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過三更,萬物俱寂,樹影搖拽,清冷的月光透過樹葉篩出點點陸離斑駁的光影。
「這些日子所過的,就是你想要的?一直期待的嗎?」黑暗處一個男聲中輕帶嘲諷,略帶輕蔑眼神看著身旁的人。
「當初不是,我要的會一樣一樣要回來。」回答竟是一個清脆如夜鶯般好听女音,只是讓閃爍著嗜血的眼眸破壞了。
「很好,那你這次約我來是為了?」有些沉默的男聲再次響起。
「上次之事可還算數?」清脆聲音狠狠道。
「讓我稟過樓主後,再答復你。」男聲依舊死一般的聲板毫無起伏,打量了四周一眼︰「你選這里安全嗎?」
「放心吧,這里是韓府最隱秘的地方也是少有人涉足的後院。她們對我放心得很。」女音頗是得意道︰「你回去跟樓主說,功勞我不介意讓給他,但是韓逸辰這人我是要定了,不然,我絕不答應。」
「好。」
言猶在耳,人早已跳躍不見了。
暮春四月的夜里,乍暖還寒,白天與深夜的溫差相較也是頗大的,雖說是夏日臨近,夜間沁涼的空氣中還是微帶了幾分寒意。
雲兮瑤掀被下床,隨手拿起床頭的外衣披到肩上,連睡在外間榻上的采兒也毫無察覺。
獨自倚在窗前,背影顯得有些寂寞,望著高空夜幕晈潔的月亮,娥眉輕蹙。
值此良辰浪漫之際,她想起了在飛鷹教時的光景,每晚她都會出去打探,直到安寢早已是深夜,她有一個習慣每個晚上都會到房頂處,靜靜躺著享受著月華所帶來的寧靜美好。
而韓逸辰每次都會準時報道,不早也不晚時辰恰好,他就像狗皮膏,藥一般,不管她如何驅趕都賴著不走,此刻她方驚覺竟然不知不覺習慣了他的存在。
現在距韓逸辰離開時已經是快兩個月了,之前他曾說不用一個月便回來,但是現在時間超過這麼久,怕是不會什麼事纏身走不開吧?
雲兮瑤心中暗付︰還是遇到什麼棘手的問題嗎。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習慣果真是最可怕的東西。
這段日子總是依賴著他,習慣有他的存在,這麼多天過去了還真心有點難熬,她自己也想不到一向冷情的自己也會有一天渴望過一種叫做洗手做羹湯的日子,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輕微的跳躍聲傳入雲兮瑤耳中,警覺得豎起了尖銳的分辯力。
雲兮瑤看著不斷跳躍的黑衣人,在韓府瓦上不停飛奔著,抓起一件外衣,跳出窗外遠遠跟了上去。
該不會是刺客吧。
追到位落于韓府中另一座華麗的院子里,對方停了下來,雲兮瑤被迫遠遠也停了下來,借著月光的照射,雲兮瑤月兌俗精致的容顏變得有些鐵青,十分難看。
是她,竟然是她——南宮玲瓏。
雲兮瑤看到對方的容顏時,完全愣住了,半響也回不過神來。
良久,她才從震驚中恍過神來,對方早已不見了,她懾手懾腳地躍起房頂上輕輕揭開一塊瓦片柔和的亮光立即影射了出來。
突然,她杏眸瞪大,不敢置信地看著下面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