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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貌似挺壓抑的,頭都不敢抬一下,跪在地上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片刻過去,侍衛依然沒有開口。我是直率的急性子,踫上這種欲說還休的情況就會煩躁,若非立場不允許,我一定命令他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省得在這里Lang費大家的時間。

若桓的情緒隱藏得很好,從他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喜怒,只是,他呼出來的氣息稍微重了一些,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中,這種細微的變化也能被無限發大。

侍衛不寒而栗的打了個冷顫,終是發話︰「下午送進來的賀婧姑娘她以絕食為由求見殿下,被我們一口回絕後便開始大吵大鬧,嚴重影響了其他囚犯的情緒。殿下該知道的,關在北宛的犯人是其他地方的兩倍,若他們趁這個機會造反,以如今看管的人手根本不足以制止暴亂」

隨著語氣越來越虛,這顆埋首的腦袋也越降越低,最後,直接是貼著地面說完的。

我氣得拍案而起,賀婧這家伙還真讓人不得安生啊!「她要吵你們就任她吵?到底她是犯人或你們才是犯人?居然就這麼被她牽著鼻子走!」

侍衛被我吼得渾身一顫,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我怒瞪著他,這般懦弱的家伙竟被派去看管囚犯?到底是誰的眼光這麼好!

若桓將手覆在我手背上︰「以薰,我去會會她。」我訝然轉身,他的視線只和我短暫交流零點一秒便匆匆移開,對著侍衛吩咐道︰「你來給本殿下帶路。」

不要去,若桓,不要去。心里默默念著,但實際上我什麼話都沒說。

侍衛怔了怔,猛抬起頭瞧著若桓,須臾之間,死灰似的臉色已經變得容光煥發,脆生生應道︰「是!」

我暗罵他孬種。只要若桓出馬,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再由他來扛,他自然高興啊。

最看不得小人得志,剛想勸若桓別去,卻忽然想起狐王今日不在皇宮,如果宮中出了什麼狀況,能做主的只有若桓。那麼這一趟他非去不可。該死的賀婧,連這點情報都拿到手並利用得妥妥的!

咬咬牙,我跟著起身拉住若桓的衣袍︰「若桓,我要跟你一起去。」

話音剛落,侍衛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瞪向我︰「姑娘,你可知道北宛是個什麼地方」靠,他是當我弱智麼?我回瞪他,他立馬識相的住口。

若桓神色微微一變,起身揉了揉我腦袋,輕抿著薄唇淺笑道︰「傻以薰,那種地方怎能帶你去?」

我不滿地皺起眉頭,開始為自己據理力爭︰「為什麼我不能去?犯人不是都關在監牢里嗎?」。

「以薰,听話。」若桓見我依舊不吃軟,當即沉著俊臉訓道︰「虧你知道賀婧呆在監牢里,而我也非肉無搏雞之力的女子,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還需要你整天替我瞎操心麼?」說罷,根本不管我臉色好不好看,拂一下沒有皺褶的錦袍便大步走出房間。

我剛剛是被他討厭了嗎?呆呆凝望早已失去他蹤影的門口,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侍衛忙不迭起身跟上,當他一腳踏出門檻時,我終是回過神,大聲把他叫停︰「喂,那個誰,你一定要保護好殿下啊!」

他腳步微滯,回身給我行了個注目禮,盡管什麼都沒說,可他的表情卻依然告訴我︰他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蹬蹬蹬的奔跑聲回蕩于走廊,爾後又漸漸消失。

不知哪來的風,把周邊幾根蠟燭吹滅了,只余桌上那一支依舊倔強地照拂著忽然變得空蕩蕩的房間。

心髒突突亂跳,我捂著胸口頹然坐下,為什麼他才剛剛離開,不安感卻越來越甚?難道北宛真會出什麼事不成?

我越是胡思亂想,越是坐立不安,不行,我一定要跟過去看。起身快步走向門口,正好遇上丫鬟從外面進來,她瞧見我神色慌張,想都不想便伸手拉住我衣袖︰「皓月殿下交代奴婢不能讓尹姑娘出去。」

我正準備發作,不想卻是听到這番話呵,既然是他下的命令,我為難她又有何用?

只因出了這個房間,外面怕是有更多阻撓我的人。

轉身返回房間,她也緊緊尾隨身後,見房間暗淡成這個樣子,她似乎覺得奇怪,一邊找火折子一邊自言自語道︰「今晚吹的只是微風,如何能把罩子里的蠟燭吹滅了?」

我端坐在桌前,琢磨著若桓可能與賀婧見面了,心里頭便堵得不行。

「尹姑娘,如今戌時已過,是否該沐浴更衣?」把蠟燭重新點亮以後,丫鬟回到我跟前恭謹的問道。

我並未說話,意興闌珊的抬了眼,第一次仔仔細細的打量她,發覺她的長相只能用普通來形容,屬于混在人堆里就再也尋不著的大眾臉。原來不是所有狐妖都能長得傾國傾城呢。

朝她擺擺手,淡聲道︰「嗯,你下去叫人送水過來罷。」

最近我從東東娘娘口中得知,原來東殿建有兩處露天浴池,分別供影月殿下和兩位娘娘所用,她後來還笑著說我也可以使用,知道她一番好意,當時便笑著應下來,然而每天晚上我還是窩在木桶里浸浴。

這個丫鬟的性子比較冷,點點頭便退出去了。我左手支著下巴,右手蛋疼的在燈罩上削來削去,瞧著搖曳的火光不自覺地揚起嘴角。

哈,我真無聊。可不是這樣打法時間,難道去想若桓和賀婧見面的情況?不,我又沒有自虐傾向,當然盡可能避開這種念頭。

吱~很細微的聲響,我以為是丫鬟回來便沒有在意,來人從背後越來越近,一種壓抑的感覺油然而生。我警覺地叫了一聲︰「招弟?」

憑借短暫的零點五秒沉寂,我知道來的不是丫鬟。心里冷冷一笑,賀婧真是迫不及待啊,才使計騙走若桓,便立即讓宮中的眼線趁機除掉我,如此一來,她死之前已經有我給墊尸體。

對方腳步如此輕盈,應該是女人,我笑著把燈罩掀開︰「真是的,叫你也不應。」呼,一只白生生的手從左肩勾過來,我立即踢翻凳子再順勢一蹲,堪堪躲開她的扣喉,再將手里的蠟燭丟至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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