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猛地收縮了一下,那是井晨風帶給她的震撼與感動。
一直以為她在暗戀,現在才知道原來她的愛一直有人在回應,只是那個人不喜表達,所以她才後知後覺。
這麼說,就連江明達一直在追求她,他也是知道的?
為了讓江子秋死心,也為斷了江明達的念想,所以才匆忙決定娶她?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她的?
她咬著唇,激動得紅了眼圈。
這份愛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到她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可是手中沉甸甸的盒子卻證明了一切。
這世上有什麼比你愛的人也愛著你更讓人感動?
桑幽幽,你一定要抓住這份愛,一定要!
姐妹倆消失在巷口,大樹下的黑色法拉利跑車啟動,徐徐開走了。
「咚、咚、咚……」
車內,江明達用頭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副駕駛的頸枕,發出駭人的聲音。
眼神空洞無物,仿佛靈魂出竅。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她怎麼會有妹妹?一模一樣的妹妹?」
驀地,他停止了撞擊,扭臉看向正在駕車的男人,自欺欺人的目光有些可憐,
「井晨風,你告訴我,你是騙我的,是不是?那天晚上的人是桑幽幽,不是她妹妹,是不是?是不是?」
他激動地揪住了井晨風的衣領,不計後果地拉扯著,好像這樣就能改變結果。
井晨風的車子開得並不快,他直視前方,不動聲色地拉掉了江明達的手,然後拂了拂自己的衣襟。
他特意選在早上去醫院將江明達接出來,就是為了不驚動其他人。
來的路上,他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江明達。
他知道江明達不會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所以他親自帶他來。
給桑幽幽送東西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讓江明達看清事實。
他必須這麼做。
這是他既不會失去朋友,又不會失去未婚妻最直接的辦法。
他淡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發絲後的眸隱隱地透著寒光︰
「江明達,時至今日,你仍然是我看重的朋友,我不會為了其他人將你送進監獄。你必須清楚,你跟桑幽幽是不可能的,你覺得……如果她知道是你強/暴了她的妹妹,她會怎麼做?我可以告訴你,她能順著車牌號碼找到我,拿著刀沖進我的浴室,企圖殺了我替她妹妹報仇,她就能如法炮制,將你千刀萬剮!」
井晨風的語氣淡漠,似乎這件事根本與他無關,即使桑蘭蘭已經是他的準小姨子。
江明達抱著頭,痛苦地咆哮︰
「不是這樣的,井晨風,你他/媽為了能娶到桑幽幽,就不惜編出這樣的理由騙我!你他/媽的還是不是朋友?」
井晨風扯出一抹輕笑,果然如他所料,即使江明達看到了桑蘭蘭,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怪只怪他太單純,只知道一味地從桑幽幽身上下功夫,卻不去了解她背後的故事。
「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恐怕你現在已經被我送進監獄了。」
「別再說了,別再說了……」
江明達嘶吼著,井晨風每說一句話,帶給他的痛苦就加劇一分,那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悔恨,似要奪走他的呼吸一般。
井晨風卻只是頓了頓,接著說︰
「你放心,在你去迪拜的這一個月,警局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沒人會知道你曾經開著我的房車去強/暴過一個少女,我的車子只是丟了一段時間,後來被警察找到送還給我,至于偷車的人都做了些什麼,更沒有人知道。」
他冷笑,冷漠的語氣似在壓抑著什麼,
「忘了告訴你,桑蘭蘭是智障,她的智商只有五歲。」
最後這句話像一枚炸彈,炸得江明達的腦袋「嗡」的一下,支離破碎的片斷里,全都是那天晚上被他強行壓在身下的少女恐懼的眼神、無助的哭泣。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是星期一,就在上一個周末,他向井晨風借了房車帶著父母去了郊外,那天晚上,他本要去還車的,可是去井晨風家的途中他接了一個電話,便去了「森林」,那是本市非常有名的酒吧。
他去「森林」見了一個朋友,此人叫連少青,是連氏地產的私生子,因為都酷愛賽車,所以兩人成了私交甚好的朋友。
那天連少青約他是為了給他介紹一位改裝車的高手,為了不錯過此人,他才中途改道。
聊天的過程中,他明明記得自己只喝了幾杯啤酒,可不知為什麼從酒吧出來後,頭就越來越暈,他怕自己是開不了車了,于是叫了代駕。
在車上,他似乎一直在睡,卻又似乎清醒著,等車子停下來後,他發現代駕已經把車開到了「食間」。
他問為什麼來這里,代駕回答說是他自己要求的。
他頭暈腦脹,四肢仿佛都已經不是自己的,心里明明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麼,可是大腦卻不听使喚,似乎有一股力量在背後推著他去做自己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于是,他下了車,去「食間」向桑幽幽求愛,大鬧餐廳,結果被人趕了出去。
頭痛加劇,身體里似有兩股力量在打架,一邊是正、一邊是邪,最後還是邪勝了正,他驅車去了桑幽幽的家。
本想在巷口等桑幽幽下班,卻意外發現她已經站在了巷口;本想拉她上車好好談談,卻鬼使神差地強/暴了她。
他記得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叫著「姐姐」,不停地說「我要回家」,可他做了什麼?
他像頭失控的野獸,為了制伏她,打了她的耳光,叫她閉嘴,撕碎了她的裙子,瘋狂地佔有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像只喪心病狂的禽獸,當時腦袋里似乎只有一個念頭,要她,要她,還是要她!
仿佛佔有了她的身體,就可以得到她的人、她的心。
因為在他的面前,她總是那麼清高,幾乎連正眼都不曾看他,拒絕他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可他是誰?
他是江華集團的繼承人,所有女人都對他卑躬屈膝、高調諂媚,為了爬上他的床不擇手段,打得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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