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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百屆妖獸狩獵

崖之州,九州特殊存在的之一,它與海之州,雪之州一般,名字是已上古時期的一名強者而命名,正如這片武者天地的最終法則一般,強者為尊,當時那名叫做「崖」的突然出現,震動了星海大陸,短短十幾年便橫掃整個大陸,以一種極為詭異的速度,統一並開闢了這片新興的大州,崖之州,但漸漸的有關那名崖的傳說,已經漸漸成為歷史,成為神話,很少有人們提起,但是其中還是不乏崖的評書出現,在人類當中口耳相傳。

豐城,一個酒館當中,簇擁著一群人類武者,他們閑來無事,來這里傾听著,崖之州的誕生評書。

「話說,五千年以前,星海大陸並無九州,那時已知只有五塊大陸,當初出現的僅有滄州,通州,嵐州,梵州,宋州和冕州,那時是真神的世界,那時是武者的天下,那時是武道的巔峰,當時據說海之角突然出現一名叫崖的似神的武者,不知為何原因,殺遍六大州,最終從最大州地域的滄州,愣是開闢一方土地,佔地成神,並擁有他的擁護者,庇護著一方水土一方人,大家猜那是哪里啊?」一個說書的老人說道,這名老人年近古稀,但是眉宇間卻沒有半分的蒼老,隱隱間跳動著炙熱的火光,比起在場的一干武者,甚至都要精神。

「哪兒,哪兒,哪兒啊,快說……」眾多武者眼楮放光,對于那些傳奇,他們也是津津樂道,願意聆听。

「那里是……」老人將聲音拉長,故意吊起那些武者的胃口。

「丫的,快說嘛,別磨磨唧唧的……」

「崖之州。」老人長舒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

「切……我還以為是哪兒啊,大家都知道自古九州並立,什麼大陸,什麼六州,什麼崖,吹吧你,是不是啊,哥們兒們……」為首的一個座椅上的粗狂漢子說道,顯然將評書當成真實的歷史是沒勁的。

「對啊,老頭,講點激情的,別這麼沒意思,我都快瞌睡了。」其他的武者也是紛紛點頭,跟著起哄。

「下去吧……」

「下去吧……」

對于這些武者的嬉鬧,老人也是倍感無奈,輕嘆搖頭,然後目光便鎖定了那些武者後方的一個白衣中年男子的身上,只見白衣男子輕輕點頭,示意老人到時間了,最終老人在眾武者的「起哄」中鞠躬下台……

回到後台,老人也是原本有些佝僂的背脊,瞬間變得提拔,英氣逼人,儼然不像一個垂幕的老人,他的面前那名白衣男子正筆直站立,然後對著老人便是微微躬身行禮,然後說笑道︰「大長老還是這麼閑來無事,喜歡來到酒館,為武者將那些神秘的傳說啊……」

那個老人說︰「什麼傳說,那都是真實的歷史,只是這些眼界沒有放長遠的武者,不知道罷了。」

「是啊。」白衣男子點頭回應。

「對了,魏源,你查的事怎麼樣了,狩宗那邊有什麼動靜。」老人問道。

「大長老,狩宗還是很平靜,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啊,是不是消息出錯了……」魏源道。

「不可能,現在已過千年,他們狩宗的第百屆妖獸狩獵肯定有鬼,不然第一屆的妖獸狩獵也不會有那個傳說。」大長老說。

「您是說,那個傳說,百……」魏源說。

但是卻被叫大長老的老人打斷︰「不可說……不可說……小心隔牆有耳。」

此時事關重大,魏源也終于閉口不言。

豐城,隨著妖獸狩獵的開始,這里再次成為矚目的焦點,然而這屆的妖獸狩獵似乎與往屆不同,因為豐城並沒有往年一般的擁擠繁華,反而保持著還是平常的五萬人口左右。

但是那些有眼力的武者,依舊不會被眼前的假象所欺騙,因為這五萬人口和往常的那些可是大大的不同,似乎有一個小道消息傳出︰豐城的原居民有近五分之一的人口,暫時被遷往別處,而這里的大大小小酒館,酒樓,客棧甚至是一些宅府庭院也被一些勢力給包了。

由此可見這是多麼的驚人,也就是說豐城這里出現了萬名武者,而且還是各方勢力的武者,這和崖之州明面上的那五方勢力可是有天差地別的差距,一些武者甚至疑惑到︰這才是崖之州的真正底蘊?這也太駭人听聞了,敢在狩宗的地面這麼明目張膽,顯然那些未知勢力也不是傻子,肯定有著不懼狩宗的底氣,這就足夠了。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並不是說這屆的妖獸狩獵並不矚目,而是名氣太過響亮,遠在豐城的十里之外的一大片空地上,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那憑空而起的大帳,和那些沿途的小攤及叫賣聲足以說明。

這里,才是那些被強大勢力阻隔,沒能進入豐城的武者所在,這里儼然成了一個暫時的小型城市,人頭聳動,人數多達十萬之多,他們來這個窮鄉僻壤鳥不下蛋的地方駐扎,只為一件事,那傳說當中的百屆狩獵,據說這第百屆妖獸狩獵,將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不清楚是什麼,但是這個消息,已經外傳,他們這些武者可不會錯過,就算是假,單憑第百屆妖獸狩獵的名聲,他們依舊趨之若鶩。

豐城,一座大宅當中,這里隨處可見門廊之上,柱子之上,甚至連地面的石板之上,都刻著一個個似猙獰,似威嚴的妖獸圖案,狼頭,熊頭,鹿頭,虎頭,甚至龍頭等等,各種妖獸姿態不一,百獸爭雄。

內宅的一個大堂之中,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人端坐在高堂的座椅之上,俯視著下面兩側分開坐立的十幾名老者,眼中卻充滿不容直視的威嚴之色,只見中年人全身披著一席棕色的毛皮,身後有個妖獸頭顱的毛皮搭著,赫然便是大腳熊的樣貌。

「啟稟宗主,消息已經打听清楚了。」中年人面前,一個傳令的弟子說道。

「好了,說吧,讓諸位長老也听一听。」那名中年男子說道。

「是,這次參加妖獸狩獵的其他四方勢力,都是一些年輕人,幕府這些年來出現的三大才俊,幕海天,甄成,胡娜一行人,濁崖府的領頭人據稱是濁崖府府主的千金濁圓圓,韌刀館的是現任館主狂刀的親傳弟子,邪傲,跳跳館……」說到這里,那名弟子沉默了……

「說……」這名弟子的停頓令這名宗主很是氣憤,但是下面有這麼多長老在,他也不能和一名弟子計較。

「跳跳館的未知……」

「未知?你是干什麼吃的,我狩宗待你不薄,這點小事也辦不好嗎?」宗主終于失去耐心。

下面左側為首的一名老者說道︰「宗主,息怒,請讓弟子說下去,如果他沒有好的原因再責罰不遲。」

面對長老的勸說,宗族也是點點頭,冷生說︰「你最好說個理由,不然……」突然間他手中的茶杯,被他的大力捏成齏粉。

那名弟子也是顫栗的趕緊說︰「是跳跳館的那些來人,都蒙著面紗,而且都是同樣的身形,弟子實在查不出是什麼來人。」

那名老者也是點頭表示同意;「宗主,跳跳館,向來只收女弟子,女子的身形向來大致都是縴瘦相近,加上蒙著面紗,無法辨認,也在情理之中。」

「恩,確實……」宗主點點頭,也不再生氣,「那那些豐城的陌生勢力,你查到了嗎?」

「稟宗主,據說那些勢力好像多是來自其他各州,屬下也只查到幾個沒有听過的名字。」由于沒有更多的情報,那名弟子也是一頭的冷汗,不敢直視高坐之上的男子。

「能查到幾方也算不錯了,九州的勢力何止千萬,更有神秘的強大存在,那不是你能知曉的,說吧。」這時,宗主卻意外的沒有發火。

「滄州的鬼谷,嵐州的霧都,梵州的菩提院……」弟子沒有任何表情的說,然而這些名字一出口,就連那個宗主,甚至是下面的十幾名長老都是面色變得煞白。

要知道細數九州的勢力,分為一都,三谷,四館,四殿,四峰,五方院,六宗,七派,八大府,八大宮等五十方堪稱九州最強的勢力,他們排名不分先後,並沒有仔細的劃分,然而每個的存在,都猶如巍峨的高山,令多少武者仰望,況且還不計數那些隱藏的強橫勢力,更不用說九州只居一隅的星海大陸,甚至是星海大陸之外的天地,那才是這片武者真正的天下,真正的武者世界。

這些強大的存在中,就有那名弟子稟報的鬼谷,霧都,菩提院,但卻沒有狩宗的地位,由此可見他們的震驚,是多麼的正常不過。

那名宗主則是滿臉的駭然︰「沒有想到這些九州的龐然大物,竟然今天都匯聚到了我們這小小的豐城,真實不可思議,看來‘神’的誘惑他們依舊抵擋不住,好了你退下吧。」

然後那個弟子如釋重負退出大堂,只留下那個宗主和一干核心長老。

剛才的那名長老說道︰「宗主,這次的動靜不小,我們原本五分的把握,現在恐怕不足一成,該如何是好?」

「也罷,雖然不足一成,那我們可以那些勢力有一個優勢……」

「何優勢?」

「這里是我們的地盤,我們的情報,他們可掌握不了,我們的希望還是很大的,只希望我們能夠得到,然後進入榮耀的進階那些龐大的存在中……」那名宗主說道。

「那我們這里本地的勢力怎麼辦?」

「這個不用擔心,我們城中散布的宗內弟子雖然人數沒變,但精英弟子,我早已吩咐回到宗內,等候妖獸狩獵的開始,他們是發現不了的。」宗主冷笑道。

「宗主,英明。」隨後眾長老行禮。

妖獸山脈,一個身穿略顯小一號,也是早已破爛的女孩子衣服的少年,奔跑著,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已經成年的通體有著鮮紅如火焰般毛發的狼,後面有一個比這只狼高上一截,體長近五米的狼追著。

「獸兒,別跑了,還有你個小狼崽子,跟著你哥哥誠心讓我追著你們滿山跑是不是。」老狼一臉的無奈,本來以為他的孩子會很听話,每沒想到,三年不見,他的孩子跟獸兒的關系,比他這個老子都要親近,還經常跟在獸兒身邊。

「狼媽,快點啊,你怎麼這麼慢了,連赤狼都跑的比你快。」半獸開心的笑著,他三年前最大的心願是看見老狼的回歸,如今老狼已經真的出現,他怎能不幸福,身邊有了媽媽,狼媽,犀媽,現在又多了一個弟弟赤狼,他覺得這是他最幸福的一年,哪怕是自己沒有復明。

「狼爸快點。」赤狼也這麼叫著,一開始哥哥的稱呼令他有些不解,他向半獸詢問,但是半獸只有一個回答,他的世界里媽媽這個詞代表著只有他才能體會的別樣意義,久而久之,赤狼也不再追問,只管自己叫老狼,狼爸。

但是听到耳朵里,老狼則是一臉的苦悶,一陣一個狼媽,一陣一個狼爸,說實話,他現在都有點懷疑自己的姓別,到底他是狼媽呢,還是老爸?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他是公的,對,是雄的,純種的公狼,千萬不能被獸兒的帶進去……

「喲,獸兒,赤狼這麼有興致,又讓你們的狼媽……不對……狼爸……也不對啊……」干脆老犀就一起說,「狼媽,狼爸追啊。」

「老犀,你可算出現了,這兩個小東西,真把我累壞了,我不陪他們完了,你來吧。」說著老狼轉身就走。

「老狼,就在明天了。」老狼原本的好心情,被這一句話說的站在原地,陣陣出神。

「明天就到了嗎,時間過的真快,轉眼見四年就這樣匆匆而過了……」老狼感慨道。

「什麼就在明天?」赤狼問道。

「明天你的哥哥就能復明了……」老犀回道。

听到老狼的話,半獸最為激動,他雖然還不明白,明天到底會發生什麼,但是他心中最大的遺憾能夠解決,這就是他最大的開心……

傍晚,半獸和往常一樣與赤狼呆在一起玩耍,空曠的半月湖旁邊,獨角猿,老狼,老犀,還有一個面容依舊妖艷美麗,身材火辣的女子站在一起,呆呆地望著天空發呆。

女子用對人類來說充滿魅惑,但對妖獸無用的聲音說道︰「血月當空,就在明天,魔帝降臨,這將是一個希望,一場浩劫……」

「是啊,但對于魔帝,我是毫無把握,但是相信那些人類武者恐怕會忍不住爭相出手,我們也只能借用他們的力量完成我的心願。」獨角猿說,然後有些疑惑的問九尾,「九尾,你已經進入神的門檻,雖然比之魔帝差上一線,但同處神的領域,為什麼會幫我?」

「我說了,我幫你們有我的目的,早在四年前,我就已經說明如果那個孩子有令我感興趣的價值,我就會幫你們,四年前的血祭雖然失敗了,但是我卻對他有了興趣,因為我從他身上看到了真神的影子。」九尾的話一直令獨角猿捉模不定,太過深邃。

「神,真神,他們有區別嗎?」獨角猿疑惑。

「我只能說一點,他們不同,其他的我不能泄漏太多。」九尾儼然一笑,魅惑至極,「你還是想想,明天怎麼面對魔帝和魔獸大軍吧,他們恐怕單憑那些人類是不能對付的……」

「你是說讓我和人類結盟?」獨角猿說。

「當然不是結盟,只是聯合對付而已,名面上先共同對付大敵,然後在解決我們和人類的仇恨。」九尾說。

「這樣也可,畢竟比起人類,魔獸更令我們憎恨,那是我們永遠的敵人,永遠的仇人。」獨角猿說著,眼中流露一抹狠色。

「王,讓我有出手吧?」一旁的老狼眼中有一些漠然。

「不行,你的氣息紊亂,上次的事情對你影響太大,你現在只有獸力外放的實力,怎麼能夠……」獨角猿拒絕的說。

「我當然行,就是獸力低下又如何,但我的身體可是連獸力加持的妖獸也無法比擬的。」老狼話語中充滿自信。

「王,我看就讓老狼去吧,而且有我看著他不會有事的,就算王拒絕他,我想他私下還會自作主張去的,還不容讓他一同前往。」老犀說。

可是老狼卻臉色難看了,他的小九九總被老犀拆穿,怎麼能不令他郁悶。

「恩。」獨角猿也是點點頭沒有再阻止,老狼也希望獸兒能夠復明,這份心他能夠理解。

「好了,老猿我先離開了,我們明天再見吧。」說完,九尾轉身,那妖嬈的身影便消失他們的注視當中。

「王,九尾就是您說的幫手嗎?」老犀問。

「恩。」

「那她可以信任嗎?畢竟她是九尾赤狐,四方王,她不會無緣無故幫助我們的。」老犀始終有些擔憂。

「這個可以放心,一開始我也不太確定,但是隨著她進入神的領域,我心中的擔憂也便不存在了。」獨角猿說。

「神……對我來說太過遙遠,既然王您不擔心,那我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老犀對他的王極為信賴,這份信賴不僅僅源于,獨角猿是他的王,更是百余年來,獨角猿在這北方妖獸山脈的庇護中看出。

「王,老狼我還有些擔心明天,魔帝降臨,魔氣叢生,我們能應對嗎?」強大的烈炎狼並不是無所畏懼,比如獨角猿,比如魔獸……

「我也沒有信心,魔帝是我已知最接近神的存在,強大無比,但是為了獸兒的心願,他就算是神,我也會斗上一斗……」一講到此,獨角猿沒有任何的猶豫。

「我也是……」

「為了獸兒,我也一樣」

老狼和老犀同時說道,他們為了獸兒,什麼都不懼,什麼都不怕……

夜晚時分,妖獸山脈進入了一個異常詭異的靜謐時刻,仿佛正醞釀著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化,已經疲憊的半獸回到半月湖,回到了媽媽的懷中。

半獸幸福的枕在獨角猿寬大的臂膀中,似乎有些興奮︰「媽媽,我明天真的能見到媽媽,狼媽,犀媽還有阿狼了嗎?」阿狼是半獸給赤狼起的小名,方便稱呼。

「當然可以,媽媽保證,媽媽會不遺余力的幫獸兒復明,無論付出什麼代價……」獨角猿的聲音溫柔,此刻完全沒有面對老狼,老犀時的那份威嚴。

「太好了……」終于,半獸開心的閉著眼,悄然睡去。

是啊,無論發生什麼,明天獨角猿都會幫半獸恢復視力,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次的付出如此慘烈,他也始料未及,這夜也是半獸最後一次在媽媽溫暖的懷抱中,安然睡去,今生的最後一次……

獨角猿望著天空的血月,悠長的嘆息︰「血月當空,魔帝降臨,魔氣叢生,人間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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