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少林的眉頭都愁得打了結,這差事可真是個燙手的山芋,扔又扔不得,吃又吃不下。
若是三王爺的事情沒有傳得人盡皆知還好,只要放出風聲,想要嫁進三王府的姑娘大把大把,可是現在整個天龍國人人都知道三王爺不舉,都知道三王爺是永遠都夠不上那把椅子了,還有哪個人家願意把家里的姑娘嫁過去,不怕得罪了大皇子嗎?
以大皇子的心性,只怕是他坐上金龍椅之日,就是三王爺的死期,又有哪個人願意自己家的姑娘去送死,送的還不是她一人的性命,而是一家子的性命。
「皇上,嗯,這個,那個……」丘少林的臉皺得跟個包子似的,可偏生又不知道皇上倒底知不知道這回事,不敢直說出來,張了半天嘴,卻跟便秘了一樣,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傲正皇見到丘少林那糾結的模樣,心里不是個味兒,自己的兒子,那是怎麼樣都好的,向來都只有自己兒子挑別人的份,往常不管哪個兒子有意要娶妃納妾,那些個名門淑女們不是趨之若鶩,一窩蜂的撲過來,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還有禮部那些個臣子們,往常皇子公主們成婚,人人削頭了腦袋都想要討個差事好分一杯羹,可現在,看看禮部尚那個樣子,好像死了老婆一樣死了爹一樣,傲正皇眉毛一堅,冷哼了一聲。
丘少林心頭一震,頓時噤若寒蟬,侍候皇上這麼之年,只要輕輕哼一聲,他就能知道皇上那是高興還是生氣,現在明顯皇上是不高興了,還是極度的不高興,他不敢再推托,一骨碌的跪在地上︰「皇上,臣領旨。」
傲正皇心里的不滿少了一些,他也知道,選妃宴之事,丘少林的難度的確很大,他沉吟了一下,轉頭吩咐李成安︰「小李子,為朕擬旨,著七品以上的列位臣工在下月十八日帶上家中適婚女子進宮赴宴,民間的適婚女子,品性容貌姣好者,一並給予進宮赴宴的資格。」
听到此言,丘少林心里尤如搬開了一塊大石頭,有皇上的聖旨,他的工作好展開很多啊,他歡歡喜喜的謝恩出宮了。
聖旨一出,整個天龍國好似一滴冷水滴進了熱油鍋里,頓時起了軒然大波。
都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很多頭腦靈活的人們腦袋的瓜子轉幾轉,就都想到了辦法。
要說最近什麼生意最好,只怕十個人就能有十一個人能告訴你,是冰人,喜鋪生意最好。
墨傾城得知消息,已是聖旨下達之後的第四天了,他閉了個小關出來,正準備去皇宮探望一下傲正皇,卻正好听見肖管家義憤填膺的正在跟墨一還有其它幾個墨家衛以及和個心月復幕僚一起吐槽。
他現在听力比起以前來,又好了不少,隔著差不多有二十米,就听到肖管家在說︰「真是豈有此理,居然說我們王爺及冠之後一直不娶妃,是因為不能那個,明明我們王爺是潔身自好好不好,現在到處傳得風言風語的,現在一听皇上要給王爺選妃,居然個個匆匆忙忙的都把家中的嫡女往外嫁,生怕嫁進咱們王府就守了活寡。」
墨一也是一臉激動,手舞足蹈的道︰「就是就是,我心里那個氣啊,劉總兵家的閨女,嫁了個什麼人啊,長得跟個小白臉似的,哪里比得上咱家王爺啊,還有那個肖將軍家的姑娘,嫁過去了才知道,姑爺是個病秧子……」
平時文質彬彬、溫潤如玉般的劉師爺也跟吃了一斤干辣椒一樣,怒氣沖沖的說︰「你說他們要是有本事把家里的閨女都嫁完了,本師爺倒是佩服了他們了,可你說,他們這是做的什麼事兒啊,家里只有一個嫡女的,都嫁了只留下庶女,家里,有幾個嫡女的,把漂亮的嫁了,留下的都是些容貌不佳的,你說這叫個什麼事兒啊,咱們王爺又不是取不到老婆,哪怕他們把家里的閨女一溜兒都帶進宮,咱們王爺看不看得上還兩說呢,哼……」
其它幾個都在附和︰「是啊,是啊,咱們王爺眼光都高著呢,看得上他們家的那些個歪瓜裂棗才怪呢,真是丑人多做怪。」
墨傾城越听臉越墨,剛剛晉了一個小境界的心情被破壞得徹底,他抬起腳正要走了過去,又听到墨一在說了起來,想了想又把抬起的腳放下了。
墨一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其實,那些個跳梁小丑完全沒必要擔心咱家王爺會看上他們家姑娘,你們不知道,王爺心里,早就有人了,咱們家王妃的位置,誰都沒資格坐,只有那白……」
墨傾城臉熱了熱,這個墨一,平時嘴巴挺牢的,現在怎麼就跟沒把門似的,什麼都敢往外說,他清清嗓子︰「嗯哼!」
墨一頓時就像舌頭被貓叨走了一樣,那個白字還在嘴里打著轉,卻是再也不敢往外吐一個字,人也向是被別人點了穴似的,一直保持著那個手舞足蹈的姿勢,很是古怪又搞笑。
其他人也是一臉自求多福的表情,同情的望了墨一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等著挨墨傾城的訓。
墨傾城涼涼的看了一眼墨一,又看了一眼圍在一起的眾人,似笑非笑的道︰「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眾人同時搖頭,個個都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墨傾城又涼嗖嗖的道︰「選妃晏?本王爺的?本王不知情,你們倒是說得挺熱鬧的啊,沒事做了?去,貼著牆根繞王府跑十圈,不跑完不許吃飯!」
眾人敢怒不敢言,耷拉著腦袋貼牆根跑步去了。
墨傾城慢慢悠悠的邁著步子出了門,皇上又老調重談,倒底是為何,上一次就是因為給他賜婚,結果被氣得昏迷了,這一次他在閉關,絲毫不知情,他是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的,還是得進宮去看看。
墨一肖管家們氣成那樣,其實他一點也不氣,他們那些人,把閨女嫁進他王府里,為的不過是權勢,只看得到他的權勢,他的富貴的女人,他壓根就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