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昨天晚上妹妹的確說過「外國人」三個字,她當時由于憤怒根本沒有仔細分析這句話的意思。
妹妹從來不離手的布女圭女圭,頭發就是黃色的。
她曾經問過她,為什麼布女圭女圭的頭發是黃色的,而她們的頭發卻是黑色的。
桑幽幽回答她,因為我們是中國人,外國人的頭發才是黃色的。
她是個很保守的女孩子,向來瞧不上那些把頭發染得亂七八糟的人,所以才這樣說。
「蘭蘭沒有看清昨天的外國人長什麼樣子嗎?」。
她想了想,又形象地描述著,
「是眼窩深陷?高鼻梁?皮膚特別白還是特別黑?」
桑蘭蘭听著這個問題,烏黑的大眼楮里漸漸涌上了淚,楚楚可憐︰
「不知道,看不清……」
看著妹妹,桑幽幽一陣心疼,她怎麼能這麼殘忍地問妹妹這樣的問題?
就算她急于找出罪犯,也不應該在妹妹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妹妹心靈上的那道創口,應該還在流血吧。
她一把將妹妹攬在了懷中,輕聲呢喃著︰
「對不起對不起,蘭蘭,對不起,姐姐不應該問這些的,原諒姐姐好不好……」
桑蘭蘭的眼淚流了下來,嘟著小嘴,抬起雙臂圈住了姐姐的腰身,緊緊地抱著她。
桑幽幽知道,在妹妹的心里,所有黃頭發的人都是外國人。
所以這個罪犯,有可能是真的外國人,也有可能是染著黃頭發的中國人。
可不管他是誰,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個人絕對不是井晨風。
她撫著妹妹柔軟的發絲,卻已經神游了,井晨風那邊,她該如何收場?
想起昨天的一幕幕,她就臉紅得發燙,這次丟臉丟大了!
把妹妹哄睡後,她痴痴地盯著衣架上那件黑西裝。
抬起一只袖子輕嗅著,上面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也許這是個非常好的道具,她可以借著還他衣服的機會,向他道歉,這樣或許不會那麼尷尬。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還會再來「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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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她頂著薄霧送完牛女乃回來,巷口赫然停著一輛黑色的JEEP。
全黑的車身,全黑的太陽膜,讓人根本看不清車內的狀況。
「JEEP?」
這個標致讓她的神經頓時敏感起來。
她把自行車一扔就要走上前來敲響車窗。
誰知道還不等她走近,車子就發動起來,飛快地開走了。
「喂!」
她下意識地大叫一聲,心里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為什麼她從來沒有在這里看到過這輛車,偏偏是在妹妹被強/暴之後它來了?
想到這,她特別留意了它的車牌號碼︰「YY001」,很好記,她記住了。
今天,妹妹仍然在家休息,由鄰居左嬸照顧著。
她打算等桑蘭蘭的心情平復了一些,再繼續送她去智障學校。
雖然她的智商只有五歲,可五歲的小孩子也是有感覺的。
但妹妹生性活潑開朗,她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她一定會恢復如初的。
還有一句話說的好︰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但願妹妹也一樣,讓那些不好的記憶都去得快一些吧!
回家吃過早飯,她整理書包時特意把井晨風的西裝包好,放在了一個漂亮的紙袋里,準備帶去「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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