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薛家,夏國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提起薛家,人們就會自然而然的聯想到另一個大家族,龍城林家。數十年來,政壇中的家族能與薛家比肩的,也就只有林家了。林家現任當家為為林文松,雖已深夜,林文松卻無半點睡意。
子夜時分,林文松獨自一人,在別墅天台上小酌,飲著從高佳羅進口的極品美酒,賞著夜色,想著一些事情。到了他這把年紀,早已經到了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階段,可是龍城的夜色,卻讓他有些看不透,這夜,似乎籠罩著濃濃的神秘與危機。
作為國內第二大黨派的黨魁,林文松長久以來的目標都只有一個,就是攀上夏國權力之巔,成為國家總統,統御一國指點山河。可惜的是,在上一屆總統大選中,他在與薛定國的角逐中落敗,本次與薛定國及蕭牧野競爭,在大選前就已經落敗了。
上一次敗于薛定國手中,林文松並不氣餒,因為他知道薛定國並未領先他多少,當時也還年輕,正直壯年。而今,從大龍山事件後,林文松心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挫敗感,他心知,再也難以戰勝蕭牧野了,或許這輩子,總統之位都與他無緣。
大龍山事件中,蕭牧野的表現打破了所有人的眼鏡,林文松也不例外。大龍山軍區叛亂後,林文松考慮過許多可能,卻萬萬沒想到蕭牧野能不發一槍,在短短一天內平息叛亂,讓一切回歸正軌,輕易解決事件。
大龍山事件解決了,後續事件還未解決,林文松知道,只要事情一天沒弄清楚之前,他林文松都是蕭牧野及某些人懷疑的對象。別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蕭牧野,這個人就像是政壇中的洪荒巨獸,擁有著能吞噬一切的能力。
近來,林文松察覺到,自己周遭的視線多了許多,他相信這些視線的主人都是蕭牧野的人馬,蕭牧野有理由懷疑他,就算他自己想來,夏國能策動一個陸軍軍區打著推翻現總統旗號叛亂的人,刨除薛氏,也就只有自己了。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林文松處于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蕭牧野在窺探著他,只要一抓到什麼把柄,會立即有所行動,哪怕他是議會議長。
有時候,林文松不由得想到,蕭牧野此人,是一個能打破人常識的人,簡直就像是一個超人,小小議員,能擊敗他與薛定國成為總統,能拉攏到敖冠等人,一舉鞏固自己的權勢,奠定夏國第一人的權威,翻手解決一個軍區叛亂的問題,而今手握三軍,掌管夏國司法財政等諸多大權。而他得到這一切,只不過用了短短數個月,在數月前,其名聲一點不顯。
飲了口美酒,抬頭看了看天色,都市的燈火遮掩了星光,唯獨一輪皎月依舊明亮,光輝依舊,林文松自言自語道︰「時不待我啊,想一想,蕭牧野是位能人,更是位其人,可是為什麼他要生在這個年代,生在夏國呢?」
忽然,一件事情引起了林文松的警覺,他似乎听到,龍城市中隱隱有警笛聲響起,而且是非常密集的。
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林文松離開天台,正好親信急著找他,來不及行禮便急匆匆道︰「議長,不好了,出大事了,剛接到消息,林杰委員被特警從家中強行帶走,隨後其家人及府邸辦公處等都被警察控制。」
林杰是林文松的胞弟,為強國黨三大委員之一,黨內排名僅在郭慕華之下,林文松眉頭微皺。今日龍城警力頻繁調動,逃不開林文松的耳目,自己被監視,他也知曉,卻不曾想到,蕭牧野敢現在就對他動手。「不好,蕭牧野下手了,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下手,立即備車,去機場!同時聯絡黨內元老,吩咐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是,我立即去辦。」
等林文松的座駕來到林府正門處時,被埋伏在此處的特警攔了下來,林家幾十個保鏢護著林文松的車子,與特警對峙,林文松的司機搖下車窗,對著警察們大聲呵斥道︰「你們是什麼人,敢阻攔議長?」
一個筆挺的身形來到車前,沉聲道︰「不才,夏聯邦共和國公共安全部部長薛定義!」
林文松沉著氣,道︰「薛部長這是何意?」
薛定義道︰「議長閣下見諒,奉總統之名,我特來有請議長林文松閣下。」
林文松道︰「你要拘捕我?你知道我的身份嗎,我是議長,除非議會半數議員同意,否則夏國沒任何人可以拘捕我,就算是總統也不行!」
薛定義目中精光一閃,面上掛著偽善的笑容,「你多慮了,此次並非拘捕議長閣下,只是有請議長閣下移步,配合一下調查。有幾件事情,務必得弄清楚,還議長閣下一個清白。」
林文松表情十分平靜,視線如刀子般盯著薛定義,冷冷道︰「薛定義,你作為公安部部長,難道要知法犯法,你目中還有憲法嗎?你跟了蕭牧野,把命賣給他,難道就可以無視夏國律法了?」
薛定義道︰「如果是十天前,我斷然不敢這麼做,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議長閣下,總統那個,最近有人向他說了你不少壞話,我個人而言,相信那都是對你的污蔑。可是,事情沒弄清楚前,誰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現在的情況你心知肚明,我勸你還是配合一二。」
「要是我說不呢?」
「你作為夏國議會議長,我們自然不敢把你怎麼辦,可是明天議會會接到一份彈劾議案,以現在的情勢,我想彈劾成功在七成以上。孰輕孰重,還請三思。」薛定義道。
稍稍考慮一下,林文松緊閉雙眼,一口牙齒幾乎咬碎,命親信下車,而後對薛定義道︰「薛部長,帶路!」
幾輛車子駛離林家,直奔龍城陸軍基地,隨後,埋伏在林家各個路口的近百名警力進入林家,封鎖的同時立即展開搜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