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跟在李莎身邊,可以學到不少的東西,十三不卑不亢的態度深得李莎的喜歡,自然也就願意傳授她更多的經驗和關于珠寶的知識。
只要關于到珠寶設計,就能帶給十三許多的快樂,所以她在工作時間也暫時忘卻了蘇慕辰帶來的心痛。
這天中午,全部門的人都各自忙活著訂餐了,連城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揚起溫暖的笑容向十三走了過來,「忙完了麼?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十三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的同事,最近連城總是對她表現得比較關心,雖然在工作上對大家都是一視同仁,但是在時刻透露出他眼底的柔情,這樣一來,其他人就會在私下議論紛紛,大嘆著沒有希望了。
因為女性職員來說,都喜歡連城那溫潤的性子,加上那精致的五官令人痴狂,所以他就是部門里除了李莎和十三以外的女性向往的對象。
而十三,男性職員在私下稱之為女神,她平易近人,雖然是蘇氏集團的千金,但是完全沒有千金小姐的架子,虛心地跟前輩們學習。尤其是,如果跟這樣的千金搭上關系,運氣好點就是可以少奮斗三十年!
但就是這樣一對被神往的對象,卻越發透出曖昧的氣息,尤其是連城看十三的眼神,要多柔情有多柔情,雖然這幾個中午的午飯時間,十三就拒絕了他的邀請,跟李莎訂了快餐解決了五髒廟的問題。
即便是這樣,女性同事們還是隱隱地對十三有成見,尤其是看到連城被拒絕後的黯淡眼神,她們是既吃味又心疼!
即便是這樣,連城也沒有放棄,似乎他沒有感覺到兩人之間他主動傳遞過去的曖昧,只是覺得自己以一個大哥哥兼上司的身份對她關心,因為,有些事情畢竟急不來,急了,反倒弄巧成拙。
十三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好,我去拿包。」
連城總算是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待十三拿了包包過來後,兩人並肩走進了電梯,走出公司來到了附近才餐廳。
依然是上次來過的餐廳,依然是那個靠窗的位置。那時候,還踫上了蘇慕辰和沈顏妮,也就是那天,十三確定了自己的心,也就是那天……
四天了,蘇慕辰出差已經第四天了,這五天以來,他沒有跟她聯系過,即使只是以哥哥的身份報平安的信息都沒有。
前兩天,十三還抱著希望的,漸漸地也就不再去盼望了,因為這樣就不會有失望,就不會心痛。
她似乎終于體會到了當初蕭筱韻的那種感覺。那個時候,她將自己封閉起來,從盼望,到失望,再到絕望,慢慢地到心死。
那個時候,十三陪在她身邊安慰著她,覺得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那時候蕭筱韻悠悠地說,十三,你不懂的,那種心痛的感覺,能讓人呼吸都困難。
現在,十三懂了,但還是體會不到連呼吸都困難的地步,她在心底自嘲,是她比較堅強了?
看著十三的情緒低落,王麗芳倒是表現得挺高興挺滿意的。這幾天來,十三也只是回去過墨家一次,不是她不想回去看望墨建國,而是,她發現她回去一次,蘇泊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她想,他是不喜歡她跟墨建國和王麗芳還有太多的牽扯的。
然後,十三又悲催地發現,她不得不順著他的意,因為,從設計血型報告的那一天開始,十三的命運就掌握在蘇泊的手上了。
對于在鄉下听的梁阿姨的話,十三也問過王麗芳,她當時的態度是支支吾吾的,後來才說是看到墨建國的電話聯系人有以前在鄉下的鄰居的號碼,就隨口告訴了他們而已。
雖然心底有狐疑,但十三還是選擇了相信她,因為她苦思了很久,也找不到王麗芳會對她撒謊的動機,也只好作罷。
連城點了餐揮手讓服務生退開後,看向微微失神的十三,關心地說道,「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剛才讓你點菜也沒有回應,我就自作主張了,不介意吧?」
十三回過神,「不好意思,我在想一些事情……」似是為了掩飾般,她又急忙加了一句,「是為了珠寶設計大賽的事,也不知道結果是怎麼樣的。」
「下午就可以知道結果了,到時候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真的嗎?下午?」本來十三也只是撒個小謊,但說到珠寶設計大賽的事,她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轉移了,神情越發黯淡下來,「其實也沒什麼的,我就是擔心會讓爺爺失望。」
見此,連城拉過十三放在桌上的小手,輕聲說道,「不會的,你的設計很好,所以別太擔心,就算不能獲獎,你是第一次參加公眾比賽,別太在乎成敗,重在參與,嗯?」
十三點點頭,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連城哥哥,我……看了你的郵件了。」
她突然轉換話題,連城愣了愣,隨即綻開一抹笑容,「我知道,所以呢?」
「我……很替你感到開心呢,找到了快樂的理由,我想,你們一定可以幸福的!」
十三想了很久,之所以答應跟連城一起出來吃飯,就是為了想說清楚,她可不想也不願意再去傷害別人,尤其是看到連城看她的眼神越發溫柔,看到部門里的同事們的態度,她想,是該說清楚了,因為,連城適合找到好的女子。
但是,為免以後跟連城之間會變得尷尬,所以十三干脆裝傻,「我也找到了快樂的理由,已經有精神支柱,所以,我們彼此祝福吧!」
聞言,連城的神情瞬間黯淡,「十三,你明知道……」
十三急忙打斷了他的話,「我當然知道,你以前總是說我個傻孩子,但是其實我心里明白得很呢,你就是個大眾情人,是所有女人追逐的對象,所以找到精神支柱也是很正常的嘛,你看,連我都有了……」
她在說啥?她在說啥在說啥……
好吧,十三掐著大腿承認,她語無倫次了。
見狀,連城臉色沉了沉,但很快恢復神色,淡笑著,「那他是誰?你不也不厚道麼,有喜歡的人也不介紹給我認識認識,怎麼,見不得光?」
聞言,十三心里咯 一下,猛地抬眼看著連城,難道他察覺了什麼?一句話就到點上了?說來,她跟蘇慕辰的關系的確是見不得光啊!
她心里慌亂了一陣,恰好服務生陸續端上餐點,才緩解了十三的慌張,故作輕松地說道,「是啊,被你猜中了,他是有婦之夫,所以不能給你介紹!」
聞言,連城似是早就料到了她的答案般,也很清楚她話里的真實性,但是卻不戳穿,「難道你不準備跟他修成正果,難道打算一輩子見不得光?」
十三在心底苦逼了一陣,漿糊般的腦袋里搜羅著從肥皂劇里看到的關于小三的劇情,掐了一把大腿,開始說道,「先顧著眼前的吧,以後的事情沒有想那麼遠。」
連城始終微笑著,听了她的話挑了挑眉,「哦?那你確定他也是喜歡你的嗎?如果一個男人真正喜歡一個女子,是舍不得她受任何委屈和任何傷害的。」
十三的腦袋里轟了一聲炸開般,她怎麼感覺連城是話中有話呢?
而且,她確定蘇慕辰是喜歡她的麼?
不確定啊!
不,可以說是不知道,或者說,他根本不喜歡她吧?不然怎麼會對她傷害呢?
「十三,我不知道你到底說的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懂我的心意,我也不想去揣測,但是,千萬別讓自己受傷,也別為了不值得的人,錯過了適合你的,好麼?」連城攸地真摯地拉過她的手,認真地說著。
十三看著他眼底的認真,一時間忘記了說話,只是愣愣地點了點頭。
隨即,連城嘴角揚起笑容,「無論如何我都要告訴你,十三,我喜歡你,喜歡你的率真可愛,喜歡你的猥瑣性子,無論你是淑女還是女流氓,我都莫名地喜歡,為了我的喜歡,好好愛自己好麼?」
十三完全呆住了……
……我是十三分割線……
吃過午飯,十三回到公司後依然沒有回過神,如果說,她覺得蘇慕辰悶騷,那麼,連城是太直接了!而且他似乎不管別人的心底到底怎麼想,他也要說出自己心底的感受。
說出後還若無其事般,只留十三一個人在心底苦逼。
倒不是心慌意亂,只是覺得,連城這個人,其實很適合做朋友。然而被戳破了這層紙,兩個人純粹的朋友兄妹關系,能回到從前麼?
這是讓十三覺得苦逼的,因為,至少她做不到。
到了下午,連城的助理貼出了公司告示,是關于珠寶設計大賽,公司獲獎的同事名單。十三忐忑地跑過去看了,結果失望了,沒有她的名字!
悶悶不樂地從貼告示欄的走廊回來,十三感覺到有無數道視線看著她,甚至傳出了一陣竊竊私語,她反射性地感覺到他們說的內容跟她有關,頓住腳步細听,才發現他們根本不僅僅是竊竊私語,根本就是大聲在討論——
「我就說嘛,看她那傻樣,平時表現得很虛心的樣子,實際上她是肚子里沒有貨,才急于求成要表現給大伙們看的!」
「是啊是啊,可是老天爺看不過去了……」
「你說,要是我們老總裁知道了,會不會氣出心髒病來啊?听說還是將她視為掌上明珠呢,在公司學習培訓,實際上,根本就是草包嘛……」
「不對不對,沈家那個也是草包,所以啊,誰抄襲誰還不知道呢!」
「也是,真是的,這樣的家丑也好意思外揚啊?」
「……」
十三听不下去了,箭步走到他們面前,「你們在說什麼?是在說我嗎?什麼草包,什麼抄襲,什麼沈家啊?」
她一走過去,本在大聲討論的幾個人立即鳥作獸散回到了各自的格子間。
十三怔在原地,心底掠過幾絲不祥的預感。
正在這時,李莎走了過來,平時溫和的臉色全然不見,此時她一臉的凝重之色和肅穆,「蘇念,你跟我來一下,總監找我們!」
十三急忙跟了上去,來到連城辦公室,他正背對著門在打電話,語氣顯得很急,「務必查清楚怎麼回事,我相信我們的員工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說完,他掛了電話,轉身看到十三和李莎,他的臉色也顯得凝重,抬眼看了眼十三,眼底掠過幾絲不明所以,「李莎,你跟她說一下。」
聞言,李莎深呼了一口氣,轉向十三,嚴肅地說道,「蘇念,錦城的珠寶設計大賽的獲獎名單已經出來,這想必你已經知道。這也代表參賽人員的作品已經公諸于世,本來你的作品是可以獲得一等獎的,知道為什麼被刷下來麼?」
李莎的眼神就如鋒銳的刀子般看著十三,似是要在她臉上看出一些蛛絲馬跡般,後者明顯是一頭霧水的樣子,怔怔地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的作品跟沈氏集團設計師沈顏妮為A城楊氏集團設計的作品是一模一樣的,所以涉及了抄襲,是嚴重抄襲,目前,正在列入調查!」
聞言,十三的腳步一個不穩,不敢置信地來回看著連城和李莎兩人,「怎麼可能?」
見狀,連城微蹙了蹙眉,漆黑的瞳眸看向十三,「別緊張,現在已經在調查,大賽的承辦方已經將作品交到了鑒定部門,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李莎微嘆了一聲,「第一次參加大賽,這是你的處女作,怎麼就攤上了所有設計師最忌諱的抄襲?你跟沈顏妮的接觸也不多,兩人的圖紙怎麼可能一模一樣呢?」
「沈顏妮……」十三重復著這個名字,沈顏妮,是沈氏集團的千金,也就是蘇品雲的獨生女兒,名義上,是十三的表姐!
為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連城的臉色依然凝重,「她是珠寶行業的新秀,先前設計的作品並不受大眾喜歡,也只是因為她父親的關系,才有機會讓設計上市。在前段時間,沈氏集團跟A城的楊氏集團合作,她的設計被楊氏的設計總監一眼看中,所以當場就下定,已經開始在工廠生產,馬上就能上市!今天上午她的原稿圖紙剛公之于眾,大賽的獲獎作品名單就出來了……」
「也就是說,從她的作品開始在楊氏旗下的工廠生產時間,還是公布于眾的時間,跟蘇念交稿參與大賽,再到今天公布名單的時間都在前……」說著,她狐疑地微眯眼看向十三,「從時間上看來,她的圖紙設計時間在前,而你的在後……」
「莎姐!」十三激動地喊道,「你是說,怎麼看都是我抄襲她的作品是嗎?連城哥哥,你也這麼認為嗎?」
連城忍不住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激動,李莎說得很對,她只是客觀上在幫你分析,並不是不相信你。而且我記得,你當時交原稿上來的時候說過,你那是臨時畫出來的,也就是說,鑒定部門會鑒定圖紙的設計時間,你沒有勝算!」
「對,蘇念,這次的圖紙設計的原版嗎?在你交圖紙之前,有沒有給別人看過你的設計,或者說有沒有跟別人說過,你的設計構思?」
聞言,十三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原版!蘇品雲!
她之所以將那設計構思重新畫出圖紙,就是因為那曾得到過蘇品雲的肯定!而原版,她送給了蘇品雲!
那麼,這兩者之間……
十三倒吸了一口氣,抬手捂住胸口,怎麼忽地感覺透心涼的感覺呢?
見狀,連城急忙問道,「怎麼,你想到什麼了?你交上來的圖紙不是原版,還是你將構思告訴過別人?」
「這不是原版,原版,我送給別人了……」
「你這傻孩子。怎麼能將設計圖紙隨便送給別人呢,更何況是沒有上市過的設計,你拿它來參賽時,怎麼就沒有問問他有沒有將圖紙泄露?」李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怒道。
「送給誰了?沈顏妮?」依他來看,沈顏妮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根本就是不屑與十三打交道的樣子,十三又怎麼可能將設計圖紙送給她?
十三搖搖頭,「我會找她問清楚的!總之,我沒有抄襲,我問心無愧,就不怕別人調查!」說完,她轉身走了出去。
走到格子間里拿過手機,顫抖著雙手按下了蘇品雲的電話號碼。好不容易接通了,卻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哪位?」
十三愣了愣,確定了沒有撥錯,「姑媽?」
「你是哪位啊?」那邊的語氣並不是很好。
「我找蘇品雲!」十三直覺得體內的怒火頓時間熊熊燃燒起來,本來就已經在抑制,听到電話那邊不友好的語氣,怒氣就蹭地一下上來了。
那邊沉默遲疑了一會,才說道,「哦,我是她的助理,她現在在忙,等她忙完,我會轉告給她的!」說完,即時掛掉了電話。
十三看著手機,頓時想將手機摔掉泄憤的沖動,但想想是要花錢買來的,還是極力控制著情緒忍住了。
十三知道,大多的明星大腕名人都會有助理小保姆在身邊,甚至會將手機放到助理手上,那麼,蘇品雲亦是如此也不奇怪。
可是在這個時候,十三卻狐疑地覺得,是蘇品雲在逃避著她!
十三再也沒有工作的心思,整個下午都處于出魂的狀態,但是她表面上卻極力地表現得跟沒事人般,連城已經在部門上表明了,十三的設計圖紙原稿透露出去過,所以關于抄襲的事,總會水落石出。
即便是這樣,部門上的同事們還是用異樣的眼光看她,甚至在洗手間里大肆地討論起來,說連城跟十三的曖昧關系,所以才大膽地想要包庇她。
十三剛好在洗手間里,听到這些話,濃濃的委屈感頓時涌上心頭,眼角酸澀著,她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不讓那酸澀感繼續。
拿出手機翻動著通訊錄,直到看到了「蘇慕辰」三個字,她怔怔地看著,這個時候,她莫名地想要見到他……
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他都沒有跟她聯系過,遠在墨西哥的他,是不是已經得知了抄襲門的消息呢?
他會不會相信她?
十三深呼了一口氣,鼓起十足的勇氣滑動撥號鍵,胸口處似是有什麼要沖出來般,她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卻听到了那冰冷的女嗓音——你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放下手機,十三再也不可抑制地嗚咽起來,她甚至感覺,自己被這個世界拋棄了……
熬到了下班時間,老張早已經在公司樓下等著她,十三鳳眉急蹙,忽地才想起,蘇泊是不是也知道了這件事呢?
剛坐上車,十三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是國外陌生號碼,蘇慕辰!她的心底掠過一陣狂喜!
急忙接起來,「你終于回我電話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對不起,念念,我下午在忙,現在才空出時間,你回家了嗎?」是蘇品雲。
十三失望了,但瞬時又坐直了身子,她恍惚了一個下午,就是想要蘇品雲的解釋!她急忙說道,「還在路上,姑媽,你看到新聞了吧?看到……抄襲的報道了吧?」
那邊沉默了半晌,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看到了,待會我也會回去一趟,到時我再跟你說好嗎?」
「你現在跟我說啊,我沒有抄襲,你是知道的!我的原稿圖紙送給你了,你也知道那是我在學校的時候畫的,我只是重新按照同樣的構思重新畫了一張交上去參賽……怎麼就成了抄襲呢?你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對不對?」十三激動著一連說出了心底的疑惑,她在心底幾乎可以肯定更蘇品雲有關,只是她不敢置信,不願相信,那可是她心目中的女神啊!
同時,蘇品雲也是珠寶設計師,她一定可以體會到那種感覺,陷入抄襲門,對一個設計師而言,簡直就是一場毀滅性的風暴。
「念念,你別激動……」
「我能不激動麼?」說是這麼說,但十三的語氣卻不那麼急切了,情緒也緩了緩,「為什麼你們都叫我不要激動,我沒有抄襲,卻被人認為是我抄襲……」一個下午,她都在承受指指點點,承受同事們鄙夷的眼神!
「我最近在國外,所以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我馬上到機場,到時我們在上次一起吃飯的餐廳見,到時再說好嗎?」
十三心底漸漸下沉,她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是跟蘇品雲有關了!「那到時你給我電話吧!」
……
回到蘇宅,就看到蘇泊坐在大廳里的沙發上,看到十三走了進來,臉上的陰沉越發明顯了,語氣更是冷硬,「回來了?」
十三看著他臉上不同于往的和藹神色,反倒是透露出濃濃的不悅之情,銳利的雙眸在看到她的那一剎那掠過駭人的森冷。她就知道,蘇泊是知道了。
果然,她剛在沙發上坐下,蘇泊將手上的報紙甩到她面前,「這是怎麼回事?這可是你第一次參加比賽,就攤上了抄襲?對象還是你的表姐,你讓我的老臉往哪擱?將蘇氏置于何地?」
十三看著報紙上偌大的標題︰豪門表姐妹陷入抄襲門
下面還有個副標題︰沈氏集團設計師陷抄襲,楊氏將暫停與其合作。
現在的媒體效率可真不是一般的高,上午才公布了大賽的獲獎名單已經抄襲的事情,這個時間就已經報道出來了。
蘇泊蹙了蹙眉,「這是怎麼回事?」
十三抬眼看著他冷硬的態度,心底直覺得涼意直升,她冷笑著,「爺爺怎麼不去問問你的寶貝外甥女?」
「你是說她抄襲你的設計了?」蘇泊挑了挑眉,臉上透著不可忽視的威嚴,眼底掠過的狐疑讓十三又涌起一抹透心涼的感覺。
但是,十三是什麼人?她就沒有想過沒有指望過,有人會相信她!
她直挺挺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蘇泊,「到底是誰抄襲,這鑒定部門已經介入調查鑒定,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爺爺又何必急于一時知道答案呢?」
說完,她越過沙發,想要上樓,卻被身後那道不可違抗的威嚴嗓音喝住,「站住!」
十三頓住了腳步,轉過身定定地看著蘇泊,眉梢挑了挑,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蘇泊臉色緩和了些,微嘆了一聲,「你這什麼態度?爺爺也只是想查清楚事情,你慌什麼呢?」
慌?十三不自禁地又冷笑一聲,原來在別人看來,她的絕望和憤怒,是慌張的表現麼?
「爺爺,我累了,想上去休息一會……」她正說著,眸光看到別墅的門被打開,一輛轎車駛了進來。
十三頓時心跳加速,箭步走到了大廳門口,是蘇慕辰回來了麼?他終于回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