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息帶著淡淡的煙草味道,灑在她的頭頂︰
「這就是我要你道歉的方式。」
他說。
她猛地抬頭,瞪大了眼楮︰
「什麼?只要回答你的問題就算道歉了?」
怎麼可能?
他不是要她負荊請罪,不是要她當眾下跪,居然只是回答幾個問題這麼簡單?
桑幽幽的大眼楮骨碌碌地轉個不停,不對!
他說是在演出結束之後,還要對他所有的問題都做出肯定的回答,莫不是,他想讓她當眾出丑?
如果他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問她︰「你是男人嗎?」。她也要回答「是」嗎?
如果他問更過分的問題,她也要回答「是」嗎?
不不不,這太不像話了!
「我不要!」
她賭氣似地叫了出來,里面還攜著一絲恐慌。
也許是她這一聲喊得太響了,讓井晨風感到很意外,他擰起了眉,打量著她的小臉。
白皙通透的肌膚上,一雙本就很大的眼楮此刻更是瞪得像兩只銅鈴,烏黑的瞳仁里寫滿了不解與恐懼。
她的小鼻子倔強地挺翹著,兩片朱唇微啟,紅潤潤得像草莓味的果凍。
整個人未施粉黛,看上去就像個擺在櫥窗里的瓷女圭女圭,倔強而可愛。
他本想收回目光,卻不經意地落在了她的胸前。
他雙眸微眯,凝視著某處,突然問了一句︰
「這是……紋身?」
桑幽幽還自顧自地在想著到時他會問出什麼可怕的問題,听他這麼一問,才緩過神來。
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原來他一直盯著她胸前。
雖然知道這不是什麼猥褻與侵犯,便她的臉還是紅了。
尷尬地縮了縮肩膀,她說︰
「不是紋身,這是胎記,我爸爸說我剛生下來時它就長在這里了。」
她看著位于左胸與鎖骨之間的那個胎記,形狀就像一朵梅花,鮮艷的紅色,逼真得宛如紋身。
只有這一處,是她有,而妹妹沒有的。
父親說,在她們還是嬰兒的時候,由于太像而無法區分,他都是通過這個胎記來分清姐妹倆的。
「你已經不是第一個把它當成紋身的人了。」
想起在學校的浴池洗澡時,初見她的同學都會好奇地來問她這朵梅花是不是紋上去的,她輕笑起來。
可是在她這句話出口後,井晨風的眉卻倏地斂緊了,他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臂,用力向上提著,就好像她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
「還有誰看過?」
他近乎于低吼,目光突然變得有些凶殘。
她嚇得打了個冷顫,身體向後瑟縮著,不明白哪句話得罪了他。
「還、還有跟我一起洗過澡的女生……」
她委屈地回答著,他這是在生氣嗎?樣子好可怕……
听了她的回答,他眼中有絲尷尬一閃而逝。
挑了挑眉,他握著她的手又緊了緊,似乎沒有放開的意思。
「記住剛才我說的話。」
她被他握得有些疼了,卻不想喊疼,更不想喊放手,她寧願被他一直這樣握著。
「什、什麼話?」
她有些結巴地問著,向來條理清楚的她,在面對今晚的他時,混亂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