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輩子只有過一個可以被稱為藍顏知己的人,那個人此刻正坐在她對面。
苦澀,酸楚,各種滋味在心里慢慢的蕩漾開來。
她鼓起勇氣瞥了眼對面的慕北川,他的俊顏被頭上的一片光影籠罩,氤氳了他此刻的表情。挺拔精致的身子坐在那尤為扎眼,周身散發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黑葡萄似的水眸輕輕的偏移了下,看向一旁的葉景容,苦笑,「這個問題……」
她的話突地一頓,一下子抻起了眾人的神經,那是種比上墳還難受的感覺。
她沉吟了片刻,似乎在考慮怎麼回答。眾人很安靜,也都沒吭聲,都在屏息等待著。
「我選擇喝酒。」最後,她宣布。
詭異的安靜終于被打破,她明顯感到了一道冰冷的視線,她沒在意,再次喝下了旁人遞過來的三杯酒。
這酒是清淡型的朗姆酒,醇馥幽郁,香氣濃烈,度數雖然不高,但是喝多了也容易暈,她胃里本就沒什麼東西,喝下這麼多酒,頓時感覺胃里一片火辣辣的難受,有一種針扎的抽痛感。
「繼續。」曲笙默又喊道。
眾人當然樂意配合,游戲繼續,無一例外,只要抽到國王牌的人,都會選擇蘇晴久作為懲罰對象。
她也來者不拒,干脆站起來,三杯酒接著三杯酒的喝,直到喝下旁人遞過來的最後一杯酒的時候,她不穩的跌回椅子上,用雙手支撐在椅子的兩邊,搖搖晃晃的,卻堅決不讓自己倒下。
頭暈的厲害,好像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眼前的場景有些顛覆,人影重重。
「蘇妹妹,你還行不行?」旁邊不知道誰問她。
她想都沒想,「行!」
雖然不甚清醒,但是她的心卻很清醒,這是她唯一可以擺月兌他的機會,她當然不能放棄。
「怎麼樣二爺,解氣吧!」韓墨趁著眾人為難蘇晴久之際,不怕死的湊到慕北川的耳邊說道。
慕北川眸下一沉,面無表情的端起酒杯,一仰而盡。
韓墨沒停,繼續說道,「之前就听他們討論如何整蠱蘇晴久,還要把她灌多帶走,那麼多蒼蠅圍著她,你說她一女孩還能有好下場嗎?這樣一听,二少是不是覺得心里更痛快了。」
後者目不斜視的盯著那抹倩影,臉色更沉了幾分。
痛快?為什麼他一點痛快的感覺都沒有,反而心髒緊縮的厲害。
酒勁上來,她的神智越來越不清醒,頭重腳輕,昏昏欲睡,可她卻強裝清醒,滔滔不絕的與別人說著城北開發案融資的事情。
慕北川與她相處多年,清楚的知道她不能喝酒,也知道她喝酒的必經階段。
階段1,亢奮,話多
階段2,肢體協調能力下降
階段3,倒下
才想著,她支撐不住,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