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遠忐忑的抬頭看了一眼墨涵,那眼神分明是要吃了人的表情,該不是又自作孽不可活了吧,難道自己真的殺了他的女人,然後不記得了?
這是要報仇的節奏咩,可是看在老娘舍命救了你佷子一命的份兒上,咱一命抵一命成麼?老娘不想節外生枝啊,真的不想招惹事端啊。愛睍蓴璩
「你覺得如何?」墨涵陰鷙的挑眉問道。
「我覺得如何?我覺得畫工不錯。」煙遠覺得玄幻了,為啥問我感覺啊?其實奴家可以表示沒感覺麼?
這溝通絕對是分國界的,一定的,這又是要干嘛,觀後感麼?煙遠覺得一頭黑線旄。
「不覺得有些熟悉麼?」墨涵怒極了,反倒淡定了。
默默的搖了搖頭,用力的壓制下心中的怒火,自嘲的笑了一下,這個丫頭當年就是那般的自顧自的,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從來都不會去過問別人的意願,如今又是這般,不過這是他想要寵愛的女人,她既然已經在雲端,他也絕不會將她拉入凡塵,她忘記又如何,讓她記起就好,沒必要生氣發脾氣嚇到了她。
我靠,墨涵你絕對不了解這個丫頭的月復黑和扭曲,否則你絕對不會有會嚇到她的想法,若干年後墨涵對此也是深有體會崧。
煙遠听了這句話,看著他的表情,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們之間應該一定發生過什麼,只是自己不太記得了。
她又低頭,重新的認真的看了看畫冊,咦,為嘛啊,這個女孩要頂著一張自己小時候的臉啊,為蝦米涅。
這是天要下紅雨的節奏咩,自己不是第一次見到他麼?他未卜先知能知道自己小時候的樣子,還是他是個神算子?
煙遠搖搖頭否定了自己這些胡思亂想的廢料,回到首頁開始看漫畫的情節,雖然采用的是漫畫情節,但是人物的臉和表情畫得還是非常的傳神,可見他的畫工非常好。
倏然,一組畫面不受控的闖入她的腦海中。
那時候她應該只有四歲,那時候他們一家和序芃哥哥一家每年都會一起到洛杉磯來度假,帶孩子們到迪士尼樂園來玩一次,童年的煙遠和序芃是很幸福的。
那一年,由于他們的父母臨時有一個項目需要洽談,沒有時間陪他們出來玩,小煙遠又吵著出去玩,不願意憋在酒店里,所以就是由序芃哥哥帶他出來隨便的轉轉。
兜兜轉轉的走著,她在街邊的路上看到一個髒兮兮的小哥哥,瘦骨嶙峋的全身只有骨頭完全沒有肉,融通骷髏一般,個子比她高不了多少,渾身都是血,手臂上的傷更加煙遠一些,小哥哥坐在路邊的花壇邊上,靠著背後的大樹,劇烈的喘息著,鮮血沿著胳膊順著低垂的雙手不停的流,照這樣的速度留下去,他最後一定會由于血流盡了而死的。
「小哥哥,你需要幫助麼?我幫你叫救護車好不好?」煙遠年紀雖然小,可是卻對鮮血沒有恐懼,看到大哥哥不停的流血就走過去問道,那個時候的煙遠是任性的,但是卻是一個溫暖善良的孩子,見到有人受傷,禮貌的關心著。
那時候的小遠和現在不一樣,那時候就是在路邊看到一直流浪貓都會喂它點吃的。
「滾!」髒兮兮的小哥哥粗魯的對她說,猩紅的雙眸一身戾氣。
「小遠我們走吧!」序芃走過來,擋在他們之間,拉著煙遠的小手,這個小哥哥看起來太凶了,看起來就想隨時會發狂殺人一樣。
「不要,這個小哥哥手臂在流血,血流光了他會死的。」煙遠執拗的說道,眼里有著必須幫他的果決。
「那你想怎麼做呢?」序芃皺眉,雖然只有五歲,可是卻如同一個小大人般的序芃問道。
他必須要知道煙遠記下來想要做什麼,他並不希望煙遠過多的去接觸這個男孩子。
那時候的序芃就有一種可怕的佔有欲,他似乎覺得煙遠一旦與這個男孩子有了過多的接觸,煙遠就會離他越來越遠。
話說,序芃這次你真的真相帝了,他的確是你一個競爭對手,當然這是後話。相信序芃一定後悔當時沒有堅定的阻止煙遠幫助他。
但是顯然當時序芃考慮更多的是,煙遠這個小丫頭到底想干什麼?他只是單純的想要保證煙遠的安全罷了。
煙遠沒有回答,皺眉思考了一下,伸手用力的扯開了自己的公主裙,過膝的公主裙變成了迷你裙。
她徑直的越過序芃,連招呼都不打的直接就起來那個小哥哥的手臂,仔細的查看了一下。
然後用剛剛扯下來的裙擺簡單的幫他包扎了傷口,最後還綁了一個自以為很好看的囧囧有神的蝴蝶結。
煙遠現在回憶起來,都可以清晰的記得小哥哥那一臉扭曲的笑容,惡狠狠的盯著那個蝴蝶結,似乎那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東西,恨不得定出個洞來。
「你的傷不清哦,我幫你簡單處理,大概可以止血了,你要記得按時治療,不要感染了,小哥哥再見。」小女孩完全不介意小哥哥死死盯著她那並不友善的眼神,沖小哥哥可愛擺擺手轉身和序芃一蹦一跳的走了。
煙遠並不知道,當時她為了小哥哥綻放的那抹明媚的笑容,給當時受盡磨難的墨涵內心帶來多麼大的沖擊。那抹微笑溫暖了他那本是黑暗陰冷的世界很多年,也讓他那顆早已冷透了的心,漸漸的也溫熱起來。
她迎著太陽離開的背影,幾乎成為了那段黑暗歲月中墨涵的唯一救贖。
她強硬的不顧他醫院的為了他處理了傷口,也正是從那一刻起,煙遠不受控強硬的闖入了他的心中,生根發芽。
在那之後的好些年里,他都靠著對那抹笑容,和她所給予他的溫暖才走過那些黑暗的,常人所無法忍受的極致痛苦。
從那一刻起,墨涵就發誓,這個女孩值得他一生守護,他此生都為了得到她一個明媚的笑容,而雙手虔誠的為她奉上全世界。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他曾經無數次的有因為無法忍受那些痛苦,而想過從此放棄自己的生命。
但是每次到了最後那個女孩的身影,那個女孩溫暖的笑容,都會喚回他求生的意志。
他還沒有來得及為這個女孩做點什麼,他還沒有來得及讓自己成為一個足夠有能力的人,還沒有成為站在權利頂端的人,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更加的強大,這樣就可以保護這個女孩一生無虞。
那段歲月中,小煙遠儼然成為了他挺過那些極致痛苦的唯一寄托。
墨涵的雙眼緊緊的鎖著煙遠那精致的小臉,她的五官其實和小時候變化不大,這也是為什麼她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一出現,他一眼就認出她的原因。
他本想著找個什麼樣的借口和機會,合情合理的認識她,再讓她想起來他們之間的過去,沒想到,卻因為小徹,得來竟然全部費功夫。
小徹是個不容易與人親近的孩紙,卻如此的依賴煙遠,難道他有預感這是他為他選定的未來嬸嬸麼?
墨涵自己跟那各種YY。卻突然意識到,這個迷糊並未將這件事兒放在心上,也並不記得自己了。可是,無所謂,不管她記不記得,他都願意守護她。
「十幾年前,你是不是在洛杉磯受過傷。」雖然從畫上猜除了個大概,可是煙遠依然從畫了抬頭想要和墨涵確認。
「嗯!」墨涵滿意的點點頭,那樣子像極了上朝的皇帝听到了臣子說了一句讓他很滿意的話。
「我真的看不出來你是當年的小哥哥了,你變化好大,現在好帥。」煙遠笑著說道,嗯,不只是帥,如果改了陰晴不定的脾氣,還是挺妖孽的嘛。
「小時候,我見你的時候,你好挫啊,那一頭頭發像草,好像幾年沒吃過飯一樣的瘦弱,而且好像被人修理的很慘,渾身都是血,手臂上好像還有槍傷哎。」煙遠幸災樂禍的說道。
煙遠前半段的話顯然取悅了墨涵,他那臉上綻放了一抹笑容,簡直太妖孽了,煙遠的小心髒不自覺的漏跳了幾拍,不自覺的花痴了一下。
但是听了後面一句,墨涵的面部表情逐漸僵硬,接著陰沉,最後簡直黑如同鍋底了。
「不過,小哥哥你簡直太沒禮貌了當時,我要在幫你哎,你居然叫我滾,最後連句謝謝都沒有,還惡狠狠的盯著我,好怕怕哦。」煙遠嘟著嘴巴不滿意的說道。
「那時候我被別人注射了毒品,已經在發作的邊緣了,我不知道我能忍多久,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傷到你。」墨涵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說道。
他不是個擅長解釋的人,也幾乎從不向任何人解釋什麼,但是他不願意他的女孩誤會他,這個世界上只有她,讓他把自己的身段放得多低都可以。
「對不起!我不知道。」煙遠垂眸,有些後悔自己提了這些讓他傷心的事。
那個時候小哥哥也就六七歲吧,很難想象年幼的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她確定一定是痛苦萬分。
「沒關系,都過去的事情了。」墨涵風輕雲淡的說道,放佛那些事兒都是發生在別人的身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