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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落葉歸根

都蘭走到父親身邊,哭道,「我只不過想要王媽不要蒙受不白之冤,我已經去鮑鐵匠那里證實過了,王媽就是被冤枉的,父親……」

「飛翔,唉,怪父親,是父親讓人送走的,父親是始作俑者……孩子,你受苦了……」

飛翔激動不已,開心地用結實的手臂環住父親,「父親,沒想到我的身世影響這麼多人,我有姐姐,父親,哥哥,嫂子們,孩兒知足了……」

「就是的嘛,就是啊!飛翔,這里以後就是你的家了!」幾位哥哥見獨孤天化已經相認,都紛紛表示心意。

獨孤天化抱住兒子,泣不成聲,「唉!兒啊,你都已經這麼大了,我失職啊!」

二哥走過來,羞慚道,「既然已經回到我大唐的長安,你就不是以前的你了,弟弟,獨孤府是個大家庭,你需要什麼跟薛叔說。」

都蘭見她的小弟飛翔很快就適應了,心中高興,雖然此次把他帶回來,飛翔的身份引起了軒然大波,但不管怎麼說,都蘭都已經實現了當初對王媽的承諾……

「唉!老奴的一個善念,在獨孤府里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人都為此不開心,所以,經過這次之後,我也準備回終南山歸隱種田去了……」

都蘭否定道,「不,薛管家,您不能走啊!我們在您身邊,您有急事,還可以有個照應,您無兒無女,我們怎能放心?」

都蘭心如刀絞,當初自己發現過薛蠻子去看望王媽,還懷疑過薛蠻子和王媽可能有一些奸情,或者是有些不明不白,因為父親不願提到飛翔,後來才發現不是這麼回事兒,是薛蠻子把她弟弟偷偷送給了下人,送給下人,結果下人卷款而逃,送的三百兩銀子也不是小數目,薛蠻子為了幫助薛夫人,當時是做了孽,因此,一生一世不安……

「小姐,作惡多端是要受罰的,薛叔當年找了一個老中醫,開了個藥方兒,慌稱老爺在外面征戰忙,沒有辦法照顧王媽,結果,薛蠻子當年娶媳婦就不能生孩子,推後一個月,老爺算出,當時老爺正在生病,因此懷疑王夫人與別人有關系,總懷疑這個孩子是別人的,是王夫人和別人偷情所生,所以就冤枉了夫人,後來,我娶了一房妾,結果,妾與別人通///奸,被我撞到,這不是報應嗎?」。

「唉,王媽就是可憐,孩子生下就被送給了下人,然後呢,就遠走他鄉,唉!要我也會瘋啊!薛管家,您這也是功德無量啊!」

老蠻子看起來很輕松,口中喃喃自語,「唉!我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十七年來,我從來沒有安生過……」

都蘭望望窗外,喊道,「下了大雨了……」

這次回來,家里的狀況也大不如前了,為了讓他們不要疑心,不要有什麼想法,我還是準備離開,離開這個獨孤府,能去到鄉間,過平凡平淡的日子,或者找一家庵堂去了度殘生吧!

「姐,你不開心了?」飛翔看到都蘭眼角有淚,驚訝地問姐姐。

「沒什麼,飛翔,希望王媽見到你回來會有所好轉……」

「秋菊,夏荷,去把王夫人攙過來……」薛蠻子回頭,含淚道。

「是,管家。」

兩個丫鬟去接王媽了,都蘭感慨萬端,人生在世,有多少親人是因為誤會而各奔東西的,又有多少人因為懷疑而傷了心……

「飛翔,我的兒子,飛翔……」王媽哭哭啼啼地來到都蘭和飛翔身邊……

「美琴,飛翔找回來了,是都蘭把他帶回來的……」獨孤天化走過去,輕撫著王媽的手,大聲說著,把飛翔的手和王媽的放在一起……輕聲細語地說,「他就是飛翔啊!」

王媽猛地甩開獨孤天化和飛翔,大吼,「惡賊,害我,明明是個陌生男人,卻誆我說是飛翔,飛翔小啊,我天天抱著他……」說著,做出哄嬰兒的動作……「哦!哦——飛翔不哭,不讓壞人把你抱走啊……」

獨孤天化忍不住痛苦地擰起眉,「美琴,我錯了!你醒醒吧,飛翔長大了,找到了……」

「長大了?長大了?」說著,在飛翔身邊兒轉著圈兒……指著飛翔,「我知道了,你是天化,你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的……」

獨孤天化再也忍不住眼中的熱淚了,痛苦地抽噎道,「美琴,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你是好女人,我們都老了,都老了,天化再也沒有當年的風采了……」

「你是天化,他是天化?你們——」王媽指著天化和飛翔,不住地嘟囔著……

「王媽,您醒醒吧,都蘭在這里啊!」都蘭拿過一面銅鏡,讓王媽自己照著,「瞧啊,王媽,這是現在的你,是不是也老了?」

王媽照了一下,嚇得捂住臉,盡管秋菊她們已經給她梳妝了一番,但那張臉上依然如故地有了皺紋……

都蘭把父親和飛翔領到王媽跟前,含淚道,「王媽,您老了,父親也老了,飛翔長大了,成了當年父親的模樣……」

「飛翔長大了?我們的兒子長這麼高了?」她忽然之間又痛哭流涕,「飛翔——我兒——」驚恐萬狀地四處張望著,好像丟了什麼——

「王夫人,飛翔回來了,被別人拐走,都蘭給你找回來了……」薛蠻子大聲說道。

王媽沖過來,大罵道,「都是你這個混帳,偷走了我的兒子……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薛蠻子並不躲避,而是把飛翔的手抓住放在王媽的手里,含淚笑道,「王夫人,我可以安然自得地閉眼楮睡覺了……還你的兒子……」

「娘——是兒子回來了,我一直夢想我有朝一日也有爹娘,今天我終于可以是個有父有母的孩子了……嗚嗚嗚嗚……」

都蘭俯子,模著蹲在地上的弟弟的頭,哭道,「弟弟,你不要哭了,王媽還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你以後抽空兒多陪陪她……」

「嗯,姐,我知道了……」

飛翔和父親扶著王媽,向正房走去……都蘭望著他們的背影,滿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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