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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染見蕭凌墨的神情略有些郁郁,便微笑著打著圓場道︰「再有不多日,定然能夠見到四弟與五弟的炫耀了,四弟此時倒也不必說得如此酸味十足。愨鵡曉」

蕭凌墨原是想要說,誰知道母雞會不會下蛋,但轉眼便看見太子蕭琀墨深沉的眼色,心想著自己總不能真的被人瞧不起離了去,便忍著沒說話。

「多謝太子妃吉言,五弟一定會加倍努力的!」蕭宇墨卻是痞痞一笑,伸手攬過秀嘉兒縴細的腰肢,當著眾人的面親了她一口,惹得秀嘉兒紅著臉直往他懷中鑽去,也引來了大家起哄的調笑。

淺夏近前看看在知道自己是被人害得暫時不能懷孕的兩人截然不同的待遇之後,立即就清楚這不一樣的結果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上官多多性子稍有些軟弱,約莫心中只想著對暗害她之人的怨恨,而忽略了真正該挽回的恰恰是一個男人的心而已旄。

但秀嘉兒顯然要聰明許多,將怨恨深深的藏在心中,等著回府後再做打算,而在此時此地,沒有其余姬妾的情況之下,先放軟了身段,討好了蕭宇墨,加深了夫妻之間的感情才是當前的當務之急了。

「二皇兄與二嫂這邊的荷風閣果然是風景如畫,漂亮的很呢!」在蕭卿墨小心翼翼的攙扶下坐下的淺夏環顧四周,由衷的夸贊道。

放眼望去,只見他們此時正在偌大的荷塘中間的八角涼亭之中。四面環水,只有一條白玉欄桿的九曲橋連通著涼亭與岸邊嶝。

盛夏之時開得正盛的蓮荷在大雨的浸潤下,每片花瓣都瑩潤欲滴。白的愈加潔淨透亮,紅的愈發嬌艷欲滴,粉的更加嬌女敕誘人。還有幾株罕見的紫色蓮花,妖冶耀目。

「確實如此呢!」秦灼灼微笑道,「從第一年來到行宮,我便被這一池瀲灩的蓮荷所傾倒,因而只要有幸同行,我便會選了此處休宿。」

「二嫂原來與夏兒一般喜愛這出水的芙蓉呢!幸而我不曾魯莽的選了此處,奪了二嫂喜愛!」前些年來時,因為只有太子蕭琀墨與蕭笙墨成家立室,因而平時相聚便只有他們兄弟幾個,倒是沒有閑聊到這些喜好什麼的,便也不曉得原來秦灼灼亦是喜歡蓮荷的,蕭卿墨暗道幸而當初考慮到此處濕氣重而未選,不然還真是奪了秦灼灼的喜好了。

「哦?原來三弟妹與我同好啊!」秦灼灼立即欣喜的說道。

淺夏微微點了點頭道︰「只是喜歡蓮荷出淤泥而不染的潔淨與清幽而不濃郁的雅致清香,倒也不算是太過迷戀吧!」

「我亦是喜歡荷花的呢,因著我最期待等蓮蓬成熟時,可以剝了蓮子來吃!」秀嘉兒眨了眨美眸,說笑著。

「瞧你這饞貓般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府中虧待了你的吃食呢!」蕭宇墨卻是故作被她丟了面子的嗔道。

霎時,眾人都歡笑了起來。

此時,淺夏只听得一道邪肆輕佻的嗓音冒出來道︰「既然,諸位皇子、皇妃們都喜歡這芙蕖,而二皇子便是邀了大家來賞荷的,那不若每人作詩一首,添添趣雅如何?」

是呂皓冥?!

淺夏怔了怔,真是不知道那熟悉的聲音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待一側頭,才看見蕭琀墨和蘇安染的身後躺椅上,呂皓冥斜倚著身子冒出了頭,隨意的搖著一柄潑墨山水畫扇面的折扇,邪肆的眼眸毫不避諱的看著淺夏。

顯然眾位皇子包括太子蕭琀墨都已經習慣了他這副吊兒郎當痞子模樣,沒人對他這般不合時宜的姿勢有任何的微詞。

只有蕭卿墨緊張的半側著身子擋在淺夏的面前,堪堪將他的視線擋了個大半,不讓他覬覦他的人。

黝深微凹的深邃眼眸中閃過一道濃濃的失望,暗暗月復誹蕭卿墨這麼小雞肚腸。可隨後又換位思考,若是換做自己,定然也不願意別的男人這麼虎視眈眈的注視著自己的女人。

只有自嘲的暗暗嘆口氣,端坐了身子,一瞬間倒是收斂了一些放蕩不羈的脾性。

「皓冥的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不如,咱們就以這荷花對詩,不管是七言還是五言,每人都為這滿池荷花賦詩一首如何?」蕭琀墨雙手輕輕一拍,倒是同意了呂皓冥的建議,「也說咱們兄弟幾個,許久不曾這般閑情逸致的在一起閑聊了。」

「好啊!作詩就作詩!只是,光是作詩豈不是無趣,不如加些彩頭在里面怎樣?」蕭宇墨亦是興致勃勃的贊同道。

「那不如若是輪到時半盞茶之內做不出的便罰酒三杯,若是連續三個輪回都能作成的,便由大皇兄賞些寶貝如何?」皇家弟兄,自然各個都是從小熟讀詩詞歌賦的,斗斗詩,對對聯都不在話下。而能夠與他們相匹配的妻子,當然亦都是出自書香門第,學識不凡的了。

「那我豈不是吃虧麼?」眼角瞥見身旁的秦灼灼有些不安,淺夏料想她娘家家境不好,也許不曾有多余的時候讀書識字,又不便挑頭說出,便先開口道。

「三嫂有什麼吃虧的?」蕭宇墨笑道,「滿京城誰不知道三嫂不但是京城第一美人,詩詞歌賦亦是與側妃嫂子不相上下,你又性喜荷花,哪里吃虧了呢!」

「再熟讀詩書,總也有詞窮的時候,我說的吃虧卻是我是有身孕的人,陳御醫可是叮囑了不能喝酒的,這要做不出被你們罰了,豈不是吃虧的很麼?」其實詠荷真是難不倒一個喜歡荷花的人的。

「三嫂你莫急,咱們怎麼地也不敢拿未來的佷兒開玩笑不是!所以呀——」嘿嘿壞笑著,蕭凌墨道,「你的那一份便由三哥代勞!」

「嗯!老四說得沒錯,三弟妹若是輪到受罰,三弟理應代勞。至于其余弟妹們麼,依我看,大家亦有一次讓自家夫君代勞的機會。你們看,這樣的決定還算公平麼?」蕭琀墨高深莫測的視線一一掃過眾人,嘴角帶著點點笑意,卻依舊不及眼底。

「好好!大皇兄的這個主意甚好!二哥,你快叫人準備酒水來,咱們這就開始吧!」蕭宇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于是,說好了順序,以太子蕭琀墨起頭,世子呂皓冥結尾為一個輪回,一邊賞著滿池的蓮荷,一邊賦詩助興。

蕭琀墨首先指著荷塘中一株才露尖角的雛荷,那上面正有一只蜻蜓立在上面,隨即鏗鏘有聲的吟誦道︰

「泉眼無聲細細流,

樹陰照水愛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頭。」

「好!好!不愧是大皇兄,才思敏捷!」眾人一陣歡呼鼓掌。

接下來便是太子妃蘇安染,只見她美眸微轉,面若芙蓉的吟道︰「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大皇嫂這是在暗喻自己的芙蓉嬌顏麼!好!好詩!」氣氛被點燃,蕭凌墨一時之間也忘記了因為上官多多至今不曾有孕的喪氣,恢復了活潑的性格笑道。

「四弟這是在笑話大嫂了麼,大嫂只是贊美荷花而已!」蘇安染嬌羞的掩面低笑,心中受用的很。只是,當眼眸流轉,看見蕭琀墨低垂眼眸沒有半點多余的表情是,心中又涼了下來。

輪到蕭笙墨與秦灼灼,淺夏原道秦灼灼定然會遇阻,不想倒也順利的過關。

再輪到蕭卿墨時,只見他看一眼滿池芙蕖,又情深款款的看著淺夏誦道︰「朱顏碧墨放池畔,

舞袖揮毫對玉蓮。

盡態極妍宛若生,

一脈幽香把君難。」

「三哥,你這是在詠蓮還是在詠三嫂呢?」蕭宇墨促狹的不停的在兩人的面上掃視。

「我這當然是一舉兩得了!」蕭卿墨當然是厚著臉皮承認他這是借蓮來贊美淺夏,毫不顧忌的將嬌小的淺夏攬著靠近自己的懷中,並還有意無意的挑釁的看向呂皓冥。

後者在他的眼神中稍稍失色,但又很快恢復常態,而蕭琀墨亦是借著舉杯喝茶的空擋,不著痕跡的看著蕭卿墨,嘴角依舊輕揚,只是眼眸平靜無波。

淺夏羞赧的掙月兌了幾下,卻未果,便也就隨他去了,此時蕭凌墨與蕭宇墨起哄著等她賦詩,水眸淡淡的掃一掃滿池的荷花,忽見一陣風過,霎時滴滴答答一片水滴落入湖中清脆作響。她眉頭一喜,沉吟片刻便低聲吟道︰「炎夏雨後蓮,

春歸花寂寞。

滿塘素紅碧,

風起玉珠落。」

「還是夏兒的最貼合此時此景呢!」眾人一片鼓掌聲,蘇安染笑意盎然不失贊嘆的說道。

「確是如此呢,此時剛巧是落雨之後,點點水珠隨風滴落,應景的很!」秦灼灼亦贊道,「咱們當真是不能與三弟妹相比的!」

「大皇嫂和二皇嫂過譽了,我不過是好運的剛巧遇上這一陣風過而已。」淺夏連忙謙和的擺手。

接著,蕭凌墨與上官多多亦是先後吟誦了一首,再加上蕭宇墨與秀嘉兒夫婦,最後一個輪到的自然是呂皓冥。

只見他忽然長身而起,撫一撫斜躺著有些褶皺的雪白長衫,自桌上端起一杯酒,緩走幾步行至護欄旁邊,對著碧空仰面將杯中清酒一飲而盡,惹來蕭宇墨的調笑︰「呂大哥,你這是在自罰一杯還是借酒助興哪?」

「當然是借酒助興哪!」呂皓冥瀟灑的一個旋身,視線不偏不倚的落在淺夏的臉上。

因為他的動作太快,蕭卿墨一時沒防備,沒來得及將淺夏藏在身後。呃——實則是想藏也藏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夏兒嬌顏落在呂皓冥火熱的眼眸中,而不能沖上前去挖了某人眼珠子的蕭卿墨只能警告的看著呂皓冥干瞪眼。

呂皓冥卻只當沒有看見他不悅而佔有欲極強的眼神,依舊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淺夏看著,嘴唇微張,略帶憂傷的嗓音中飄出一段優美的詩句︰「荷園不可采蓮,

蓮葉空自田田。

無魚戲在蓮中,

我亦難入蓮間。」

「皓冥,你該娶一房媳婦了!」自開始吟詩之後,便沒再出聲的蕭琀墨忽然放下手中茶盞,眸色深沉的看向聞言後微微一怔的呂皓冥,「你若是相中了哪家的小姐,我便與父皇提一下,賜婚與你可好?」

他是故意的!

呂皓冥明顯的看出蕭琀墨看似平靜無波的眼眸中警告的意思,略略苦澀的笑了一笑道︰「皓冥多謝太子記掛著我,只是,目前為止,還不曾有人能夠進入皓冥的心房,倒是讓太子失望了!」

說罷,只對著蕭笙墨抱拳道了聲告辭,便頭也不轉的轉身大步離去。

「我怎覺得呂大哥最近脾氣越發的古怪了呢?」蕭凌墨抓抓頭皮,不解的看著呂皓冥的背影道。

「應當是看到咱們都嬌妻在旁,心中酸澀了吧!」蕭宇墨如此猜想。

蕭琀墨卻只是抬眼了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蕭卿墨,繼續吟詩一首,將他們重新帶進方才的提議之中。

蕭笙墨則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盛夏的陣雨來得快去的也快,不用打獵的日子過得非常的清閑,由于此次蕭承昊帶出來的妃嬪並不多,因而每日他空閑的時候甚多,便時常會招了兒子們一起或閑聊、或下棋、或討論國事。

淺夏在蕭卿墨嚴密的守護中,總算也能稍微的透透氣。

這日午膳後,蕭卿墨還不見回,這天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模樣,越發慵懶的淺夏便決意讓筱藍筱汐搬一張躺椅到竹林中休憩。

方指揮著兩人抬起躺椅,就見雪漫匆匆的進來。

「奴婢見過王妃娘娘!」雪漫進內便先行了禮。

「你怎麼明目張膽的就過來了呀?」筱汐立即對著門外面張望,有些責怪雪漫的不知輕重。

「筱汐姐姐,是呂側妃讓我來的。」雪漫趕緊說明來意。

「她?」淺夏興味的看著雪漫,「她叫你來是想要對本妃說什麼呢?」

「她——」猶豫了一下,雪漫回道,「她說請王妃娘娘去香塘園一聚,她有話要與娘娘說。」

「香塘園是什麼所在?」因著懷孕,在行宮的日子,蕭卿墨是怕她磕著踫著的除非有他陪伴,其余地方一概不讓她隨意走動,她倒真是不知道香塘園在哪里。

「回小姐,香塘園在咱們園子的東頭,那邊的小橋流水很有南方特色,花紅柳綠的倒是有著很好的景致。」筱藍經常要幫淺夏辦事情,因而這行宮雖是第一次來,但各院各園倒也基本模熟了,「只是,呂側妃原是與咱們同住一個院落的,要想說什麼為何不直接過來說,非要去別處,定然是居心叵測。」

「是啊!小姐,她向來就想著千方百計地對付你,你可別上她的當了!」筱汐亦是氣鼓鼓的道。

「是啊!王妃娘娘,奴婢亦是覺得她不懷好意,因為,她還說了不用奴婢伺候著,也不讓筱汐姐姐和筱藍姐姐隨侍。」雪漫雖然逼不得已的過來傳話了,但亦是非常的不放心。

畢竟,呂微瀾是自己的主子,她隱于內的性子自己是最明白不過的了。沉寂了這麼久不曾再暗害王妃,定然是打著更壞的注意了。

「哦?」淺夏卻微笑了起來,「她居然這樣明目張膽的不讓帶著你們?看來還真是打著鬼主意呢!」

「是啊!小姐,所以您大可不理她!」筱汐趕緊說道。

筱藍一看自家小姐的神情,不由擔心的問道︰「小姐,您難道想要去赴約?」

「也說她這麼久以來,難得請我赴一次約,我若拒絕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了!」淺夏卻是猜想,那呂微瀾絕不是頭腦這般簡單的人,這麼明顯的邀她單獨赴約,定然不可能是簡單的陷害自己,不然,就憑筱汐和筱藍說出真相,蕭卿墨自然就不會放過她了。

那麼,她既然還要這樣做的原因,肯定是懷有其他的目的。

只要自己的性命無虞,去會一會她又何妨?況且,沒有她興風作浪的日子委實過得無趣呢。

「呂側妃已然過去了嗎?」攏一攏耳邊鬢發,淺夏心意已決的問道。

「是的!她差奴婢過來時,已經出去了。」雪漫還是憂心忡忡的看著淺夏,欲言又止。

她是最不希望淺夏出事的,因為,目前為止,她只有依附著王妃娘娘,才有能夠離開呂微瀾的一線希望。

「別擔心,我會沒事的!」安撫的看了看三人擔心的面容,淺夏笑得雲淡風輕,「哦,對了,雪漫,我一直忘記問你,呂側妃還在娘家時,她與丞相夫人的關系也是這般親密嗎?」

雪漫搖了搖頭,一臉的不解道︰「關系卻是很不好的呢!奴婢剛入府時,便被給了呂側妃做丫鬟。那時,奴婢只知三姨娘貌美狐媚,深得老爺的歡心,只是自生了側妃之後,便一直不曾有所出,老爺便漸漸冷淡了她。

自那之後,原本還算受寵的側妃便備受冷落,時常遭受兄弟姐妹們的欺負。夫人更是不管何時何地,誰對誰錯,不打則罵,非常的不待見她。就算是去年知曉了側妃與王爺偶遇並兩情相悅了,夫人亦是不曾給過她好臉色。

卻是不知為何,待她嫁進了王府之後,她們之間的關系反而緊密了。奴婢似乎還听說,三姨娘如今在丞相府的日子也比以前好過了些。」

看來,她們之間定然是有著什麼樣的協議或者相互利用的價值了。那就難怪呂微瀾在蕭卿墨這兒漸漸失寵時,丞相夫人會出面相助,但具體是什麼,看來還是要多用心的打探一番了。

或者,待會兒與她踫了面,旁敲側擊一番,說不定會有以外的收獲呢!

主意已定,淺夏便將筱藍、筱汐留在了詹翠軒,在三個丫鬟擔心的眼神目送下,順著筱藍指點的路線一路往香塘園而去。

正午的日頭稍顯威力,但走在柳蔭下,倒也還好,淺夏一路上邊看看周圍的環境,便不緊不慢的緩緩前行,一點兒都不急躁,心中是打算著就讓呂微瀾多等一會兒。

香塘園與詹翠軒其實還是蠻近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看見了白牆黑瓦的圍牆處一個拱形的院門,拱門上龍飛鳳舞著三個大字「香塘園」。

塘字讓人聯想到水塘荷塘之類的,因而,淺夏只道此處定然是與荷風閣一般是有蓮荷盛開的,卻不想,水塘倒是有,卻見清澈的水面干淨得連棵浮萍都沒有。倒是,養了許多的紅白錦鯉,悠閑自在的在清澈的水面暢游。

水塘也不算大,只是湖面清爽,看著有幾分浩渺的感覺。湖面上是一座連著一座的拱形小橋,顯然是代替了平于水面的九曲橋之類。

漢白玉的階梯,確實有著傳說中江南水鄉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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