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我什麼時候跟女人一般見識過?」趁她不注意,他一把拉過她,將她按到自己的懷里,任她怎麼掙扎都沒有放手。愛睍蓴璩
「松開我!」蘇晴久憤憤不平,「你愛怎麼樣便怎麼樣,你真以為我稀罕管你?」
「別扭什麼?別動。」他低喝,「听我說完!」
他就是有那種強大的氣場,這不,蘇晴久乖乖的不再動了,不忍心看她委屈的模樣,慕北川的手移到她的背後一陣撫順。
「我的意思根本就不是男人可以明目張膽的犯錯,而是女人給了他們犯錯的機會。」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或者說,彼此之間不夠愛——旄」
慕北川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而蘇晴久也已經听懂了,是的,她知道當年父親和母親是因為商業聯姻,結婚之前根本就沒有什麼穩定的感情基礎,能夠有那樣的結果不令人意外,可是那個人是她的父親,她怎麼也不希望那種事情發生到她父母的身上,很不希望。
「其實你有的時候要換位思考,如果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慕北川繼續說。
蘇晴久知道這個道理,卻不想接受這個事實,父親和母親是她最敬重的人,不管外人怎麼如何評價他們,在她的心里他們都是最棒的父親和母親峒。
從知道這個事實開始,她就沒有一刻不心痛的。那個時候的母親該有多麼的痛苦,後來她的出生也仿佛沒有改變父母之間的關系,在她的印象中,他們總是冷冷淡淡的,相敬如賓的樣子,就連她這個當女兒的都不時蹙起眉頭。
怪誰?怪父親?怪李宓?還是怪這個浮華的社會?
她能明白這個道理,卻想不通父親和母親當年是怎麼樣忍受這個沒有愛情的婚姻的?
「好了,你累一天了!別多想了,睡吧。」慕北川輕輕的拍了拍她。
蘇晴久點點頭,她是真的累了,腦子從昨天開始就沒有停止過想東西。
在他的胸前舒舒服服的找了個位置,閉上眼楮,不一會,便睡著了。
他摟著她,在寬大的床上滿足的露出一抹笑容,他這輩子最珍惜的人,就在他的懷里,並且他永遠都不會放棄。
第二天,她正在做著起床之前的蘇醒運動,手腳動來動去的,這一覺睡的真實舒服,她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的這麼好過了!
睜開眼,他的俊顏近在咫尺,她看著看著就不禁.看痴了。
他還是當年那個樣子,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他只是比當年的他更成熟,更深不可測了。
可能是她的動作太大了,慕北川緩緩的睜開眼楮,一片朦朧的景色令他微微嘆了口氣,隨後轉過身去,背對著她繼續睡。
這個動作令蘇晴久愣了片刻,他什麼意思?
蘇晴久爬起越過他的身子繞到他的面前,搖晃他,「你什麼意思?什麼意思?為什麼不看我,不看我,不看我?」
「啊啊啊,你張開眼楮!!」她死死的搖晃著他的身子,慕北川無奈,一把拉過她,沒有睜開眼楮,好像有些疲勞。
看他不說話,也不睜開眼楮,蘇晴久的氣就更不打一處來了,「慕北川,你怎麼回事?是不是我變老了,變難看了?」
看他沒反應,她直接將他踹到一邊,「好!我這就帶著兒子走,免得你看見心煩。」
這幾天她心里的事情積壓的很多,而且都是那種她從未承受過的事情,火氣難免大。
慕北川睜開眼楮,適應了好一會的光線,才捕捉到她的影子。
因為不能確定她的方向,所以他撲了個空,直接栽到了地上。蘇晴久很少看到他這副囧樣,不免樂出聲來。
好半天,慕北川斗沒有起身,蘇晴久心下一慌,趕緊蹲子,用腳踢了踢他,「喂,別跟我裝?想讓我心疼你,這點傷還不夠!」
他不動,也不說話。
蘇晴久再次踢了踢他,「喂,慕北川,你听到了沒有啊?」
慕北川依然不說話,一動不動的。
蘇晴久慌了,趕緊抬起他,他緊閉著眼楮,臉上蒼白一片,明顯就是昏過去了。
蘇晴久趕緊叫了救護車,再送醫院的途中給慕宅打了電.話,叫家里人過來。
他進了手術室,她就靠在牆壁上等著,周圍坐著慕北川的家人,一個個都面色沉重。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生了病?
難怪他起床的時候眼神總是那麼散亂,根本就捕捉不到具體的方向,好像是盲了一般。
她咬牙,恨不得狠狠的敲自己的腦袋,她怎麼那麼笨,為什麼從來就不去想他是不是病了?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有事瞞著她?
還是,一直都是她太自私了,從來都是他付出的,而她卻總是躲在他的背後,一動不動的享受著他的保護?
手術室上面的紅燈就像是惡魔的眼楮,那麼紅,那麼亮,她從來都不知道失去心愛的人是怎麼樣的感覺,而現在,她是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如果失去他,她真的會痛不欲生。
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晴天的父親,而是因為他是她愛了很久很久的男人,久到她都覺得可怕。
因為怕面對,蘇晴久慢慢的朝走廊的盡頭走去。站在樓梯的黑暗角落里,她的淚終于落了下來,一早上的隱忍和害怕,在這個黑暗的角落里,像是出了籠子的野獸,撕咬著她的心。
如果知道是這樣,她就不會那樣對他,又踢又打的,他的身體那麼不好,她還那麼不溫柔的對他?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自己討厭。
壓抑的哭聲漸漸的溢出來,漸漸變大,漸漸變大,最後他終于抑制不住的大哭出聲。
她承認這一刻她很害怕,怕他會離開,怕他會就此松開她的手,從此以後這個世上就剩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為什麼她沒有早一點發現,為什麼她沒有早一點去了解他的異樣,這會他躺在冰冷冷的手術室里,是不是會怪她?
思緒百轉千回,在心里蕩漾著。也許是那股痛勁過去了,她的理智在一點一點的回歸。慕北川,如果,如果你這次挺不過去,那麼就算是死,我也會陪著你,一定不會讓你孤孤單單的自己走。
想到這,她突然就不那麼害怕了,連死都不害怕的人,就真的無欲無求了。
轉身,堅強的擦掉臉上的淚,往回走去。
她首先安慰了慕北川的父母一番,又讓其他人將女乃女乃送回去,她老人家年事已高,還是回去靜等的好。
妥妥的安排了一切,她又下樓給大家伙買了午飯,回來的時候,又勸他們吃了一些。
然後她又將眾人手里的垃圾拿走,扔到垃圾箱里。
這一切做完,又過了一個小時。還好,她又熬過了一個小時,而他也熬過了一個小時。
終于,在下午三點鐘的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
手術成功了,雖然手術的過程中一度遇到了很大的難題,但是主刀醫生說病人的求生***很強,只要再熬過三天的危險期,以後便沒有大礙。
當年慕北川得的是腦瘤,屬于良性的癌癥。
五年前,也就是她出國前後,他做了手術,當時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是留下了一個很大的後遺癥。
每天早上,他都會失明失聰一會兒,時間不定。有的時候是一個小時,有的時候是幾分鐘。
後來病變又有了發展,凝結成了血塊。血塊壓迫神經,會導致人有的時候突然暈倒,而今早上,就是因為她的動作,他倒在地上,于是就出現了後面的這一系列的事情。
她看著自己的手和腳,後怕的想,如果當時她用的力道再大些,是不是他就永遠回不來了,是不是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從沒有這一刻,她是如此慶幸的,慶幸以後的日子,還是可以有他陪在她的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