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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溫嬌嬌送回酒店之後,雲清梨回家,卓注意到她手腕上多了一條粉色皮繩編織的手鏈,把手里正在看的財務報表放到了一側,「過來。」

見他那有些嚴肅的表情,雲清梨還有些奇怪,自己到底哪里惹他了?

乖乖過去,他竟把她一摟,放到了腿上,「下午都去哪里了?」

這是在盤問自己的意思麼?雲清梨看了看他,但還是一件一件數道︰「陪嬌嬌逛了下街,然後去咖啡廳坐了下,後來去了一個小店編手繩,然後是去——」

「編手繩?」卓就好像听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詞匯,竟流露出一種很驚訝的表情。

「就是有一個手工制作的小店,你可以挑選你喜歡的材料,有棉線,皮繩,各種小珠子、小配飾,按照你自己的喜好編織你想要的首飾。」雲清梨解釋了一下,又繼續道︰「我和嬌嬌各自編了一條,看我手上這條,是嬌嬌編給我的。」

「那你編的呢?」卓根本沒心思听那些,單刀直入。

「我的當然就給嬌嬌了。」

他拿出了電話遞了過去,「給溫嬌嬌打電話,我有事找她。」

「現在?」雲清梨有些不解,可還是撥了號碼過去。

溫嬌嬌正剛剛躺倒床上,見到雲清梨的電話,還以為她又在操心自己,就對著電話說她已經準備睡覺了。

可雲清梨還沒說話,電話就被卓拿了過去,「我要梨兒編的那條手繩。」

溫嬌嬌沒反應過來,電話怎麼突然就切換成了極品帥,愣了一愣。

電話那頭繼續道︰「給我,或者賣給我。」

「卓!」雲清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特意打個電話過去就說這個,他是不是太幼稚了?雲清梨把電話搶了過來,「嬌嬌,沒事了,你睡吧!」

「喂,我還沒說完!」卓霸道的抬起了下頷,顯然是很不滿意自己電話講一半就被雲清梨搶走。

溫嬌嬌現在有孕在身,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可卓又不知道,偏偏雲清梨還不能說,她只好問道︰「你做什麼要我給嬌嬌的手繩啊?」

「因為是你做的,我沒有你親手做的東西。」卓想也沒想,直接答道。

雲清梨微微一怔。

自己從未親手做過東西給他嗎?

想了一下,雲清梨站起身來,「你等一等!」

便是走到了衣櫃那邊,翻找什麼,過了一會兒,卻是拿來了個針線盒。

卓也是不解。

雲清梨卻是趴著坐到了他的腿邊,穿針引線之後,解開他的襯衣袖子,執起一個邊角,在他的衣袖上縫著什麼。

就這樣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他也沒有問她到底在縫些什麼,只是靜靜看著。終于,一朵十分小巧的紫陽花團躍然在那袖口的內側。

「我以前看書,說古代人會在男子的衣袖袖口縫制圖案,表達思念和關心的情誼。」雲清梨把那線頭剪掉,慢慢的收拾著針線盒,可眼中卻是有了一些羞赧的意思,為了掩飾著羞赧,她起身端著針線盒想要放回衣櫃。

「梨兒。」卓起身,伸出雙臂,從身後就把雲清梨擁到了懷里,下頷輕輕地抵著她的頭頂,輕輕摩挲著,「你是不是想和我說,只要看不到我的時候,你都是在想我的?」

雲清梨倏爾微微一笑,靠在了他的臂彎。

有時候覺得他幼稚的好笑,可是又會覺得這一切都那麼溫暖。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幸福的感覺吧?

——

雲鎮一行人到鄴城已經有兩日,除了到鄴城那天雲清梨去酒店見過,便只有龍凌心他們在照料,蔡敏芝對雲清梨和卓兩個人避而不見略有微詞,可是礙于龍凌心對雲清梨的偏好,也不好多說什麼。

而雲菱夢的孕吐現象則是愈發的嚴重了,有時一整天幾乎都在吐。徐殷雖然陪在她身邊,可是周而復始的,也難免不耐煩,便找了私人看護過來。

這私人看護並非不是女護士,而是男的。剛開始徐殷也有些奇怪,怎麼醫院會安排男人過來幫看孕婦,但這幾天,這位男護士處理得十分得當,雲菱夢的孕吐現象也沒那麼嚴重了。

徐殷正在鏡子前打著領結,雲菱夢從洗手間出來,「殷,你要去哪里?我們下午還約了醫生不是嗎?」

「易斌陪你過去吧,我下午約了幾個建材的老總見面。」

易斌就是那名男看護的名字,他是科班出身,不僅專業很強,而且人長得也很斯文清秀。

「那怎麼一樣,你是寶寶的爸爸,你都不陪著去,讓我爸我媽怎麼想呢?」雲菱夢有些鬧脾氣,雖然上次在停車場遇到雲清梨的時候,徐殷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可雲菱夢總是覺得徐殷對雲清梨還有些什麼,心里總歸是不舒服的。

徐殷听到她這麼說,有些不耐煩了,「別總是拿你爸你媽出來說事,你要想好好的,不告訴他們我沒陪你不就完了?」

徐殷陡然的轉變,令雲菱夢有些驚訝,甚至更多的是一種委屈的感覺。

見雲菱夢眼楮有些發紅了,徐殷才松開了眉頭,坐到了雲菱夢身邊,輕輕地抱住了她的肩膀,柔聲道︰「夢夢,下午和那幾個老總見面的事情很重要,直接關系到年底的股東大會。今天我不陪你去醫院了,但我下午回來就馬上陪你,好嗎?」

听到徐殷又恢復了平常的語氣,雲菱夢卻是更委屈了,豐腴妖嬈的身體緊緊地抱住了他,靠在他的耳畔耳鬢廝磨,「殷,我好愛你,你知不知道?」

說著,雲菱夢伸手就去解徐殷的襯衣紐扣,胸前還不斷的在他的手臂處磨蹭著。

那柔軟的感覺頓時撩起了徐殷心底最原始的,他將雲菱夢身體推倒,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大手掃過她的裙底。

可就在這時,門鈴不合時宜的想了起來,「徐先生,雲小姐該吃藥了。」

是易斌。

徐殷停下了動作,粗略的收拾了一下衣衫,又看著雲菱夢也是收拾好了,便道︰「進來吧!」

剛剛那激情點燃的一刻,雲菱夢只覺無比的羞澀,不施粉黛的清秀臉上染上了一層粉紅。可這激情驟然被打斷,雲菱夢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剛剛到底干什麼了?明明醫生都有交代,三個月的身孕是絕不能有房事的……

不說女人懷孕孕吐最嚴重的時候,就沒那種心思了麼?可這幾天,她卻好像是貓爪撓心似的,總是想要。

易斌見到二人都有些尷尬的樣子,卻沒有多嘴說什麼,只是把泡好的藥放到了床頭,然後微笑著問道︰「雲小姐,今天還有很難受嗎?」

雲菱夢搖搖頭,「好多了,謝謝。」

「易斌,我等下有事出去一趟,你下午陪菱夢去醫院吧。」徐殷走到了易斌身前,遞了一千塊錢,「這是額外的酬勞!」

「徐先生太客氣了!」易斌卻沒有接過那錢,「我是你們請來的全程看護,陪雲小姐去孕產檢查是理所當然的。你們付的薪水已經夠多了,實在不必這額外的酬勞。」

徐殷見易斌不收,也沒再多說什麼,坐到了雲菱夢身邊,吻了她一下,「好了,等我回來再陪你!」

雲菱夢咬了咬唇,點頭答應下來。

兩人這親密的動作,易斌盡收眼底,他臉上帶著禮貌而謹慎的笑容,可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冰冷的蔑視。

其實,雲菱夢和徐殷,並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可他,卻對整個雲家,了若指掌!

——

南樓。

尉遲甯還在那間標間。

凱文並不敢去問為什麼他家甯少會鐘情這間普通的標間,甯少在鄴城的房產眾多,無論哪一處都算是寸土寸金的豪宅,再不濟,也至少是包下頂層的套房才比較符合他的身份的和地位。

不過就算不問,凱文也知道這一切肯定是和四年前那個孟青蘿有關。

那個時候凱文恰是被尉遲甯派去越南那邊做一個大毒梟的信徒,所以走之前,也不過和孟青蘿見過幾面,是個小太妹的樣子,濃妝艷抹可卻沒有半點妖嬈的意思,那粉厚得倒是讓男人倒足了胃口,就是倒貼男人也沒有人要。

那個時候甯少已經是黑道中崛起的一匹黑馬,在整個鄴城也已然是頭號的人物,哪個人不害怕這黑道的人?可偏偏這孟青蘿卻是上趕著來湊熱鬧,而且一副就是要獻身的樣子,似是想要證明什麼。

尉遲甯又不是下半身動物,女人也是精挑細選的,怎會對那樣的孟青蘿眷顧。不過那個孟青蘿花樣百出,好像是會畫畫的,當年就爬上了鄴城一棟要拆的大樓上,也不知是花了什麼功夫,居然畫了一副足足五米高的畫,畫的內容是她擁抱著尉遲甯。

但他的畫技很高超,處理布局很巧妙的把兩人都化成了側影,沒有將兩人的臉露出來。可但凡見過尉遲甯和孟青蘿的人,從那側影就知是那兩人。

那幅畫一時間在鄴城掀起波瀾,因為這一舉動實在是太浪漫了。

被好事之人傳到了網上,因為那幅畫下面有一行英文,「Do—u—know—I—wanna—hug—u?」,這句話也引起了網友對這幅畫背後的故事的無數種猜測。

你可知我想擁抱你?

多麼溫暖,卻又寂寞的話……

可凱文對孟青蘿的映象僅是如此,因為一年之後他從越南回來,孟青蘿已經從甯少身邊小時,甚至可以說,是在鄴城人間蒸發。

自此「孟青蘿」三個字,就成了尉遲甯的禁區,沒人敢再提起。

可凱文那天看到雲清梨的背影的時候,卻是震驚了,世間上竟會有兩個背影那麼相似的人!在那一瞬間,凱文甚至覺得那就是孟青蘿的背影!

喘息著…喘息著…

她再次從惡夢中驚醒過來,背後的冷汗甚至是打濕了床褥,她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原來還沒有到黎明啊。

是否自己只要回到這座城市,就會停止不了那可怕的噩夢?

掀開被子,走到了床邊,那城市的霓虹依舊,車輛的尾燈逡巡閃過,就像流星。深藏在心底的回憶,好像是決堤的洪水,撲面而來,不可抵擋。

孟青蘿緊緊的握住了雙拳,隱隱可見那森白的骨色,不會的,我不過是在這里幾天而已,只要不遇到那個人,只要不遇到那個人……一切都不會改變的!

這片寂寞的夜景另一側,他亦是立在窗前,不遠處,是一棟十五層樓的商業寫字樓。

可這里,四年前,從他現在所站的窗口看出去,那里還是一棟要拆遷的舊樓。他甚至能夠記起,那棟舊樓被推平的時候,樓頂那副巨大的涂鴉也成了一片廢墟。連同消失的,不止那副涂鴉,還有畫中的那個人,那個厚顏無恥的將自己和她畫在一起的那個人……

孟青蘿!

孟青蘿!

立在窗前的孟青蘿寒噤一下,那森森的寒意從背後襲來,她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雙臂,這時電腦發來了一封郵件,是她所在的藝術展覽公司發過來的。

點開郵件,是老總恭賀她這次畫展的成功。

白天關閉展覽時候的場景依舊還在腦海中,那些畫被白色的紙一幅幅的收好,掛滿了畫品的展覽大廳,漸漸地空了下來。

在她五歲的時候,就去過爹地畫展,收拾展廳的時候,她就陪在爹地身邊,跑來跑去,一直說著,將來也要和爹地一樣,開畫展,成為最好的畫家。

現在,她做到了。

可爹地卻看不到……

而她的母親呢?早已改嫁,爹地尸骨未寒,她就成為了西南尉遲家的女主人,養育仇人的兒子!

別人不知道,可她知道,是母親的情人命人制造車,禍撞死了父親!

她曾經發誓,要為父親討回這筆血債,可母親的驟然過世,這場所謂的孽緣也畫上了一個句號。但她卻因此,幾乎賠進了她的整個人生,差點被那個蟄伏著的嗜血的惡魔送進了地獄。

這一切,對她來說,就好像是個重復著的噩夢,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很害怕那噩夢其實從未醒過來。

不過,四年過去了,她和他再無交集,那段過往的人生,就像是被時光封印起來,她過得很安靜,也很平和。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再次踏上這片土地,好久沒有夢過的噩夢,居然會再次襲來……

下午三點,好友菲菲打來了電話,說她媽媽今天下午出院,叫孟青蘿到家里去吃飯。

菲菲是孟青蘿在鄴城為數不多的朋友,沒有之一。

她的性格冷清,行事作風乖戾,在美院的時候,很多女生都籌謀著怎麼攀龍附鳳,只有她沒日沒夜的在畫室作畫。她是有才華,而且還是鬼才。

菲菲那時,和她同寢室。菲菲家教很嚴,父母都是老師,所以菲菲也比較乖巧膽小一些,剛剛開始的時候還很怕孟青蘿,因為孟青蘿很冷,幾乎不和人說話。

但有一次,菲菲要交一個論文作業,可是卻被另外一個很漂亮卻又愛欺負人的女同學撕了,甚至把存檔的文件也刪了,她不敢說那女生什麼,只好氣得在寢室哭。

那時候菲菲以為寢室沒人,卻不知道孟青蘿正在睡覺。

那天下午,菲菲桌上對了一篇論文,上面有張紙條,「以後哭的時候,問問別人是不是有空听你哭。」

後來菲菲才知道,孟青蘿把自己的論文屬了她的名字,而孟青蘿缺交了那次作業。那之後,菲菲就會等孟青蘿一起去食堂吃飯,久而久之,發現孟青蘿並不是不愛說話,只是有些時候因為畫太多作品太累了。

再後來,孟青蘿突然就在美院消失了。

一年之後,菲菲收到了孟青蘿在美國寄來的明信片。

再到現在,孟青蘿以成功畫家的身份回來辦展,菲菲才知道,這幾年在藝術品界名聲鵲起的Mgreen就是孟青蘿!

------題外話------

寫了一點尉遲大少的,各位小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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