起了眉,原來,不知不覺間,只要小煙華不喜的東西,他們這些人也情不自禁地排斥了出去。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這事,似與你無關。」周炎轉身便想著要離去。

柳嶄明卻是笑了,「表兄,妹妹她早已嫁入葉家,這就是你膽小的後果,不敢坦白自己的感情,讓葉溟得了先機。」

周炎捏著拳,頓步,回頭冷冷地看他。

柳嶄明似乎料到,一旦提及這事,周炎永遠都不會視而不听。

「你想說什麼。」這些話,他並不想讓柳煙華知道。

「若表兄願意,煙華到最後依舊可以成為你的人。」柳嶄明深笑,帶著幾分試探地看著周炎的表情。

但很遺憾,那張臉上,永遠只是面無表情。

以前的周炎,可是一個開朗的人,不似這般冷硬。

周炎冷下了臉,「柳嶄明,你知道你自己說什麼嗎?」

「我自是清楚不過了,只要表兄願意,煙華那丫頭遲早屬于你的,我敢保證。除非你不喜歡了,或者是因為葉溟,讓你膽怯了。」

這種激將法,不但沒有效果,反而引得周炎一拳的招呼。

「唔。」

柳嶄明沒想到周炎會突然來這麼一下,就受了一記重創。

「別拿我周炎與你相攀比,柳嶄明,那是你妹妹。」周炎本來就怒著,听到這些話,更是火上加油。

這也算柳嶄明倒霉,什麼時候不說,偏這個時候說。

剛剛周炎與葉溟算是徹底劃分兩線了,以往的兄弟成了仇人,這般的轉變,周炎是怒極無處發泄,柳嶄明到是先送上門來了。

「呵。」柳嶄明捂住痛處,譏諷地一笑,「周炎,你就是一個膽小鬼,你不敢嘗試,不敢正面與葉溟翻臉,忍了這麼多年,這就是你得到的結果?」整個周家都在與葉溟對著干,唯有他,事事都忍著,似不敢接受這突然的轉變。

現在,他們之間的友誼還不是破裂了,為一個女人忍到現在,什麼也沒得到。

「就算是又如何,我周炎永遠不會傷害她。這就是我周炎與你的區別,柳嶄明,你敢動她試試。」周炎難得的發狠的警告。

柳嶄明一愣,隨後又是輕輕一笑,嘲笑他的不知所謂。

「那若柳煙華要你的命呢,你也乖乖就範?就你將你自己的合奉獻出去?周炎,別傻了。這樣做,只會害了我們所有人。」整個周家都會因此而陷入一個萬劫不覆之地,到時候,周炎就是一個大罪人。

周炎咬牙,一把抓起柳嶄明衣襟,一副就要大打出手的模樣。

柳嶄明笑了,「怎麼,表兄這是要惱羞成怒了?被我說對了?」

「她不會。」話雖是這麼說,但是,這段日子守在柳煙華的身側,他知道,柳煙華似乎真當他洪水猛獸,從不敢靠近,尤如陌生人。

還有柳煙華看著他的眼神,那麼的陌生,那麼的冷淡,他有時候,真的有些害怕,有一天他們會踫上,會因為葉溟,她會不顧一切的要了他的命。

那時,他又該如何?

「是嗎?既然表兄這麼自信,那麼我們不如試試看。」柳嶄明拂開他的束縛,退開,別有意味地笑了。

周炎心頭一緊,冷聲道︰「你又想干什麼。」

「表兄不是篤定柳煙華不會為了葉溟要了你的命嗎,我不過是替表兄做了一個試驗罷了,時辰不早了,表兄也該離宮了。」柳嶄明說完,帶著深深的笑意離去。

周炎捏緊雙拳,皺眉看著柳嶄明漸遠的身影,良久,才咬牙無聲無息的離開皇宮。

柳丹燕在柳嶄明的指引下,終于如願在一處闢靜之地遇上了夢中人,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就這麼站在自己的面前。

看著他,柳丹燕的一雙眼早已濕潤,「三……蕭王。」

現在,他是王爺,不再是什麼三皇子了。

現在的他,更讓她喜歡,更讓她瘋狂的愛著。

「四小姐。」原本是被柳嶄明引來此處,突見柳丹燕在此,他就知道自己被騙了,遂才轉身離去,就被柳丹燕極力的攔了去。

柳丹燕盈盈的目光有些嬌羞地偷瞧了幾眼南宮軼,那表情,那動作,若再不知是什麼意思,南宮軼就不是南宮軼了。

一直以為,南宮軼都極力的不去觸踫這個柳丹燕,現在柳嶄明這麼做,又是什麼意思?對此,南宮軼對柳嶄明已經帶著幾分的不滿。

本來,柳嶄明一直以來都是支持著老四,他就不喜,現在又將自己即將要成婚的妹妹推過來,又陷他何種境地?

「四小姐,這種地方,似乎不是能來的。來人……」南宮軼根本就不理會對方是誰的妹妹,是哪家的千金,直接喚人將人帶走。

柳丹燕臉色一慌,急急抬頭,含情脈脈地瞅著南宮軼,「王爺,丹燕是專門過來見您的……」

南宮軼低眸看著柳丹燕揪著自己衣袖的手,不滿地挑挑眉,帶著幾分冷意道︰「四小姐,還請松手,你已將是出閣的女子,在此與本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柳丹燕臉部一僵,沒想到南宮軼會說出這樣的話,會擺出這樣的冰冷的表情,她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會用溫和的語氣與自己交談……會對她有些意思,可是……現在,她看到的南宮軼似完全變了一個人般。

「不,你是不是在氣我?氣我要嫁給那個人?是不是?王爺,我不是故意的,是柳煙華那個賤人陷害了我,是她,全都是她的錯。王爺,求您,別生丹燕的氣,好不好?我不嫁了,我不嫁那個人了,丹燕只嫁你……」柳凡燕急了,生生扯住南宮軼的人不讓走。

南宮軼皺眉,听到她如此辱柳煙華,表情更是冰冷,沉聲道︰「四小姐,請松手。」一聲說下,不松手,南宮軼狠狠地將人甩開。

柳丹燕幾個踉蹌,力度過大踫撞到旁邊的門攔上了,發出好大的聲響,但是柳丹燕早已忘記了疼痛,一心只想著如何挽回南宮軼。

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

「四小姐,以前本王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文靜賢淑的女子,現在看來,與那些蠻纏的婦人無異。四小姐快為人妻,豈能不知羞恥的做出這種事來。還請四小姐速速離去,就當我們從未踫上面。」南宮軼拂了拂被抓皺的衣,轉身就要離去。

柳丹燕完全呆滯住了,與她想像中的不一樣,她受了這麼大委屈,她以為他听了會安慰好,會跟著她一起恨柳煙華。

可是,他沒有,還將她罵得如此的不堪,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風度翩翩,何時也會這般罵人了?

「還有。」南宮軼突然頓步回身,眼底帶著涼,「小煙華是什麼樣的人,本王心里非常的清楚,下一次本王不希望再由四小姐的嘴里听到這些辱罵她的話。」

在柳丹燕瞪眼的那瞬,南宮軼轉身快步離開此地,這里是皇宮,若是讓人踫上了他們在這里踫面,他無論怎麼說也是說不清了。

這柳嶄明真是害人,想到這,南宮軼又是狠狠地皺眉,步伐更是加快。

「柳煙華,都是你這個賤人,都是你的錯。你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你等著瞧吧。」柳丹燕跌坐在地上,冷嗜地盯著某一處,冷聲吐出。

「小姐……小姐。」采微與采青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看著柳丹燕這副表情,不禁有些擔憂。

正想著要不要將這事稟報給大少爺時,柳丹燕卻是出聲了,「這事,不允透露給大少爺知道,可听清楚了?就言我未踫上蕭王。」柳丹燕邊咬牙恨著言,連起身。

采微與采青一愣,見柳丹燕那副可怕的表情,只能點點頭。

「是。」上前來將人扶住,「小姐,我們該走了。」

她們離開得太久了,若再多呆,有些不妥。

柳丹燕赤紅著眼,冷靜下來,點頭,隨著丫鬟的攙扶走遠了。

但他們誰也沒有看到,就在他們的人都離去後,在宮牆的一角,飄出一片黑色的衣襟,隨後又隱沒過去,消失。

柳煙華挑著火爐,又重新熱了茶,頂樓的氣氛仍是死寂沉沉,左右等著都不見葉溟回來,幾人又坐著不言不語,沉默。

旁邊的赫連熵卻是一直盯著她瞧,一直不肯移開目光。

赤祼祼的令人難受,柳煙華一忍再忍,喝了一杯茶,實在是忍不住了,冷瞪了一眼回去,「你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

這個人非要在她的身上看出無數個洞才肯罷休,柳煙華實在受不住他熾熱的目光掃瞄。

赫連熵見她發毛,不禁微微一笑,淡聲道︰「葉丞相的動作還真快,看來,本太子還是遲了一步。」

柳煙華臉一沉,眯眼,「你又想什麼。」

之前說要她做他的夫人,現在,又想打什麼主意?

有赫連熵在的地方,柳煙華一向極為小心謹慎,上一次在相府里,她就差點又著了他的道,現在她不得不防著他點。

看到柳煙華的一臉防備,不禁失笑,「葉夫人還以為本太子在這樣的地方能做什麼?」

話語一落,那邊的劉小侯爺,四皇子與柳驊宇同時盯了過來。

柳煙華危險地眯起了眼,「赫連太子最好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赫連熵臉上的笑容更深更濃,突然起身,引得柳煙華陡地深眯起了雙目,他每一個動作,都不曾放過。

「如此防著本太子,這樣的眼神,還真讓在下不舒服呢。在葉夫人的眼里,在下如若不做出點什麼,還真不如葉夫人的願了。」赫連熵居高臨下地挑笑望著柳煙華。

柳煙華瞳孔一縮,也跟著站起身。

赫連熵似未見著她眼中的神色,側身嘲著一邊也跟著起身的柳驊宇挑唇一笑,「柳世子,走吧,你的姐夫怕是早就在下邊久等了,他們兩人要說的話只怕早已說完了。」

柳驊宇挑挑眉,視線投向柳煙華。

柳煙華點點頭,柳驊宇只能抬步先行在前面,後是赫連熵再是柳煙華,柳煙華之後是無奈的四皇子,正是搖搖頭跟上他們,包尾的是劉小侯爺。

角樓只余一個長長樓梯登上,走下,所以,一般樓梯處不會有任何人守衛站著礙地方,一路下去都陡得厲害,若是恐高的人,一般不會登上這樣的高處。

柳煙華緊緊地盯著赫連熵的一舉一動,上一次劫了柳驊宇,這一次又是什麼,她不敢保證他不會再動手腳。

雖然她知道這樣的擔憂是多余的,但是對像是柳驊宇,一顆心就不由跟著一起緊繃了起來。

「柳世子……」

正走著樓梯,赫連熵突然叫了一聲前面的人。

柳驊宇雙眼陡然一眯,在那人未出手之前,就已經跳躍了出去,那一指就彈飛在他剛剛走下去的地方。

柳煙華心口一緊,下一秒見柳驊宇抬手握過扶手,旋身跳入下邊一層樓道,不想身後的赫連熵卻再次出手。

如此危險的地方,柳驊宇怎麼能躲得過去。

柳煙華想也沒想,直接從後撲向了赫連熵。

赫連熵身後似乎有眼楮,飛快地一轉身,跟著飛跨下去,一掌就要擊向柳驊宇。

「赫連熵……」柳煙華一口氣提到了喉頭。

她沒想過赫連熵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直接動手,以赫連太子的身份攻擊柳王府世子,如此直接大膽的做法,讓柳煙華措手不及。

更讓柳驊宇來不及防備,但見柳煙華直接撲了出來,抬眸間,就嚇得魂魄都飛了出去。

「姐……」

他可以躲得過去的,柳驊宇在心中吶喊著。

眼看著柳煙華的身子撲空,直接從頂樓處直直飛月兌出去。

赫連熵正面沖擊柳驊宇,突然見柳驊宇的眼神直瞪著他的後方,不由狠狠皺眉。

柳驊宇正吊在中間,只要一個回旋身就回到了樓梯口,可是從柳煙華上方看下去,卻是要掉落下去的模樣。

角樓下邊的人听到喊聲,不由都抬頭看著上邊發生的一幕。

突見柳煙華的人整個中空掉下來,不由瞪大了雙眼,甚至是捂住雙眼,不敢看。

柳煙華一彈一跳,正想著要從頂層直接躍下第二層,柳驊宇的人正掛在第二層處,如此直躍下來,會先一步奪了赫連熵的先機。

南宮洛伸手拉住柳煙華的手就這麼落了空,見她整個人撲了空,心口一堵,「小丫頭……」聲未落,他的人也跟著躍了出去。

柳煙華剛伸手要勾住那鐵攔,身後突然被人一勾,生生將她扯出去,一個翻空,那人抓住了鐵攔,她反而被人實實抱在懷間。

柳煙華一皺眉,幾翻掙扎下來,卻越發的被攬緊在懷,動彈不得。

「放開。」柳煙華狠瞪了南宮洛一眼。

這一瞪,卻見南宮洛難得的臉色黑沉,一臉陰郁地盯著她,「你想死嗎?這麼高的地方,你想摔死,我不攔你,但別在我面前跳。」

柳煙華更加皺眉。

他生什麼氣,她本來就是想給赫連熵一個教訓,卻被他攔住了。

赫連熵膽敢在自己的面前做出傷害驊宇的事,她就一股的火氣上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里是什麼地方,在她的把握度上,她不會讓自己摔死。

柳驊宇與赫連熵見她安全,同時大松了一口氣。

「我說,松開你的手。」柳煙華咬牙,冷聲道了一句。

「小丫頭,別鬧了……」見柳煙華不知死活的掙扎,南宮洛一陣後怕地將她攬得更緊,死活不松手。

柳煙華一腳往前一踢,一招正中他的大腿,這一踢,力氣不小,南宮洛腿上一麻。未來得及顧及這里的疼痛,攬著柳煙華的手又是的麻,被她狠狠用手擋打了一下,手麻的那一瞬間,柳煙華已經如豹子一般,借著他的人,橫彈跳過去。

然後,瞬間來到赫連熵的面前,一拳毫不猶豫地直接罩著他的面打下去。

「砰!」

赫連熵撞到後邊的攔桿,面上被重擊,胸後被狠狠的一撞擊,吃痛倒後。

柳煙華揚手就抓過柳驊宇的人,在他愣愣然之下,尋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傷著哪里?」

柳驊宇愣愣地回神,「姐,我沒事……你……我其實可以應付,你下一次莫做這麼危險的事……」剛剛可是看得他一顆心髒都快飛出去了。

「沒事就好。」柳煙華也呼了一口濁氣。

剛剛柳驊宇一個飛旋摔下去,她恨不得將赫連熵往死里揍。

赫連熵無聲地揉搓著痛處,上頭,劉小侯爺驚魂後定地將南宮洛拉回來,小眯著眼,從上看著下方的柳煙華。

剛剛的動作,可沒有錯過他的眼。

「姐……咳……」柳驊宇往下一瞄,見一抹月白不知何時站在下邊,溫和的雙眼早已經冰寒一片。

柳煙華一驚,順著柳驊宇的視線望下去,心頭一跳。

「葉溟?」

葉溟捂著唇,轉身就往下走,看也沒看她一眼。

柳煙華在心底里暗道一聲遭了,顧不得那麼多,提著裙子,踏踏踏的往下追去。

那個男人又生氣了,為了什麼,柳煙華很清楚。

赫連熵挑唇一笑,「在下不過是與柳世子開個玩笑,試試柳世子的身手,卻不想試出了葉夫人這等反應,真是要命啊,這不會破相了吧?」赫連熵動了動臉部,這一拳下來,可是不輕啊。

柳驊宇冷冷一笑,「赫連太子這一試探,差點沒讓她送命,方才若是出什麼事,我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赫連熵一愣,抬眸與柳驊宇深幽的眼對視,他再也笑不出,不知為何,這雙眼,令他有些不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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