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師佷,你是不是要和人打架呀?」趴在祁閑的背上,文采薇嬌聲嬌氣的問道.
雖說文采薇並非蟲修,但是,對于寒蟬宗的大體情況,她又怎能不知?
那吳鉤峰的元氣、高度,都並不是太過出奇,頂多算個適中罷了。
但是,這吳鉤峰卻是有著自己的獨特景象。
奇峰峻嶺,怪石嶙峋。
真正算起來,這吳鉤峰上,卻是一點平坦之處,都是沒有。
唯一一處平滑之處,卻還是被宗門不知道那一代前輩,一劍砍出來的壁面。
即便是那諸多弟子,用來停留妖蟲的地點,卻也是耗費人力,搭建起來的小小平台。
而吳鉤峰真正神奇的地方,卻是它在這無數歲月之中起到的作用。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經常有人在吳鉤峰,這個沒有人煙的山峰之上,練劍比試。
漸漸的,竟是使得這座山峰之上,聚集了無數劍氣、術法的痕跡。
而這些痕跡,對于後來之人,卻是一道豐富而強大的財產。足以提供眾人的感悟,修煉。
于是,這吳鉤峰,便成了寒蟬宗之中除了神洛峰之外,眾人最喜愛的修煉之地。
而這生死台,卻是吳鉤峰的一處奇妙之地。
雖說叫做生死台,但是,他卻並非是一個真正的平台,而是一個峽谷。
一個數千丈深,縱橫數千里,幾乎將整個吳鉤峰切成兩半的峽谷。
這並非是天然形成的峽谷,而是一道劍劈出,瞬間形成的凹陷!
這是寒蟬宗的初代宗主,也是寒蟬宗少數幾個羽化修士之一的樓宇闕在練劍之中,無意之中,在這吳鉤峰上,留下的小小痕跡!
一劍之威,強勁如斯!
而這,還並非是這峽谷的全部,事實上,只要進入這峽谷之中,幾乎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在這峽谷之中,彌漫這怎樣的劍氣。
這個峽谷之中,便是空氣,都是濃縮到了極致,如同流水一般,竟是流淌著這濃郁的劍氣!
數千年的時間,始終沒有消失的劍氣!
這劍氣,對于劍術修行之人,自然是大有補益。
但是,若是認為能夠吸收這般劍氣之中的力量,提升自己的劍術,卻是大錯特錯!
平靜的坐在峽谷之中,那劍氣便真的化作了流水,變成了空氣,毫無半點滯澀的,從你的身邊流過。
而即便是在峽谷之中練劍,這劍氣,也不過是稍稍震蕩一番,便重又回到平靜之時。雖有感悟,但是,那一點點感悟,又有何用?
想要真正的吸收這劍氣,唯一的方法,便是再這峽谷之中,拼盡全力,生死搏斗!
生死之中磨練出來的劍術,只有生死一線之間,才能夠徹底的感悟,領會!
可是,又有幾個人,願意在這峽谷之中,去決死一戰?
所以,這峽谷,也漸漸的成為了寒蟬宗之中的一件奇物。常有人在此處決斗,也常有人從峽谷之中走出一飛沖天。
但是,說到底,真正能夠走出來的,終究是少數,大多數人,終究是死在了這峽谷之中。
所以,這峽谷,自然成為了「生死台」,一個,決定生死的擂台!
「打架麼?也許,這是拼命也不為過呢?」祁閑輕輕笑道。
隨後,扭過頭去,看著背上的文采薇,祁閑道,「就是打架,怎麼,小薇你有興趣去給我助威麼?」
「是小師叔!」拍了拍祁閑的頭,文采薇道,「我當然會給小師佷你助威啦,牛吉吉啦什麼的,最討厭了。」
祁閑笑道,「怎麼,為什麼這麼討厭他?」
文采薇在祁閑背上扭捏兩下,這才不好意思的說道,「上次,在他家里看到一件玩具,但是,他怎麼都不肯給我。哼,我又不是白拿他的,本來可是準備用我最喜歡的寶貝和他換的呢!」
祁閑微微一愣,頓時笑著搖起頭來。
他本以為文采薇會說出怎樣的理由來,但是,說到底,小孩子終歸是小孩子麼?
不過,說道牛吉吉,祁閑便又想到那三兄弟來。
「說不定,牛霸天伸了幾個有用的兒子呢。」祁閑猜測道。
說實話,若是祁閑對三兄弟的看法,從一開始的小聰明,變成不屑,隨後變成平等對待的話。
此時的祁閑,對于這三兄弟,也便之後疑惑了。
因為,他很是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看不透這三兄弟!
並非是看不透他們的修為,而是看不出他們在想著什麼。
因為,他們太會演戲了!
演的,恐怕整個世界,都不知道他們是在說真話說假話了。
不過,祁閑倒是對這三兄弟沒有太多的在意,在這短短的時間之中,祁閑可以感覺出,自己在這三人心中,並沒有什麼好形象。
但是,看上去,這三人也並沒有太過記恨祁閑。
「也是我胡思亂想的太多,這些事情,便暫且放在心中吧。」祁閑想到。
此時,兩人正向著陳清暮的屋子位置走去。
原本,陳清暮是監管所有弟子修煉進度,檢測眾多弟子修為是否出錯的長老。
但是,因為兩年之前,保護弟子不利,職位自然不能保住,便降了一個層次,監管弟子的生活了。
所說管的還是全部弟子,但是,一個是修煉,一個是生活,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其中的差距所在!
但是,也多虧了他此時在這個職位之上,不然的話,祁閑還真不一定能夠這麼快,見到熟人。
文采薇也是一時興起,要給祁閑指路,卻是偏偏嫌寒蟬宗的地方太大,又是太過無聊,便要祁閑背著她走。
一路之上,不知道多少弟子對著這兩人抱以好奇的眼光,但是,文采薇自然是不會在意的。
至于祁閑?
他才沒時間理會這些人在看著什麼!
不多時,兩人的面前,便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院子,青磚綠瓦,很是樸素。一株株翠竹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淡淡的清新之氣,隨風飄散,夾雜著大量生機。
走進院子之中,祁閑便听到陳清暮的熟悉的聲音。
「李志遠,我和你說了多少遍,廚房里的東西,若是你想要吃,便和廚房通知一聲便是了。你一口氣將所有人的飯菜是個干淨,這叫什麼事!」
「可是,陳師叔,我肚子餓的沒有辦法,哪里忍受的住?」一個憨憨的聲音傳來。
祁閑卻是沒有想到,這一來,竟是踫到兩個故人。
「陳師兄,志遠,我回來了!」
陳清暮正要再說些什麼,卻是听到院子之中,一道熟悉之聲傳來,急忙抬頭一看,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
「祁閑,你真的回來了!」李志遠大叫道。
陳清暮卻是比他沉穩許多,只是點了點頭,道,「回來便好,這兩年沒有荒廢,很好!」
兩人俱是早便听說了祁閑的歸來,但是,那也不過是听說罷了,哪有看到真人這般激動?
當下,李志遠便是一陣寒暄,而陳清暮雖是不大開口,但是,卻也是不是的說上兩句,話語之中,激動之意清晰可見。
祁閑也是多有感慨,這兩年的時間,陳清暮的修為,看來已經有上了一層。只是,這臉上的滄桑之意,也是多了不少。顯然,兩年之前,那些死去的弟子,對于他的影響也是不少。
而李志遠,此時也已經到了幼蘊的境界,同時,他那身子,也是圓滾了不少,愈加像個球了。
三人對話之中,祁閑這才對如今寒蟬宗的現狀了解了不少。
兩年的時間,不少小宗門和野修,對寒蟬宗發動了攻擊,但是,在寒蟬宗一舉殲破十多家小宗門之後,這股攻擊之勢,也是弱了不少。
但是,由于這一連串的攻擊,宗門之中,這兩年收的弟子,卻是少了許多。
而宗門內部,隨著文辛程對彥孤雲的處罰,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實質姓的傷害,卻也是使得彥孤雲他們收斂了不少。
而現在,李志遠也不知道怎麼,竟是被段清昊看上了眼,被收為了弟子。
而那永劍,卻是成了張英浩的師弟,修煉起劍術來了。
陳清暮雖是兩年的時間之中,沒有以往那般意氣風發,卻是氣息內斂,堪堪進入化蝶中期,也算是一件好事。
看著三人似乎忽略了自己,文采薇頓時撅起了嘴巴,從祁閑的身上爬下,跑到陳清暮的身前,大叫起來。
「陳師佷呀,小師佷要和人去吳鉤峰打架了,你幫不幫他助威呀?」文采薇道。
陳清暮一听這話,頓時和李志遠同時看向祁閑,急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祁閑頓時苦笑起來,卻也沒辦法,只得將事情全部交代出來,听得兩人連連倒吸涼氣。
「哼,他們竟敢陷害祁閑你,我這就找他們算賬去!」李志遠怒道。
陳清暮一把攔下李志遠,冷靜的問道,「祁閑,你知不知道,那生死台之中的凶險?」
祁閑點了點頭,道,「我自然知道,但是,我還是想要前去一試。不為其他,只為感受一番,那生死劍氣!」
祁閑這話卻也不假,他的劍術,全賴牛霸天的記憶。
但是便是牛霸天的劍術再高,也不過是一個化蝶中期修士罷了,若是祁閑想要再進一步,僅僅依靠這般記憶,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祁閑所修,最重要的便是將萬般大道推演到極致,若是用這般記憶湊數,顯然是有害無益之事。
而祁閑,自然不會如此糊弄自己!
听到祁閑這話,陳清暮也只能嘆了口氣,道,「也罷,你小心便是。」
他們師兄弟幾個,雖是相當擔心祁閑會不會隕落在生死台之中,但是,將祁閑看做牛霸天的代替者的幾人,可是從來不會阻止祁閑的冒險。
沒有足夠的危機,哪有強大的實力!
「你這次來,是想要我安排你的住處麼?」陳清暮道。
祁閑搖了搖頭,道,「原本是為此而來的,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請問陳師兄,我那監管寒蟬的職位,還在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