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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她是愛他的,全心全意愛著他,不管受到什麼干擾,她的這份心是不變的。

況且,無論如何,井晨風是關心她的,他對她也表現出了明顯的佔有欲。

曾經看過無數部言情小說的王佳悅說過,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表現出強烈的佔有欲,那麼不管他是否告白,他都是愛那個女人的。

井晨風說過︰「你的一切都是屬于我的,你的人,還有……你的心!」

他的表現完全符合王佳悅的觀點,所以她決定相信他。

「我去看你爸醒了沒有,今天的太陽很好,我帶他出來曬曬。」

左小紅邊盛好粥放在院里子的小桌上,邊說,

「等他曬夠了,粥也就溫了。」

桑幽幽的思緒被她的聲音拉了回來,她連忙漱了口,說︰

「媽,我來幫你。」

說著,她跟在左小紅後面進了屋子。

父親身高將近180,生病後體重較以前輕了很多,可畢竟是身材高大的男人,每次都要她與左小紅合力才能將父親抱上輪椅。

初秋晨起微涼,她拿了條薄毯蓋在父親腿上,然後推著他出了屋子。

「爸,今天的天氣很好,媽還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皮蛋瘦肉粥,她已經幫你涼了一碗,等你曬夠了太陽就能吃了。」

桑幽幽邊推著輪椅邊說。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唇角高高地翹起,說︰

「對了,爸,忘了告訴你,我現在可不再是沒媽的孩子了。」

說著,她調皮地看了左小紅一眼,對方也還她一個嗔怪的笑。

將父親推到院子里,她繞到父親跟前,蹲下來,仰起明媚的笑臉︰

「爸,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她扭過頭看著正在往臉盆里兌熱水的左小紅,

「看到沒,那個身材不高,有些富態,非常善良和藹慈愛的女人,就是我的媽媽。其實她一直在我身邊,就是你壞,不肯告訴我,對吧?」

她又看向父親,故意瞪大眼楮、撅起嘴巴,一臉嗔怪。

桑海洋看著左小紅忙碌的身影,又看向桑幽幽,已經失去知覺的一側唇角僵硬地下垂著,另一側唇角則欣慰地翹起,眼中盡是感動。

他的頭發有些凌亂,皮膚很粗糙,一件米色的開衫披在身上,卻遮掩不住清瘦的身體。

他暗沉的臉色一看便是久病不愈的癥狀,清晨的陽光讓它看起來更加泛黃,也加倍了他的滄桑。

桑幽幽「噗嗤」一笑,雙手輕輕捏起父親的臉頰,嘻笑道︰

「哎喲喲,我們的大帥哥,早上起來不洗臉,眼屎還掛在眼角呢,丑死了!」

她扭臉朝左小紅喊了一聲,

「媽,這麼不修邊幅的男人您還要嗎?」。

左小紅已經兌好溫水,沾濕了毛巾,邊走過來邊笑著說︰

「要,當然要!我這就來給他修修邊幅,讓你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帥!」

桑幽幽讓到了一邊,靜靜地看著左小紅拿著毛巾給桑海洋洗臉、刷牙,幫他洗手、剪指甲,這一切都那麼自然、和諧。

如果有一天,當她老了,也會像他們一樣,跟相愛的人相扶著幸福下去嗎?

突然,左小紅有些驚詫的聲音響起︰

「她爸,你怎麼了?哪不舒服嗎?」。

桑幽幽回過神,才發現父親正盯著什麼,神色異樣,顯得有些激動。

她忙走過去︰

「爸,您怎麼了?」

順著父親的目光看去,原來他正盯著小桌上的報紙。

桑幽幽這才吐出口氣,看來父親是發現她上了報紙,所以才這麼激動的。

她拿過報紙,特意挑了一張照片比較清楚的,上面除了求婚現場的照片,還有一張井晨風的單人照,灑月兌、大氣。

「爸,您眼楮真尖,一下就發現這上面的人是我,對嗎?」。

她指著報紙上的自己說,

「是的,沒錯,您女兒上報紙了,可惜不是以您希望的大提琴家身份,而是作為這個男人的未婚妻。」

她又指著井晨風的照片說,

「爸,您看,這個男人他叫井晨風,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成為您的女婿了。您知道麼?他是天江市最有錢的人,我去過他的別墅,簡直跟天堂一樣。」

听了她的話,桑海洋的眼中似乎有一束火焰,越燒越旺。

他緊緊地盯著桑幽幽,仿佛有很多話想說,可是憋紅了臉,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只是紅了眼圈。

桑幽幽握住了他的手,輕聲說︰

「爸,您是在為我擔心麼?我知道,我們家跟他的差距很大,可以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是我想嫁給他。因為……我喜歡他。」

她紅了臉頰,扯出一抹淡笑,陽光下的小酒窩更顯幾分嬌俏,

「爸,我想讓您和妹妹過上好日子,住上好房子,我想讓您得到最好的治療,想讓妹妹天天能吃上她最喜歡的香草冰淇淋,當然,我更想能跟我心愛的人在一起,我想得到幸福。」

她看到父親的眼里漸漸凝聚了淚水,忽而閉眼,滑下兩行蒼老的淚水。

她起身,抱緊父親,哽咽著︰

「爸,您舍不得我嗎?女兒嫁人,最高興的是父親,最難過的也是父親,對麼?」

頓了頓,她說,

「您放心吧,我會跟他商量的,如果想娶我,就要允許我帶著父親和妹妹一起嫁人,我不會扔下您和妹妹獨自去享福的。」

誰都只當桑海洋是因為開心而流下淚水,女兒能嫁個有錢人,月兌離苦海,當然值得高興。

可誰也看不到,他心中的焦急與恐懼。

這樣的場面讓人心酸,左小紅抹了抹眼淚,端起粥走向二人,打趣道︰

「好了好了,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她邊幫桑海洋擦眼淚邊說,

「你看你,還流淚了,放心吧,女兒不會扔下你不管的。來,喝粥吧。」

她把粥送入桑海洋口中,桑海洋只能機械地吞咽下去,可眼淚卻像開了閘的洪水,止不住地流下來。

誰也不知道,此時,他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仿佛被人輕輕地劃開了一個口子,在往外滴著血,而那人卻只是拿刀笑看他,因為在未來,他也許會在這個傷口上再剜一刀,讓它擴大、再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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