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在想,當自己把這張紙拿到他面前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心情,會不會手抖得根本握不住那頁輕得不能再輕的紙。
現在這樣也好,他自己發現了,她也不用過自己這關了。
她沉了沉氣,讓自己盡量保持平靜︰
「既然你已經看到了,麻煩你在上面簽字吧。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除了結婚時我帶來的個人物品,井家的東西,我一樣也沒有拿。」
話音剛落,他幕地轉過身,冰冷的目光直射她的眼楮,低沉的嗓音帶著明顯的怒氣︰
「誰準你寫這種東西?」
誰準她寫這種東西?
他不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好笑嗎?
「我寫離婚協議書還需要經過你的批準嗎?」。
她不甘示弱的反問道。
許是她以前小綿羊的姿態完全不見了,看著眼前渾身長滿刺的她,他覺得很不爽,一種被無視的感覺成功激怒了他。
他咬牙切齒,將那張離婚協議書撕得粉碎,走過去,將紙屑通通砸在了她的臉上。
「讓我告訴你,在這個家,沒有我的同意,你寫這種東西就是違法的!」
他怒目相向,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
從前那個溫柔可人、處處討他歡心的女人不見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個敢挑戰他的權威、不怕死的女人!
她居然敢跟他提出離婚?
她,不愛他了?
想到這一點,他的心就悶得透不過氣。
她冷笑︰
「違法?在昨天以前,我可以當你是皇帝,當你是丈夫、是天!你說的話對我來說就是聖旨、是法律,是我不敢違抗的命令!可是,現在不是了,今後也不是,再也不是了!」
她繞開他,走到梳妝台前,再一次拿起筆,
「你撕了它不要緊,我可以再寫一份,一份不夠就兩份,直到你肯正視它,在它上面簽字為止。」
「桑幽幽!」
他咆哮著,走過去一把搶下她手中的筆,「啪」的一聲折成了兩斷,拿起梳妝台上的紙張,全部撕毀,扔在了地上。
接著,他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扯了起來。
「你就這麼想離婚?」
他逼視著她的眼楮,犀利的目光就像一種威脅。
她毫不示弱地回看過去︰
「是,我想離婚,迫不及待!」
「你……」
他居然語塞了,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女人,他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以前的她,他可以手到擒來、欲取欲求,如今,她不再听他的話了,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讓他抓狂。
看著她,他突然笑了起來,那是一種不屑到極致的笑︰
「好,你可以試試,沒有我的允許,你能不能走出井家的大門。」
「井晨風,你……」
她急紅了臉,突然,一個主意跳了出來,她屏氣凝神,說得很鎮定,
「好,你不離婚是麼?那就等著井家名譽掃地吧!」
「名譽掃地?」
這幾個字沒讓井晨風想到別的,瞬間聯想到的,便是眾男人看到桑幽幽時的目光。
她敢用這個威脅他?
雙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把她提到自己的眼前,憤怒的面孔此時有幾分異樣的扭曲︰
「桑幽幽,你又想勾/引誰?江明達、丁蘇榮?還是你連陳思都不想放過?」
陳思已經向他坦白過了,他沒有直接把桑幽幽送回家,而是先送她去了老房子。
陳思從來不會違背他的命令,可是為了桑幽幽,他居然也敢背叛他了!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他不敢小覷,只是想到其他男人覬覦她的目光,他就恨得牙根發癢。
「井晨風!」
她不敢相信,她在他的眼里,就是這種女人嗎?
她從來沒有勾/引過江明達,為什麼接近丁蘇榮,難道他不清楚嗎?
陳思?他的思想到底是有多齷齪,才會把陳思也扯進來?
「我們就要離婚了,我現在想要勾/引誰,將來想要勾/引誰,都與你無關!」
既然他都說了她是勾/引,那就勾/引好了,什麼都按照他說的來,他該滿意了吧?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桑幽幽的面頰上,她失去平衡,向後趔趄了幾步撞在了梳妝台上。
耳膜被打得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
井晨風看著自己的手,他居然打了她?
攤開的掌心上,還殘留著踫撞時的痛楚,他一把握成拳,把手收了回去。
向前幾步,想要去扶起她,頓了頓,卻還是沒有將手伸向她。
他站在原地,紅了眸子︰
「你是我老婆,想勾/引別的男人?那要看他們到時還會不會留著那條命!」
「你……」
被他打過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她扶著梳妝台緩緩起身,他的意思是,他會要了那些人的命嗎?
「井晨風,你簡直不可理喻!你根本沒有听我把話說完,就在這里大放厥詞,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他的表情一僵,難道他理解錯了?
漆黑的眸子眯了眯,他看起來竟然有一絲尷尬︰
「你什麼意思?」
桑幽幽的兩道彎眉不自覺地斂緊,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頰已經紅腫起來,嘴角里面被打破了,溢出一股咸腥的味道。
這就是不愛的表現吧?他可以隨手就朝她揮過來一巴掌,一丁點都不會心疼。
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嘲弄地勾了勾唇角,她千般諂媚、萬般討好,換來的就是這一巴掌?
真是可憐、可悲、可嘆。
心緒漸漸平穩下來,她轉過身面對他,冷靜地說︰
「我的意思是,蘭蘭懷孕了!」
此話一出,她看到了井晨風驚訝的表情,
「她要生下這個孩子。一個未婚的智障少女,作為你井晨風的小姨子,就要生下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了,如果你們井家不怕名聲被玷污的話,那就盡管把我們留在這。」
「孩子是誰的?」
井晨風關心的,顯然與她期望的不太一樣。
她冷笑︰
「你認為會是誰的?當然是那個強/奸/犯的!如果井家不想因為這個孩子而名譽掃地的話,很簡單,我們離婚!」
「打掉!」
當這兩個字從井晨風的口中丟出來的時候,桑幽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這是什麼思路?為什麼跟她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你、你說什麼?」
她反問。
他走近她,看著她的眼楮,帶著毋庸置疑的篤定,一字一頓︰
「我說,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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