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比試(一)
夜半,黑漆漆的窗外,風呼呼地吹動著,樹枝隨風擺動,韓家,一片寂靜,陷入黑暗,唯有那一抹,微微燭光,久久未息。
少年擺弄手中紫玉,呆呆看著,他正是韓羽
手忍不住模著紫玉,絲絲涼氣,傳到手上,繼而游遍全身,與自己內心的某處相呼應,好似千年未見得老朋友撫慰著自己;熟悉的感覺,和握著那把劍似乎,一樣。韓羽突然想起,對就是那把黑劍,雖然只有一次但那種感覺永遠忘不了。
這紫玉是韓羽自小帶在身上的,沒人告訴他是哪來的,即使是父親韓嘯天,總是對韓羽的問題避而不答,但他一直相信這是母親的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
韓羽忍不住仔細看來,卻隱隱發現一道黑色劍影藏匿在里面,內心踫踫的跳動,是的,是的,是那個東西,腦海里一陣嗡嗡,恐懼,害怕的感覺充斥著自己,額頭滴下冰涼汗滴。下意識的將紫玉扔到了地上,久久方恢復平靜,燭光不安的閃動兩下,韓羽注視地下的紫玉卻又撿起。
拿著紫玉,自嘲道「即使這個東西在邪惡,但是還是在最危險的時候救過自己,想著從小到大,自己一直被別人所嫌棄,或許連這個東西也不如吧,而且它可是母親留給自己的,怎麼會是自己想的邪物呢。」,再次掛在胸口。
時間點點滴滴的走過,當最後一點燈悄悄熄滅,暗夜蒼茫,蒼穹下一靜寂。
幾曰後,清晨太陽剛升起來,平曰冷冷清清的韓家陷入一片火熱,忙碌中似有幾分欣喜和激動。
經過這幾天的休息,韓羽身體漸漸好轉,剛剛醒來,不禁听到外面嘈嘈雜雜的聲音,頓時想到,今天乃韓家從數十名家小輩中挑選三名進入東域四大宗之首的御劍門修煉的曰子,父親也早已告誡自己準備準備,能進入御劍門,這不僅是韓羽甚至整個東域乃至這個大陸上所有年輕一輩的夢想,更是二哥韓御風所在門派,想想韓羽不覺興奮起來。
選拔規則很簡單通過家族內的比試,進入前三者便可以,通常一個強者的培育不僅需要良好的天賦,相應的功法,丹藥也是不可或缺的,像韓家這樣的家族,沒有好的功法,也沒有上好的丹藥,要想立而不倒也就只能借助御劍門這樣的大門派,然而這次測試即使進入前三還需要進行各種測試才能進入御劍門,不過哪怕一絲機會,像韓家這樣的一些弱小的家族誰都要試試。
中午,韓家比試場上,人山人海,韓嘯天和那天見到的蒼山真人,肅立中間高台之上,韓家幾位長老站在兩側,看著周圍的人,面帶微笑,本來,韓御風打算來這里的,但還是介于傷勢未愈,就沒來。隨後,韓嘯天走上前來宣布參加比試的後輩,每念一個都會從人群中站出一個,然後,到韓家大長老那里抽一個屬于自己的號碼牌。
「韓斌」,從眾人中走出一面容有些挺俊少年,露出一絲傲人之色,從大長老手中抽出自己的號碼牌,大家拍手鼓掌,
「大長老的孫子,果然了不起。」
「才十二歲,卻空境九層,好厲害。」
「今年他一定能選上。」
周圍的人嘆道,更有許多溜須拍馬的說道
然而這個少年卻是對著人群中不經意的某處,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
韓羽對此卻已是眉頭緊皺,毫不蔽塞的與之對視,其中緣由也不必苟言。
「韓志」,只見走出一小胖,面帶微笑急匆匆的道大長老那抽出自己的號碼牌。大家鼓掌再次嘆道。
「別看這小胖貌不驚人,才剛十一歲就空境八層」
「對呀,據說,這小胖天生力大無窮」
「真的嗎?果然人不可貌相呀」
「韓雪凝」,聲音過後,一個面容清麗卻帶著些許冰冷的少女緩緩走出
眾人再次喧嘩
「這是誰家的小姑娘?」
「這你都不知道,她可是三長老的孫女」
「唉!可惜了,听說五年前的一次護送任務途中,她的父母都死了,甚至連三長老也被重傷,至今仍癱瘓在床上!」
「說來這個小姑娘還真是可憐!」
「不過她才十歲就達到空境九層,天賦可真是不一般啊!」
「真的假的!」眾人紛紛露出贊嘆之色,但是韓雪凝對此卻絲毫不在乎,拿著手中的號碼,冰冷的看了一眼台子眾人,靜靜的走了下去。
韓羽看著韓雪凝的眼神,隱隱感到她的冰冷中帶著些許的孤傲,似乎竭力隱藏心中的落寞,是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心中卻是泛起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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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宣布一個少年都會引起陣陣喧嘩
「韓羽」大長老突然念道,目光突然變的犀利看了韓嘯天一眼,韓嘯天似乎也不在意,周圍似乎一瞬間安靜了下來,人群後面的韓羽好不容易擠到前面,抽出自己的號碼。沒有一絲聲音,所有人似乎都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是的,又是那種眼神。韓羽緩緩走下來,周圍氣氛異常寒冷
幾人小聲說道,手指指點點交頭附耳。
「這個怪物怎麼也來了!」
「他行嗎!」
「你看他那樣就知道了,」
「對呀,對呀,你們知道嗎,前幾天二少爺韓御風就是因為他受了重傷,至今都未復原。」
「噓,小聲點,他可是族長三兒子。」
「哼,那又怎麼樣,」
「到時候,我非得不這個怪物打的讓他爹也不認。」隨即,韓斌仿若故意放大聲音對著身邊的幾人道。
此時,幾乎所有的嘲弄仿佛一一放大了,傳入耳中,
「韓羽哥,他一定很難受吧!」小茜在看著韓羽,眼中露出絲絲傷感,卻見韓羽徑直走去,頭也不會,來到少女身邊,拉著她離開人群,但是,那句句話不斷的回蕩在腦海,韓羽緊緊咬著牙齒,靜靜的走在路上。
「是的,都怪我,也許要不是我,二哥也不會險些喪命,要不是我,二哥也不會受如此重的傷,變強,我要變強!」韓羽默念著。
座座涼亭,矗立韓家後院,顆顆古樹,環繞周圍,不起眼的某處,少年,少女靜靜坐著,正是韓羽和小茜。這里平常並沒有人會來,韓羽或小茜每次心情不好都會來到這里,久而久之就成為兩人的秘密。
「為什麼,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韓羽低聲說道,只有在小茜面前才能表現出來,她不僅僅是自己的妹妹,她更是唯一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朋友。
「沒事的,韓羽哥。」小茜小聲的安慰道「其實你不用在意他們的。」
「嗯,」韓羽淡淡回答,看著成群成群的鳥兒,追逐,落在這顆樹,又落在那棵樹,其實,他還是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