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側,毒妃撩人,淺夏失蹤(6000)
因為,恰恰是他的過度寵愛而導致了別的女人的嫉妒,才會引發了母妃的慘死。ai愨鵡而在母妃慘死的這段時日里,他卻沒有用心的去追查事情的真相,間接的放任了凶手逍遙法外這麼多年,還高高的坐在那個位置上面洋洋自得。
而他骨子里的反叛就是因為父皇的不作為,才在曾經的一段時日之內處處與他頂撞,非要違逆他的意思來做。
而今,在自己確實的遇上了最心愛的夏兒之後,才知道原來深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是想要將所有的愛戀全部交付給一個人。這個時候的人是盲目的,所以,也才會衍生了呂微瀾時時刻刻都想要將夏兒出去的念頭。
這一點,自己與父皇卻是如出一轍的相像。當真是同樣悲哀的父子二人啊!
皇後沈凝芷保養得極好的臉上也是滿滿的哀戚之色,似乎是那樣的惋惜自己當成了親生兒子一般護著的孩子,這般年輕就生不如死的像個活死人一般的躺在床上,沒有生機磧。
可是,若是仔細的看她的眼楮,就能從中看出,里面是一片的冷漠和幸災樂禍。
是的,就是冷漠和幸災樂禍,或許還有一些遺憾吧,遺憾那一場襲擊怎麼沒有直接要了他的命,這樣,就可以省了她許多的麻煩。
太子蕭琀墨斂去了他一貫陰柔的高測莫深的笑意,面色亦是很沉重。只是那抹沉重卻不是爭對蕭卿墨,因為他的眼神壓根就沒有在「蕭卿墨」的身上停留太久,而是空洞的不知道在看向哪一個點,顯得那樣的茫然佻。
蕭笙墨向來是幾個皇子中最溫潤和善的,一臉痛惜的看著正在小聲的商議著「蕭卿墨」病情的眾位太醫,焦灼的神情與蕭承昊一般無異。
蕭凌墨和蕭宇墨原本都是藏不住話的人,可在現在這個凝重的時刻,兩人只是不住的看著蕭承昊的面色,就怕自己的一個沖動不小心說錯話而被罰。
非求了父皇一起跟來的還有原該是在關著禁閉,閉門思過的公主蕭染墨。看著床榻上那個因為已經快一個月不曾吃過東西而漸漸消瘦的「哥哥」,她一直嚶嚶的小聲啜泣著,在這靜的只听見太醫們喁喁私語的寢房中,顯得那樣的清晰,也惹人心亂。
「要哭去外面哭去!別在這兒礙眼!」終究,這位傳說中最寶貝的公主,還是不若蕭卿墨在皇帝心中地位重,蕭承昊因著月余下來一直擔心著蕭卿墨,而顯得異常的煩躁。又見御醫們總是在那里交頭接耳卻始終不敢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復,心情就愈加的陰郁了起來。
被叱,蕭染墨一個哭泣生生的噎在喉間,就像是吃了東西卡住了一般難受異常。要是在往日,早就放聲大哭了,可這時候,只能憋屈著頓了頓足,掩著唇向外跑了出去。
沈凝芷很是無奈的看了一眼眼神繼續關注在御醫們身上的蕭承昊,使了個眼色給梁心月,讓她跟著出去看好公主。
蕭卿墨見狀,示意同樣也喬裝了的喱夜繼續盯著這寢房中的一切,他悄無聲息的尾隨著梁心月走了出去。
在清暢園的假山後面,蕭卿墨叫住了正在四下尋找一溜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蕭染墨的梁心月︰「無言!」
「?」一轉身看見叫住自己的是一個完全的小廝,但那聲線卻是蕭卿墨的,梁心月稍稍的猶豫了一下,隨即會意的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跟著自己,便也隱身鑽進了假山後面,「屬下見過王爺!」
「免了!」時辰寶貴,蕭卿墨便直接問想要知道的事情,「寶藏的事情打探的怎麼樣了?」
「連皇上身邊的人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依屬下判斷,這件事情不過就是皇後想要藉著人的貪財之心,離間您與各位皇子們的關系
「你也這麼看嗎?」蕭卿墨沉吟了片刻,他與呂皓冥商議之後,亦是覺得這件事情確實有著多處蹊蹺的疑點,而且,那幅母妃的仕女畫像是簡單的只除了人物和一支竹子,沒有半點多余景色,怎麼看也不像是藏寶圖。♀
「不過,在查這件事情的時候,屬下倒是有個意外的發現梁心月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奇怪。
「什麼?」
「大太監李德祿與皇後娘娘的關系似乎非同一般!」
「李德祿與皇後早在多年前就勾結在了一起,這也是他一直囂張的斂財的原因之一蕭卿墨只是有些埋怨蕭承昊,明明知道李德祿仗持著他的寵
信和皇後的暗中支撐,一直在官員之中收取賄賂,或買賣官職,或與人消災,蕭承昊卻始終睜一眼閉一眼,當真是令人氣憤。
「屬下說的非同一般的關系,卻似乎比這個還要更深一些!」梁心月的表情越發的古怪了,「那李德祿似乎是皇後的表兄,而且,當年是與皇後青梅竹馬從小定親的!」
沒有料到還有這樣的陳年往事,蕭卿墨微微一怔︰「你確定?」
「屬下原也是不確定的,只當是有人嫉妒李德祿不管是在皇上跟前,或是皇後面前都混得風生水起,如魚得水,而誹謗了他。可屬下在查探藏寶圖一事時,順便向與李德祿同期進宮的僅剩的那名瞎眼太監打探時,卻意外得知了這個消息。
據說是當年皇後被召進宮,曾一度想要了結了性命,但最後還是被母族以一族人的性命為要挾的勸服,才忍辱負重的進了宮。那李德祿倒也是個痴情的種子,竟然狠心自宮淨身,並隱名換姓的進宮做了太監,只為與她生活在同一片地方
「還有這等事?」蕭卿墨一向不喜那個油頭肥耳的大太監,不料他年輕時也痴狂一回,倒也不由的暗生佩服,「這也難怪皇後對他時常幫襯著,他才能一路平穩的坐上了宮里總管太監的位置了
「是啊!也難能是一個痴情的種子。不過……」
「不過什麼?」
遲疑了一下,梁心月終還是將那段有些不可思議的秘辛說了出來︰「不過,據瞎子太監回憶說,多年前有一次兩人一起喝酒,李德祿當時不知怎麼的心情郁煩,便多喝了幾杯,那一次醉得很厲害。酒醉之時,居然說,居然說……」
面上有些微微一紅,梁心月雖然三十有余,但畢竟是一個黃花閨女,說出這件事請,總覺得還是有點難為情,便不由的頓了頓。
「說了什麼?」蕭卿墨卻隱隱察覺到了一些什麼,顰眉斂目,只覺梁心月即將說出的一定是一個了不得的大秘密。
「他居然說他那個——返生了!」
「返生?」果然與他猜想的相差不遠。♀
一般的太監淨身後是很難出現返生這種現象的,因為負責宮刑的都是些經驗老道的老太監。但是,那李德祿當年是自己自宮的,又加上沈凝芷在背後操作,想當然她只要花上一些銀兩就能讓李德祿通過驗證也不足為奇。
「那也就是說,他們還有苟且的嫌疑?」問出這一句,蕭卿墨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恐怕是的!」梁心月記得當時听到這話之時,亦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那瞎子太監正是因為听見了這樣一件秘辛,心中害怕的要命,便在不多日之後,故意在皇上面前做錯了事,自毀了雙目,並自請看守冷宮,才保住了性命
「原來如此啊!」蕭卿墨不由冷笑,亦是忽然一瞬間便想通了緣何在沈凝芷明明知道染墨對自己是那樣一種禁忌的不倫之戀之後,不但沒有阻止,反而還任其發展,恐怕染墨並不是父皇的女兒吧!
只是,這又不得不讓他產生了一點疑惑。
既然沈凝芷背對著父皇做出了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她應該更加的謹言慎行才是,為何還要放任染墨這般任性妄為呢?
或者說,她是因為極其珍視她與所愛之人的骨肉而對染墨太過寵愛了,才放任了染墨。那麼,她一心想要將自己除去,又怎麼會讓最疼寵的女兒愛上一個她欲除之而後快的人呢?
這沈凝芷的心機當真是讓人無從猜測。
「那位瞎子太監,本王會安排人暗中保護,你在宮中也要多加小心,雖然我如今以替換之術掩了他們耳目,但總也不能掉以輕心
「是!屬下明白!有了這件隱情的披露,屬下想應該也能很快的掌握她殺害辰妃娘娘的證據!」
「你是已經有線索了麼?」
「是!听說當年在辰妃娘娘臨生產時的湯藥中下了紅花的那個穩婆並沒有被害死,而是機靈的利用了替身自己逃出了宮去。只要屬下打探到那人的相貌和姓名,相信不久之後就能找到那個穩婆,揭露沈凝芷的惡行了!」
「好!太好了!我終于等到為母妃報仇的這一刻了!」蕭卿墨心中一陣激動,二十二年了,母妃,兒子終于可以為你報仇了,「不過,李德祿老奸巨猾,沈凝芷也不是省油的燈,你在宮中萬事小心,一
定要好好的保護自己!」
「是!屬下明白!」能為救過自己一命的辰妃報仇,梁心月亦是非常的激動,她在深宮歷練了近三十年,自然懂得深宮的生存法則,不然也不會放棄了出宮的機會,在深宮中從一個小小的灑掃宮女,攀爬成今日皇後身邊的掌事嬤嬤了。
「嗯!那你先去找染墨吧!告訴她,她若是想念我,便讓她隨時都來晉卿王府吧!」諱莫如深的笑了笑,那張帶著人皮面具的平凡臉也顯得俊逸非凡。
「王爺的意思是……」梁心月思索片刻之後,略帶明了的看著他。
「這件事情僅有咱們幾人知曉,你不覺得太無趣了嗎?雖然父皇如今操心著我的事情有些心力不殆,但他也該關心關心其他的兒女不是嗎?」眉尖微挑,蕭卿墨抬眼看著遠天的一空碧藍,期待著一場好戲上演。
「是!屬下明白怎麼做了!」梁心月亦是心如明鏡般的微笑了起來,利用一下那個任性刁蠻的公主,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計策。雖然孩子無辜,但她母親的所作所為已經不能用大逆不道來形容了,而事情一旦暴露,她恐怕也難以逃月兌連誅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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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靜寂無聲的晉卿王府懲戒院的密室中,傳來蕭卿墨一聲聲嘶力竭的低吼︰「你說什麼?呂皓冥!你有膽再說一遍!」
神情無比頹喪的呂皓冥任由蕭卿墨的幾記重拳打在身上,卻是滿臉悔恨的沒有回一次手。
「呂皓冥,你個混蛋,說話呀!你給我開口說話呀!你說,你說你剛才只不過是同我開了個玩笑,你說你只是想要討揍討挨罵。夏兒不見了這種事情只是你跟我開得玩笑!對不對?對不對?」緊緊的揪著呂皓冥的領子,蕭卿墨的目眥欲裂,一張俊顏扭曲的簡直就像是一個惡煞,「呂皓冥,你別孬著什麼都不說啊!」
吼完,蕭卿墨又掄起一拳,重重的打在呂皓冥的臉上,木然的呂皓冥只是歪了歪頭,卻是沒有半點反應,只是那悔恨懊惱的表情卻像是寧願在此被蕭卿墨泄憤打死了才好。
「王爺!您先別打了,您不能自亂陣腳啊!」一直守候在外面的喱夜已經從里面這麼大聲的咆哮听出了大概的意思。
又听見自家主子一直揍著呂世子,可呂世子似乎因為太過自責而一直沒有還手,怕王爺關己則亂的情況下真的將呂世子打出個意外來。于是,也顧不得自己不過是個小廝,立即沖了進來阻止。
「他把夏兒丟了!他把我的夏兒丟了!」夏兒不見了!夏兒居然不見了!這讓蕭卿墨瞬間失魂落魄的六神無主。
之前將夏兒托付給呂皓冥,是相信他一定能夠救下夏兒,所以沒有听到任何的消息他都的當成是好消息。
後來,呂皓冥回京了,他告訴自己,夏兒很好,夏兒月復中的孩子也很好。所以,他放心了,想要盡快的將京城中的事情辦好,也好早日去見夏兒,與她團聚。
可是,可是,這廝卻來告訴自己,他的人去到羅源城時,他的夏兒不見了。
「王爺您別急!王妃娘娘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喱夜知道,王妃就是王爺心中的至寶,她要是真的出事了,王爺就會像是七魂少了六魄的臨近崩潰,「去保護的人只說是不見了,卻沒有說是被人——殺害了,就說明王妃娘娘一定安然無恙啊!」
喱夜並不是太會勸解人,但畢竟旁觀者清,他直覺的認為王妃並不一定出事,只是有可能察覺到危險之類的就先藏了起來也未可知。
「對!對!夏兒不會有事的!她還懷著咱們的孩子,一定會愈加的小心謹慎的,我這就去尋她!」激動的神智總算清明了一些,卻是沖動的就要往外沖,只想要盡快的趕去羅源尋找淺夏。
「王爺!您冷靜下來!」一把拽住蕭卿墨,喱夜在他怒目而瞪的視線中有些畏縮。可眼下這情境,一個緊張激動的一心想要親自去找人,一個卻是懊惱自責的干脆有人一劍將他殺了好謝罪,只有他還算清醒理智,所以也只能硬著頭皮阻止了,「如今京中局勢變幻莫測,您若隨意出京,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呢?」
「對!你不能走!我去!」終于從自責的想要以死謝罪的懊惱中回神,呂皓冥猩紅了一雙深幽的眼眸,緊緊的攥緊了拳頭,「若是夏、王妃只是真的察覺到了危險而與岑侍妾躲了起來那也就罷了,但若是有人暗中下了手,我絕對會讓他生不如死,一生一世後悔居然敢對王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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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不要你去!我自己的妻子自己去接!」蕭卿墨卻是恨極了呂皓冥防範上面的松懈,對他怒目而視。
呂皓冥心頭一凜,再次慚愧的低下了頭,愧疚萬分的喃喃︰「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太大意了!以為她們遠在羅源一定會沒事的!」
唉~
暗嘆一聲,喱夜只覺得這兩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在對待王妃娘娘的事情上面,永遠都會亂了方寸,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呃!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在他看來這個關鍵的時刻,他們兩人都不能離開京城,不然萬一再遇上突發事件,就有可能被人各個擊破。那麼,尋找王妃娘娘的這個重擔只有落在他這個不會因為王妃娘娘而亂了分寸的小廝身上了。
于是,主意一定的喱夜認真的對蕭卿墨和呂皓冥道︰「此時,王爺和世子都不能離開京城,就讓奴才跑一趟羅源吧!」
沒想到喱夜會忽然請命,蕭卿墨不由的與呂皓冥相視了一眼,略略一考慮,壓下了心中的焦躁,平心靜氣下來時,確實覺得此時唯有喱夜離開京城沒有大礙。
首先,喱夜明著正因為身受重傷正在養傷,一個小廝的死活不會有人關注,就算是被關注了也不會引起多少的波瀾。
第二,呂皓冥既已回京,又忽然不見,自然會引起許多人的懷疑,包括太子蕭琀墨和那個隱在暗處的另一位皇子。
而第三,蕭卿墨已經掌握了沈凝芷的大部分證據,只要找到那個當年受了沈凝芷的指使在辰妃湯藥中落了紅花的穩婆,他就能忽然醒轉為母妃報仇。而此事自然是宜早不宜晚,他若出了京城,待有了證據卻沒有及時出現,恐又節外生枝。
所以,還是喱夜出城是最為穩妥的了。
「那你即刻收拾一下前去羅源!十日之內,你必須要找到王妃!」不再遲疑,蕭卿墨立即下達了命令。
「是!」恭敬的應著,喱夜的心中卻不由的打起了鼓。
來去羅源,快馬加鞭也要六天六夜,還要茫然不知目的的尋找,王爺這不是將他往死里整嗎?
可是,他不敢多一句怨言,只能乖乖的應承著。
此時,呂皓冥倒是看出了喱夜暗中的為難,立即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交給喱夜道︰「這是我的手牌,那邊有我的手下正在尋找王妃。你憑此手牌,便可以隨意的指揮他們!一有消息,他們自然能夠在最短的時辰之內將消息傳達給我
「是!奴才明白了!」幸好還有幫手,喱夜心中稍寬,便立即辭了兩人,快速的收拾簡單的行李準備盡快出發。當然,出發前還要與筱汐道個別,只說出去辦事,還不能告訴她們王妃娘娘失蹤的事情。
喱夜離開後,密室中有短暫的沉默。
最終還是呂皓冥低著頭誠懇的道歉︰「對不起,卿墨,都是我太大意了!」
「該說抱歉的是我!」蕭卿墨略略沉吟,低嘆一聲歉意的看著被自己心急之余不知輕重的揍得鼻青臉腫的呂皓冥,「要說大意,我也有顧慮不全的份,只當她在那邊就安全了而沒有及時的派出人手過去保護,一心只想著在京中部署。所以,我自己也有責任,將怒氣和焦慮發泄在你身上,當真是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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