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走?!敢走以後就別做我江慎的女人!」江慎像極了無理取鬧,生拖硬拽的把溫嬌嬌拉進了沙發內,從桌上隨便拿了一杯酒,也不管是否是別人和過得,就往溫嬌嬌嘴里灌。愛睍蓴璩
那辛辣的酒被野蠻的灌入溫嬌嬌的喉嚨,她被嗆到,就用力推開了抓住自己的江慎,猛然咳嗽起來,連眼淚都咳了出來。
見溫嬌嬌這樣,周遭的男女卻是哄然大笑起來。
「江少好霸道啊,看看都把嬌嬌嗆成這樣了!」其中一個穿著西裝馬甲系領結的男人站起身來,猥瑣的走到了溫嬌嬌的身邊,「沒事吧,嬌嬌?」
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溫嬌嬌並沒有提起過自己的名字,江慎也沒有叫過她的名字,溫嬌嬌不由得眉心緊蹙,立刻甩開了那個西裝馬甲男。
「你看你走都走不穩,我來扶你吧!」
西裝馬甲男卻是上前一步抱住了溫嬌嬌搖晃的身體,這樣親密的動作立刻惡心得溫嬌嬌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放開我!」溫嬌嬌用力一掙,竟是把那西裝馬甲男推得向後退了幾步。
此時江慎已經是酩酊大醉,就好像一灘爛泥癱軟在沙發上,看到西裝馬甲男佔溫嬌嬌便宜的這一幕,竟是咯咯直笑。
「別生氣嘛嬌嬌!」西裝馬甲男也不惱,繼續上前嘻嘻笑著,「江少不要你,我要你啊,別怕,我會對你很溫柔的!」
見馬甲男靠近自己,溫嬌嬌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可西裝馬甲男卻是越逼越近,伸手一抓,就握住了溫嬌嬌的一只手,試圖把她拉入自己的懷中。
溫嬌嬌毫不猶豫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反手就是一掌摑在了那個惡心的男人臉上。
那一聲脆響極大,即便是包廂內鬧哄哄的,也被這一巴掌的響動驚得驟然安靜下來。
這個西裝馬甲男也不是鄴城的普通富二代,家中是有政治背景的,雖不比江慎那麼有錢有地位,但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公子哥,被溫嬌嬌這一掌打得,竟是發蒙了。
溫嬌嬌渾身顫抖著,快步走到了江慎身前,端起桌上的酒杯就,對著江慎揚手一潑。
本還在發醉的江慎滿臉涼意,意識陡然恢復了兩分,「嬌嬌?你怎麼在這里?」
他是全然不記得自己是怎樣把溫嬌嬌叫到金殿來的,也對剛剛自己逼她喝酒的事情沒了記憶,只是看到溫嬌嬌那種難過的眼神的時候,心好像被什麼刺了一下。
可溫嬌嬌卻是轉身就出了包廂。
江慎起身想要去追溫嬌嬌,卻被那個西裝馬甲男一把拉住,他嬉皮笑臉的,「江少,干嗎去啊,咱們不是說好了今晚通宵麼?」
「滾!」江慎並沒有推開西裝馬甲男,可低沉的聲音中爆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
那西裝馬甲男平時就是江慎的跟班,見到江慎突然發怒,也是嚇得不輕,便是將宋美英交代的事情忘得一干二淨了。
江慎追出去之後,溫嬌嬌已經沒了蹤影。
那有些蕭瑟的風吹在臉上,江慎漸漸清醒過來。
「少爺,你喝了酒不能開車,夫人讓我來接你回家。」
江家的僕人不知何時已經在江慎的身後,他的語氣雖然恭敬,可是話中的意思卻並不是和江慎商量,而只是奉了宋美英的意思把江慎帶回去罷了。
現在這種情況,宋美英不可能讓江慎在清醒的情況下去見溫嬌嬌,她不敢保證江慎知道溫嬌嬌懷孕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溫嬌嬌走在那霓虹燈下的街頭,嘴中依舊殘留著那烈酒的味道,滿腦卻是放空著,空白著…
這時雲清梨的電話打了過來,溫嬌嬌愣了一下,便接通了電話。
「嬌嬌,你怎麼沒在酒店?」雲清梨吃過晚餐便想去酒店看看溫嬌嬌,可是到了房間才發現溫嬌嬌不在,卻不想一個晚上竟然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
听到雲清梨的聲音,溫嬌嬌一哽咽,眼淚便落了下來。她緩緩地蹲下了身子,輕輕地啜泣了起來。
「嬌嬌,你怎麼了?!」雲清梨听到溫嬌嬌的哭聲,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怎樣都鎮靜不下來,「嬌嬌,到底發生什麼了?告訴你在哪里,我來接你!」
溫嬌嬌並不是容易落淚的女孩子,上次見她落淚,是她知道了徐殷拋棄雲清梨的時候,她心疼雲清梨嚎啕大哭。
可雲清梨卻從未見過溫嬌嬌這樣無聲的哭泣著,她那樣的隱忍,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疼痛壓抑進心底的深處。
這一幕,雲清梨看得十分心疼,眼淚也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她轉過身將眼角的淚花擦去,攬過溫嬌嬌,「嬌嬌,要是太累了,就告訴江慎吧?」
「不!」溫嬌嬌那放空的雙眼卻突然聚焦,緊緊地握住了雲清梨的手,「不要,清梨…」
「嬌嬌…」
「清梨,答應我!不要告訴他,也不要告訴任何人!」溫嬌嬌腦中反復的,都是宋美英與她說的話,不由得懼怕的顫顫發抖起來,她不要她的孩子受一點傷害,絕對不要!
雲清梨心中似是被什麼緊緊揪住,強忍住落淚的沖動,便抱住了溫嬌嬌,「好,我不說,我不說,別哭了好嗎?」
「清梨,也不要問我剛剛發生了什麼,好嗎?」溫嬌嬌靠在雲清梨的肩膀,輕聲的乞求著。
她害怕江慎的母親,更害怕去回想剛剛江慎強迫她喝酒的那一幕……
雲清梨嘆一口氣,輕輕點頭。
不知為何,雲清梨依舊隱隱覺得,嬌嬌和江慎,也許不能走到最後?
將溫嬌嬌安撫好了,雲清梨才回到別墅,這時卓還在等她,他是知道她去接溫嬌嬌的。可見她回來之後這樣疲憊,不由得也有些心疼,走過去把她輕輕地擁在了懷里。
雲清梨靠在他懷中,伸出手臂環住了他的腰,「卓,我看著嬌嬌這樣,我好累。」
卓心疼的撫著她的臉,「要不明天去把溫嬌嬌接到這邊來吧,你就不用這麼跑來跑去了。」
想起溫嬌嬌極力隱藏懷孕的事情,雲清梨實在沒把握溫嬌嬌會同意搬到別墅這邊來,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好。」
「看你也累了,」卓說著,靠在了她的耳畔,「我抱你去洗澡?」
還不等他反應,卓已然將她抱了起來,雲清梨臉色發紅,可卻被他輕柔的動作所征服,花灑中,她只是靜靜的靠在他的胸膛,氤氳的水汽里,他吻著她的肩膀。
等洗完澡出來,她已經睡著了,用毛巾將她裹住,抱著便將她放入了軟被中,看著她那安靜的睡顏,卓俯身輕輕地在她眼角眉梢吻了一下。
「晚安,梨兒。」
——
早晨到了酒店,溫嬌嬌已經醒來了。
可看她那憔悴的模樣,雲清梨實在不知道她到底是醒來的早,還是一夜都未眠。看得雲清梨十分難受,可卻還只能勉強笑著讓陸山陸水把早餐帶了過來,「我讓人做了紅棗銀耳,補血滋潤!」
溫嬌嬌並沒有听到雲清梨的話一般,只是呆呆的抱著雙膝蜷在座椅內,目光呆滯的看著地上那些母嬰用品。
「嬌嬌?」雲清梨走了過去,輕輕地握住了溫嬌嬌的手。
溫嬌嬌才恍然,抬頭,「你說什麼?」
雲清梨把紅棗銀耳羹遞了過去,「來,吃點早餐。」
「謝謝。」
「嬌嬌,你在這里一個人也不方便,要不和我回家住吧?」雲清梨見著溫嬌嬌神情恍惚的樣子,便坐到了她對面的椅子內問道。
溫嬌嬌卻是笑著搖了搖頭,「不了,你和極品帥還有婚禮準備呢,我幫不上忙,哪里能去搗亂?」
「嬌嬌,我沒和卓說你懷寶寶的事情…」
「哎呀,干什麼那麼擔心我吶!」溫嬌嬌卻是打斷了雲清梨的話,臉上拉開一個大大的笑臉,「我這麼大個人,還不能自己照顧自己麼?」
雲清梨就是覺得,她現在全然不能照顧自己啊!
「嬌嬌,要不然我讓淺姨提早過來鄴城幾天,反正她也是要過來參見婚禮的。」雲清梨想了下,如果溫嬌嬌不讓自己每時每刻的照顧她,那也只能讓她媽媽過來了。
溫嬌嬌卻是立刻搖頭,「清梨,不要!我不想讓我媽知道……」
雲清梨嘆口氣,「但總歸是得讓她知道的,不是麼?」
「不是現在!」溫嬌嬌卻答得斬釘截鐵,可卻又和雲清梨商量著說道︰「從鄴城回去,我會親自和她說,好嗎?」
「嬌嬌,雖然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你要知道,你總是有我,有淺姨的,好麼?」雲清梨安靜的握住了溫嬌嬌的手。
溫嬌嬌微微一笑,「我當然知道。」這時溫嬌嬌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江慎打過來的,雲清梨也看到了來電顯示,便走到了一旁去,溫嬌嬌接起了電話,江慎在電話那頭道歉。
「嬌嬌,我真不知自己昨晚做了什麼,我喝醉了…對不起,我真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你昨晚去了哪里?我好擔心你!可我媽昨晚把我帶走了,你的手機也打不通,沒發生什麼事吧?」
江慎一人在電話那邊解釋了許多,溫嬌嬌並沒有打斷。
這時雲清梨回過頭去看看了溫嬌嬌一眼,溫嬌嬌對雲清梨微微一笑,示意一切都好,便對電話那頭的江慎說︰「我沒事,我就在酒店而已。好了,我先不和你說了,我和清梨在一起呢!」
她的語氣听起來沒有絲毫的異樣,可江慎卻突然覺得心中空了一大截,她愈是這樣若無其事的對話,他心中愈是沒有了底。
「嬌嬌,我想見你,我下午去看你好嗎?」江慎急迫的問道。
溫嬌嬌應了一聲,「好。」
她什麼也沒說,就這樣答應了他。
掛斷了電話,雲清梨才走回了溫嬌嬌身邊,溫嬌嬌笑著解釋道︰「是江慎。」
「嗯。」雲清梨點點頭。
可突然,溫嬌嬌眼淚就落了下來。
雲清梨見狀,快步的就走到了溫嬌嬌身前,溫嬌嬌便抱住了她的腰,把頭埋著哭了起來。
「清梨,我不想這麼放棄和他的感情,但我也不想我的孩子有任何閃失…清梨,我真的好痛苦,我好怕自己堅持不下去!」
那壓抑在心中的悲傷,突然就宣泄了出來。
她真的好痛苦,她無法放棄江慎,更不想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的威脅。可只要還留在江慎身邊,他母親就不會輕易的放過她肚子里的孩子。
無論如何,她都想要保護她的孩子的啊!
溫嬌嬌痛苦的掙扎在這個抉擇當中,一邊是刀山,一邊是荊棘林,無論選擇了任何一邊,都會讓她傷的體無完膚,鮮血淋灕。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麼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