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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野種兒

都蘭在自己的房中獨自傷心,互听小翠來報,「小姐,老爺回來了,您是不是要去找他?」

「嗯,翠兒姐姐,咱們去看看……」

「小姐,咱可不敢這樣叫,老爺听見,非打死奴婢不可……」

翠兒慌忙跪地,大聲哀求著……

小翠兒是雨蝶兒生前選中的丫頭,比蜜兒大四歲,因細心忠誠,辦事穩妥而有眼色,雨蝶兒專門讓她從小陪在蜜兒身邊,沒人時蜜兒叫她翠兒姐姐,曾被尉遲素雲听到,打了翠兒十幾個嘴巴,所以她非常忌諱!

都蘭見狀,急忙過去跪在翠兒對面,「姐姐,都怪我無能,讓姐姐跟我受苦,以後,我一定謹言慎行,不讓姐姐受苦,人前我叫姐姐翠兒,蜜兒除了爹爹,世上再無親人,我看待您如同自己的親姐姐……」

說罷,主僕二人抱頭痛哭……

「對了,小姐,老爺回來了,正等著您呢,別哭了,眼楮哭腫了,讓仇人笑話……」

蜜兒急忙斂聲收淚,在妝台稍微打扮一下,領小翠兒向泌香樓款款而行……

「死丫頭,野種兒,誰讓你到這兒來的?」

呼延成威拿著父親從京城帶來的禮物,一個關中白狼皮影兒,攔住都蘭主僕的去路,那雙胖乎乎兒的手,像把鉗子一樣抓住都蘭的右臂,都蘭怎麼都掙月兌不開。

小翠見狀急忙來求,「少爺,您是哥哥,求您放過小姐吧,她可是妹妹呀!」

呼延成威松開都蘭,飛起一腳,踢在小翠的腰上,小翠疼得滿地打滾兒,呼延成威不依不饒,繼續咒罵著……

「誰說她是我妹妹?我妹妹是呼延白蘭,她是婊biaozi子生的野種,雜種,我早晚把她五馬分尸……」

呼延成威晃了晃手里的皮影兒,暴怒地用力扯著那些線繩兒,皮影兒搖頭晃腦地發出嘎嘎聲,他則像以往一樣,破口大罵著都蘭和雨蝶兒……

「成威,你在胡說什麼?」

一聲斷喝,呼延雷震從沁香宮信步而來,準備去看都蘭,正好听到呼延成威的難堪叫罵聲,氣憤填膺,怒吼道。

「爹,我——」

呼延成威見呼延雷震狂怒不已,自知理虧,不敢還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逆子,你說,說——誰告訴你這些混話的?」

隨著這聲怒吼,「啪啪」兩聲,兩巴掌抽在他臉上,呼延成威滾翻在地,大聲哭鬧起來……

「老爺,少年小,請您原諒他听了風言風語!」

趙嬤嬤听到哭鬧聲,躬身從沁香樓跑出來,跪在地上向呼延雷震求情。

「你是他的嬤嬤,我問你,他的這些混話從那兒學來的?」

「老身實在不知,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你倒說呀?你們這些漢人婆子,終日生事,唯恐天下不亂!以後,誰再嚼舌根,我就廢了她……」

都蘭委屈地站立在水邊花園迥廊里,心里疑惑更深,婆子老媽子搬弄是非可以理解,為什麼尉遲素雲也如是說?難道爹爹真不知道是她散播的謠言?還是假裝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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