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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回  引鬼出洞

雲波城自有神佛庇佑,多年來風調雨順。雲波城的百姓感激上天恩德的同時,也不忘皇朝四位大將軍的守護,四位的浩然正氣加上雲波城的鎮寶龍王,妖邪萬不敢入侵。可是就在半個月前,西山的龍王寶殿突然坍塌,殿中龍王神無故失蹤,詭異的事情就一件接著一件發生。

「吳大人,你且細說。」

議事廳內,駱秋痕放柔聲音,盡量讓緊張不安的知州吳炎能穩定情緒。

一盞茶之後,吳炎情緒暫時穩定下來,「駱將軍,一夜死掉二十七口,暮安縣的知縣都因此而辭官掛印逃之夭夭了,這檔子事,一層層上報,就在下官來向將軍稟告此事之前,又有十幾人陸續無故死去,唉,這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

吳炎頹然跌坐,臉色慘白,听到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連忙站起,見是公孫意和魚巧奉,吳炎急忙拱手作揖,「二位將軍要救救雲波城的百姓啊。」

與其說救雲波城的人,不如說是救他自己,知縣逃跑,爛攤子就只能推給知州,他若是在限定的時間內解決不了這件棘手的案件,他不但烏紗難保,說不定還會成為下一個亡魂。

「從何時起的?」

吳炎只顧著擔憂自己的官位前程,在公孫意又加重語氣問了一遍後,他才緩過神來,「是,是五天前,突然死了幾十口人,整個人雲波城都慌了,還有人往京師逃,這事皇上一定知道了……」

語畢,又隱隱地擔憂起來,皇上知道後,肯定會怒下聖旨,陷他幾日之內偵破案情,若是毫無頭緒,他的腦袋就只能跟著烏紗帽一塊兒滾蛋了。

「吳大人!」

公孫意怒然叫道,這個該死的吳炎,心思都只放在自己的前程上面了,吳炎被公孫意一吼,混沌的神思終于安定下來,向公孫意等人一一細說案情。

「這麼說,是在它們兩離開之後了?」

吳炎一臉茫然,公孫意說的「它們」到底是何許人也,雖然他有些模不著頭腦,但從四位將軍的臉色可以看出,「它們」一定跟這件連環案有洗月兌不了的干系。

「茗沖,你進來。」

吳炎轉過頭,只見一個畏畏縮縮雙手鑽進袖筒里的青年走進來,一直走到公孫意身邊停下,公孫意還滿臉笑容,拉了拉那青年的衣袖,舉止曖昧。

駱秋痕瞧見吳炎看的目瞪口呆,故意咳了兩聲,向公孫意使了使眼色。

「茗沖,你看,會不會是滄塢璇篤它們干的?」公孫意一徑望著岳茗沖,讓吳炎都有些尷尬。他听到些流言蜚語,說的是公孫意豢養男寵,還對那男寵格外貼心,兩人還公然卿卿我我。如今一看,果不其然,鼎鼎大名的公孫意竟然喜好男色,遇到這種大事竟然還要詢問那男寵。

吳炎朝岳茗沖面上瞧去,不過是中下之姿,臉上多處淤青紅腫,莫非公孫意竟還喜歡虐待這看起來十分不入眼的男寵?他不由得一個寒噤,渾身發毛起來。

「吳大人,你在看什麼?」

吳炎猛地收回神,目光趕緊從岳茗沖臉上移開,看向公孫意,還是這位玉面將軍養眼得多,「公孫將軍,可有何對策?若是捉不到凶手,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公子,茗沖覺得,還沒抓到它們,也不能妄加斷定就是它們所為,不過必定也與它們有關聯。」

「說的是。」公孫意點點頭,余光掃到吳炎,那一臉痴醉大概是在瞧他吧,他有點惱,輕哼一聲,冷峻的目光移向走神的吳炎。

「吳大人,你有些心不在焉,這件事本該是你知州的職責,而你自己卻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我看,我們也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駱秋痕見吳炎立時臉色大變差點就快跪下來,隨即溫聲道︰「吳大人別心急,此事關系著雲波城乃至皇朝安危,我們四人不會坐視不理,吳大人還是先回去,我們會想對策的。」

「這,這,我看還是……」他真不想回去啊,若是一回去就不明不白死掉了,那才真是虧。如今哪里都不安全,誰也不知道凶手是凡人還是妖怪,鐵匠鋪的刀劍斧頭都被一搶而空,就連大廟里都擠滿了求護身符的百姓。他自知為官幾年來沒有什麼建樹,也曾判過幾件冤假錯案,若是被伺機報復,他真是死不瞑目了。

「若是不方便,吳大人還是暫且留在蕊園吧,有事也好一同商量。」駱秋痕話音剛落,吳炎立即拱手道謝,幾人面面相覷,一臉無奈,這人根本是來尋求庇護所的吧,還說是心系百姓,若真是心在百姓身上,就應該同他們一起共患難,盡快抓凶手為上策。

「大哥,我們今晚要不要出去走走?」魚巧奉早已按捺不住,一有稀奇古怪的事發生,他是最活躍的。

「七星堂的殺手你可一個都沒找到,朝中大臣都惶惶不安,皇上還指望著咱們能一舉擒獲七星堂的賊寇呢。」昭沅翹著腿盯著兩位兄長的反應,見他們都沉默著不發一言,她聳了聳肩,換個姿勢漫不經心道︰「各位都好像不緊張,不過我可听說了,死去的大多是年輕漂亮的姑娘。」

「是嗎?吳大人剛才沒說呀。」

昭沅白了魚巧奉一眼,「他只顧著自己的烏紗帽而已,哪管死的人是誰,死去的都是還未出嫁的姑娘,也有年輕力壯相貌清秀的男子。」

「你的消息可比我們幾個靈通得多啊。」駱秋痕贊道,轉向公孫意,見他面色陰沉不知在想什麼,隨即說道︰「看來咱們四個里就數我和意弟最遲鈍了,意弟,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听沅沅一說,我真覺得凶手是滄塢和璇篤,不如……」公孫意話未說話扭頭看向岳茗沖,她一愣,注視著他的雙眸,希望能從中尋找到一點點訊息,這眼神,是想說明什麼意思啊?她怎麼一點都不明白。

「不如讓岳茗沖扮女人去引它們出來吧。」

眾人皆是一怔,岳茗沖是最後一個反應過來的,見大家都沉默著若有所思,連公孫意都面色凝重像是在思考昭沅提出的建議是否可行,她急忙跳出來抗議。

「你不去難道讓我去嗎?雖然我是貨真價實的女子,不過凶手不是人啊,我又沒有一對陰陽眼,我去了也是白去呀,你們說是不是?」昭沅似笑非笑擺弄著手指。

「其實我也可以……」魚巧奉正要自告奮勇攔下這差事,卻被昭沅狠狠瞪了一眼,「你去能干什麼,若是真被那色鬼給,給那個什麼了,你以後還想見人嗎?」。

魚巧奉臉頰通紅,憶起被紙扎人壓在床上非禮的場景,他不敢再開口,偷偷望向岳茗沖,只見她跟她一樣面紅耳赤氣咻咻地齜牙咧嘴卻沒一個人看她一眼,頓時為她擔憂起來。

「沅沅,你說的,也不是不可行。」

「公孫……公子,你,這樣不好吧?」岳茗沖真想把公孫意的胳膊撕下來一口口吃掉,這種餿主意他竟然同意,八成是想看看她換上女裝時的模樣有多丑,有多囧。她就說了,他根本就是想她出丑,故意捉弄她的。

見她一臉哀求的可憐樣子,公孫意揚眉笑呵呵望著她,攬過她入懷中,附在耳邊低聲道︰「我真想看看你換回女裝時的樣子,一定很美吧?」果然是為了欺負她的。

駱秋痕尷尬地別開臉,還好吳炎不在場,要不然又要瞠目結舌啞口無言了,縱使意弟他真的對很中意岳茗沖,也實在沒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曖昧吧!他打了個寒顫,雞皮又起來了。

「意弟,那個,你們……」他幾乎不能說出完整的句子,瞧了昭沅一眼,她亦是一臉羞憤無奈。

「二哥,你們商量啊,有了結果派人來通知一聲就好。」昭沅終于忍受不住了,拜托千萬不要再把大家叫到一起了,她真的承受不了這種太過香艷刺激的場面。

起身拉起還沉浸在恐怖回憶里的魚巧奉,「巧兒,走啦,別打擾二哥好興致了。」回頭望向駱秋痕,「大哥,你還不走嗎?」。

駱秋痕匆匆向公孫意叮囑了幾句,逃也似的跟著昭沅步出議事廳。

「現在你很爽了嗎?」。有人沒人都要捉弄她一番,敢情他活下去的動力就是捉弄她,看她手忙腳亂,心神不寧,緊張難安,他才高興似的。

公孫意揚眉輕笑,扶正岳茗沖,「你說過不會對我想入非非的,可是方才,我感覺到你心跳加速,氣息紊亂,這,又是為何?」

「公子,我,我是女人哦。」她好心地提醒,躲瘟鬼一般躲得遠遠的。

他故意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無奈地攤開手,扁了扁嘴,笑道︰「好可惜,算了,不跟你鬧了,沅沅的建議,我覺得可行,要不,你試試?」

語畢,只見她順手抓起茶碗,他也瞧見她臉色微有轉變,隨即走過去奪過她手上的「凶器」,溫聲道︰「若真是它們兩,也只有你能捉得到它們,放心,我會在一旁保護你。」

她真不該听他的「甜言蜜語」的哄騙,縮著身子坐在鏡子前被魚巧奉擺弄。她滿肚子怨念,在心里默默把公孫意詛咒了幾十遍,咒他往後拜堂時老婆就命喪黃泉,旋即又覺得這個詛咒太狠了點,反正她是沒資格也沒機會當他老婆了,轉念一想,好像有嫉妒心在作祟呢。

「沖哥哥,麻煩你抬頭好嗎?」。魚巧奉捧著她的兩腮,強行把她的頭抬起來,她被迫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慌亂地低下頭。十幾年,第一次看到女裝的自己,真的,真的好別扭,鏡子里的那個人,根本就是另一個人吧?

「沖哥哥,你看看我給你化的妝,還滿意嗎?」。這個愛搗鼓胭脂水粉女孩子玩意兒的魚巧奉樂此不疲,完全把她當成了試驗品。他向來喜好易容之術,也經常拿蕊園里的其他人做實驗,手法也愈見精純。

「我看,還是不要了吧,我實在不適合女裝。」她根本不敢抬頭,垂首反復絞著手指,從未像現在這般不知所措。

魚巧奉看出她的窘迫,從身後摟住她的肩,勸慰道︰「沖哥哥,我就經常扮女裝呢,不過我可沒有這種癖好,只要是為了執行任務方便,你知道的,有時候沅沅也會扮男裝呢。」

背後兩道極寒的光刺得他極為不適,轉過頭瞧見公孫意站在門口,魚巧奉急忙松開,識趣地移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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