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霆看著大殿之下跪著的一干平日里說對他忠心耿耿的大臣們,此刻卻隨著那殷麟峰後面在那里一唱一和,止不住聲聲冷笑。
「請陛下收回成命!萬萬不可廢了我朝皇後啊!」
「肖皇後為人慈悲為懷,又前後為我朝誕下兩名皇子,功在社稷啊!」
「肖皇後母儀天下,實乃皇後的不二人選,多年來為了我耶律王朝嘔心瀝血!陛下!萬萬廢不得啊!」
「廢不得啊!廢不得啊!」
「陛下無緣無故為了一個名不見轉的灕妃而毫無理由的就廢了肖皇後,怎能給天下蒼生個交待?」
「那灕妃來歷不明,怎能為了個小小的妃嬪就廢了我耶律國的一國之母?」
「請陛下收回成命!」
「請陛下三思啊!三思啊!」
耶律霆听著那一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口口聲聲說那肖皇後‘慈悲為懷’、‘功在社稷’、‘母儀天下’,你們又是從哪里看出來的呢?」
耶律霆看著下面臉色陰沉的殷麟峰,眼神一冷,這殷麟峰倒真是好樣的,居然勾結了這麼多大臣們來反對寡人?看來他殷氏一族果真是野心不小啊!耶律霆眼神凌厲的一個個掃過跪在下面的大臣的臉,好樣的!寡人記住你們這些人了!哼
「殷丞相,你一大早就帶著一幫大臣到寡人面前為那什麼被寡人打進冷宮的肖皇後求情,究竟是何意?」耶律霆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之上,睥睨著大殿之下一干大臣。
「啟稟陛下,老臣只是不明陛下為何為了一個不知名的灕妃就廢了肖皇後,這等理由,請恕老臣不能接受!」殷丞相拱手道。「想那肖皇後這麼些年來為了我耶律國勞辭辛苦了這麼多年,今日想不到竟然因為一個連是誰名誰長和模樣又是什麼背景都不知道的灕妃而被打入冷宮,這讓天下百姓如何信服?」
「寡人後宮里的事,還輪不到你們這些毫不相關的大臣們能管的吧?殷丞相,就算那肖皇後是你的表妹,也輪不到你來插手吧?殷丞相,你似乎管的有點太多了?」耶律霆睨著殷丞相說道。
「陛下,請恕老臣無禮!肖皇後雖然早已嫁入皇家,可畢竟還是我殷家的血脈一族,如今肖皇後因為一個灕妃而被無緣由打入冷宮,老臣怎能坐視不理?」殷丞相上前一步說道。
耶律霆听著他一句一個「灕妃」的叫著,心里一陣不快,我耶律霆的女人,怎能是你們這群人有資格叫的!
「哼!殷麟峰,你好大的膽!」耶律霆眼神一凌喝道。
殷丞相這才跪在了地上,只是眼中深處沒有一絲敬意,「老臣知罪,請陛下息怒!老臣也是為了肖皇後一時失言,請陛下恕罪!」
「哼!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說那肖皇後母儀天下,不要以為寡人不知道,那肖皇後背地里干了多少大逆不道的骯髒事!寡人不說,不代表寡人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居然為了一個大逆不道的人來求情?還敢說是寡人的不是?」耶律霆呵斥道!
一眾大臣一听觸怒了龍顏,趕緊一個個把頭埋的更低,直道恕罪。
耶律霆看著那一干大臣失了剛才義正言辭的氣勢一個個都跪在下面請罪,不禁冷冷一笑。
「寡人今日就饒了你們以下犯上之罪,以後可記好了,不是什麼事都能插手摻和的!」耶律霆睥睨天下之勢狂傲一笑,「寡人先前能為了肖皇後廢了那前皇後王筱苒,今日就能為了寡人的愛妃廢了她肖語嫣!」
耶律霆恣意張狂的笑著,看著那一個個臣服在他腳下的大臣們,還有那礙眼的殷麟峰,心里冷笑一聲,早晚有一天,他要讓他殷氏一族付出代價,看他們到時能得意到何時!
再說那耶律瑾軒和墨軒,當他們得知自己的母後竟然一夕之間因為一個灕妃就被父皇給廢了,開始是真的十分震驚,然而深思之後,兩人就明白了,母後這些年在後宮的肆意妄為,還有那日益龐大起來的殷氏一族不斷插手朝政,都早已注定了母後必會被廢的結局!還有那所謂的「灕妃」想必定是清灕吧!父皇也許只是利用清灕除去了殷氏一族借著母後在後宮的力量吧!
可是清灕如今該怎麼辦?又怎麼樣才能將清灕救出來?父皇現在是鐵了心要把清灕扣在宮里了,現在不管月孤和使臣他們如何打探,都只是得到上官大人已經被送回了使館的借口。明明就是謊言,可是卻找不到其他任何證據證明清灕尚留在宮里的事實。
現在瑾軒和墨軒每每進宮不管是暗中打探還是明里打听,就是找不到一絲清灕的消息。父皇的寢宮,是命令禁止除了原本的皇後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得入內的,現在連母後也被廢打入了冷宮,就再也沒有人能接近父皇的寢宮了。
就在瑾軒和墨軒在苦苦思考時,月孤也抱著頭苦惱道︰「現在我們是壓根接近不了你們父皇的寢宮,我們進不去,難道要讓你父皇主動帶清灕出來嗎?」
瑾軒一听,眼前一亮道︰「對啊!我們進不去,那就讓上官大人她自個兒主動出來啊!」
「那怎能可能?你父皇現在把清灕當個寶一樣關在寢宮里誰也不讓看一眼,要等他主動讓清灕出來怎麼可能?」月孤趴在桌子上嘆道。
「我道覺得二哥說的不失為一種辦法,我們現在進不去,那就想辦法讓父皇帶清灕出來。」墨軒點頭贊同道。
「可是我們怎麼才能讓清灕自個兒出來呢?」月孤歪在桌子上,臉都皺成包子了。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只見墨軒忽的抬頭看著瑾軒說︰「二哥,你和那殷丞相的女兒殷思雪的婚期快到了吧?」
瑾軒一听,臉色雖有些不好,但也開口說道︰「還有不到三日這和讓上官大人出來又有何聯系?」
墨軒看了一眼現在忽的了然了的月孤,兩人對視一眼,但笑而不語。瑾軒看著眼前這兩人又在那里搞一些自己不明白的事,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跟那殷思雪成婚,橫豎不過是那殷丞相搞出來的而已,這和讓上官大人出來又有何聯系?難不成父皇還會明目張膽的讓她出席自己的婚禮不成?
另外,自己每每思到那夜那上官清灕在自己面前彈唱的那一曲和她昏迷前說的話,自己的心就會深深作痛,腦海里會有些模糊的影子一晃而過,可自己越是想那些東西,頭就越發的疼痛難耐!他察覺到自己的三弟和那孤月太女有事情瞞著自己,可是他們卻不願意告訴自己,就算問了也沒有結果,他知道自己三年前出了事才造成今日自己這般模樣,三弟告訴他那是因為自己不小心中了大哥的毒所致,自己也就沒再放在心上。若是苦苦思索沒有結果,索性不再去管,不再去想,不再去問
也許這樣會更好吧,三弟曾經這麼對自己說,有些東西,也許忘了失了會更好
忘了,失了,真的會更好嗎?那麼,自己到底失了什麼,又忘了什麼呢?
回過頭來說說那日清灕被那惡毒的老妖婆折磨的昏迷了之後的事吧。
清灕在床榻上整整昏迷了兩天,耶律霆也在榻前親自伺候了她兩天,只不過清灕昏迷著什麼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外面現在因為她而亂成了一鍋粥,更不知道那月孤因為害怕被璃珞一劍劈死而一直遲遲沒有把這件事稟報回孤月國。也就是,孤月國的那些人們都以為月孤和清灕現在正好好的在耶律國處理事宜呢!哪里知道她上官清灕現在正躺在那耶律國主的床榻之上呢!更不知道她早已被那耶律霆吃干抹盡又被那耶律肖皇後狠狠虐了一番!若是這些消息被女皇和璃珞他們知道了,怕是現在孤月國皇宮內和上官府早就炸了鍋,孤月耶律兩國早就不太平了吧!
這一天午後,清灕昏昏沉沉了兩日終于醒了,剛一睜眼就立馬皺緊了眉頭,狠狠瞪了那人一眼,翻身,閉眼,繼續睡。
耶律霆看著自己守了兩天兩夜,好不容易一醒來就瞪了自己一眼,然後徹底把自己忽略了的某人,真是感到又氣又好笑。
以手抵嘴低低笑了兩聲,看著翻過身不理自己的某人,笑著搖了搖頭,伸手輕輕拍了拍那人道︰「既然醒了就不要睡了,你昏迷了兩日,肯定餓壞了,起來吃點東西吧!」而後接過一旁侍女端來的一碗清粥,用勺子攪了攪,輕輕的吹了吹。
清灕本來想裝死到底,可是聞著那飄來的淡淡的食物的香味,自己的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嚕一聲叫了,還叫得很響!清灕敢發誓,她听到了某人在背後偷笑她的聲音!清灕干脆翻過身慢慢坐了起來,大大方方的看著還在哪里偷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