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茄吸到一半,周仕崇伸手遞到身後,一個黑影閃出來接住它。
「什麼情況?」
黑衣人說︰「有人潛進酒店房間了
周仕崇笑著搖了搖頭︰「看來現在酒店的安保系統都是沒用的擺色,竟這麼輕而易舉被人攻破
黑衣人將他面前的顯示屏打開,發生在房間里面的事情就出現在他們眼前恁。
小五沉睡著,額頭有薄薄的細汗,似乎陷身可怕的夢魘,與此同時,一個修長的黑影打開了一扇幕天玻璃,靈敏地滾落在地毯上,房間很暗,只有床頭亮著一盞暖燈,她雪白的面孔在燈光下顯出幾分羸弱來,黑影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叫著她的名字。
她額頭的細汗更多,黑影遲疑了幾秒,手指放在她的人中穴上,用力按下去,她猛地睜開眼楮,卻被人捂住嘴。
「別叫,是我。打」
小五僵硬著,許久才適應了光線,但依舊覺得身體不是自己的,甚至出現了嚴重的幻覺,因為面前的人,是宋景文。
「這里是周仕崇的地盤宋景文低聲警告。
小五瞪大眼楮。
他拿開手,她氣岔了,捂著胸口咳嗽得滿臉通紅,他心疼地拍著她的背。
等緩過氣,小五立馬推開他的手跳下床,身體虛弱地晃了晃,她錯愕地扶住一旁的桌子︰「怎麼會這樣?」
宋景文的手停在半空,黯然地收回,說︰「應該是迷-藥
小五回想著還存于腦海的片段,她看見李晟成去醫院了,躲在初夏的病房外偷看,她突然間想起一件事,李晟成見過冬冬,而他並非不愛初夏,只是迫于無奈,但親眼看著初夏嫁給四哥,他會心有不甘嗎?
她想知道是不是李晟成綁架了冬冬,所以追在他身後……記憶從這里斷片,但她怎麼會在周仕崇手上?
小五捂著暈眩的腦袋,差點摔倒,宋景文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扯進懷里,嗅到他的氣息,小五狠狠一怔,瞬間用力掙扎︰「放開我,放開我……」
宋景文捂住她的嘴,沉聲說︰「別出聲,周仕崇的人會進來,到時候我們都走不了
小五扯下他的手,問︰「周仕崇為什麼抓我?」
宋景文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他手段陰狠,做事從來不安常理出牌
小五目光漠然地看著他︰「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
宋景文眼中的痛楚一閃而逝,他們之間,的確是以欺騙開始,他已經沒有資格再取得她的信任。
小五撇開臉,神情茫然,他臉上的憂郁和落寞,為什麼到了現在,她還是會覺得心痛呢?
門上傳來開鎖的聲音,宋景文動作迅速地關掉燈,抱著她鑽進被子里,一瞬間的變化太快,听到有人走進來,小五下意識地閉上眼楮。
電筒的光在她臉上晃了晃,一人說︰「看吧,我說沒事
另一個說︰「我明明听到有人說話
「你是不是幻听?不過這里是酒店,就奇怪的聲音本來很正常
「算了,我們出去吧,外頭有監控,周先生看不到我們的人就慘了
片刻,門被關上,四周歸于寂靜,他壓在她身上,呼吸漸漸便得粗重,小五腦子轟地一聲,用盡力氣去推他,黑暗中,他的眸子亮得嚇人,輕而易舉地將她的雙手抬高,按進枕頭里。
她一動不能動,卻嗅到了他干淨的氣息,他的唇,離她不過分毫。
被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小五絕望地閉上眼︰「宋景文,我恨你
他呼吸一滯。
小五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緩緩睜開眼,啪地一聲,他扭開床頭燈,刺目的光線令她感到不適,他的吻強勢地落下來,柔軟中帶著悲涼的廝磨,小五眼楮瞪得大大的,突然間整個人呆掉了,當他的唇試圖撬開她的時候,小五想到了邵和光,她用力咬下去,他吃痛地微微退開,她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氣,掙月兌一只手,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清脆的響聲,四周的空氣再一次凝結,小五喘著粗氣,將身體蜷縮成一團退到床頭,她臉色蒼白,不是不害怕,但她不要像邵和光一樣,做婚姻的背叛者,她寧願守著心中那抹最純白的美好,忘記傷害,忘記欺騙,獨自舌忝舐傷口和憤怒,也不要變成第二個邵和光。
宋景文緩緩地回頭,唇上掛著鮮艷的血珠,他那比女人還要精致的面孔上寫著哀傷,眼中的郁色似乎要將她吞噬。
心被撕碎的滋味,大概不過如此。
可是小五已經記不起,當初是如何愛上這個男人的,是啊,她太健忘,幾乎忘記他的心摻雜了太多的欺騙與仇恨,在愛情和親情之間,他從未有過猶豫,甚至一開始,在她尚無察覺的時候,他就開始了殘忍的報復。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傷她的心?
「對不起他輕聲道歉。
小五默然不語。
他神色復雜地說︰「跟我走,你留在這里很危險
小五苦笑︰「你也不安全
他微微一怔,說︰「周仕崇想拿你控制邵和光
小五大大的眼眸望著他。
他沉聲說︰「我沒有騙你,至于其中詳情,你可以去問邵和光,你現在必須跟我走
小五說︰「走?怎麼走?」
宋景文拉起她,走到天幕玻璃前,將窗戶都推開,一陣大風吹得窗簾高高撩起,小五往前探望了一眼,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下面是萬丈深淵。
宋景文撿起事先留在一旁的背包,將繩索牢牢勾在腰間,毅然望著她︰「相信我,跳下去不會有事
小五害怕地退開︰「不要
她原不知道,自己竟然恐高,剛才那一眼,已經令她雙腿打顫。
宋景文凝著她︰「趁著天還沒亮,現在逃出去是唯一的機會,在周仕崇身邊待得越久,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小五,我受過那種折磨,決不會讓你陷入同樣的危險
不管他怎麼說,她就是不敢,並且害怕得要死,長這麼大,她從未玩過蹦極和降落傘,突然間讓她承受這種壓力,她做不到。
「周仕崇再厲害,他也不敢殺人,我不跑,我倒要看看,他要利用我做什麼壞事!」小五倔強地後退。
宋景文皺了皺眉,不忍心逼迫她,從背包模出一個瓶子,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她吸進去一些氣體,驀地一愣,然後暈了過去。
宋景文用安全帶將她綁在自己身上,走到窗戶邊,他深吸了一口氣,緊摟著她跳下去,身體猛地墜落,風像刀子一樣掛著臉,他將她的臉按在頸窩,整個繁華的a市燈火通明,宛如飛躍的巨龍,天邊一線魚白吐出瑰麗的色彩,有一瞬間,他希望這一刻的時間停止,甚至,他情願這樣抱著她死去。
砰地一聲巨響,背包的智能降落傘打開,按照指定的方向,降落在一片空地上,宋景文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丟掉背包後打橫抱起小五,走到停在附近的一輛黑車,艾達並沒有下車,當他覺察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有硬物抵在腰間,一道涼颼颼的聲音說︰「別動,擦槍走火了就不好
在家里飽受各種異樣的眼光,岑子千實在待不下去,只得去公司,下車前,他對著鏡子模了模下顎,因為皮膚偏白,疤痕有些明顯,他想象了一下自己留絡腮胡的樣子,不禁一,倘若他變成大胡子,冬冬估計就不會認自己了。
因為長了張相同的臉,冬冬才會一見面就叫爹,想到這個,他心情略好,也不那麼在意臉上的疤,在停車場坐他的專用電梯到十九樓,安妮猛地見到他,開心地說︰「岑先生,您終于來了
他點了點頭,說︰「送杯咖啡進來
「好的安妮應下。
一進辦公室,有電-話打進來,他看了一眼接起,半分鐘之後,他臉色微變︰「確定?」
那邊說了什麼,他沉著臉掛掉。
李晟成?
初夏的前男友,那她本人知道嗎?
岑子千坐在辦公椅上沉思,安妮送咖啡進來,他問︰「簡助理呢?」
安妮笑著說︰「在她辦公室,岑先生,需要我叫她過來嗎?」
岑子千頓了頓,說︰「不用,隨口問問
安妮說︰「那我先出去了
岑子千擺了擺手,大約是不知道吧,不然怎麼還會來上班,他撇開心頭的疑慮,現在擺在眼前的難題是,如何跟她解釋婚禮取消的事情,畢竟是自己答應的,在沒有取得她的同意之前,他穩妥的沒有在父母面前透出任何風聲。
可該死的喬子楚,竟然說要跟別人結婚,等等,他還是先搞清楚她要跟誰結婚好了。
在冬冬的事情上,邵和光幫了很大的忙,岑子千愜意地喝完咖啡後,打算打個電-話表達一下謝意,不過對方提示關機,他又打小五的,雖然打通了,但半天沒人接,他不禁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這兩人搞什麼鬼?」
在辦公室待了不過半小時,岑子千感覺哪哪都不對勁,他煩悶地走來走去,不一會,安妮來敲門,抱著一大摞資料走進來,放在他的辦公桌上,笑容可掬地說︰「岑先生,這是需經您的手批的文件
「怎麼會這麼多?」他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安妮無辜地說︰「岑先生,大概是您有一段時間沒來公司了吧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交給子楚吧
安妮奇怪地說︰「岑先生,喬助理不是早就辭職了嗎?」
岑子千愣了一下,淡定地說︰「先放著,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說完,他大步走了出去。
安妮困惑地搖了搖頭,也走出辦公室。
初夏抱著文件去敲辦公室的門,安妮端著水杯輕松地走過,善意地提醒︰「岑先生已經走了哦
「他不是剛來嗎?」初夏錯愕地問。
安妮笑著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初夏想了想,滿臉失落地回自己的位置,她本來想跟他說,再過幾天,父母會帶著妹妹來a市參加她的婚禮,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他能一起去接機,令一方面,她又不太想跟他踫面,畢竟,他隨時都有可能提解除婚約的事,如果他真的提了,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樣回答。
羅宋將車停在僻靜的地方,他搖下車窗關注著a市最大的碼頭,一路有不少穿黑衣的保鏢嚴守,海上只停著一艘巨大的游輪,陸陸續續上船的都是a市的富商名流,等人都散得差不多,羅宋看了眼表,出聲提醒︰「邵先生
邵和光一直閉目養神,他嗯了一聲,帶上墨鏡之後下車,走到碼頭之後,保鏢過來驗證身份,他微微拿下墨鏡掃了一眼,保鏢立刻往旁邊退開,請他上游輪。
故弄玄虛!
他在心中冷笑。
游輪十分奢華,邵和光走進去,在進艙口便有侍應迎上來︰「邵先生,這邊請
他跟上去,穿過長長的走廊後,在一間房門口停下,侍應恭敬地說︰「邵先生,這是您休息的地方,晚宴開始的時候,會有人來請
邵和光點點頭。
侍應迅速離開,邵和光推開門,聞到一股淡淡的迷迭香,他打量著裝修媲美酒店的套房,明晃晃的水晶餐廳上擺放著打開的香檳,酒香混合香水的味道,他拿掉墨鏡丟在一邊,淡聲說︰「出來吧
兩只玉臂從身後抱住他的腰,軟軟地貼上來,邵和光下意識將人扯到面前,美眸睨了他一眼︰「喂,你弄疼我了
邵和光放開她,整了整衣裳,說︰「誰讓你玩這種把戲
見他臉上有淡淡的笑意,她臉上一喜,拉著他走到餐桌前,遞給他一杯香檳,嬌俏地說︰「都怪你沒有時間陪我,我好不容易求周先生,他才答應幫我辦這場晚宴
邵和光盯著她︰「是你要求的?」
張帆茹瞪眼看著他,怯怯地說︰「怎麼了,你不喜歡?」
邵和光勾起嘴角︰「沒有,我只是奇怪罷了,怎麼會想起在游輪上辦宴
張帆茹軟軟地貼在他懷里,說︰「周先生是為我慶祝生日,和光,你記得我的生日嗎?」
邵和光望著她,說︰「抱歉,我沒有準備禮物
張帆茹有些失望,但還是開心地說︰「你能答應做我的男伴,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邵和光啜了口酒,帶著酒香的氣息說︰「外頭全是a市的名人,你打算以周仕崇干女兒的身份出現在他們面前?」
張帆茹痴痴地望著他,半響沒有說話,邵和光低下頭,她突然伸手撞翻了酒杯,勾住他的脖子,動情地吻住他的唇,他錯愕了半秒,身姿一動不動,她用力吻著,穿著抹胸禮服的身體往他身上蹭,感受到他的體溫,她全身發燙,目光迷離。
邵和光突然握住她的肩膀推開。
張帆茹喘著氣,表情有些受傷,說︰「為什麼,你從來不踫我?」
邵和光淡聲說︰「你的妝花掉了
張帆茹根本不听這些,狠狠地盯著他︰「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為了利用我才答應跟我在一起,但我愛你,所以不怕你利用,我現在能出入周先生身邊,你不是想知道他的事嗎,那就吻我!」
邵和光笑了笑,說︰「妝要是花了,可別怪我!」
張帆茹表情迷惑。
他一低頭,冰冷的唇攫住她的,他睜著眼楮,目光中沒有任何溫度,她卻已經無法自持,軟到在他懷里。
吻了許久,他松開,她心滿意足地抱住他的腰,幸福地說︰「和光,我真的好愛你
「我知道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輕輕拍著。
張帆茹怔了怔,閉上眼楮低聲說︰「韓靜不在周先生身邊,我有次無意中听到,周先生的人也在找韓靜
邵和光臉上的笑意加深,動作愈發溫柔。
「小五不見了
張帆茹愣了一下,抬頭望著他︰「你說什麼?」
邵和光淡然地說︰「小五不見了
張帆茹迷惘地問︰「然後呢?」
邵和光握住她的下巴,說︰「你給我發的短信,說宋景文忘不了小五,是什麼意思?」
張帆茹想退開,但又沉溺他給的溫柔,沉吟了許久,說︰「是哥哥自己親口說的,他要蔣氏,也要岑子妤
突然意識到失言,她捂住嘴巴,邵和光挑起眉︰「宋景文要蔣氏?」
張帆茹有些慌亂地說︰「是哥哥跟我媽爭吵時說的氣話,其實我也不曉得是什麼意思
邵和光淡淡一笑,神情嚴肅起來︰「帆茹,宋景文難道不反對你跟我在一起嗎?」
張帆茹抱住他的腰,信誓旦旦地說︰「就算所有人反對,我也都要跟你在一起!」
邵和光拍拍她的肩膀,說︰「好啦,你去補個妝吧
張帆茹撒嬌地說︰「這是我精心化了兩個小時的妝,就是為了給你看的
邵和光將她推到鏡子面前,她吃驚地叫了一聲,唇妝都已經花掉了,她趕緊跑進化妝室,邵和光扯了一張面巾紙,漠然地擦掉嘴上的印記。
在另一間房,黑暗中,一個高壯的身影端著盤子走到床邊,盤子里放著兩管針劑,他拿起針管對著床上昏睡的兩個的脖子各扎了一針。
游輪駛入海域,天漸漸黑沉下來,邵和光推開-房間的窗戶,一股苦澀的海風迎面吹來,依偎在他身邊的人發出嬌呼︰「哎呀,把人家的頭發都吹亂了
他喝了半瓶香檳,被海風這麼一吹,臉上開始發燙,他按了按眉心,說︰「宴會到底什麼時候開始?」
張帆茹嬌聲說︰「我剛問過了,周先生還沒到
邵和光詫異地盯著她︰「他不在游輪上?」
&nbs鉬p;張帆茹愈發柔媚地說︰「助手說他有事要處理,會晚一點乘快艇上游輪,和光,你怎麼了?」
「沒什麼邵和光淡淡地說。
張帆茹一時情迷,撫模著他的胸口,媚眼如絲地說︰「反正時間還早,和光,你抱著我好不好……」
門口傳來敲門聲。
張帆茹一怔,頓時滿臉通紅。
邵和光笑著說︰「看來周先生來了
張帆茹趕緊整了整儀容,問︰「我今天漂亮嗎?」
邵和光點頭,說︰「漂亮
張帆茹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以前她不敢,但不知為何,享受過他的溫柔之後,她反而什麼都不怕了,好想一直都這樣待在他身邊,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會義無反顧。
邵和光不知她的心思,夜越深,他越擔心,盡管明知道上游輪不會有什麼好事,但他不願意給周仕崇任何傷害小五的機會,那只老狐狸,早已經沒有人性可言。
出現在游輪上的賓客,認識邵和光的不少,當他跟張帆茹一起走進奢華耀眼的大廳時,很快有人湊過來攀談,邵和光只是禮貌的應付。
慢慢地,談完生意就開始談女人,一中年男人笑著說︰「邵先生真是好福氣,每次身邊都有美人相伴
邵和光看了他一眼,並沒印象,淡淡地說︰「客氣,張小姐是我的助手,不知道我們在什麼場合見過,能用得上每次這個詞
那人噎住,尷尬地笑了笑。
邵和光顯得不耐煩,沉著臉往角落走去,張帆茹有些狼狽地跟上,忍不住拉住他的胳膊︰「你不喜歡別人說我們嗎?」
邵和光看了她一眼,說︰「沒有
張帆茹試探地說︰「我們去周先生那兒吧
全場最顯眼的地方,周仕崇站在一堆人中間,頗有眾星捧月的勢頭,他看到迎面走來的兩人,便對身邊的助手低語一聲,助手拿了話筒站在台階上,說︰「各位尊貴的來賓,今天是周先生干女兒張帆茹小姐的壽辰,我們大家歡迎壽星入場
突然砰地一聲,用香檳擺成的塔狀蛋糕,冒出炫目的火花,美妙的音樂響起,眾人讓開道,這一刻,張帆茹感覺自己像公主一樣,挽著心愛人的胳膊,踏往幸福之路。
周仕崇笑著迎接他們,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不知道主角是誰沒關系,主場的人是財力驚人的周仕崇,鼓掌許久不息。
「謝謝干爹張帆茹感動地抱了周仕崇。
周仕崇寵溺地大笑,當真像父親一樣模著她的頭發說︰「你今晚是最漂亮的
說完,他看著邵和光,聲音洪亮得不用話筒全場都能听見︰「邵總裁,帆茹雖在你身邊做事,但看在我面子上,你可要好好待她
張帆茹心中暗喜。
眾人小聲議論著,邵和光心中一凜,這只老狐狸,原來是打著博來的主意,他故意說得這麼曖昧,讓人覺得堂堂的周先生會把干女兒放在博來,那豈不是也說明了他本身與博來的關系。
看來他接近張帆茹,就是為了好好利用這點!
邵和光面色平靜,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他的話。
周仕崇笑著說︰「大家盡情玩樂,一會還有精彩的節目
音樂響起,場子頓時熱鬧起來,不少人步入舞池跳舞,張帆茹心花怒放,因為全場的目光都注視在她身上,她不禁抬了抬下巴,說︰「和光,我是壽星,你得和我跳第一支舞
邵和光拍了拍她的手,說︰「稍等一下,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他走進人群,瞬間沒了蹤影,張帆茹追上去,卻有人拿著酒杯過來敬她,她只好端了酒回敬。
角落一處,年輕俊美的男人勾起嘴角,湊到女伴耳邊,下流地咬了一口,說︰「寶貝,等著我,我一會就回來
他追出去,游艇總共有三層,每層都有非常多的房間,空間格外的大,每條走廊都是一模一樣,要是不小心走錯了,就像迷宮一樣。
鐘弈帆扶著牆喘了口氣,他明明是盯著邵和光的背影追出來的,前一秒還在,後一秒就什麼都沒有了,他順著走廊一直走,越往前走越冷清,侍應也越少,但這只有一條路,所以邵和光肯定在前頭。
鐘弈帆心中正得意,這回要是抓住了邵和光的把柄,再送到小五面前,他們鐵定玩完,那麼,他就有機會了。
盡管不太可能,他也要取悅一下自己。
走廊出現分叉,一邊是樓梯,一邊是盡頭,鐘弈帆想都沒想,就走下樓梯,他一直走,心里越來越不確定,但回去又覺得不甘心。
他已經看不到其他人了,四周安靜異常,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他感覺有些人,在拐角的地方,他正要往回走,卻听到有人說話。
「去通知周先生,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
似乎有人走開了,又有人發出婬-笑︰「那可是最頂級的藥,小小的一支藥劑,便是要死的人,也會變得生龍活虎
另一個人謹慎地說︰「還不閉嘴
「怕什麼,這里不會有人來
鐘弈帆探頭望了一眼,只見兩個彪形大漢守在房門口,他的直覺是這艘游艇很有可能是婬-窟,好奇心作祟,他突然想進房間去看看,不過他又頂煩打架,照這兩個門神的體型,他一個都對付不了。
這時,另一條走廊有人大叫他們︰「過來幫個忙
兩個彪漢沒有遲疑地走過去,等他們都進了房間,鐘弈帆沖過去扭門,門沒有上鎖,他迅速閃身進去,將門關上。
或輕或重的喘息在房間角落響起,甚至還有難耐的呻-吟,鐘弈帆心中暗叫不好,他來的不是時候,說不定別人正在中,他正考慮著要不要離開,在別人的地盤,總歸是要收斂一些才好。
褲腳突然被人扯住,鐘弈帆一驚,只听一個黯啞的聲音問︰「誰?」
昏暗中,鐘弈帆感覺躺在地上的是一個男人,他踢了一腳,往後推開,手踫到開關,房間突然驟亮。
「是你鐘弈帆認得滿臉潮紅,全身大汗淋灕的男人。
男人的手腳都被繩子綁著,手腕上勒出了血痕,鐘弈帆愣了片刻,知道他是被人下藥了,想幫他解開繩子,他啞聲低吼︰「別踫我,救小五離開
「小五?」鐘弈帆狠狠一震,他忙四處搜尋,只見床上有件女人的外套,他掀開整個被褥,卻沒有發現人,他小聲叫她的名字,也沒有回應,這個套房並不大,他焦急起來,一想到她是被人下藥,心中竟然憤怒得發狂。
突然,有細細的傳來,他努力去听,在窗簾背後發現了她,一靠近她,鐘弈帆就發現她的身體滾燙得嚇人,她穿一件雪紡長袖和牛仔褲,衣服已經被她扯破了多處,鐘弈帆扶起她的肩膀,她咬著流血的嘴唇,神情極度痛苦。
「你去哪里了?」張帆茹緊張地環住男人的胳膊,嬌嗔地說。
邵和光淡淡地說︰「這里人太多,我出去透了口氣
張帆茹不禁委屈︰「說好陪人家跳第一支舞的,結果一去這麼久,害我跟別人跳了
邵和光沒什麼表情。
張帆茹不舍地說︰「周先生在找你
邵和光微愣,說︰「那我去找他
其實不用找,周仕崇一直站在最顯眼的地方,邵和光走過去,他露出和氣的笑容,說︰「節目快開始了,你要是不在,就沒意思了
邵和光冷眼看著他︰「我太太人在哪?」
周仕崇詫了詫,說︰「邵總裁覺得邵太太在游輪上?」
邵和光眸深似海。
周仕崇贊許地一笑︰「有時候真不得不夸邵總裁,思維總這麼敏捷,讓人不得不服
「我要見她邵和光語氣堅決。
周仕崇但笑不語。
邵和光也笑了,笑意森冷︰「周先生已經成了帝國酒店最大的股東,現在又把目光放在博來,甚至蔣氏,還在百忙之中拉攏德川集團,其實只要我願意,你夢寐以求的,卻是我唾手可得的,就算德川集團,也一樣
周仕崇哈哈大笑,眼中透出一抹狠光,語氣古怪︰「不虧是邵總裁,我沒有找錯人
他突然放低了聲音︰「邵總裁既然什麼都猜得到,何不再猜猜,我有什麼大禮送給你
他拍了拍手,舞池中央用射燈照得驟亮,有人站在舞台上說︰「尊敬的來賓,現在有精彩的節目奉上
砰地一聲,全場飄著玫瑰花瓣,香氣襲人,一塊紅布緩緩落下,遮住整個舞池,全場驚呼過後便沉寂下來。
周仕崇笑得像得體的紳士︰「本來還想讓邵總裁多看幾個節目,但那些無趣的節目就不用看了,直接送上邵總裁最想看的,哦,不對,應該說是邵總裁最想見到的人和最不想見到的人,這才有意思,對不?」
邵和光握緊拳頭,他似乎猜到周仕崇的意圖,額頭溢出冷汗,連臉色都變得蒼白。
周仕崇關心地說︰「邵總裁不舒服嗎?怎麼流這麼多汗?」
邵和光的聲音冷得像冰一樣︰「你還想干什麼?」
周仕崇搖了搖頭,說︰「不想干什麼,原本是想讓邵總裁選,是揭開紅布呢,還是不揭開,突然間,我取消這個環節了,因為邵總裁畢竟年輕,還不懂得尊老愛幼,萬一邵太太一絲不掛,躺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以這幅不堪的尊榮出現在眾人面前,邵總裁又作何感想?」
「不要!」邵和光臉色慘白,他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周仕崇拍了手,得到指示,空中的玫瑰花瓣越飄越多,眾人都以為是在大變魔術的時候,紅布落下,一個手腳被捆的男人,和一個全身赤-果,只在圍著浴巾的男人,豁然出現。
畫面奢靡,全場久久寂靜無聲。
周仕崇眯起眼楮,不待眾人反應,紅布真像變魔術一樣蓋住他們,拿著話筒的助手救場一般用力揮開,兩個男人都不見了,助手尷尬地解釋,魔術出現了一些問題。
眾人議論紛紛,他們不是瞎子,而且有人認識鐘弈帆。
周仕崇臉色難看,一轉眼,邵和光不見了,他比了個手勢,躲在暗處的保鏢迅速追出去。
憑著記憶,邵和光找到鐘弈帆走過的那條路,之前用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已經將整個游輪的結構模清楚,他懷疑小五就在游輪上,但完全沒有料到周仕崇會使出這般狠毒的法子,看來鐘弈帆已經見過小五了,他必須馬上找到她,不然,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邵和光心急如焚,他只有在冷靜的時候才能思考問題,但只要是有關她的事,他的思維發揮不了任何作用,他盲目地在游輪上穿來穿去,根本找不到半個人影。
「嗯……」
邵和光突然停住腳步,側耳細听,房間傳出斷斷續續的,盡管那聲音輕得像貓咪一樣,但他還是听到了,他握住門把扭了一下,卻發現扭不開,他的理智已經被擔心焚燒殆盡,一腳就將門踹開。
套房沒有開燈,黑暗中,邵和光一眼就看到縮在角落不停顫抖的人,他沖過去,聞到熟悉的香氣,整顆不安的心瞬間得到救贖。
「小五他拉住她。
一股血腥氣彌漫開來,他推開窗戶,借著明亮的月色,她正咬著手指,紅色的血從她嘴里流出來,邵和光心痛得沒辦法呼吸。
他緊緊摟住她,不停地親吻︰「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她發出低低的哭泣聲,身體滾燙似火,顫抖得不可遏制,甚至開始痙-攣,感到她的害怕,他柔聲低喃︰「是我,我是邵和光
她似乎睜開眼楮看了一眼,然後不再抵抗,直往他懷里鑽,小手胡亂模著,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的不像話,邵和光紅了眼,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小五毫無理智,在他身上胡亂的發泄,因為不得當,她焦躁得嚶嚶哭起來,邵和光咬著牙,強忍著將她抱進浴室,順便扯走了厚重的窗簾。
她被下了藥,如果不滿足她,她的身體會受不了,但周仕崇肯定在派人找自己,他沒有興趣在跟老婆親熱的時候被人打斷,也不願意當眾表演。
行走的過程中,小五氣息錯亂地扯開他的襯衣,張嘴咬住他胸前的凸起,他悶哼一聲,額頭全是強忍的汗水。
好不容易到了浴室,他將小五放在一邊,推開窗戶跳了過去,這里已經艙尾,且下方有個隱蔽的隔層,他把窗簾撲在地上,再將小五弄出來,把窗戶關死。
海浪拍打的聲音絡繹不絕,小五難受的呻-吟,她全身變成了粉紅色,她手腳並用地糾纏上來,邵和光眸光一深,迅速解開皮帶,扯掉她的牛仔褲和底-褲,伸手探去,那里已經足夠的濡濕,他抱著她壓下去,勁腰狠狠一沉,瞬間進入最深處。
「嗯……」小五仰著頭,喉嚨深處發出長長的喘息聲。
他極快地律動著,撞擊帶來的巨大的歡愉令他目光迷離,小五突然抱住他的脖子,胡亂咬著他的耳垂和肩膀,微微的疼痛,更加刺激著情-欲的膨脹。
「啊啊……」她眉頭微微擰起,長腰加快擺動的速度,粗挺的前端充分摩擦著她柔女敕的內壁,刮弄敏感的皺摺,感受到她的緊縮,他咬著牙,全身都布滿汗液。
小五又開始哭,邵和光抱起她,讓她跨坐在自己身邊,他本擔心她會冷,但她的身體依舊滾燙得嚇人,他不禁震怒,到底下了多少藥?
跨坐的姿勢讓彼此進入得更深,小五情難自禁地發出嗚咽,頭往後仰,雙手抓住他的頭發,他扶著她的腰,重重起落,她似乎慢慢意識到什麼,跟著他的節奏擺動起來。
隨著他越來越猛烈的撞擊,嗚咽轉為哭泣,拍擊的聲音與海浪聲相應和,月光下,大汗淋灕的兩人抵死纏綿。
終于,他壓著她趴下,全身的肌肉緊繃,然後不動了。
正在這時,有不少人闖進房間,邵和光拉起窗簾包裹住自己和她,縮到角落,急促腳步聲越來越近,還傳來說話聲。
小五突然蘇醒,她不安的蠕動,邵和光按住她,那雙濕潤的眸子盯著他的脖子,突然用力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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