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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相遇(阿狸救主)

章節名︰第十七章相遇(阿狸救主)

那相士一下子被所有人圍了起來,便是再厲害也是百口莫辯,而藍媽媽一臉感激地看著這些村民,暗道︰「我為我地下的夫君感謝各位,日後一定會為村里燒香拜佛。」

她一說完話,就和婁錦他們上了馬車,眼下要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別人見她離去,都紛紛攔住林相士。

百姓們雖單純,卻也十分惱恨被人當槍使,更恨有些人利用相士的名義做一些道貌岸然的事來。

這與當官的以權謀私有什麼分別。

那相士一面瞪著,見群情激奮,一時間被堵了個正著,便是身邊有人要幫他也被全部的人堵住了。

婁錦和藍媽媽上了馬車後,對視了一眼便都笑了起來。

藍媽媽叉著腰,捋了捋被她給弄皺了的衣服,呵呵笑道︰「這些個相士,我原也是敬重的,沒想到在這地方竟做出這麼多手腳來。」

婁錦點了下頭,相士這個行當,一用不好,便是妖言惑眾。皇上現在沒看到這些相門中人的行為,若是見到了,必想著除之後快。

她轉過身去看向這夜色,連夜趕路,兵馬疲勞,這樣子路上可是會容易出事。

她尋思了會兒,便朝劉韜道︰「劉韜,我們先別走遠。待夜里那林相士入睡之後,你便將他雪藏起來。偷了他們相門的衣服,別人就普通百姓的裝扮,如此,我們這一路才是平平安安。」

劉韜一听,眼都亮了。

如此,第二日一早,他們這一行人真真是沒遇到什麼大問題。

也借著相士的由頭,在客棧里大大方方地住下了。

天黑之時,夜空垂墜著一顆顆明星,婁錦躺在床上,敞開的窗戶外那明珠一樣的星辰令人目眩神迷。

她微微挑了下眉,听著外頭的動靜。

許是這客棧乃是小縣城的客棧,這個時候外頭的人並不多。

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了進來。

婁錦忙站了起來,拉起藍媽媽朝外走去。

藍媽媽正在幫婁錦縫補著衣袖,這一被拉走正要問,卻看著外頭沖天的火光,一時間嚇地瞪大了眼。

「我們被包圍了。」

婁錦蹙著眉頭說道。

藍媽媽跟著婁錦來到了客棧的走廊外頭,喬喜幾人帶著人下了客棧的樓。

客棧里頭的客人被這些聲音嚇到,樓道里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抱怨聲。

婁錦朝樓下走去,令她疑惑的是,那些人因何不進這個客棧,而是守在客棧外頭?

只一會兒,她的心咯 一跳,臉色刷地白了。

這不可能!

「婁錦,你听著,你們現在已經被我們包圍了,你和你們的人全部出來,否則我們放火將這里燃燒為平地,里頭所有人都將為你們陪葬!」

好大的狗膽,竟敢殺人放火了!

劉韜眯起了眼眼見著這周圍都已經被人控制住,他臉色極為難看。

其他人朝婁錦跑去,道︰「小姐,您快走,我拼死也會讓你安全離開這里!」

婁錦搖了搖頭,她看著那些驚慌失措的百姓,他們一個個驚恐的神色,還有無助的表情,無不是在提醒著她,她現在只能合作。

婁錦朝外看了一眼,見著前方的那些人之中為首那人正是朱家的管家。

她眯起了笑,冷冷道︰「他們倒是來得快。」

就在婁錦要跨出一步的時候,劉韜猛地擋在了她的面前,道︰「婁小姐,我就是死也不會將你交出去。」

這是他的職責,是主子交給他的任務。

婁錦搖了搖頭,她看了眼那些發現了異常朝她看來的人們,道︰「本來我還想著親自押著他回京,既然他自己追來了,倒是省了我一道力氣。」

婁錦朝外走去,劉韜和藍媽媽緊緊跟著婁錦,見外頭那幾乎是人山人海,他們的神色陡然變得嚴峻了起來。

火光下,一個女子從正門處走了出來。

她的發絲盈盈而動,精致的眉眼微微一抬,朝朱管家看了過去。

一身碧青的衣袍依舊是她喜歡的廣袖縴腰,風聲掠過,衣袂翻飛的聲音讓人以為這女子即將乘風而去,都有些愣了神。

便是朱管家也怔住了,卻在婁錦開口的那一剎那,他更是嚇了一大跳。

這外面弓箭手上都有著火油,箭上火油燃燒,只要他們一放箭,婁錦便會成為一個人肉刺蝟。

朱管家本以為勝券在握,婁錦卻笑了笑道︰「不知道朱瑞朱老爺可在?我不小心在春暉園下了毒,我想如若可以,他必定想要親手抓到我,可他今天沒來,唯一的理由就是,他下不了床了吧?」

火光中,女子右手捋出一縷發絲,纏繞在食指之間,笑意盈盈地看向朱管家,朱管家只看著這個美貌的女子,心咚地一跳,然後便停了下來。

他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

她怎麼會知道?

老爺這兩天當真是下不來床了,請了許多大夫卻如何都看不好,今天更是嚴重,除了讓自己找到眼前的女子,其他時間都昏昏沉沉的。

真是她下的毒?朱管家抬起頭來,臉色十分震驚。

婁錦冷笑了聲,道︰「你想當場殺了我?我記得你們朱家這麼多年可就這一個功勛,其他人都與官道無緣,又得罪了沙城主,若是朱老爺沒了,我看你們朱家怕是瞬間沒落了吧。」

朱管家面色一緊,婁錦說的一點錯也沒有。

朱家上下都十分依賴朱大老爺,沒有朱瑞,朱家得罪的人真真是應付不來。

他臉色十分難看,想到老爺為了夫人報仇,難道還要搭進性命嗎?

「你,跟我走!」他喝了聲,所有人的弓箭都舉高了點。

婁錦搖了搖頭,「我一個小小女子死不足惜,可你們朱家上下多少條性命,可別因為我一個小女子而跟著陪葬。」

「你!」

朱管家喘口了氣,瞪著婁錦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想活命。」婁錦斬釘截鐵道。

那日經過春暉園她已經給婁陽下了藥。

她微微眯起了眼,這是她的選擇,她必須要做這個決定,因著婁陽不值得那個孝字。

婁錦笑了笑,道︰「我不會跟你走,解藥也不會一次性給你。我先給你一半。」

她拋出一個白瓶子,朱管家順勢接住,臉色極為嚴峻。

這一半的解藥是怎麼回事?

他看著眼前的女子,嬌弱的一個小女子罷了,他就不信將這女子活捉回去,還不能拿到解藥嗎?

思及此,他抬起手道︰「所有人听命,給我活捉這個女的。」

藍媽媽和喬喜臉色都是一緊,這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啊!

婁錦凝眉看了他一眼,「想來,不是那麼容易!」

她後退了一步,身姿隱藏在了劉韜他們身後,低聲道︰「一會兒你們從客棧後面走,記得要小心。」

「小姐?」藍媽媽不解。

「他們要的人是我,不會傷了我的命。」婁錦扯出了一抹笑,藍媽媽他們抿起了唇,眼下他們被包圍了去,若是沒有人從外面突擊,他們的把握不大。

「擒賊先擒王。」婁錦落下這一句,便吹了個口哨,一匹雪白的大馬從院子後狂奔而來,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婁錦翻身而上,卻是半個身子趴在追雲的背部,從朱管家那看來,根本看不到婁錦這時候已經與追雲一道消失。

藍媽媽他們瞠目結舌看著小姐,左手扣住追雲的馬韁,左腿勾著馬鐙,右腿貼著馬尾巴,從另一面看過去,根本看不到小姐。

朱管家只覺得眼前一閃,婁錦便沒了身影。

就在他驚訝之余,脖子上突然出現了一道血痕。

他一驚,心中陡然升起了一陣陣寒意。

脖子上的兵刃若飲血一樣森寒冰涼,他對上對面一個男子,低聲道︰「饒命。」

劉韜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道︰「都給我退下。」

其他人卻沒多看朱管家一眼,他們想起了朱管家出門前說過一句話,「就是拼死也要留下這個女子的命。」

朱管家見所有人無動于衷,不由後悔出門前說過的這話。

劉韜和藍媽媽幾個臉色大變,所有人卻都沒管他們,直直朝婁錦小時的方向跑去。

「糟糕!」

劉韜驚嘆了一聲,想到婁小姐還懷有身孕,便將這朱瑞一掌打昏,便也追了過去。

「追雲,快點。」婁錦坐上追雲的背,黑夜中,她的發絲纏繞過她的脖頸,許是這樣,她才沒覺得這個春日的夜晚如此寒冷。

嗖!

一道冷箭從一旁穿梭而過,婁錦感覺到身子陡然一緊,渾身上下都僵硬了幾分。

見前方一群人擋住了路,她扯了下馬韁,厲眼瞪了過去。

是一隊殺手!

再看他們中間有那道士打扮之人,婁錦眯起了眼,終于明白為什麼朱管家帶來之人不顧他的死活。

原來其中有這麼一茬!

這些相士是如何都要自己的命了!

原來她還想用毒來控制婁陽,現在卻想來婁陽現在昏迷不醒,要自己命的人大可借助朱瑞的力,將自己劫殺在此!

她深吸了一口氣,冷眼看著前方眾人。

碧青的長袍里鑽出一個小腦袋,那黑溜溜的眼珠看著前方眾人,狗爪子趴在婁錦的衣襟上。

阿狸朝他們汪汪叫了兩聲,婁錦將它的腦袋壓了進去,這才抬眼看向天邊,天邊的雲因著這凜凜的風而迅速移動著。

婁錦手高高揚著,身後追上來的人紛紛臉色大變,都表情痛苦地捂著嘴,痛楚地跪了下來。

在婁錦前方之人都眯起了眼,臉色鐵青地看著婁錦。

高大的白馬上,女子腰背挺直,恍若月光一樣神聖地廣袖輕擺。

婁錦笑著看向他們,道︰「我們來比一比,看看誰先死。」

這里已經不是叢林密布之地,廣袤的平原上,只有一株樹在月光下拉開了巨大的影子。

而婁錦坐在白馬上,抬手之時其他人臉色驟然一變。

她笑了笑,道︰「沒想到我一人的性命倒是可以換你們不少人呢。」

話一落,她眯起眼,喝了聲,追雲朝他們奔了過去。

眼前的那些人紛紛拉開弓,弓弦溢滿之時,一群古怪的聲音傳來。

便是婁錦也停了下來,盡管她握住馬韁的手不敢有絲毫松懈。

其他人紛紛往後看去,只見得在月光下,一群群閃著綠光的眼楮從草叢中緩緩踱來。

所有人都顫了子。

有人驚地顫聲道︰「是狼。」

「不,是狼群。」不知道是誰接了一句,全部的人臉色驟然一邊。

空氣中傳來了野獸的粗喘聲,那綠光越來越近,有人拉著弓箭不知道該射殺婁錦還是該往後射殺!

婁錦微微眯起了眼,見那狼群迅速化作草原上的浪潮朝這便襲來,她渾身上下都是一顫。

突然,一陣瘙癢在胸口處,她剛要安撫阿狸不要動。

卻見阿狸叫了兩聲。

婁錦低下頭去,見阿狸鑽了出來,跳在了追雲的頭上,神情極為古怪地坐在那雪白的頭上。

「汪汪……」

那些狼群的速度更快了,一匹匹灰黑的狼陡然朝那些射殺者跑去,有人反應不及,有人胡亂中射出了箭,還有人落荒而逃。

而古怪的是,這些狼卻沒有一只朝婁錦而來。

身邊有兩只狼經過,可它們仿佛沒看到婁錦一樣,繞過婁錦就朝離婁錦最近的匪徒那追了過去。

尖利的狼牙沾染上了鮮血,眼看著人一下子被扯成了兩半,婁錦真真是震驚地看著,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慘叫聲,哭喊聲,還有狼群興奮的聲音直達雲霄。

待劉韜追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他愣了下,隨即面上露出了笑意。

這才快速跑到婁錦身側,對著婁錦道︰「恭喜婁小姐。」

婁錦不知道喜從何來,只有些怔怔地看著那些人被狼群瓜分,血肉橫流的模樣當真是震驚且……反胃。

「喜從何來?」

她忍著胸口的難受,朝劉韜問道。

劉韜面上一喜,道︰「你得了阿狸的認可,這世上除了主子,也只有你能讓阿狸用了這本事。」

本事?

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婁錦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陡然看向轉過身來邀寵一樣看著婁錦,不忘扭腰擺臀的阿狸,頓時心中一抖。

難道是這只只會吃不會動的色狗?

她猛地盯了眼阿狸,認可?

就說這只狗成精了吧,還是公的……婁錦猛地收了下衣襟,杜絕了一條色狗吃豆腐的行為。

她道︰「阿狸,從今天起,我給你準備一個籠子做窩。」

阿狸聞言,不喜地嘟了嘟嘴,耷拉著本十足精神的兩只狗耳朵,一副頹然的模樣。

藍媽媽他們敢過來的時候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都瞠目結舌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小姐他們在一群狼群中相談甚歡?

空氣中充滿著血腥味,多聞一會兒就會讓人頭暈目眩,再看地上的尸體,藍媽媽的臉色刷地就白了。

忙道︰「小姐,我們快走。」

婁錦笑了笑,正要離開,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道冷風,嗖地一下連帶著她的發絲,一縷隨風而落。

「不好!」劉韜暗道了聲,這才忙看向前方那些第三波到來之人。

「放箭!」只見得為首那人一聲令下,所有的箭一下子全出來,卻是對準了那些狼群。

婁錦眯起眼,她知道,這些狼被解決掉了之後,下一個就是她了。

這里是草原,他們沒有可躲的地方。

就在那些狼一個個嗚咽著倒地之後,那些箭也迅速轉了矛頭,對準了婁錦。

「該死!」婁錦深吸了一口氣,本以為已經沒了凶險,他們卻吃定了這草原之中的地勢。

她作勢揚起手來,那些人忌憚地後退了一步。可婁錦知道,眼下並不是順風的時候,這些藥粉就算再有效,對逆風的殺手們可沒什麼效果。

為首那人眯起了眼,抬手道︰「放箭!」

劉韜一行人迅速擋在了婁錦面前,喝道︰「婁小姐,快走。」

婁錦眉頭一挑,卻是搖了搖頭。

「你們走吧,他們要的一直是我的命!」她迅速從馬上躍了下來,幾個快步就朝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箭雨直直追著她,她咬緊牙關,卻對著劉韜道︰「回去讓顧義熙給我報仇!」

她的話剛一落地,就听得一聲極為清朗的聲音從幽深的夜中傳了過來。

這聲音伴隨著一支支飛箭在空氣中卻顯得異常地高亢。

「沒有這一天!」

婁錦怔住了,她的身子一軟在地上利落地打了一個滾便躲過了最近的一把箭,只不過卻還是狼狽地掉了一只鞋。

身後是那些人的悶哼慘叫聲。

她猛地回頭,月光下,那一身月白的男子騎著一匹威風凜凜的黑馬,他長發舒展,微微抬起的下巴似乎透著一貫的傲氣,眼下婁錦看去,竟還看到了他狹長的鳳眼中的一絲絲怒來。

她頓了下,這才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痛,很痛。

這不是夢了。

顧義熙許是見到了她這個動作,嘆了一口氣後,在藍媽媽他們一眾驚喜和痛快的驚呼聲中,腳上一點,縱身一躍我,便到了婁錦身側。

為首的那人見著這些披著黑色斗篷的騎兵先是一驚,後便高呼著離去,卻不想他的嘴才一張,便再也沒有張的機會了。

這人雙眼圓睜,直直地倒了下去。

其他人忙要逃開,可速度再快都快不過這些人的刀法。劉韜過去,迅速綁了那倒地的為首者,沒想到此人一見到劉韜當即就咬舌自盡,快若閃電。

月光下,月白的長衫挺直而立,婁錦坐在地上陡然覺得他很高。

微風吹起他的長衫下擺,他猛地蹲了下來,將婁錦打橫抱起。

冰涼的手劃過婁錦的後腰,便是隔著衣服,婁錦也能感覺到他身子的冰冷。

她詫異地抬了眼,對上他鳳眼中的漆黑的瞳仁。

他直直地盯著她,殷紅的唇卻在婁錦愣神之際覆了上去。

藍媽媽他們一看,雖是過來人卻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過頭去。

「今晚這月色真好啊。」

「恩恩,今晚這草原真美啊。」

「對啊,看這一地的……」尸體,藍媽媽終究沒有再扯下去,三皇子會不會太急了,這還有一堆尸體呢,真是詭異,要說這花前月下挺好,偏偏這血腥味再加上這麼多尸體,看了都讓人毛骨悚然。

「顧義熙……」婁錦呢喃地呼喚他的名字,良久才听到他忙里偷閑的一聲答應。

他的吻炙熱,瘋狂,還有一絲絲懼怕。

「我很想你,阿錦。」他的聲音帶著絲絲顫抖,眼見著剛剛那些箭雨朝她而去,驚險的一幕發生之時還听著她那句話,他又是怕又是氣。

這輩子,他都不會給她報仇。她會和他在一起活得長長久久,白頭偕老。

思念幾乎將他折磨透了,這一見她還听了這樣的話,顧義熙狠狠地咬了下她的唇瓣。

婁錦驚痛地瞪了眼他,卻見著他紅了眼眶,他身上的顫抖俱都傳遞給了她,她有些心疼地低下頭來,軟了一樣妥協地趴在他的肩頭上。

她的眼眶也紅了,方才她真的很想他。見到月光下那騎馬而來的男子,她真以為這是臨死前的幻覺。

可痛意襲來,她更有些不知所措。

她趴在他的肩頭,濕潤的淚水流下來的時候她便順著他的脖頸讓他給擦個干淨。

這才悶悶道︰「你怎麼現在才來。」

顧義熙扣住婁錦的手緊了緊,這才又低下頭來,這一記,勾魂纏綿。

唇齒間痴痴勾纏,偶爾還發出了一絲絲極為羞人的聲音來。

藍媽媽頓時想到,三個月沒見相公了。

其他跟著婁錦而來的侍衛們想著早些回去找老婆熱炕頭了呢。

就在婁錦快要喘不過起來的時候,顧義熙這才分了開來,而婁錦此時雙眸含情,嬌滴滴地幾乎可以揉出水來。他一見之下心中陡然一動。

顧不得看劉韜他們,這便抱著婁錦飛上了閃電的背,只听得閃電嘶鳴了聲,便往回跑去。

其他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爺這是要干什麼。

劉韜嘆了口氣,只道︰「走吧。」

等到劉韜他們回來的時候,婁錦已經在馬車內紅透了臉。

她扣緊衣襟,將顧義熙從下而上探入的手給拉了出來,臉色緋紅地喘息了起來。

顧義熙眯著眼看向她,將她一把撈起,這才雙手環繞過來,安分地放在了她的腰上。

低垂下頭,精致的雙眸盯著婁錦,發絲絲絲縷縷地誘惑著婁錦已經緋紅的肌膚。

他對著她細女敕的耳朵道︰「阿錦,回京後我們便成親,父皇已經同意我們的婚事。」

耳邊的絲絲縷縷顫抖陡然消失,婁錦猛地回過頭來,道︰「真的?」

顧義熙點了下頭,唇角勾起了一縷笑意來。

那日他帶傷而出,盡管是軍功第一,他卻當場昏了過去,太醫檢查出右手傷了之後,父皇便心存愧疚,母妃在一旁勸說了些。如此幾天下來,父皇竟真的松動了,只等著婁錦平安歸去。

他動了動有些僵硬的右手,才與婁錦和盤托出。

婁錦立刻看了下他的右手,發現右手果真是傷地重了,這才問道︰「你去北疆的時候可發生了什麼事?」

顧義熙笑了笑,啄了下婁錦的唇,「沒事,我這手也沒事,待我們成親,這手便會好的。」

婁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難怪方才,只用左手。

婁錦臉色緋紅地想著,不知道顧義熙是不是開竅了,回回見到她都要模一模這,模一模那的,還每次又要捏一捏,美其名曰是不是長大了,掂量掂量罷了。

她又是氣又是高興,怎麼說這都是個好消息。眼下,先要解決的就是婁陽了。

她沉默了下,與顧義熙商討了會兒,便趴在顧義熙的身上喃喃道︰「你說服皇上,想必費了不少心思吧。」

顧義熙捋了下她的發絲,「為了阿錦,都值得。」

他說著,抱緊婁錦,心中說不出地暢快。

這會兒,他才道︰「阿錦,這會兒是四天四夜沒有睡了,我想你,很想你。你給我揉揉,渾身都酸。」

婁錦看了他一眼,見他雙眼中的疲憊,心中也是一疼,便低下頭來給他按摩了起來。

不過片刻,他便道︰「阿錦,你有肉了。」

婁錦的手一頓,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呵呵一笑,又道︰「好像也長大了不少。」

婁錦的臉紅了紅,她當然知道他說的長大了是什麼意思。

藍媽媽原也是光明磊落之人,自從那日在外頭听了牆角之後,便是很想看看小姐和三皇子之間相處的樣子,這便離馬車不遠的地方走著。

劉韜看了眼,道︰「藍媽媽,後面有馬車怎麼不坐?」

藍媽媽白了他一眼,原來她可是和小姐一個馬車的,不過既然是三皇子她便不計較了。

這見車內的聲音小了,她便回到了自己的馬車里,想著這些回去一定要告訴相公,讓他好好和三皇子學一學。

劉韜笑著搖了搖頭,終于可以回京了,他心思放松之余已經忘了將婁錦懷孕之事告訴三皇子。

翌日一早,朱府上少了一人,朱家的人都瘋了一樣瘋狂地找著朱瑞。

可他們卻不知道,真正的朱瑞早就死了,而那冒充者已經被押上了回京的路。

今日,春色迷人,滿園的杏花都開了。桃花映入水中,像是整個蕭府都上了一層薄薄的粉來。

蕭府內,方芸兒正與烏嬤嬤道︰「你說錦兒已經到了城門了?」

烏嬤嬤點了點頭,「消息已經傳來了,現在估模著已經到了。」

流螢見夫人著急了起來,手下的動作也快了點,給夫人將發簪弄好,流螢的心也激動了起來。

「走。」方芸兒站了起來,心中真是興奮不已,三個多月了,錦兒從未離開自己如此之久,這會兒得了她回來的消息,便是蕭郎也要一起去呢。

蕭郡公和方清雅都留下來整理房間,其他的都照顧著飲食呢。

已經為人婦的蕭琴和方瑤二人早早就在蕭家門口等著,見著方芸兒出來,二人都笑著道︰「錦兒一定很高興見著你。」

方芸兒眼中也是一紅,錦兒被逼著離開了京城,而這個時候又是爹出征的日子,蕭府和將軍府被盯地很緊,哪兒都不能去。

眼下戰事過了,她就要準備派人去接錦兒,卻沒成想,錦兒回來了。

「是啊,明日就是錦兒的及笄禮,她素來不是個靜的。」雖是有些嗔怪,但是方芸兒真真是十分高興。

而前方的馬車停了下來,正是固倫公主,她道︰「再不出門,錦兒要不高興了。」

幾人一笑,便上了馬車。

而懷遠侯世子和左御風認命地與蕭郎坐在一個馬車里朝城門口而去。

城門口,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從城門口而進,馬車內的人喜上眉梢,婁錦更是覺得心中梗塞。

她才三個月沒回來,再見到京城,心中便是一陣想念。

她很想念娘。

身後一雙手從後背纏繞而過,溫熱的胸頂著她的背。一種難以言明的氣息一下子將她通身都灼燙了下,她打了個輕顫,這才剛要掌嘴,顧義熙卻將一個棉帕子捂暖了,倒了一些水給她擦干手和臉,脖子上的一圈紅尚未化解開來,婁錦忙把衣領提了提,想著一會兒見到了娘該多丟臉。

顧義熙許是看出了她的窘迫,輕笑了聲,道︰「阿錦,明日你及笄後,便隨我入宮拜謝父皇。」

婁錦點了下頭,終于是這樣的日子,她心中自然覺得歡喜萬分。

她道︰「可知道皇上之前為何那樣反對?」

顧義熙搖了搖頭,「父皇不願意說。」

不知為何,听不到這個起因,婁錦心中終究有些不安,甚至還有些許不甘。

馬車陡然停了下來,劉韜朝里頭說了聲,「婁小姐,是蕭家的馬車來接你了。」

婁錦心中一喜,終于回來了,這才要起來,就被三皇子抱了下來。

眾目睽睽之下,婁錦緋紅著臉健健康康地被三皇子抱了下來,所有來往之人都停下了腳步朝婁錦看了過去。

方芸兒他們下了馬車之後,見著這一幕,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流螢哭著朝婁錦跑去,這一別三個月,流螢心中真是急死了。

婁錦見所有人眼中都是著急,都是擔心,心中不免一陣喟然。

方芸兒走了過去,婁錦忙從三皇子身上下來,趴在了方芸兒的肩頭,道︰「錦兒讓娘和外公外婆擔心了。」

蕭縣公看著道︰「小沒良心,把你爹給忘了啊。」

婁錦笑了笑,道︰「沒敢忘。」

顧義熙在後面看著,見婁錦這兩天身子疲累,便道︰「我先送阿錦回府,她這兩天沒怎麼睡。」

顧義熙這話一說完,方瑤和蕭琴都曖昧地看了眼婁錦。婁錦瞪了兩人一眼,這才看到方瑤和蕭琴的肚子。

天啊。

她不禁眨了眨眼,方瑤和蕭琴身子都是縴細之人,這一看二人都豐腴了不少,再看蕭琴的肚子略大了些。

蕭琴被她一看,臉色陡然一紅,便道︰「還不快回去。」

婁錦忙朝懷遠侯世子笑了笑,「手腳挺快啊。」

流螢和烏嬤嬤听了,汗顏地低下頭來,看小姐那態勢,動作可比人家的快多了。

三皇子在一旁听著這話,心中有些不爽。

想著阿錦這段時間所為,只給了個甜頭罷了。

若是婁錦知道他此刻所想,必定要臉紅非常了。這在馬車上這幾天,可是車簾子一關,顧義熙就開始動手動腳的,好在是春天,要是夏天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呢。

這才三個月沒見,整出一餓狼來。

而婁錦被三皇子打橫抱走,直接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送入了蕭府。

過往之人紛紛詫異。

方芸兒笑著嘆了一口氣,這才讓所有人跟著一道進去。

三皇子後囑咐了婁錦幾句便回了宮。

大廳內,所有丫鬟奴僕都被屏退。

婁錦被所有人審問了一番,就差揭老底了。

得知婁錦被追殺的時候,他們都是一陣震驚。

婁錦笑了笑,朝一臉嚴肅的方宏和固倫公主看去,末了看了眼方芸兒和蕭縣公,道︰「顧義熙已經帶了那人去見皇上了。」

「你說他是婁陽?」固倫公主的手緩緩握緊,胸中陡然一堵,他竟如此狠心,要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婁錦點了點頭,方芸兒咬了咬牙,她道︰「錦兒,你為娘和外公外婆舅舅做了太多了,接下來便無須你再動手了。」

婁錦有些詫異,原來是婁錦不在的三個月中固倫公主已經將婁錦從十二歲以來的隱忍都告訴了方芸兒。

方芸兒又是羞愧又是惱怒,又是心疼又是愧疚。這三個月方芸兒的性子改了不少,對一些事也越發上心了,尤其是和婁錦有關的事,更是要做到盡善盡美。

听聞婁陽也被押送了回來,她與固倫公主他們對視了一眼,便站了起來,道︰「娘,我們該去見見他了。」

原來她什麼都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想到錦兒這三年來掙扎在這些人之中,每每都險象環生,她如何能忍受?

方宏和固倫公主點了下頭,便是方瑤也站了起來。

蕭郎和左御風剛要站起來,方芸兒和方瑤都搖了搖頭,這是他們方家的事,也是他們過去的恩怨。

婁錦見他們都十分堅定,心中仿佛被什麼東西沖擊到了一樣,那種東西溫溫的,暖和的。

她哽咽地想要站起來,卻被方宏勸道︰「你舟車勞頓,累了好好睡一覺,外公會替你討回公道。」

方瑤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手,道︰「怎麼說我現在也是宰相的兒媳,不會給你丟臉的。」

婁錦撲哧一笑,蕭琴也笑了起來,見他們的神情,都不容拒絕,婁錦點了下頭,便打算回去好好休息。

她接下來還要有一場硬戰要打,不養精蓄銳可不好。

藏空相士,汪強?

她眯起了眼,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冷冽的氣勢。流螢也沒敢打擾,這便想著等明天小姐及笄了再將她與田笑的事告知小姐。

目送著固倫公主他們離開,婁錦並不知道三皇子鎖了鄴城的城主從宮門而入是令多少朝臣震驚的事。

頭一個,便是左相大人,而第二個卻讓人意外了,並不是大臣,而是竇公府的內宅。

竇公府內,一個女子震驚地站了起來,手上的茶杯落地應聲而碎,一絲絲滾燙的水她渾然未覺。

「朱瑞犯了什麼罪?」

她怔怔問道,這三個月朱瑞常與她通信,她原本不想,可久而久之便習慣了,這段時間她的信他久久未回,便覺得有些古怪,他到底怎麼了?

習慣是一種十分可怕的東西,她本也沒覺得什麼,可這幾天沒有回信,她便心神恍惚,這被驚嚇之後,直直昏迷了過去。

伺候她的丫鬟嚇了一跳,立刻就去通報了竇公。

竇公請了宮中的太醫前來,太醫把脈之時神情一驚,看了紫曉一眼又一眼,最後在竇公的難看的臉色下,嘆了口氣,道︰「回稟竇公,紫曉姑娘已經有孕三個月了。」

不知道說這姑娘遲鈍還是心不在焉,有孕三個月了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還是說早就知道就等著生下孩子?

竇公听言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一個冷顫,這怎麼一回事?

「懷孕了?」竇公冷冷看了眼紫曉身邊伺候的丫鬟珠兒。

珠兒顫了下,忙跪了下來。

竇公支走了太醫,明的暗的敲了下那太醫,這事太醫也沒敢張揚出去。

待那太醫走了,皇上瞪了眼珠兒,一番嚇唬之後,珠兒才道︰「小姐與那鄴城的城主之間有過一夜。」

她顫著聲說完,此時紫曉也醒來了,她怔忪地看著一臉憤怒猶如雷霆之勢的爺爺,心中一陣驚顫。

「是不是鄴城城主朱瑞?」

竇公陰沉著臉問道。

紫曉低下頭來,死死咬住唇,卻沒有這個勇氣承認。

「你跟我進宮,我知道你是個怎樣的性子,若是你真不肯,定不會懷著孩子而不下手,你是對這孩子不舍還是對孩子的爹不舍?」竇公氣急敗壞,眼下真真是怒極了。

紫曉出去找三皇子竟找出了個別人的孩子,這對竇家來說乃是奇恥大辱啊。

一下子被說中心事,紫曉心中一個咯 ,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走,你既然認定了這個孩子,就隨我一道入宮看看。」那朱瑞究竟是犯了什麼罪,會被三皇子抓入宮中?

親們,昨天斷了,一整天都上不了,後來去營業廳弄了很久才回來。

所以昨天也沒辦法傳文,忙到後來也忘了請假。哎,欠親們兩萬字了,真是大筆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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