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院子里,銀面男子閑閑的靠在椅子上,手上捧著還冒著熱氣的茶,看著院子里的夙凌月,眼中劃過一道光芒,嘴角慵懶的勾起。妖嬈的笑開,即便是戴著面具,也絲毫遮掩不了他身上的光芒。
黑夜中的院子因為天上的月光而稍稍的明亮,依稀可以看見夙凌月一身薄衫,蹲著馬步,在蕭瑟的寒風之中一動不動。額角因為堅持而滲出了點點的汗水,小小的身軀如同一顆挺拔的古松,堅韌,有力。
眼角微抬,看向悠哉的坐在椅子上賞月喝茶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自從那晚她說要變強之後,這個男子便夜夜來到她的房間之中,也不教她做什麼,只是讓她到院子里,蹲馬步。一蹲便是半個月。而那個說要當她手下的容塵卻再也不曾來過。
收回視線,夙凌月咬了咬牙又繼續堅持了起來,半個月前,她最多不過堅持半個時辰,而現在卻可以堅持兩個時辰了。再看那男子似乎也沒有讓她停下的打算,顯然是對于現在的成績還是不滿意的。為了更早的能學習到其他東西,她只能繼續堅持。
又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面具男子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夙凌月的身邊,月兌下自己身上的衣衫,將她包裹住,打橫抱了起來。
夙凌月掙扎了幾下,卻發現因為連著半個月蹲馬步,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只能瞪著一雙眼楮看著對方說道︰「男女授受不親不親。」
男子聞言卻渾然不在意,輕笑了一聲,伏在夙凌月的耳邊說道︰「你橫豎都會我的娘子,我只不過是在提前索取屬于自己的福利而已。」
夙凌月這一次卻沒有辯解,因為她知道再怎麼辯解也沒用,這人的臉皮已經厚到了一定的程度,便是利箭也不一定射得穿。淺淺的勾起一抹笑意︰「你應該知道我是皇上欽點的太子妃。」
夙凌月原以為這男子會憤怒,亦或者會傷心,會無奈,畢竟是個人都應該對自己原本認定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理所當然奪走的正常反應。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男子停下了腳步,一雙黑眸定定的看著夙凌月,信心滿滿的說道︰「你不會嫁給太子。」
夙凌月一愣,隨即笑開,眼中似乎是在嘲笑男子天真的想法,又似乎在高興男子的相信︰「為什麼?」
「因為你恨他,本該是光環滿身的夜,卻為了干淨而自殺,便是死後也不得安寧,平白遭受了屈辱。良人卻和自己的妹妹在原本屬于自己的那張床上翻雲覆雨。你說你該不該恨他?」男子閑閑的笑開,眼中卻沒有半分嘲笑的意思,反而是滿目的憐惜。
男子每說一句,夙凌月的臉色便白上幾分,最後竟是滿目警惕,掙月兌開男子的懷抱,雙眸透著絲絲的寒意,緊緊的盯著男子問道︰「你究竟是誰?」那蒼白的臉在月光之下,竟比宣紙還要白上幾分。那臉上除了警惕再也找不出其他。重生是她唯一的秘密,誰也不曾知道,便是青顏她也不曾告訴,現在這個人居然知道。而且知道比她還要詳細,夙芊芊居然連死後都不願意放過她。竟然……
尖銳的指甲嵌入掌心,那稚女敕的掌心很快便被指甲刺破,滲出絲絲鮮血。但是夙凌月卻絲毫感覺不到掌心傳來的痛意。因為恨意和警惕心已經塞滿了她的心髒。
稍後,清醒了過來,眼中的恨意消退了不少,但是眼中的警惕卻不曾減退。眼前的男人竟然知道她掩藏的最深的秘密,他究竟是誰?
「你的這份警惕應該留給那幾個人,可不應該對著我呀。我可算是你的師父呢。」男子絲毫不在意夙凌月現在的反應,反而帶了些玩世不恭的說道。
夙凌月聞言一愣,眼中警惕減退了些許。
男子看見之後,眼中亮了幾分,于是說道︰「你可是我未來的娘子,我怎麼會害你呢?若是把你害死了,我找誰當我的娘子呢?」
夙凌月緊緊的盯著眼前的男子,心中卻是幾番爭斗,眼前之人確實是為了她好,那一晚莫名其妙的來了,後來便教她功夫,雖然現在只是扎馬步,但是她卻知道他這是為她打下堅實的基本功。想到了夙凌月隱藏了警惕,將其掩藏在心底。
「既然你不告訴我你的身份,那麼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第一晚他過來的時候,她便要求看他的真實面目,卻被他巧妙的轉移開了話題,而今知道他的名字,也好方便以後可以查到他的身份。夙凌月眼中幽光微閃,雖然他說他不會害她,可是壞人的臉上會寫著壞人二字嗎?查不清他的身份她總歸是惶惶不安的。
「小丫頭的如意算盤倒是打的挺好的。」男子看向夙凌月,眸光閃動,顯然是知道了她的意圖,夙凌月心下一緊,卻又听到他說道,「也罷,既然小丫頭這麼想知道,我也不好繼續隱瞞。何曾白。」
何曾白?這名字……雖說有姓也有名,但是為何她總覺得是信手捏來的呢?輕輕的笑開,夙凌月看向男子說道︰「忽悠人也得起一個可信度高點的名字,如此名字……一听便是信手捏來的罷。」
「信手捏來?這名字雖然不是真的,但也不是信手捏來的,以後你便明白這名字有什麼意思了。」男子承認的坦坦蕩蕩,話語中帶了些許揶揄之意。反而讓夙凌月討厭不起來。
夙凌月適時的低下了腦袋,既然不是隨便亂起的,那麼顯然這是男子化名,而且肯定也有用過,那麼這樣子查起來,雖然查不到男子的真實身份,但是其表面的文章卻是能覺察到一二的。
「小丫頭,你這腦袋確實是好用的很哪。怪不得夙家費盡心機,不惜與鳳家為敵也要掌握你。便是夜星辰也花了不少力氣想娶你。」男子看了夙凌月嘆口氣,也幸而老天開眼,讓你重生,給了我這麼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