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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時分,溫嬌嬌的母親蘇凝淺趕到了鄴城,看到躺在icu病房里面的女兒的時候,驚得差點暈厥過去。溫嬌嬌父親過世之後,她一人獨居著,女兒就是她唯一的牽掛。不過蘇凝淺也是個堅強的女人,並沒有因為傷心過度而喪失理智,只是默默地垂淚了幾分鐘。

「謝謝你了梨梨,如果不是你們,只怕情況會更糟。」淺姨擦了擦淚,盡管難過,但依舊是對卓和雲清梨,擠出來一個溫婉的笑容。

輕輕的搖了搖頭,雲清梨心底依舊自責著,自己是溫嬌嬌和江慎這段感情的始作俑者,對于淺姨的感謝,反倒更加內疚。

「淺姨,這里我們守著就是了,你凌晨坐飛機過來,肯定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雲清梨扶住了蘇淺姨的手臂,看得出來,只是一夜之間,蘇凝淺就憔悴了許多。

「不了,我陪在嬌嬌身邊,」淺姨嘆口氣,手附在了病床的玻璃窗上,「這丫頭一個人在秦江工作,我就沒過去陪她。都是我不好啊,在她身邊的話,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

說著,淺姨眼眶又發紅了,她並不是個愛哭的女人,但現在這樣,她強忍著,也忍不住心頭的傷心。

說話間,譚逸又回到了醫院。本是按照約定,今天白天輪到他回去休息,雲清梨過來病房這邊守著,可不過休息了兩個小時,他又回到了醫院,簡單的換了新的襯衫,臉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干淨,只是臉上那疲倦的神色,怎也遮擋不住。

「他是…?」淺姨見了譚逸,並不知他是誰,便問雲清梨。

「我是溫嬌嬌的上司。」他卻是自己作答了,「公司知道溫嬌嬌身體的狀況,所以讓我過來看看。」

說完,他看向了雲清梨,雲清梨便斂了斂眼睫,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當然知道譚逸對溫嬌嬌,不止是工作上的過問,他那麼著急的從國外飛回來,連夜守在溫嬌嬌的身邊,他對嬌嬌的關心,已經超越了普通的同事關系。可他既然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雲清梨便也不會去說。

有些時候,那種默默付出的感情,被掩藏在了時光中。也許某一天,這個秘密,溫嬌嬌最終會知道。不過也可能,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好。謝謝你了。」淺姨對譚逸溫和的笑了一下,又關注著病房內的溫嬌嬌了,她最寶貝的女兒,天生開朗的個性,為什麼卻要經歷這麼痛苦的事情呢?

「白天我們在這邊就好,你昨天已經通宵沒休息了,還是回去吧。」雲清梨走到了譚逸身邊,輕聲道︰「就像你說的,誰累垮了都不行啊。」

譚逸卻只是揉了揉太陽穴,「熬幾個通宵而已,習慣了。」

幾天下來,溫嬌嬌終于出了icu,譚逸卻決定離開,離開之前,他在病房外守了溫嬌嬌一夜,第二天走上,他走的時候,囑咐雲清梨不要向溫嬌嬌提起,自己來看過她。

溫嬌嬌躺著休息了許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蘇凝淺在身邊,略微驚訝,「媽,你什麼時候來的。」

撫了撫女兒柔順的長發,蘇凝淺臉上一抹溫婉的笑意,「媽想你了,過來看你。」

听到母親的話,溫嬌嬌嗓子一緊,眼眶就紅了,聲音嘶啞著道︰「媽,我錯了。」

說著,眼淚便落了下來。

蘇凝淺見女兒落淚,便趕緊幫她擦去了淚珠,輕輕抱在懷里拍著她的後背,「乖孩子不哭,媽媽在這里!」

「媽,我不哭,我沒事!」溫嬌嬌止住了哭聲,她看到母親憔悴的神情,知道這幾天自己躺在醫院,母親肯定也寢食難安,所以現在才蒼老了許多。說完,溫嬌嬌還生硬的拉出了個笑臉來。

只是這笑,卻比哭還難看。

看到這一幕,雲清梨默默感傷,悄然靠到了卓的懷里,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淚水,收斂了情緒,雲清梨坐到了溫嬌嬌的床邊,拉住了溫嬌嬌的手,「我給你熬了粥,餓了嗎,喝一點吧?」

粥是加了紅糖和血燕的,溫嬌嬌失血過多,這是雲清梨找了老中醫要的食療配方煮的粥,固本培元,養氣補血的。

「餓了,還是清梨對我最好,就知道我餓了!」溫嬌嬌點點頭,就伸手要吃東西。

可環顧著病房四周,發現除了自己母親之外,只有雲清梨和卓兩人,並沒有江慎的身影。其實她在icu的時候,一直感覺有個人默默的陪著自己,她以為那個人是江慎。

這時,尹遠就進來找卓,卓出了病房,留著雲清梨和蘇凝淺在病房內陪著溫嬌嬌。溫嬌嬌勉強喝了兩口,就困乏了,她身子才剛剛開始恢復,所以難免還是虛弱。

見溫嬌嬌躺下了,雲清梨便到了病房外,卓面色凝重。

「怎麼了?」雲清梨看出卓表情的異樣,若非發生重大的事情,他是絕不會有這樣的表情的。

「江慎和譚筱月的婚禮,在明天。」因為溫嬌嬌的事情,他格外的心疼雲清梨,可現在這件事情,他又不得不告訴她。

「什麼?!」雲清梨不可置信的皺緊了眉毛,停頓了一會兒,她咬著唇道︰「我要去見江慎!」

「沒用的,」卓搖了搖頭,他嘆了口氣,「結婚的事情,恐怕是宋美英和譚家的決定。江慎這幾天為了和宋美英抗議,徹底絕食,宋美英就用葡萄糖注射。看來他母親是決心要進行這門婚事,江慎可能現在比起溫嬌嬌也不會好過。」

「江慎結婚的話,嬌嬌怎麼辦?」雲清梨幾乎是失神的看向了病房內安睡下的溫嬌嬌,情況才剛剛好轉,她是否還能承受這沉重的打擊?

「眼前的情況,也只能等溫嬌嬌身體好一點再說。」卓知道雲清梨心中的顧慮,如果溫嬌嬌再受打擊,恐怕真的會撐不過的吧。

兩人算是說定了這件事情,這時尹遠又過來了,卓問他什麼事。尹遠則是看向了雲清梨,「少夫人,你家里那邊,出了點事。」

「怎麼了?」雲清梨蹙眉問道。

她雖然這幾天都有過去看看父親雲鎮,但大多數時間雲家都是卓的父母在招待,自己則是在忙著在醫院照顧溫嬌嬌。

「你妹妹雲菱夢肚子里面的孩子沒保住。」尹遠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剛剛送來了醫院,不過大人沒事。」

「怎麼回事?」除了卓家分派照料的人以外,雲家這次來鄴城也帶了一干保鏢,安全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雲菱夢素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被蔡敏芝照料得極好,按理說也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但孩子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沒了,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听我們在酒店那邊的人說,好像是和未婚夫激烈房事,孩子就在床上的時候,沒了的。」尹遠壓低了聲音,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雖說雲清梨不在意雲家,但怎麼說也是她母家。

听了,雲清梨驚訝了下,懷孕三個月最忌諱就是房事了,這是常人都有的概念,雲菱夢隔三差五去見醫生看診,不可能不知道這條禁忌。這明知故犯,又是何苦呢?

「在哪間病房,我去看看吧。」雲清梨垂下了眼眸,其實到了現在,她幾乎早就不計較雲菱夢對自己做的一切了,她走出了從前的陰影,有了卓,有了新的生活,過往的一切,就自然看得很淡。現在不過是可憐雲菱夢,也可憐她肚子里沒了的那個寶寶。

「在二樓的病房。」尹遠說道。

「我陪你過去。」卓看出了雲清梨眼中的惻隱之心,攬住了她的肩膀,柔聲說著。

點了點頭,雲清梨應了下來。雖然說不上對雲菱夢有多少感情,但見了嬌嬌失去孩子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雲清梨更能體會流產的恐怖,所以也更加同情雲菱夢。

兩人一同走向了二層的醫院。可是誰都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不是這一層的護士,走向了雲菱夢的病房。

雲菱夢的心情很不好,對父母也沒個好臉色。而徐殷,並不在病房。

「夢夢,你怎麼和我們說話呢?難道你這孩子沒了,是我們的過錯不成?」蔡敏芝見雲菱夢口無遮攔,便出聲訓斥著,說也是晦氣,這孩子居然是因為房事沒了,說出去還不招人笑話麼?

雲菱夢其實也沒說什麼,更多的是她不想說話,孩子沒了,她心情不好。昨天晚上徐殷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一看就不對勁。她不想和他同房,可蔡敏芝教訓她說,他喝那麼醉,如果不守著他,他要是出去找別的女人就不好了。

要知道,當年蔡敏芝和雲鎮,就是因為雲鎮受了駱馨的氣,去外面借酒消愁,這樣才有了雲菱夢。所以蔡敏芝深知男人喝醉了容易出軌。再者雲菱夢和徐殷孩子都有了,怎麼不滿意,雲菱夢也不能重頭來過了,畢竟是個二手貨,標價也是要打折扣的。

這是蔡敏芝心中的想法,所以硬生生的就趕了雲菱夢回房去睡。誰知,晚上兩人卻發生了這種事情……

「菱夢,你要是困了,就休息著吧,我和你媽到時候再過來看你。」雲鎮見蔡敏芝這樣教訓女兒,出言制止了,他看得出雲菱夢心里不好過,發生這種事情,作為父親,他是心疼女兒的。

「爸,徐殷呢?」這句話,雲菱夢想問很久了,自入院起,徐殷就沒有跟著過來,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你還提他!」蔡敏芝听了雲菱夢的問話,氣不打一處來,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情,徐殷今天一早還去談生意了,也不知道雲菱夢眼光到底是有什麼問題,千挑萬選,死乞白賴的,居然就要嫁給這樣的男人?

听蔡敏芝的話,雲鎮立刻制止住了,「小徐在辦醫院那些手續,剛剛你睡著的時候他過來看過你了。」

雲鎮的話,明顯是安慰雲菱夢的。其實他本來就比較反感徐殷和雲菱夢先斬後奏,先有了孩子才決定婚期的做法,只是孩子已經有了,他作為父親,也只希望女兒找個歸宿,卻不想徐殷會是這樣的人。

不過徐殷不來醫院,倒真不是出于自願。昨晚看著雲菱夢全是血,把他嚇得不輕,陪著雲菱夢來了醫院之後,他抽了很多煙才壓住那驚嚇。可今早剛剛到九點,這幾天他一直在洽談的那幾個建材商,好不容易要簽合同了,合同卻有了問題,建材商要終止合作。

這次的合作案,成功不成功間接關系到年底石的股東大會,他為了總裁的位置付出了這麼久的努力,甚至賠上了和雲清梨的感情,所以越是這個時候,他越發的不能放棄。這樣,他今早才急匆匆的離開了醫院。

到了雲菱夢的病房,蔡敏芝和雲鎮都在,雲清梨叫了一聲爸。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發生了溫嬌嬌的事情,雲清梨失去了力氣去武裝自己之前對雲鎮的那些稜角。

听到清梨這麼叫自己,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心甘情願的叫自己「爸」了,雲鎮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笑,「你來了!進來吧!」

見到卓和雲清梨,雲菱夢卻是沒個好臉色,「我累了,爸媽,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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