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個?」幕小小驚訝的捂著小嘴巴,說不出的尷尬,「還有圓圓姐?」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人,但是想起濁圓圓對半獸的那份明顯的情愫,幕小小心中也是有些酸楚,武者的世界有三妻四妾雖屬正常,然而沒有哪個女子會希望自己的自己的另一半心中還有別的女子。
此刻,就連幕小小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竟然荒唐的默認了情絕崖的做法。
看著一臉惆悵的幕小小,情絕崖一臉的詭異笑容,然後說道︰「怎麼,你不同意?」
「哼……」幕小小一臉怨氣的轉身離去,也沒有再理會情絕崖自己去糾結去了。
「把那個女女圭女圭也叫過來……」情絕崖大聲疾呼,生怕幕小小給忘了……
「小小,她跟你說了什麼?」見到一臉惆悵的幕小小,濁圓圓也是一臉狐疑。
「圓圓姐……」幕小小看了看濁圓圓,終是沒有說出口,然後道,「那個瘋老頭也讓你過去,你去了就知道了……」
濁圓圓詫異的帶著疑問來到了情絕崖的身邊……
看著濁圓圓情絕崖一陣恍惚,似乎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然後便惆悵的說︰「你是濁崖府的人吧。」
「前輩,你怎麼知道?」濁圓圓對老人有著一種熟悉之感,但就是沒有見過他,這種莫名心生的親近,讓她疑惑不已。
「我啊?我猜的……」情絕崖滿臉的怪笑,讓人有種猜不透的神秘之感。
「前輩說笑了,難道前輩認識我爹不成?」濁圓圓只能有這麼一個猜測,她的爹爹是濁崖府的府主,除此之外,她想不到還能有什麼解釋。
情絕崖用手模了模身後尸骸的頭顱,然後又是一陣怪笑,干脆直接的說︰「不認識……」
听到情絕崖模稜兩可的回答,濁圓圓不再糾結在這件事上,知道再問下去,老人依舊不會給出答案,只會佯裝不知,只能回去問她父親了。
「那前輩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濁圓圓的臉上有著說不出的凝重,之前她已經知曉幕小小一定在情絕崖這里遇到了什麼事,不然不會那麼神色慌張,有著比陰雨都要濃郁的失落之感。
情絕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老夫要做一件事,要讓你們和那個半獸拜天地?」
「什麼?」濁圓圓的原本白皙的臉龐,在驚駭之中,顯得更加蒼白,仿佛空氣中腐蝕著的乳白色霧氣,濃郁空茫,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老人竟然如此的荒唐,做這麼荒誕的舉動,「前輩,這叫什麼事,別說這件事我不會答應,就算是答應,半獸才多大,我又有多大,您這玩笑可開的不是時候啊。」
情絕崖原本滿臉和煦笑容的臉龐變得陰沉,似乎有著咆哮的憤怒在悸動,冰冷的道︰「你看我像開玩笑嗎?」
「你……」濁圓圓被莫名的殺機籠罩全身,不敢反駁。
下一刻,情絕崖又是在怪異中,恢復之前的笑容︰「你不用瞞我一個老人家,你對那小子的感覺,我能夠看出,只是你要明白,這不是不是請求,而是要求,如果說的不好听一點,那麼就是我這個老人家是在威脅……」
看著情絕崖瘋癲的舉動和話語,濁圓圓也是對他的好感瞬間降到冰點,毫不客氣的說︰「那你總得給個理由吧?」
「理由……」情絕崖一聲怪笑,「理由是老人家我喜歡,可不可以……」
濁圓圓終是同意幕小小對老人的看法,這個情絕崖就是一個十足的瘋子︰「瘋子……」
濁圓圓心中也是承認喜歡半獸,但是談到拜天地,那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她萬萬不能接受,不是因為她不願意,而是因為現在不是時候,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方,錯誤的緣由,最後只能造成錯誤的結局,至于未來的事,她就不知道了,她也不想考慮以後的事情,只想活在當下。
情絕崖再次做了一個怪異的舉動,猛地拔出身後的醉攸劍,立于身前,狠狠一劃,便將地面硬生生的劈出一道長達十幾米的溝壑,溝壑之中,深不見底,宛如極地冰層間的橫斷裂縫,深邃的令人恐懼。
老人嘲弄著道︰「你如果不答應,今天我就殺了那個小子……」
「瘋子,真實一個瘋子……」濁圓圓徹底的怒了……
情絕崖沒有在意濁圓圓的怒火,悠悠的道︰「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你們都可以輕松的離開這里,只不過那個半獸離開的時候將是一個冰冷的尸體。」
看著情絕崖決絕的神情,濁圓圓可以肯定這個老人沒有在說謊,只是她不明白,也想不透為什麼這個老人要弄做如此荒唐的是,完全出乎她的理解範疇,這不和道理,沒有任何的邏輯。
思考了半天,濁圓圓終是不得其果,哪怕她擁有神的智慧,也只能對月空嘆,茫茫無知,細細思索,她在猶豫與掙扎間徘徊,無法做出決斷……
「好了,你離去吧,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你告訴他們想清楚答案,隨後我會去找你們……」情絕崖看也不看濁圓圓,就那樣背對著她。
不久之後,濁圓圓也是一臉的茫然無措,離開了這里,只是留下了一個孤獨的干瘦身影……
情絕崖立于原地,不知不覺間,他滿臉褶皺的臉龐被扭曲地更加不堪,原本清明的雙眸變得渾濁暗淡無光,在陽光的映射下,落寞的淚痕止不住的流轉而下。
情絕崖佝僂的俯身在巨劍之上,轉頭望著尸骸,眼中充滿彷徨︰「紫攸,你說我做的對嗎?輪回劫,劫劫相克,劫劫相生,只是不知道他們以後的命運是死是活,我不想有人重蹈我的覆轍,只希望這些年輕人能把握擁有,珍惜眼前,以後他們會明白我的用意的……」
一個柱香的時間很快過去之後,情絕崖再次恢復他的瘋癲,重新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此時所有人心中各有所想,各有疑惑……
「好了開始吧……」情絕崖玩味的說道,然後便是見到半獸以及他肩膀處的阿狸和幕小小也是來到情絕崖的身邊,只有一個濁圓圓沒有回應。
情絕崖早已做好準備,在濁圓圓的憤怒當中,抽出大劍架在半獸的脖子處,令得她有些心驚肉跳的寒意。
對此半獸沒有在意,幕小小有點疑惑,卻沒有多說什麼,她可是知道的很清楚情絕崖對半獸沒有任何的威脅,至于為什麼那樣做,說實話,她還顧不上思考那些,光是選擇就已經讓她一個頭兩個大了。
赤狼一如當初,平靜的看待發生的一切,一個能有恩與自己和半獸的人,赤狼自然會判斷……
最終濁圓圓終是在情絕崖的森然殺機中,走到情絕崖的身邊。
看著這幾個人,情絕崖頓時有種滿足的成就感,然後大聲的說道︰「看來你們已經決定,那麼便開始吧……」
幕小小的選擇是妥協,濁圓圓的有些無奈,有些失望的只能暫時答應……
「一拜天……」情絕崖朗聲喊道,然後所有人默默對天鞠躬……
「二拜地……」再次鞠躬……
「三拜老夫……」
「恩?」半獸疑惑,這拜師應該只是拜情絕崖就行了,可為什麼還要拜天拜地,「這是人類拜師的禮節……」
半獸只能如此安慰著自己……
幕小小和濁圓圓更是納悶了,拜天地應該不是這樣啊……
于是他們只能稀里糊涂的進行了三拜儀式……
「禮成……」情絕崖興奮的道,此時他都覺得自己有些邪惡了。
三次鞠躬拜禮之後,半獸終是按捺住一直不能說話的心癢難耐的舉動,對著情絕崖,行了一個大禮,喊道︰「弟子參見老師……」
「老師……」
「老師……」
幕小小傻眼了,濁圓圓愣住了,這叫什麼事,這其中有著一些誤會嗎?兩人滿臉的疑惑,滿心的無解……
「臭小子,老師可不是亂叫的……」听見半獸的稱呼,情絕崖頭疼的肉肉腦袋,然後狡邪的怪笑一聲之後,拔腿開溜,只留下一句話後,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眾人呆滯,下巴掉了一地,也是許久之後,幕小小才沖發愣中清醒︰「半獸,你剛才叫那個瘋老頭老師?」
「是啊……」半獸對老人的離去也是感到有些失落,雖然之前老人已點播過他,然而他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沒想到情絕崖竟然神神經經的溜之大吉,跑得影兒都沒了。
「那剛才的拜天地他跟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濁圓圓急忙問道。
「什麼意思?」半獸有些郁悶了,「這你們不是很清楚嗎,不就是拜師嗎?」
「拜師……」幕小小的嘴巴張的比核桃都要大,在听到半獸的解釋後,原本靈動的大眼中有著一絲惆悵,充滿無盡的失落感。
饒是以濁圓圓的冷靜個姓,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搞了半天原來是拜師,想到這里她也是有些如釋重負,心想︰原來是我搞錯了,說實話,之前老人家並沒有說拜天地就是成親的意思,是世俗的理解,常常把拜天地和成親化為等號,其實還有很多時候,也是會拜天地的,比如結拜兄弟,祈福等等。
濁圓圓這樣想著,來安慰自己……
听到幕小小那令他刺耳的驚呼,半獸也是有些好笑,這個幕小小總是這麼一驚一乍的,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半獸也是問道︰「對了,小小,你怎麼那麼驚訝啊……」
「我驚訝?你啊,就一笨蛋,你知道拜天地是什麼意思嗎?」幕小小雙手插著小蠻腰,一副討債的模樣,嬌嗔的喝道。
幕小小可不干了,心想︰這叫什麼事,好不容易順理成章的事,怎麼到了瘋老頭這里,一切都變了樣子,不行,這不是拜師,這就是算正式的拜天地成親,反正天地都拜了,不能反悔……
幕小小又是一種不同的想法,來說服自己……
「什麼意思?」半獸問。
「成親……」幕小小扔下這兩個字,讓半獸自己去消化去了,她則是氣憤的轉身,不再看半獸一眼。
「奧,成親啊……」半獸順口回道,接著便是一聲尖銳的嘶喊,「啊,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