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收到紙條後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在眼下這個緊張時刻去見伊晨炎。
可是,伊晨炎從巴黎來到這里,定然是有什麼事情要跟她說。
猶豫了良久,她才決定去見他一面。
南司顧現在在處理公司的事情,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會回來,去見伊晨炎一面,用不了多少時間。
洛璃讓保鏢送自己到了市區,就打發保鏢先回去,她則拿著那張紙條,找到餐廳的位置。
伊晨炎似乎料到她現在會到,便站在門口等她。
看到那張熟悉的容顏再度出現在自己面前,伊晨炎滿足的笑了笑,走上前,還不容洛璃先開口,他便說道,「先進去再說吧,在這里不方便。」
洛璃點了點頭。
伊晨炎帶著她到預定好的位置。
這是一個靠窗的位置,壞境好得清麗高雅,窗外是片碧湖,可觀賞到湖里跳躍歡月兌的金魚,而每個位置都有一面牆隔閡起來,餐廳里人並不多,平常只有能享受得起高消費的人才能來到這里。
一貫清淡的人,出入高貴奢華的場合總會令她不適,顯然伊晨炎是個異常了解她的人,知道她不喜歡繁復奢侈地場合。
洛璃坐下來。
無心觀賞外面風景,徑直問道,「你怎麼會來這里?」
這時又有服務員上來點餐,伊晨炎拿過菜單遞到她面前,「先點東西,有事等會再說吧。」
洛璃擰了擰眉。
隨便點了幾樣菜後,伊晨炎抬手示意服務員下去。
那張帥氣地臉龐笑了笑,有明顯消瘦過的痕跡,「又是幾個月沒有見了呢。」
「嗯。」
洛璃平靜回。
伊晨炎看她鎮靜的臉龐,她肌膚異常白淨,像是沒有血色一樣,眼珠也如舊安靜,淡然無波,仍舊還是一頭微卷松散的長發,與原本的她無異。
他眼里有抹疼惜,「我听說前幾個月你出車禍時,就已經來了,然後一直在這里,本來想找個時間見你一面,可惜南司顧時刻讓保鏢在你身邊,為了不讓他懷疑,我就一直沒有出現,只能等到他今天去公司處理事情,才有機會。」
在知道她出車禍的時候,他整顆心都懸起來了。
他就知道她會出事!
「你在這里派了眼線?」
洛璃皺眉,否則身在巴黎的他,不可能會知道她在A市的事情,她出車禍的事外界毫不知情,除了有眼線,她想不到伊晨炎是怎麼知道的。
他也沒打算否認,「不這樣,你的情況我就沒有辦法知道了。」
洛璃擰緊了眉。
「我知道你不喜歡。」伊晨炎歉意說,「可是我不想你的情況我不知道,我們是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把眼線撤了吧,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很好不是嗎?」她嘆息,「不用為我這麼操心了,我不是孩子,這些事情我都可以解決的。」
她明白伊晨炎這麼做都是關心她。
可是,真的不需要了。
她已經麻煩他太多事,現在是真不需要他再為她做任何事,他做得越多,反而讓她越有壓力,有種永遠無法還清他,也無法回應他的愧疚感。
在她心底,他永遠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她最傷心絕望的時候,是他幫助她處理一切。
已經為她做了這麼多,真不想再麻煩他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伊晨炎眼底閃過一抹落寞,又揚起笑臉說,「做為朋友,我也應該為蕭侑照顧你不是嗎?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跟他交代?」
蕭侑……
洛璃失落地垂下睫毛,嘴角一絲苦笑。
伊晨炎將她的模樣刻印進眼底,沉悶地苦澀充塞他胸腔,果然提起那個人的名字,會讓她難過……
「阿璃……」他低低叫了聲,帥氣的臉龐有抹疼惜,「時間要到了吧?」
「……嗯,除去今天,還有七天。」
「七天過後,你打算怎麼做?」伊晨炎溫柔望著她,「要回巴黎去嗎?」
洛璃低垂著眸,唇畔微抿著。
「回去好嗎?」他柔聲乞求,「回去,好好重新開始吧,讓我照顧……」
「伊晨炎!」
洛璃猛然打斷他的話,她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可是,千萬別說出來,千萬不要……
「為什麼不讓我繼續說下去?你明知道我要說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繼續說下去?」
他眼眸染上沉痛,「是因為……你還忘不了他……所以,不準我說出來……是嗎?」
洛璃深吸口氣,指節緩緩收緊,全身漸漸在冰涼,是透骨地冰涼。
心髒有點壓抑的疼。
有些……難以呼吸……
像被千萬把利刃刺中了般!
「阿璃……就算殘忍,我也要說出來!」
「……」
伊晨炎殘酷激動道,「他已經死了,他已經確確實實死了!」
「……夠了!」
「為什麼你要把自己關起來?」
「夠了!!」
「為什麼不肯重新釋放自己的心?」
「夠了!!!」
「為什麼要把自己重新囚禁在那個冰冷的地方?」
「夠了——」
「他已經死了,你認清事實吧!」
「我說夠了——!!!」
倏地,洛璃猛然站起來,一聲嘶吼透徹整個餐廳,滿滿的都是她憤怒的語氣!
心髒像是被人撕開一樣,好疼……好疼……
伊晨炎一聲苦笑。
仿佛對她的憤怒視而不見,他繼續殘忍道,「你在逃避事實……你明明已經在停尸間觸踫過他冰冷的尸體……你也看到了他真實躺在那里……可是……你還是不願意承認……所以才一直為他守著心……對不對?」
「伊晨炎——」
洛璃難過地閉上眼楮,艱難地深深吸了口氣,努力抑制住即將絕提地暴怒。
憤怒是她陷入黑暗的導線。
蕭侑說過,不可以再憤怒的,所以,不能憤怒,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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