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月淡淡的笑了笑,兩指捏起一杯清茶抿了一口,不過她並不打算回慕容馨的話,而是轉過頭對一旁呆若木雞的翠兒說︰「天有些涼了,前兩天見你有些咳嗽,去里面加件衣服吧!」
翠兒疑惑的瞪大了眼,她身體一向不錯,就算流行性的風寒也侵蝕不了,現在櫻月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也怪不得翠兒遲鈍,她的智力一向不高,但一旁的冬兒還是很知道櫻月的意思,她冷漠的看了一眼慕容馨,然後趕緊走過去拉住翠兒,道︰「是啊!走,我帶你進去。」
翠兒正想問為什麼,冬兒一記凌厲的眼神便立刻將她欲說出口的話給憋了回去。
見她們兩人都進了屋,櫻月慢慢的站了起來,淺笑著看了看桌上安放的茶盞,然後走到夜明雪身邊說︰「這次的雪香櫻露是今年最後一批進貢的新鮮茶葉了,等入了冬,櫻槐就完全凋零了,要等到來年的初夏才慢慢的發芽,自此產茶的時候也不過就那麼幾個月,所以格外要珍貴些。姐姐這樣看著做什麼,等茶涼透了,可就不好喝了。」
櫻月淺淺的笑容,柔媚中帶點提醒的語氣讓慕容馨有些別扭,她心知肚明櫻月的真實身份,也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關于櫻月小時候的事。
當時她還是一個閨閣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父親兄長都在朝堂上為官,父親手上掌握著新蘭國一半的兵權,為南宮一族贏得了許多榮耀。就此,康定帝對父親贊賞有加,封之‘護國大將軍’的稱號。自己也因幸多次去宮中陪伴太後,可踫到櫻月的機會屈指可數,當時她還覺得奇怪,後來听大哥說明後才了解,原來康定帝最小的公主自小便與尋常人不同,她又超凡的預言能力和絕頂聰慧的智力,還生了一副艷冠群芳的臉,學什麼會什麼?當時對她的傳言很多,甚至可以說是天花亂墜的地步。
後來,當她真正和櫻月在同一個宴會上用膳,她才隱約的看清她的模樣,那時候,公主席上只有母妃在妃位以上的公主才有資格坐,而櫻月是嫡女,自然居于第一位,而慕容馨就在她對面第二排的位置,遠遠的看過去,只覺得她是一個特別安靜的女孩子,一直埋著頭看著桌面上的什麼東西發呆,當時慕容馨覺得很奇怪,正準備轉過頭問一問大哥的時候,誰知,櫻月卻突然站起來,對著皇上說︰「父皇,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要是父皇為了賞河流風光而大肆耗費巨資造船開道的話,一定會引起民聲哀怨,到時候得不償失可就難以修復了?」
慕容馨很疑惑櫻月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而且還是在眾多臣子家眷面前,這無疑是在指責皇上的過失?
她當時還真為櫻月捏了一把汗,不過後來她才知道,就在她剛剛一直注視櫻月的時候,尚書御史王大人正在和皇上說微服出巡的事情,只是她自己沒注意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