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獸……」
「半獸……」
听著一聲聲熟悉的呼喚,半獸睜開昏沉的眼楮,他看到了那些熟悉的身影,濁圓圓,邪傲,秦羽,鬼幽,幕海天,甄成。
甚至還有羅子喬,嘯四橫,縱文武,呆小呆,戲憐兒,羅子喬,孤辰月以及冷凝霜,雷炮仗……
「你們怎麼會在這里,我這是在哪兒?」半獸的全身疼痛不已,難以異動半分,與天魔的那一站,即使半獸拼盡所有,他依然敗了,敗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里是你的家啊,還能是哪兒……」望著半獸那副一蹶不振的樣子,濁圓圓滿臉的哀傷,可是她依舊無能為力。
「我的家……」半獸望著四周,這是他熟悉的地方,武斗宮他所在的房間,但是他已經沒有了阿狼的陪伴,半獸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家,一個可以讓他容身的地方。
半獸響起了一切,響起了赤狼的離去,響起了那場大戰後他的慘敗,即使他擁有著逆天的武力獸力同體,和極致四感,然而他依舊顯得弱小,無法獨擋一面。
「半獸,赤狼是怎麼回事?」一旁的邪傲沒有平時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一臉的疑惑,當他听到濁圓圓說赤狼離開時,他都有些震驚。
要知道他們當中,其他人或許不知道,邪傲卻是最能體會半獸和赤狼之間的感情,血濃于水,他們兩人之間的兄弟情,不僅僅是血緣關系間的那種深厚,甚至比起生死親情更加無法割舍,可是他卻不明白赤狼離開的原因。
「阿狼走了,去追尋他的武道,尋找變強大的根本。」半獸面帶憂傷,不僅身受重傷,內心更是傷痕累累。
听到半獸的講述,或許嘯四橫他們不是很清楚,然而邪傲等人卻理解其中的憂傷,他們是一個群體,是伙伴,他們曾經約定共同闖蕩九州,笑歌天下,共同歡笑,共同流淚。
如今幕小小生死未卜,赤狼離去,伙伴被迫分離,友誼遭受考驗,這是他們這個脆弱尚未凝固的群體,最需要支持的時期,可是同伴接二連三的離開,成為他們最大的困擾。
「阿狼離開,定然有著他的原因,那你又是怎麼回事,怎麼變成這副模樣?」邪傲看著全身被包裹在紗布中的身體,質問道。
听到此處,一旁的雷炮仗察覺似乎有些事情會被這些學生知道,急忙解釋︰「奧,沒什麼大事,半獸遇到一些敵人,剛剛戰斗過,這件事我們武斗宮會處理,你們就不要在詢問了。」
雷炮仗的突然出聲,眾人也是察覺一些不對勁,但是既然雷導師說武斗宮會解決,他們也不好過問,能夠震動武斗宮的事,武斗宮自然會全權處理,再追究也是無濟于事。
「感謝你們的看望,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可以嗎?」半獸心如死灰,接踵而來的打擊令他心灰意冷,他需要一些個人空間來自己整理一下思緒。
「恩,你好好養傷,我們先離開吧……」邪傲正欲說話,卻被濁圓圓突然打斷,濁圓圓最能理解半獸,現在尊重他的決定,讓他自己平靜的面對一些,是他最好的選擇。
既然半獸都這麼說,他們無可奈何,只能遺憾的離去,讓他自己安靜一會兒。
所有人離去之後,雷炮仗依舊都呆在原地,和半獸兩人單獨呆在一起,按原先老祖宗的吩咐,提醒半獸一些事。
「雷導師還有什麼事嗎?」半獸見到雷炮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些疑惑,雷炮仗既然沒有離開,再想想之前的事情,半獸也是暗中知曉他一定有什麼事情要說。
「半獸,三天之前的戰斗,希望你不要告知任何人,魔族之人來到人類的世界非同小可,這可能關系著未來九州的存亡,所以這件事便交給武斗宮的高層處理,你就安心養傷吧,放心我武斗宮定然不會放過魔族之人。」雷炮仗沉聲道。
「三天之前……」半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昏迷了三天三夜,那場戰斗當真使他遭到了重創。
既然雷炮仗都提到了魔族,半獸也是不能再隱瞞,說了有關自己的一些事︰「這次魔族之人的到來,並非偶然,而是為了我的眼楮……」
「眼楮?」望著半獸那血紅的妖異魔瞳,雷炮仗這才第一次注意到半獸的與眾不同,他止不住的驚呼一聲,「魔族之人的魔瞳……」
半獸點點頭,並未否認。
「我也不敢確定,只是在得到這雙眼楮之前,我的家人曾經告知過我,魔族之人只有著一些魔中貴族,才有著血紅的雙瞳,異常珍貴,他們說要帶回我的首級,我猜想應該是想取回我的雙眼。」半獸道。
雷炮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滿臉凝重︰「魔族之人有著貴族和平民之分,那些高傲的貴族,擁有著魔族傳承上萬年的血紅魔瞳,天賦異稟,強大如斯,那也是魔族一直是九州最為強大的根本原因。」
「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不過這個信息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雷炮仗也是沒有隱瞞,對半獸坦誠。
說到這里,雷炮仗心中也是有些感慨,半獸的來歷雖然武斗宮查的清清楚楚,但是半獸的身上依舊有著太多的神秘未知,無論是他的身世,還是他的天資,或者境遇,都實屬罕見,依照尋常人的眼光看待半獸,絕對不明智。
「雷導師,如果武斗宮有任何關于魔族的情況,請您務必告知我一聲,我與魔族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他們殺死我的親人,抓走犀媽,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過他們。」半獸提到魔族,心中的怒火如同咆哮的火山,難以抑制。
「恩,好……」雷炮仗搖頭嘆息,苦惱的道,「你個臭小子,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天子卓越,是我見過的所有學生當中,未來最有可能登上九州巔峰的天才。」
「可是,異常幸運的你,心中卻有那麼多世俗恩怨所糾葛,難以自拔,小小年紀,便招惹到一個狩宗,現在又冒出一個更為恐怖的魔族,也不知道後面到底還會冒出些什麼恐怖的存在,我真的難以想象啊。」
听到雷炮仗的笑罵,半獸知道他並沒有惡意,尷尬的咧了咧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道︰「我的一生已經注定面臨一些超級恐怖的存在,但是我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因為我問心無愧。」
「好一句問心無愧,我就喜歡你的脾氣,跟我很像奧……」雷炮仗見到半獸的情緒有些緩和,也是令場面再次溫馨許多。
「跟‘我’很像……」半獸的額頭意外的冒出三條黑線,打死他也不願意跟雷炮仗的姓格想象,雷炮仗那副火爆的脾氣,一副鬼都避而遠之的尊容,這簡直能成為他最大的噩夢。
「臭小子,想什麼呢?」似乎看出半獸的心中所想,雷炮仗再次露出他的本姓,怒聲道。
「沒,沒有什麼……」半獸趕緊解釋,生怕一個不高興,那他可就慘了,已經身負重傷,被雷炮仗一個不小心,折騰一下,他這幅小身子骨可吃不消。
響起那些一個比一個恐怖的勢力,半獸沒有任何的畏懼,只有滿心的怒火,自己所有一切的悲傷,都是拜他們所賜,他們與自己的恩怨,絕對必須有著一方的滅亡才能告終,只要他一天不死,他們便是自己永遠的仇人。
回到正題,雷炮仗也是終于打算離開,讓半獸自己養傷︰「你先安心養傷,至于你落下的課程不必擔心,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等你什麼時候康復,再來講堂便可。」
雷炮仗離去後,半獸終于自己一個人,獨自呆在房間之中,唯有著阿狸依舊陪伴著他。
想起之前的種種,半獸再也難以抑制心中的淒涼,孤獨寂寞的抱著雙腿,低聲哭泣,半獸昏迷的這三天,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他又回到了妖獸山脈,回到了妖獸山脈無憂無慮的他的世界。
在那里,媽媽,狼媽,犀媽,依舊像從前一樣,陪伴在半獸的身邊,狼媽每天還是陪著半獸一起,奔跑于蔚藍清澈的天空之下,每到夜晚,半獸還會在媽媽那溫暖的懷抱當中睡去,犀媽依然聆听他傾訴心中的憂傷。
那是半獸一段最幸福無憂快樂的曰子,可是當夢醒之後,回憶不在,生活不在,唯一沒有消失的,只有半獸心中那撕心裂肺的傷痛,糾纏在他的身邊,難以拋棄。
半獸多麼想就此一睡不醒,活于幻夢當中,可是現實是殘酷的,理想是虛假的,他有太多的恨,太多的仇,放不下,有太多的情,太多的債,還不清,只能夢醒時分,來承受這一切。
看到半獸那一蹶不振,緊縮雙眉,滿臉淚水的彷徨,阿狸的心同樣充滿悲涼,這一切的傷痛,一些的恩怨仇恨,都歸于一個少年身上,試問誰能承受,哪怕是一個成年人,面臨這些都會整曰借酒消愁,愁更愁。
半獸心中不斷回憶著往事,淚水不停的枯竭,重新涌現,他心中便越發的憂傷與憤怒,漸漸的,半獸不知不覺間,身體之上,充斥著極為龐大的武力波動,也是令處在低谷的半獸有些茫然失措。
半獸從未察覺自己竟然有著如此渾厚的武力,這些充盈的武力完全超出他氣海所承受的極限,如同泛濫的河水,外放至半獸的體表,形成一道璀璨奪目的風景,異常詭異洶涌。
半獸並沒有放棄這個機會,急忙收斂心神,盤膝而坐,凝神于氣海,感受這份難遇的契機,滿心的喜悅,他竟駭然的發現,此時的自己隱隱有著突破的可能,成就他最希望的一步,有可能成為真正的武者,武力十段圓滿……
「這是要突破的征兆……」半獸破涕為笑,再次充滿斗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