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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還常听到你喜歡的歌曲《可惜不是你》

韓墨舉起杯,一杯拿在自己的手里,另一杯遞給葉景容,「今晚,你陪我喝一些吧,我現在心里不好受,喝了酒,我想就會好很多。愛睍蓴璩」

葉景容沒有異議,點點頭,「好,不醉不歸。」

兩個人的酒杯踫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嘈雜的夜店中慢慢暈開,帶著孤寂與無奈。

慕北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這的,好像是無意識中的就來到了這,這幢別墅是媽媽在他十歲生日的時候送給他的,這麼多年唯一進駐過來的女人,只有她一個。

頭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夜風吹過,帶著一股涼意,他卻不自知,也不管會有破傷風也不管會有危險,他只知道他現在的心很疼,耳朵也很疼,嗡嗡的直響 。

韓墨說了什麼?她居然和蘇以城走了,去美國了嗎?隔著遙遠的大洋彼岸,幾千萬里的距離。

自從知道她離開後,他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不是在陌生的街頭醒來,就是在陌生的女人的床上醒來,要不就是在哪個夜店酒吧宿醉醒來。

這一刻他多麼希望他是醉著的,至少這樣就不用在忍受那種失去她的心痛,不,不對,他很早就失去她了,只不過他在心底還存著僥幸,以為她不會真的走遠,以為她不會那麼狠心秭。

怪她狠心嗎?他承認這一刻他是怪著的,從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有那種將他置之死地的能力,只有她,而這一切都是他賦予給她的。

高級別墅群的路上空無一人,只有迎面的微風,和頭上不算完整的月亮陪著他。

他走進別墅,看著這里的一草一木,此刻竟是極盡淒涼。

他慢慢的跌坐在門前的台階上,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什麼都不做,就是靜靜的坐著。

月亮從一邊挪到另一邊,慢慢的被東方的金紅色代替,天亮了,又一天來了,可是昨天和今天對他來說,早已經失去了意義。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大概心也沒有了,隨著那個女人的遠走他鄉,而遺失了。

魏素眉坐在車里,隔著車玻璃看著自己的孫子,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去,把少爺給我拉回車上,從今天開始,我要管管他的墮落,不然他要長此以往下去,我真的會被他氣死。」

司機老劉听到吩咐,趕緊麻溜的下車去拉慕北川。

慕北川正在迷迷蒙蒙的困頓著,這些日子也沒有正經的吃過飯,人照以前瘦了不少,再加上昨天受了傷,渾身早就沒有了力氣,而且還滾燙滾燙的。

老劉一件這樣麻爪了,趕緊將慕北川扶到車前,焦急的道,「老太太,不好了,少爺好像受傷了,渾身燙的不得了,他現在的身體根本就不可以受傷啊。」

魏素眉將車窗半降下來,冷聲吩咐,「將他扶進來,去最近的醫院。」

老劉連聲的應道,「好好,我馬上開車。」

老劉將神智已經不甚清醒的慕北川小心翼翼的扶上副駕駛座,然後自己則繞到駕駛座,一腳油門下去,車子順利的啟動,穩穩的行駛在高級別墅去的公路上。

魏素眉心疼孫子心疼的不得了,一雙長滿老年斑的手模上慕北川的額頭,犀利的眼底充斥著些淚光,「你啊,就跟你爸一個德行,為了個女人都可以連命都不要了,你爸是為了你媽,你是為了晴久。我怎麼就生了你爸這個痴情種,他怎麼就生了你這個小痴情種呢?」

一番感概下來,魏素眉竟慢慢的低泣起來,「女乃女乃本以為不管你,你自己會明白過來,可是你呢?一味的頹廢,一味的就知道喝酒澆愁,不知道酒越喝腦袋越清醒嗎?」

魏素眉也不管慕北川能不能听見,在他耳邊就是一個勁的說道,「晴久那孩子好倒是很好,可是你當初選擇放棄,這會又來難受什麼?女乃女乃當初勸你和她一起面對,你怕拖累她!結果到頭來,你和她都是兩敗俱傷。」

「有一件事兒女乃女乃忘了告訴你,你住院昏迷期間,晴久每天都會守在你的床邊,那時候她也剛做完剖月復產,身體虛弱的不得了,但是我怎麼勸她她都不走,說什麼都要守著你。」

「你住院的前七天,情況特別凶險,醫生一度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晴久在你耳邊哭的事,你竟然一天一天的挺過來了。」

「直到第七天,醫生終于宣布你奇跡的沒事了,她這才听了我的話,回到病房好好的修養。後來你醒了,我告訴了她,就想著讓她來看看你。」

「可是她拒絕了,她說橋歸橋路歸路後,就沒想再跟你有什麼瓜葛,我知道你苦,可是她又何嘗不苦,她拼死為你生下了一個兒子,起名晴天,誰都知道那是你和她名字的結合,你小名叫慕天,可是緣分有時候就是這樣,散了的時候,你在想聚在一起,又是何其的困難。」

「不如你就放下吧,晴久她已經做出了選擇,你好好的活著,不為別的,為了你爸你媽還有你女乃女乃,好不好啊……」

魏素眉越說越悲傷,越說越心疼,最後竟狼狽的老淚眾橫,覆在慕北川臉上的手也哆哆嗦嗦的顫抖著,好像情緒激動的已經到了極限。

就在這時,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慕北川早就醒了,听著女乃女乃的一番話,心底也是五味雜陳,什麼滋味都有。

他抓住女乃女乃的手,將臉輕輕的貼上去,輕輕的摩挲著,好像在撒嬌,又好像是已經絕望到了極限。

悲傷到了極致是不是都沒有眼淚,為什麼他此刻覺得那麼悲傷,那麼的絕望,眼底卻什麼東西都沒有,是不是他真的已經沒血沒肉,沒有了靈魂了。

醫院到了,醫生在替他檢查的過程中一邊低罵一邊替他包扎,「你說說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珍惜身體,如果你再晚來,我都不知道你的命能不能保住,腦袋上有個那麼大的口子,居然到現在才來看醫生?幸虧沒有感染和破傷風,不然你就後悔去吧。」

「再說了,你們現在這麼年輕,上有老下有小,做事怎麼還這麼不負責任,別的就不說,看到老人的份上,你們也要多多愛惜自己的身體啊,不然將來老人老了的那一天,你這身體都廢了,是他們照顧你,還是你照顧他們啊!」

給慕北川看病的是個男醫生,六十多歲,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可能是說的累了,口干舌燥的咳嗽了兩聲,最後總結道,「不管因為什麼事情而墮落,都要珍惜自己的身體,正所謂只要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命還在,一切都有希望。」

魏素眉和老劉一直在旁邊等候著,他們誰也沒有出聲阻止一聲的絮叨,或許這些話早就應該有人對他說了,只不過這次由這個醫生說出了口。

而且魏素眉和老劉都覺得這話說的很對,雖然嗦了點,但是大體上都很好,年輕人有時候就要多听听這些絮叨,不然他們怎麼會懂得老人們的良苦用心。

慕北川也很配合醫生,奇跡的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好像醫生說的不是他似的,任由他嗦。

此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周操的一切,甚至發生了什麼他都沒有任何感覺,只是想著以後到底該怎麼辦?

他從前是怕,怕她會堅持不下去,怕她跟他在一起很累卻不能說,一切都忍下來。他很不想她過那樣的生活,他給她的生活一定是最美的,最無憂無慮的。

可是他做不到了,每況愈下的身體,還有他不堪重負的腦袋。

從來沒在她面前表示過一分懦弱,也沒有告訴她任何關于他的苦楚,是因為他想她過更好的生活,走更好的路,不要跟著他一起忍受痛苦和無望。

可是,自從她走了以後,他的心就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里面空曠黑暗,任何陽光和水分都進不去,他將那個密閉的空間緊緊的用鎖頭固定住,不讓任何人看見,也不想讓別人窺探。

最近韓墨和葉景容一再對他進行勸說,他當時听了會很不屑的低咒一句,盡量裝的滿不在乎,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他的傷口有多深,有多大。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話越來越多,他也越來越煩躁,因為他現在淪陷在這個死循環的生活里,根本就泥足深陷了,怎麼可能掙月兌出去。

然後他絕望的從夜店走了出去,直到他看見那幢熟悉的別墅的時候,他的心才真正的獲得了平靜,才真正的知道,他從來都不想放棄,只不過是一種自暴自棄。

就像醫生說的,只要命在,一切都還有希望,那麼他要不要為了他心愛的女人和他的兒子努力一把。

是不是要為了整天為他以淚洗面的母親,憂愁的父親和年邁的女乃女乃努力一次,也許不會成功,也許他會永遠的墜入地獄,但最起碼他還有幾分的希望不是嗎?

想到這,他突然睜開眼楮,朦朧的視線中,他伸出手要抓住女乃女乃,魏素眉看到他的手趕緊迎上去,「小川,不怕。不管怎麼樣,女乃女乃都在你身邊,你……」

「我同意接受手術。」慕北川只說了這麼一句。

魏素眉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眼淚急急的流下,身後的老劉也跟著激動的濕了眼眶,這個消息對于慕家,對于老太太,對于少爺本身,都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韓墨和葉景容接到魏素眉電.話的時候,兩個人就像吃了一顆炸彈一樣,隔了好半天才相信,于是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醫院。

兄弟三人再次見面,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反而是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珍惜的感覺。

尤其是慕北川,他知道韓墨和葉景容是真心待他的兄弟,于是在他們兩個人的胸前一人擊了一掌,「兄弟我之前有些過分,如果有什麼怒氣現在就對我撒,我可不想等我成了什麼後,你們連話都對我說不了。」

韓墨和葉景容同時紅了眼眶,像是听到了什麼激動人心的話語,葉景容最先說道,「慕北川,咱們兄弟這麼多年,如果你真的當我是兄弟,就從手術台上下來後在跟我說什麼怒氣的事,那陣我的拳頭絕不會留情。」

韓墨跟著點點頭,眼眶發紅,「對,慕北川,如果你真當我韓墨是兄弟,你就從那出來後,我們在好好的喝酒,好好的說說你前一陣做的混蛋事。」

慕北川搖搖頭,「現在就對我說,我怕我到時听不到。」

韓墨和葉景容都拒絕,「我們堅決等你出來。」

慕北川笑笑。「你們啊,整的跟個娘們一樣,一點都不干脆。」

三個人緊緊對視,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的年少時光,他們三個人也常常這樣對視,有的時候是因為闖了禍,彼此取笑。

有的時候是因為哪個人追妞不成功,彼此互相的鄙視,有時候真的是因為誰做了讓對方不爽的事情,三個人就這樣對視。

如今的情況與當年類似,這回是因為他做了很多荒唐事,惹得韓墨和葉景容的鄙視,不過沒有關系,能在生命中的轉折點知道自己都擁有什麼,這是人生的財富。

曾經有一則故事是這樣說的,一個人死後,只要在幾十天內集齊三滴除了親人以外的眼淚,便可起死回生,可是那個人沒有集齊,因為沒有三個人為他真心的掉淚。

所以慕北川覺得自己很幸運,最起碼現在他覺得很知足。

這天天氣很好,宿夢和慕念深從演奏大廳走出來後,陽光依舊燦爛,宿夢在前面走著,慕念深跟在後面。

兩個人各懷心思,宿夢是在想著心底的那個人,而慕念深則是在想著前面的那個女人。

宿夢,她與他和慕北川從小一起長大,自從母親去世後,宿夢是唯一給他溫暖的人。

當年父親迎娶母親過門後,由于父親長時間不回家,一回家就和母親吵架,每次都吵的很凶。

那時候他很小,看著父親母親每天吵架,他很害怕,怕爸爸媽媽會離開他。

後來母親生病了,父親沒再回來過,再後來母親去世了。而父親領著北川的母親進門了,他清楚的記得那天下著小雨,他的身體就和雨一樣冷。

看著父親懷里的小小人兒,他在心底頭一次知道了寵溺二字是怎麼樣的!

後來隨著年歲的增加,父親沒再對他多加管束,任由他干自己喜歡的事情,知道他十歲,父親第一次領著宿夢進門,那是他和北川第一次見到宿夢,扎著兩個小辮子,皮膚白皙,穿著一個泡泡袖的公主裙,活像一個天使。

可是就是那樣能夠溫暖人心的女孩,視線落在的地方,永遠都是北川的身上,一開始他勸自己,也許是自己不夠努力,也許是宿夢還沒有看見,總之他以為他只要再努力努力,再向前靠近靠近,就一定會讓宿夢看見他。

可是他錯了,多少年過去了,宿夢的心里依然只有北川一個人而已,甚至在他入獄後,都一直守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

他知道,如果不是北川那麼決絕的選擇了蘇晴久,宿夢不見得不會答應他的求婚,他知道宿夢不愛他,也許只是想通過他去接近北川,能夠多看他幾眼。

人在愛情面前總是糊涂的,就連那麼冷靜內斂的自己也不例外,為了愛情沖昏了頭腦,他以為婚後只要他極盡的疼愛,極盡的照顧,就會得到她注視的目光。

可現在他終于明白了,不愛你的人,就算你再努力,她都不會注視你。

「宿夢,我們離婚吧。」

當初結婚的時候,宿夢也是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而離婚就由他成全她,夢醒了,也該散了。

他放她自由,去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去愛自己想愛的人,而他會默默守候,而不會痴心的去佔有。

有的時候,遠遠的望著會比自己佔有更加的讓她幸福,那他又何樂不為呢?

「我會一直祝福你的,我們還會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對嗎?」

慕念深伸出手,雙眼緊緊的看著她,宿夢咬著唇瓣,心里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不過沒有喜悅,更多的她也說不清,反正沒有解月兌的感覺。

「不答應我嗎?」慕念深的手還懸在半空,等待著她的回應。

宿夢的手緩緩的向上移動,緩緩的向上移動,最後踫觸到他的手,下一秒被他的溫暖干燥的大手覆蓋住。

「以後,只要你有什麼事情還是可以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也會第一時間趕到你的身邊,好嗎?」

「我……」宿夢說話吞吞吐吐的,慕念深以為她很為難,便又說道,「你放心我不會過多的糾纏你的,我只是想遠遠的守護你,這樣,好嗎?」

宿夢臉上冒著一些細汗,好像有些焦急,又好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此刻會這麼失態,「我……」、

慕念深失望的勾勾唇角,淡淡的說道,「宿夢,別說了,我知道了,以後我都不會再來打攪你的。」

「美國的樂團又給我發出了邀請,也許再過不久我就出國了,到時候,我就不會再回到中國了。」

「你要走??」宿夢像是听到了什麼晴天霹靂,臉色瞬間蒼白的很。

「對,機票我已經訂好了。」慕念深還是在笑,仿佛笑時他唯一抵抗心痛的武器。

「你怎麼沒有和我說?」宿夢詫異的問,「什麼時候走?」

「就這幾天。」慕念深看著她,「本來我還在猶豫到底去不去,不過你剛才的表情給了我勇氣,所以我剛才便做了決定。」

「我剛才,其實是……」宿夢有些語無倫次,慕念深從來沒有對她這麼冷淡過,她突然不能適應,也突然覺得空虛。

慕念深抬起手,在宿夢的肩膀上拍了拍,狀似安慰,「放心吧,只要你有空,就可以去美國看我,到時領你去吃好吃的,看夜場電影。」

這是兩個人在美國時候常做的事情,現在這麼清淡的說出來,竟覺得那些事情那麼遙遠,遙遠的令她覺得不真實,都不知道那些事情到底發沒發生過?

「好了,我就不多說了,本來這幾天想找機會對你說,可是看你都不在狀態,現在和你說完,感覺整個人輕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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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是平安夜哦,祝大家玩的愉快,不過我相對來說不太喜歡西方的節日,所以都在家里碼字度過。

大家難道沒有一個想看番外的,如果沒有想看的,那就正文結束後,就不設番外了,囧,如果有,可以對我說!

啦啦啦啦,最後嗦句,希望大家給我留留言,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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