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大家都知道井晨風的妻子失蹤了,即便他仍未離婚,已經有不少名門淑媛往他的身邊攀了,大家都只有一個想法,能攀上這樣的男人,哪怕是做個情/婦也值了。
可惜,時間一天天的流逝,井晨風對以各種理由、制造各種偶遇、各種搭訕的女人通通不理不睬,沒有一個人能近得了他的身,他完全把她們當成空氣。
誰也沒有想到,井總裁居然一直在等他的妻子,那個與桑蘭蘭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到底哪里吸引了他,會讓他如此念念不忘?
面對左小紅的質問,井晨風無言以對,驕傲如他,咬牙忍受著周遭的人疑惑的眼光與紛紛議論,任由左小紅數落著。
「我說呢,怪不得結婚時你把我趕走了,原來你是有陰謀的!你這個壞男人,把我的幽幽折磨得還不夠慘嗎?你害她還不夠,害得她連孩子都沒了,你這個殺人犯,殺人犯!」
左小紅越說越激動,想到那個死去的孩子,她更是心疼,不禁動手拉扯井晨風的衣襟,在他身上捶打起來,
「殺人犯,殺人犯……」
腦海里充斥著左小紅的聲音,殺人犯,什麼意思?他們的孩子……沒了?
這個消息有如雷擊,他再顧不得什麼長幼尊卑,扼住左小紅的手腕,不可置信地問︰
「你剛才說什麼?孩子……沒了?」
左小紅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
「是,孩子沒了,就在蘭蘭上一次的婚禮上,你的舊情/人為了傷害她,害她不得不帶著蘭蘭逃走,你也不肯放過她,在後面窮追不舍,這才導致她出了車禍,孩子就是在那個時候沒的!殺人犯,你這個殺人犯……」
她說著又開始揪著井晨風的衣襟扭打起來。
孩子真的沒了……
「幽幽在哪里?在哪里?」
他抓著左小紅的手問,眼楮因為急切和心痛而漸漸充血變得赤紅可怕。
「我不會告訴你……」
左小紅的話未說完,井晨風已經按捺不住暴躁的性子,甩開她的手直奔停車場而去。
兩人的爭執被眾人包圍著,左森一直跟別人寒暄,當他趕過來時,見到的卻已是井晨風驅車離開,而左小紅則被甩倒在地。
「媽,發生了什麼事?」
他邊扶起左小紅邊問。
左小紅驚魂未定,撫著心口道︰
「井晨風,他、他可能去找幽幽了……」
左森來不及多說,把左小紅交給手下照顧著,不敢耽擱時間,也迅速驅車離開了會場。
他不會讓他們見面,不會再讓他傷害幽幽,絕不!
井晨風駕駛著黑色的邁巴赫奔馳在八車道的馬路上,赤紅的眸子透過發絲迸射出可怕的光芒。
腦海里一遍遍回放著幽幽懷孕時的樣子,她高高隆起的小月復,里面真真切切的胎動……自從她消失後,他經常去商場大采購回來的那些嬰兒用品,在他的別墅里堆積如山……他在想起她的時候,總會想起他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得像他還是像她……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的孩子居然不在了,就在她消失那天,他們的孩子也一同消失了……
心如刀割,他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揪住了胸口的衣襟,真的好疼,好疼……
原本他一直想用等待來換取她的寬恕,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可是現在,他再也等不下去了,等了那麼久,夠了,真的夠了,再見不到她,他怕自己會瘋掉!
車子極速穿梭于車流中,黑色的邁巴赫就像一只黑色的游龍,在洪大的車流中游刃有余,卻急不可待。
他穿出繁密的車流,駛過安靜的山路,一路直奔左森的別墅,心急如焚的他,在與一輛出租車擦身而過的時候,竟然沒有看到里面的乘客,而那位乘客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桑幽幽。
車子在左森家的別墅門前急剎,隨後他推開了車門,高大的身軀出現在陽光下,眼前聳立的別墅那麼刺眼,他就是這樣放任他的妻子在別的男人家里住了這麼久,現在,他不會再等了,就算她恨他,也要在他的身邊恨他。
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他對門口的保鏢視而不見,徑直朝大門走去。
「站住!」
兩個保鏢馬上過來制止。
他一言未發,出手就是兩拳,左右開弓,將兩個保鏢打倒在地。
兩個保鏢感覺不是他的對手,馬上呼叫了其他人過來,此時井晨風已經推開大門走入了左家。
十幾個保鏢瞬間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他們認得井晨風,因而面面相覷,不想先動手觸犯他。
井晨風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人望而生畏,他搓了搓拳頭,不想跟他們浪費時間,出聲道︰
「桑幽幽呢?」
低沉的嗓音帶著與生俱來的威懾力,讓人不由得緊張起來。
幾個保鏢互相看了看,終是其中一個說道︰
「幽幽、幽幽小姐去參加她妹妹的婚禮了。」
井晨風犀利的眸射過去,然後一把揪住了此人的衣領,質問著︰
「想蒙我?我剛從婚禮上來,為什麼沒看到她?」
男人的聲音有些抖,因為來者不善,加之井晨風的身份,讓人不敢惹他,支吾著說︰
「她、她剛走啊,還拎了個箱子,說是蘭蘭小姐要去度蜜月,帶的衣服不夠,讓她給送過去,還、還是我幫她叫的出租車……咳咳咳……」
可能是井晨風勒得緊了,男人的臉脹得通紅,開始不住地咳嗽起來。
井晨風大力推開他,他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左森事先教好的托辭,他要自己進去找。
推開眾人的包圍,他甚至沒有打聲招呼,如同進入自己的地盤一樣,旁若無人地進入了別墅。
「井……」
有幾個保鏢想上去制止,卻被二虎攔住了。
「讓他去,找不到自己就出來了。」
二虎說。
幾個保鏢于是各歸各位,一切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井晨風在左家的別墅里翻遍了每一個房間,甚至連洗手間、儲藏室都沒有放過,可惜,就像他們說的,桑幽幽不在這里。
她真的去了婚禮?
不,不可能,蘭蘭和江明達已經去了機場,她難道去了機場?
送衣服?這個理由有點可笑,江明達什麼樣的衣服買不起,就算衣服帶的不夠,他完全可以在當地買,用得著幽幽去送?
想到這,一個不好的預感突然涌上心間,他奪門而出跑出了別墅,正準備駕車離開時,左森的車正巧到了。
「井晨風!」
左森跳下車子,徑直朝井晨風走來,他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然後往他的車里看了一眼,見沒有桑幽幽,不禁松了口氣,卻依然不客氣地說,
「這是我的家,我告訴你,這里不歡迎你,這里的人都恨不得你去死,這一次我可以放過你,下一次再出現在這里,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左森很害怕,失去幽幽的巨大的恐懼感侵襲著他的神經、他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讓他不得不像只豹子一樣亮出了自己最野蠻的面目,來讓井晨風知難而退。
井晨風冷笑一聲,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掰開,冷聲說︰
「左森,我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來也不過如此。」
左森濃眉微擰,感覺出他話里有話,不禁問道︰
「你什麼意思?」
「幽幽走了,你不知道?」
這是疑問也是試探。
誰知左森立刻像只驚弓之鳥,反彈非常大︰
「幽幽……走了?這不可能!」
從他的反應井晨風已經知道,幽幽是真的走了,而且是背著左森,偷偷地走了。
果然,下一秒,他已經顧不得井晨風了,直奔二虎而去。
「幽幽小姐呢?」
二虎見左森竟然不知道桑幽幽離開的事,不禁也慌了手腳,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
「森、森哥,不是你給幽幽小/打的電話,讓她去給蘭蘭小姐送衣服麼?我、我還親自接听了您的電話,電話里,您說,讓我們幫幽幽小姐叫一輛出租車,她知道去哪找蘭蘭小/匯合……」
「媽的,笨蛋,飯桶……你連我的聲音都听不出來嗎?」。
左森罵著,掄起拳頭就砸在了二虎的臉上,二虎被打得滿嘴流血,卻不敢有二話,立刻爬起來在他的面前站好,好像在等著他的下一拳。
井晨風一直看著這一幕,他知道,左森也知道,他們被桑幽幽耍了。
她一定是讓別的男人打了這樣一個電話,然後提著自己的行李離開了這里。
「給我滾去找,還不快去?」
左森瘋了一般地咆哮著,對保鏢們拳腳相加,待保鏢一個個都嚇得屁滾尿流走了之後,他才恨恨地看了井晨風一眼︰
「井總裁,你滿意了?」
再次失去了桑幽幽的消息,井晨風會有多滿意?
可他還是冷笑著,說︰
「不用每天跟你在一起,我很滿意。」
「你……」
說罷,他鑽進車里,快速駛離了左森的視線。
左森頭痛欲裂,他萬萬沒想到,桑幽幽說不想看著蘭蘭出嫁,不去參加蘭蘭的婚禮,居然是另有打算,他更想不到,她居然會找人冒充他,只為了離開。
他想到了什麼,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進了別墅,沖進了桑幽幽的房間。
一路上,他一直幻想著,或許她只是暫時出去逛街了,就像那天一樣,她還會回來的,會回來的……
可惜,當他進入她的房間時,得到的只剩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