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抱住你,你是不是就不停下來等我?」卓靠在她的耳邊,磁性的聲音低沉的傳達著一股無形的溫柔。
「我、」雲清梨擰了擰眉,聲音便輕了下去,「我沒有。」
「我松開了你,你又會逃走了。」他抱著她,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我不會、逃的。」雲清梨說著,自己便是停頓了一下,為什麼他要用逃這個字……難道他有感覺到自己故意在避開他麼?
可是他剛剛在書房內,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他說願意等她十年、二十年,是不是因為他祖父看穿了他們在演戲,他才那麼說的?還是,他在說真的?
回到房間後,雲清梨手里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昨日那本書,心里卻被剛剛不小心听到的對話角的思緒不寧。
一下一個揣測,可是緊接著又否認掉。
卓他,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呢?
「見過朋友了?」卓端了杯水走到了她身邊,「口渴嗎?」
「見了。」她抓著書的手,收緊了一分,身體不自然的僵硬著,「不渴。」
卓把水杯放下,自己則坐到了書桌旁,翻開了一本文件,「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抬眸,悄悄地向他望了過去,他會不會知道自己去過書房了?可是如果知道的話,為什麼不提起呢?
「我知道我長得好看,想看就走近來看,別偷偷模模的。」雲清梨的思緒還在混沌著,卻听那低著頭的人一聲不羈的調笑,卓抬眸,一雙墨黑深邃的眼向她看來,目光溫柔而慵懶。
對視上他的目光,雲清梨不自覺的想要躲開,把手里的書合上,趕緊站起身來走到了一邊,「我哪里有看你,你少自戀了!」
卓嘴角一絲淺笑,又垂眸看向了手里的文件。
洗過澡之後,雲清梨先躺到了床上,卓還在書桌那邊看文件,時而揉揉眉心,用筆圈出文件上的一些細節。
「準備睡了?」卓見雲清梨已經進了被子里,抬頭向她看了過來,暖色的台燈柔光中,他白皙的俊顏就似蒙上了一層薄紗,墨黑的眸子里,目光慵懶不羈。
「嗯,你也早點休息。」雲清梨怕對上他的目光,便往被子里躲了躲。
「你睡吧。我去書房看。」卓拿起桌上的幾本文件,起身,準備離開臥房。
「不用!」雲清梨將他叫住了,可是自己也不知為什麼要叫住他,難不成自己很愛和他獨處一室麼?
卓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已經掀開被子坐起來的她,柔軟、烏黑的長發散落在肩膀,寬大的睡衣包裹著她小巧縴瘦的身軀,真是好想擁抱住她。
「我是說,嗯——」雲清梨有些局促不安,光著腳就下了床,快步走到了窗台那邊,把那之前那本書拾了起來,盤腿便坐在了那張小圓椅子內,「我突然記起來還有兩章節沒看完,現在不睡了。你就留在臥室里看文件吧!」
說話的時候,她雙眼緊緊地盯著書頁,生怕他看到自己說謊時躲閃的目光。
卓將手里的文件放下,拿著她忘穿的拖鞋走到她身邊去,「笨蛋,看書就看書,怎麼不穿鞋。」
干什麼無端端罵人是笨蛋啊!雲清梨擰著眉不樂意的抬頭,可是就在她抬頭的瞬間,卓彎下腰來,兩人四目相接,臉的距離不過幾寸遠。
呼吸中,似乎可以聞到他的氣息。
他嘴角一絲淡笑,將手里的拖鞋套到了她的腳上,「別著涼了。」
立刻,躲開了他的目光,低頭湊到了手里的書上,「哦,謝謝。」
可他卻沒走開。視野中,他的手向她伸了過來,她不禁屏住了呼吸,手,卻只是停在了她的書上,拿起,翻轉過來。
這時,雲清梨才發現,自己竟是一直將書反著拿的!
真是丟臉!他會不會知道自己是故意找借口留他在臥室了?
看著埋著頭的小女子一動不動,卓便是猜到了她那羞愧得滿臉通紅的模樣,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溫柔了起來。
——
自海龍灣那天,奎二已經被帶走三天了。第一次在機場的時候,卓有意隱瞞,趙金當然打听不到當日是誰在機場救走了雲清梨。可卓和雲清梨訂婚的新聞滿城皆知,趙金得了消息之後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不論卓身後在鄴城的家世聲勢浩大,單單他在秦江雷令風行、果決干練的行事作風,已經是被供奉成山神了,誰人敢惹?
趙金身邊的強子因為上次被卓踢暈在逃生樓梯,在檢察署的人來的時候,逃過了一劫。他是一直看不慣奎二那副誰人都不吊的模樣,現在奎二出了事,他便趁著機會想要除掉奎二,這樣自己便能成趙金手下的二當家了。
「趙總,要不把事情都推在奎二身上吧!」強子見趙金在屋子里面踱步,便斗膽跑到趙金面前獻計,「反正被抓也就他一人,檢察署也不能把您怎麼樣!」
听到強子的話,趙金停下了腳步,凝著神看向一邊撅著嘴臉的強子。
「趙總,您什麼意思?」強子試探著問著趙金。
誰知話還沒完,趙金一個大耳刮子就扇了個過來,「個腦子進shi的!你tm奎二被抓了進去,我要是不管,他還能不把我抖出來?!」
這一耳刮子極重,強子也不敢出聲喊痛,捂著臉就躲到了一旁去。誰叫趙金這性子跟個發霉的雨天似的。
趙金來回又踱了兩輪回步子,突然停了下來,向強子喝道︰「狗東西,過來!」
強子不敢怠慢,趕緊過去,「趙總?」
「哼!我養了奎二這麼久,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趙金狹長的眸子眯成了一條線,「聯系中心局上次派下來的專員梁書記,我們送個順水人情給他!另外,給奎二兩床棉被,就當給他送行!」
趙金口中的梁書記,便是當日卓掀地下賭場的時候,中心局那群老鱉窩里派來趕場救火的梁秋明。梁秋明確實是有些能耐的人,只可惜,進了中心局之後一直走行政路子,人也沒了當年當檢察官時候的正氣凜然。要不然,也不能來替中心局的老鱉們撈人了。
現在當官的,誰不求政績。什麼是政績,就是有人犯事犯到你手里了,你一抄底,打得犯人進十八層地獄,永不翻身!而你踩著犯人的尸體爬上來了,這就是政績。
趙金是盤算著,把奎二之前在黑道牽扯的那些買凶殺人的事情都抖出去,順水人情賣給中心局的人。他想著卓在秦江是山神,可是秦江地檢署怎也比不過中心局的人。中心局只要來人把奎二提審,奎二在海龍灣的事情自然就要被擱淺了,這要就不至于把自己抖出來。
這時,門外的傳了電話進來,「趙總,有位成小姐找。」
成小姐?趙金想了下,喲,是那天在海龍灣文斯帶來的那個熟女啊!
當天在海龍灣,成茵喝了帶催情藥的酒,便被文斯帶到了樓上的包房,恰是遇到了秦方帶人敢來。文斯怕事情敗露了去,把成茵一人丟在了包房內。
想起成茵那成熟誘人的軀體,趙金眼中泄露出一絲猥褻的精光,「請她進來吧!」
哼,這女人自動送上門來,若非有事相求,便是有所圖謀。在趙金看來,男女之間,無非就是肉欲和金錢的關系了。
另一頭,雲菱夢亦是不肯消停,一直重復撥著趙金的電話,但事情到了燃眉之勢,趙金哪里還敢接雲菱夢扔過來的燙手山芋,還是保命要緊。
——
拿著書的人,儼然是根本沒有心思看書。腦子滿是剛剛卓和卓老爺子的對話,翻來覆去之間,卻好像把自己陷得越來越深了。
待卓看文手頭的文件,再抬頭的時候,那在窗台旁的人已經蜷成一個小團團,睡著了。看那輕輕柔柔的人,睡著的時候眼角眉梢都似乎帶著疑慮。卓伸出手指,慢慢推開她的眉頭,輕嘆一口氣,「梨梨,你要我拿你怎麼辦?」
第二日清晨起來,雲清梨才驚覺自己躺到了床上,可是昨晚不是在窗台旁看書的嗎?耳畔傳來了浴室內花灑的聲音。雲清梨知道卓有晨起沐浴的習慣。
眼楮正是張望著,就听到水聲停了。然後便是門開的聲音,卓穿著浴袍便出來了。他頭發沒干,黝黑的發梢上滴答這一些水珠,他的浴袍並沒有系太緊,衣襟微敞,一個深V從脖頸、鎖骨處直接延伸到了月復股溝,露出的緊實的肌肉上,亦是有些沒有擦干的水珠。
卓抬起手臂,用一塊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這一抬手的動作,更是把他浴袍里緊實的身體展露了出來。
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的呃!
「醒了?」見著那張望的雙眼緊緊盯著自己的胸肌,卓側了側頭,唇畔一絲戲謔的淺笑。
雲清梨看得,噎了噎口水,趕緊把頭埋進了軟被里面,這個時候,她哪里敢答話。
可她卻忘了,某月復黑大灰狼有愛爬床的習慣!
不過幾秒,床上變多了個人,雲清梨感到自己身側的床墊下陷了一些,一具結實的軀體就覆蓋壓迫在了自己的身上。
軟被被拉開,卓俯著身子,浴袍內那肌肉緊實的線條一展無遺,他那修長優美的鎖骨簡直不像是人類所有。他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嘴角,逸出一絲輕笑,「怎麼,還打算賴床?」
雲清梨臉憋得通紅,明明知道這廝就愛玩調戲人的戲碼,可自己卻回回都中圈套,都會臉紅!
「我還打算睡一下呢!」雲清梨隨便找了個由頭,心里想著先把大灰狼從自己身上挪下去再說。
「哦,這樣!」大灰狼乖乖的點點頭,翻身一下就躺進了被子里,伸手一拉,將自己的浴袍便扔了出去,「我也有這個打算!」
長臂一伸,就把她攬進了懷里,她穿的睡衣很薄,立刻別感覺到了他那緊實身體上火燙感。那旺盛的男性荷爾蒙似乎傳達著一種侵略的意味,他的懷中,就是他的獵物。
「你快放開我!」
雲清梨推搡了一下,可是手腕卻被卓立馬握住了,他握著他的手放在了他的小月復上,他則躺得十分安逸,側頭乜了她一眼,「寶貝,不是你說打算睡一下的?」
說完,嘴角一絲玩世不恭的笑。
這人怎麼越看,越像是個流氓了!
雲清梨懶得和他說了,掙扎又要起來,「我不困了,我要起床!」
誰知,卓一個側身,雙腿便夾住了她的雙腿,從後面擁住了她,把她整個人都嵌在了自己的身體里,呼吸在她的耳畔,「可是,我還想睡一下。」
「卓,我們說好的,我們是有合約的!你這麼樣,是毀約!」雲清梨掙扎不過,只好動起了嘴皮子來,「毀約你知道嗎?!」
「梨梨,你再叫大聲一點,整個卓公館都知道了。」卓靠在她的身後,好心的提醒著。
雲清梨一听,確實害怕被卓家人听到合約的事情,趕緊把聲音壓低了去,「你快放開我!」
「我們的約定,是不違背你的意願,」卓將她往懷里拉得更緊了,身體的每一處都切合著她的身體,「說打算再睡一下的人是你,我只是陪睡而已!」
要和頭號檢察官談合約,咳咳,小梨子妞兒,你之前是不是該打听清楚了?
門口,方玲剛準備敲門,卻是听到了雲清梨在大呼著「合約」的事情,正欲敲門的手停在了半空,自己果然沒猜錯,這個什麼雲清梨,就是個冒牌貨!原來是少爺簽了合約找來的人,看來也不是什麼真訂婚了!自己得趕快去告訴老太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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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之前那章節,有點兒卡文了
所以今天寫了好久…
已經是凌晨快三點了,桑不起啊
各位,趕緊來保養姐吧!
ps︰【睡】都被和諧,樂哈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