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在慢慢接近,蕭若蘭扭動著身子,那意思是不願陸明拿給水玉潔救命的藥草來換自己。老嚴因為厭惡蕭若蘭阻撓自己的大計已經將她的嘴給堵上了。
陸明的雙眼一直緊緊盯著老嚴,他也做好了一些準備,他想趁交換之機力求在救得蕭若蘭的同時再搶奪幾棵藥草來。
龍鱗草是他的命根子,他當然不甘全部成為老嚴的囊中之物。
雙方越來越近,俞晴悄悄地將另外一只手背在身後,手指朝陸明晃動了幾下。陸明盡管弄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他也能猜測出俞晴應該沒有什麼惡意。所以不再提防于她而是全心去對付老嚴。
對于俞晴,他心里是有一些底的。在下面他曾經救過她一次,她對自己只有感激而沒有仇恨,按常理來說她應該不會陰自己的。
雙方僅僅相隔一步,俞晴向老嚴使個眼色,便听老嚴道︰「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放人。」
陸明木然地點點頭,心卻提到了嗓子眼。他終于狠心將寶押在了俞晴身上。
「一……二……三……」隨著「三」字出口,俞晴一步向老嚴邁了過去。老嚴也一掌將蕭若蘭推了出去。
陸明一把攬過蕭若蘭的嬌軀,向後一閃退出幾步。
「師父,給您。」俞晴笑著對老嚴道。
「好,晴兒,真是師父的好徒弟。」老嚴開懷道。
俞晴將手往老嚴胸前一伸,老嚴心中大喜,那些天材地寶觸手可及,欣然伸出雙手就去接。
老嚴心中自得的以為,這些東西本來就屬于自己,就該物歸原主。陸明他們不過是跳梁小丑,也想染指自己的東西真是痴人說夢。
俞晴倏的手腕一翻,寒光一閃,一把匕首猛然刺向老嚴的胸口。
俞晴出手極快,迅疾如電,老嚴只看到俞晴手中什麼東西閃爍了一下,就覺得胸口一涼,身子微微發麻,低頭一瞧,一把利刃深深地插在自己的前胸。他的笑容在這一刻僵硬,大腦有那麼幾秒鐘變得空白。
「啊……」老嚴忽然慘叫一聲,雙手捂著著傷口,臉上盡是愕然。他怎麼也想不到俞晴竟會對自己下手。
俞晴手一松,臉色煞白地退開兩步,花容之上沒有一點愧疚之色,相反倒像是完成了什麼任務似的。她凝望了老嚴一刻,對自己下手頗為自信。不但力道夠狠,而且刺得很準,無論如何老嚴也活不了了。然後她慢慢退回到陸明身邊,想也不想就將手里的東西向陸明遞了過去。
陸明一把接住,心里的一塊大石落了地,但心中卻疑竇叢生。
蕭若蘭螓首埋在陸明的懷中,胸口起伏著,身子微微顫抖著。
「你……為什麼……」老嚴單膝跪在地上目中射出仇恨的光芒。他一點也沒有防備俞晴,這樣的結果他就是做夢也不會想到。傷口處傳來的陣痛令他對俞晴的仇恨達到了極致。
俞晴用手攏了攏發絲,冷冷地說︰「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你這樣的人早就該死了。」
鮮血從胸口不斷滴落,衣衫上一片殷紅,死亡的恐懼令老嚴五官漸漸挪移。到現在他仍然不相信自己竟會死在平日最寵愛的徒弟手中。他不明白,俞晴為什麼要這麼做。望著俞晴那充滿恨意的臉,老嚴似乎變得瘋狂,只是再也興不起任何風浪來了。
這一突變,讓大伙先是一驚隨即就爆發出歡躍之聲,俞晴這一刀太給力了。盡管非常意外,但是大伙很痛快,這一刀簡直就是代替他們每一個人刺下去的。老嚴以蕭若蘭的命來要挾陸明實在可恨,去搶奪水玉潔的救命藥草更加可惡,這樣的人就是再狠狠刺上幾刀也不為過。
「這一刀刺的好,這條老狗早就該死了。」沈小虎解恨地說。
俞晴不再看老嚴,而是緩步從陸明和蕭若蘭身邊向後走去。
陸明預想到俞晴為了感謝自己可能會幫著自己,但絕想不到她下手會這麼狠。即便自己曾經救了她一命也決計不會令她如此,其中必有隱情。陸明的心思向來極快,稍稍一分析就看到了事情的深層次問題。
「我是在她父親的安排下來暗中幫助你們的,讓你們受驚了。」經過陸明身邊時俞晴低聲對陸明道。
哦,原來是這樣,陸明總算明白了。俞晴是老嚴的徒弟怎麼會听蕭遠山的呢?只怕她是很早就被蕭遠山安插在老嚴身邊了,隱藏地夠深的。
老嚴的身前流了一攤血,他的瞳孔在慢慢擴散,現在已是氣若游絲。他的這一生就要劃上句號,如此死法老嚴注定死不瞑目。以他的狠辣這麼死太委屈,以至于現在他仍然不肯接受即將死亡的下場。
「太感謝你了!」陸明道。
「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氣。」俞晴說。
這時其他人都圍攏過來,關心地問候著蕭若蘭。蕭若蘭依偎在陸明的胸懷里有幾分小幸福。這是父親之外的男人帶給他的安全感,同時還有深深的情愫在里面。她感覺自己對陸明的依賴達到了不可再分的程度。他,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而且是惟一的男人了。從此,認定了你,再也無法割舍。感情的絲線已將你我緊緊纏繞,再也無法厘清。
袁山和老嚴的三徒弟心中震驚,決計想不到俞晴竟然對老嚴下這麼狠的手。不過兩人已對老嚴沒有什麼情義,自然不會有任何傷悲和仇怨。
「咱們走吧。」陸明道。大伙散開,轉身向前而去。陸明回頭瞥了老嚴一眼,心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希望你下輩子投胎做個好人。然後他摟著蕭若蘭也隨著大伙離去。
老嚴的尸體漸漸冰冷僵硬,一生算計終于落得個淒慘身死的下場。他幾十年來致力于尋找長生之術,不惜在一個小村莊里蟄伏最後慘死在這里不能不讓人唏噓。如果不是這樣貪心,如果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怎麼說也能再享受幾年清福,只是貪念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