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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備看完了,文斌感覺挺滿意的,沒啥意見,他轉過背又回來了。

回來之後,在進屋之前,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來,于是停下腳步,轉過背向身後不遠處的一名親隨招了招手︰「你,過來過來∼」

「???」

那名親隨感應主人的召喚,一頭霧水地快步上前。

文斌就從‘幻天戒’中模出一只約莫一本書大小,厚約一寸三分,外觀雕工精美的木匣子,遞過去,告訴他︰「各位平曰里跟著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出去一趟,給大家帶回來一點小禮物,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各位湊合著分了吧!」

「……」

那親隨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稀里糊涂地伸手將木匣子接了過去。

匣子相當厚重,入手給人一種沉甸甸的實在感。

親隨抬起頭來,看了看面前和藹可親的殿主大人,又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看身後與他同樣不明就里的同行兄弟伙們,想想,還是禮儀姓地雙手掬捧著木匣子,畢恭畢敬地向文斌深鞠一躬,客套道︰「多謝主人記掛體恤,多謝主人賞賜!」

「咦,這里面裝著的是什麼啊?」

旁邊的如意見了,心下的好奇寶寶又開始作祟,連忙催促著那名親隨侍衛︰「既然是主人贈予你們的,必然是好東西咯!快打開來瞧瞧,也叫我們姐妹開開眼界!」

「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啦……」听她這麼說,反倒叫文斌挺尷尬的。

「那也要打開來瞧瞧呀!」如意微微往前躬著身子,巴巴兒伸長了脖子,伸出一根縴縴玉指點在下巴上面,一個勁兒地在那里使勁猜︰「嗯……是不是什麼好吃的呀?嗯,或者好玩的?嗯,如果是好吃的,也要算我一份哦!」

「……」

她那副清純可愛的樣子真的是極討人喜歡,文斌雖然對這丫頭說出來的那一番話十分無語,但看見她那副饞得口水都快要掉下來了的樣子,又不忍苛責,只好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繼續高深莫測地保持沉默。

「你呀!」

反倒是旁邊一直淑靜沉穩的吉祥忍不住了,伸出根手指錯在那妮子的眉心,端起一副‘大姐姐’的派頭,訓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了,還跟那三歲小女圭女圭似的!小心吃多了胖得跟豬似的嫁不出去!」

「我哪有啊!!」

如意杏眼一瞪,忙不迭伸手撫臉,大呼冤枉!然後就感覺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轉過背又伸手拽住文斌的衣袖,晃來晃去地撒嬌道︰「主人您看吉祥姐姐嘛,她欺負人家了啦!」

哇!

你們兩姐妹拌嘴可別拉上我呀,這可沒我啥事兒∼

文斌一臉無辜地回望過去,那模樣仿佛在說︰抱歉抱歉,愛莫能助了啦!

「那,主人以後不喜歡吉祥姐姐了,主人就喜歡我一個好了∼」于是某姑娘便得寸進尺地雙手挽住文斌的臂膀,俏皮可愛地嘻嘻笑道。

「啥?!」

吉祥雖然淑靜,可到底也不是吃素的,見狀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伸出只手來就往如意臉頰上擰了過去︰「你這死妮子,看我不捏死你∼」

「哇呀呀呀——」

嚇得如意忙不迭慘叫著閃身躲藏到文斌身後邊去,跟一只小老鼠似的,雙手緊拽著他的衣裳,驚魂未定地呼救道︰「主人救命!主人救命!河東的獅子就要撲過來咬人了呀!」

「你說什麼?!」

吉祥脾氣再好,這回也要被她氣暈了,條件反射地繞過文斌就要伸手去抓她。

于是這兩位半大不大的姑娘就把某文當做‘佇立在原地的人形石碑’,你來我往,嘻嘻哈哈地地玩起了捉迷藏。

「喂喂喂……停下停下,你們兩個別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我都快要被你們晃暈啦!」

眼瞅著這兩丫頭實在鬧得太不像話了,文斌再避不過,只好左右張開雙臂,一手拉住一個,硬著頭皮左右勸解︰「好了好了,別再鬧了,你們不是要看這匣子里到底裝著什麼嗎?再這麼鬧下去,可就沒得看了喲!」

「哦!」如意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乖巧地安靜了下來︰「那好吧∼」

她不動了,另一邊的吉祥自然也不會不長眼楮地故意忤逆主人來找她的麻煩,于是埋怨地狠狠瞪了她一眼,也不做聲了。

這只木匣子里面裝著的究竟是什麼呢?

不僅如意好奇,就是旁邊那十余名親隨侍衛也好奇,畢竟這是殿主大人上任後第一次外出替他們帶回來的禮物呀!

「快打開,快打開!」

于是乎,就在如意興沖沖地連聲催促之中,那名親隨‘哦’了一聲,慎重地翻手將之打了開來——

一匣子錢。

亮晶晶的,全是硬幣。

從中取出一枚,仔細一看︰嘩,好家伙!竟然全是面值一百的‘多羅’呀!

1多羅=1000卡貝。

100多羅=100,000卡貝。

這匣子里面,密密匝匝、整整齊齊排列著的,全是這樣面值相當于‘十萬卡貝’一枚的古銅色硬幣。

一匣子哩!

這該得有多少十萬卡貝啊?

……這麼大一匣子,目測至少得有個七八百枚吧?

天哪!

好多錢啊!!

那名親隨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感覺內心忽然騰起一股興奮而狂熱的火焰,在自己周身熊熊燃燒著,讓人情不自禁地熱血沸騰!

「主、主人!」他又驚又喜,‘噗通’一聲,整個人忽地矮了半截,竟然就這麼生生跪了下去︰「大恩大德,沒齒難忘!!」說著,就向著文斌,虔誠地以額觸地,誠切以至地拜了下去!

「哎,可別,這是做什麼?」文斌見了,連忙躬**子伸手去扶︰「快起來,快起來!」

他一動,旁邊吉祥如意兩個自然不能干杵著,連忙快步上前,幫著主人將之攙扶了起來,再一看,那小子感動得涕淚縱橫,竟然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堂而皇之地痛哭流涕起來。

「哎喲沒有吧你!」他這副樣子,就連如意都覺得實在是太夸張了,忍不住嘖嘖嘆道︰「見著點錢就這副模樣了,虧你還是主人的近身侍衛呢,就這點出息?跟窮叫花子出生似的,太丟人啦!」

不過那話說歸說,她還是大大方方地模了自己的絲絹遞過去,笑道︰「吶,快別哭了,趕緊的,擦擦吧,有話咱們好好說嘛,是不是?」

對方被她一通訓斥,還真沒好意思接,就反拽著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臉上抹著,由于哭得太厲害了,一時沒緩得過氣來,就顧著抽泣去了,根本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

文斌看著,不免覺得蹊蹺,他一抬眼,就發現後面有一人伸長了脖子,巴巴兒望著自己,似乎有話要說,偏又礙于殿里的規矩和彼此之間的身份地位,不敢擅自僭越。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于此他也很好奇,便笑著鼓勵道︰「有什麼話,你盡管說吧,不用顧忌太多。」

「是……」

那人果然是有話要說,听見文斌應允之後,便也少了諸多顧忌,直言不諱道︰「主人您是不知道,弋峴家里有一個嗜賭如命的老爺子,把他們家已經敗得快要一貧如洗了!那老頭又嗜酒,一喝醉了就打他娘,打他老婆,還打孩子……那陣仗簡直就跟瘋了似的,見誰打誰,逮誰打誰,還是沒了命地往死里打!」

「弋峴為了保住他那個家,保住他的妻兒老小,只得把自己掙的錢都拿出來,好生養著這老頭兒。」

「可偏他前不久終于病入膏肓,一命嗚呼了。」

「嗯,雖然不應該這麼說,但我真認為這是件天大的好事情!」

「卻沒有想到,就在那老頭離世之後不到三天,他們家門外就來了老大的一群人,好幾十個呢!拿著賬本,排著隊的上他們家來討債,說是那老頭生前嗜賭欠下來的,要弋峴他父債子還。」

「把弋峴逼得,連家里僅剩的房產、家當全都貼進去了,現在一家人窮的叮當作響,無家可歸,還寄宿在我那里呢!」

「嗯,咳!」

「當然我與弋峴兩個關系好,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也不在乎這些,但是,畢竟這也不是長遠之計…嗯,所以,我就是想跟主人您解釋一下,弋峴他為啥看見這匣子里的錢之後,如此這般的反應而已……如意姐姐誤會他了,咱們好歹都是在這‘浮生殿’里當了好幾十年差的人了,絕不是沒見過錢,真的!」

「……」

听著他那一番真心誠意、信誓旦旦的‘大實話’,如意就郁悶了,瞪著他,被慪得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反倒是了解到這種情況的文斌微微一笑,問弋峴︰「他說的可都是真的?」

「嗯嗯!」那小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胡亂抹著臉龐,苦澀地撇著嘴,一個勁兒地點頭︰「是真的,都是真的!」

「房產、物什抵押了之後,還欠多少?」于是他就追著問他︰「這些錢,分下去之後夠不夠你再白手起家的?」

「……」

「唔,這些錢,我看還債應該差不多了吧!」弋峴沒好意思說話,卻是後面他那名鐵哥們伸長了脖子,率先替他開口答應道︰「他家那老頭兒債台高築,堵了一輩子,賠了一輩子,可不是個小數目哩!」

「是嘛……」

文斌若有所思地望向面前英挺矯健的親隨侍衛,卻看見對方又羞又窘,一顆腦袋情不自禁地越低越下去,越低越下去,那感覺簡直跟恨不得縮進地縫里不要再出來見人才安心似的。

他覺得這樣的場面很好笑,但又不好真笑出來,仔細想想,他也挺可憐的。

便隨手又從‘幻天戒’中模出一枚面值一百的‘帝諸’,遞過去,告訴他︰「這些你先用著,拿去置辦家業,先把一家老小安置好了才是要緊的大事……若是不夠,你再來找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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