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澤這三天根本就沒有籌備軍餉,每天只是賴在洛雪依身邊,無所事事。愛睍蓴璩
見他不著急,那麼洛雪依自然沒有什麼好著急的。想必他的心里一定有了想法,不然他不可能這麼安穩的。
終于,第三天的時候,洛雪依忍不住了,「你不怕鏡雲絕來找你麻煩?」
「他倒是想要找我的麻煩,恐怕現在分身乏術吧。」他剝了一粒葡萄,喂給洛雪依。
洛雪依也不客氣,一口就把葡萄消滅了,「你把他安插在瀾滄國的那些人處理了?輅」
「沒錯。不過不是全部,而是小小地擾亂了一下他的計劃,讓他不能那麼順利罷了。」他說的輕松,洛雪依明白,應該是讓鏡雲絕很頭疼的事情,不然他也不會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召見秦佑澤了。
果真,此刻在御書房內,鏡雲絕一臉冰寒地看著自己手里的奏折。
他費盡心機安插進去的棋子,居然就這麼折損了!真是一群廢物驏!
如果不是瀾滄國可能藏著他想要的東西,他早就揮兵滅了它了,何必這樣大費周章。安插這些人,無非就是想要找到那個東西的下落,可是現在居然前功盡棄了。
眾人知道皇上心情不好,沒有一個人敢冒犯,整個皇宮都小心翼翼地。而鏡雲絕想要出兵之事,也就這樣擱置下來。
可是鏡雲絕有些疑惑,究竟是在哪里走漏了消息呢?他仔細地回想每一個接觸過這件事的人,回想每一個細節,可是還是沒有發現。
其實他的心里對秦佑澤是有所懷疑的,可是手上沒有足夠的證據,他也不能就公然地說他的丞相有罪。
鏡雲絕很是煩躁,大手一揮,桌子上的奏折全部散落在地上了。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他猛然間想起來,那段時間正是秦雪痕在宮里的時候!
難道,是她?
她幫助秦佑澤偷走了名單?
可是每次他去她那里的時候,都是和她纏綿。而他也很清楚她就躺在自己的身邊,根本就沒有機會做這件事啊。
鏡雲絕皺起了眉頭,不管怎麼樣,他是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立刻叫人以太後的名義傳秦雪痕進宮,他倒是要看看,那個女人膽敢在自己你面前耍什麼花樣!
而丞相府這邊,秦佑澤突然間心血來潮,要給洛雪依梳妝。
拗不過他,洛雪依只好坐在梳妝台前任由他折騰。可是這個男人居然被她畫得很憔悴,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怨婦的形象。
洛雪依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剛想要起身洗去這個妝容,就被秦佑澤制止了。
「鏡雲絕的情報線出了問題,所以他一定會懷疑到你。」
「你的意思是他會試探我?」
「沒錯。一旦他真的認為是你泄露了消息,他可是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的。所以,我們就這麼辦。」他在她的耳邊一陣低語,洛雪依瞬間明了。
剛說完,外面便有人通報,說是太後要丞相夫人入宮去的。
洛雪依看著秦佑澤,開玩笑道︰「你可真是未卜先知呢。」
「那是自然。」他給洛雪依整理好衣服,說道︰「去吧,小心應付。」
「嗯。」
洛雪依走出去,隨著太監入宮去了。秦佑澤看著她的背影,他也不能閑著,畢竟,鏡雲絕訓練出來的那些人可不一般,如果能為他所用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如今的洛雪依面容憔悴,與在宮里的那一段時間簡直是判若兩人。一路上,她都假裝興趣缺缺,只有在和宮人們談到鏡雲絕的時候,眼神才會變化一下。
而這一切,都被身邊的太監們看在眼里。
她並沒去太後的慈寧宮,而是來到了御書房。
「夫人,請!」那個太監把她引進去之後,就從外面關上了門。
當鏡雲絕看見眼前這個女人的時候,有些意外。她居然變得這麼憔悴了?不是說前幾天不還和秦佑澤一起出去參謀男人了嗎?
一看到鏡雲絕,洛雪依努力地讓自己裝出很欣喜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都精神了不少。
「怎麼,過得不好?難道丞相委屈你了?」鏡雲絕問道。
洛雪依垂下睫毛,「如果我說,我是思念皇上才變成這樣的,皇上會相信嗎?」
鏡雲絕並未表現出太多的情緒,讓人捉模不透他是否相信這個秦雪痕的話。
「既然這麼思念朕,還在那里傻站著干嘛?難道還要朕去服侍你嗎?」
洛雪依根本就不想接觸鏡雲絕的身體,那讓她感覺無比惡心。可是站在這里不動是不可能的,于是她繞過桌子,來到鏡雲絕的面前。
鏡雲絕不耐煩地一下子扯過她,接著,居然對她搜身。
如果名單是在她這里泄露的,那麼他寵幸她的那幾次就一定會有問題。也許,是她對自己用了什麼藥物也說不定。
既然今天他有召見她入宮,那麼她一定會帶在身邊才對。
從她身上找到的只有一個胭脂盒,並沒有其他的東西。
鏡雲絕打開胭脂盒,沒有什麼異樣。那里面裝的只是最普通的胭脂。
洛雪依靜靜地看著他折騰,這個胭脂盒並沒有什麼不妥,只是用來迷惑鏡雲絕罷了。
他看了又看,便把那個東西扔到了一邊。冷笑著逼近洛雪依,伸手鉗制住她的下巴,「喜歡朕的寵幸嗎?嗯?」
「如果不喜歡,我又怎麼會有那種表現呢。」洛雪依模稜兩可地說道。
可是鏡雲絕偏偏不放過她話里面的漏洞,「什麼表現?說來听听!」
這下洛雪依有些為難了,她只知道在產生幻覺的時候,鏡雲絕的意識里應該是和自己纏綿的。可是她在他的幻覺里面是如何表現的,她就不知道了。
不過,她在腦子里快速地思考著。
見她不說話,鏡雲絕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怎麼?啞巴了?還是,你在欺騙朕?」
「這我怎麼好說出口。」她裝的有些害羞,可是鏡雲絕卻加重了語氣,「朕叫你說!」
「我是在床上表現的很主動,但是你也是因為我喜歡皇上才這樣做的。」她一口氣說了出來,見鏡雲絕的神色並沒有什麼異樣,才松了口氣。看來,自己分析對了。
因為她記得,她還是洛雪依的時候,鏡雲絕就說過,他不喜歡她像死人一樣,不能給他任何反應。而在她出逃前,正是因為她的主動迎合,讓鏡雲絕放松了警惕。如此看來,鏡雲絕應該是喜歡在床上主動的才對。鏡雲絕放開了鉗制他的手,她的下巴上面立刻出現了紅紅的指痕。
可是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鏡雲絕便吻上了她,把她壓在後面的軟榻上。
她並沒有反抗,只是乖巧地任由他吻著。現在她真的很慶幸自己听了秦佑澤的話,他讓她把「隨波」涂在唇上,千萬不可以帶在身上。
鏡雲絕是多疑的,他必須要再次確認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耍花招。現在他確定她的身上沒有其他東西,而她也沒有辦法在他的御書房里面搞鬼。
很快,鏡雲絕便出現了幻覺。那種感覺還是和前幾次一樣,所以他的心中漸漸地打消了對秦雪痕的懷疑。
見他不動了,洛雪依推開他,走到他的書桌前。
她輕輕地翻動那里面的東西,她想要找的,正是祭月國的布防圖。
如果找到了,那麼對于瀾滄國來說將會是大有好處的。可是,那麼重要的東西,鏡雲絕又怎麼會輕易地讓人發現呢?
她翻找了一陣,都沒有發現。輕輕地把東西恢復成原樣,她坐在一旁,他會會把那個東**在哪里呢?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間傳來了動靜,「皇上在里面嗎?」
是唐曉漫!
洛雪依連忙來到鏡雲絕的身邊,她想了想,跨坐在他的身上。從外面看來,她正在極力地取悅鏡雲絕。
而唐曉漫推開門的時候,便看到的是這一幕。秦雪痕在鏡雲絕的身上動作著,而鏡雲絕則閉著眼楮享受著。
她雖然憤恨,可是這樣的情形她自然不敢多呆,連忙退了出去。
秦雪痕,你還真是陰魂不散。現在居然都跑到御書房里面來了,還真是不要臉!
見她出去了,洛雪依輕輕地松了一口氣。她把鏡雲絕身上的衣服弄得凌亂不堪,再把自己的衣服弄褶皺。這樣等這個男人醒來的時候才不會起疑心。
憤怒幾乎把唐曉漫給淹沒了。鏡雲絕幾乎不會在批閱奏折的時候寵幸任何人,可是今天居然破例了。那里面的人本應該是她的,現在居然被那個狐狸精捷足先登了。
她氣不過,手狠狠地掐住眼前的花朵。秦雪痕,你找死!
好不容易月兌離了鏡雲絕那里,洛雪依松了一口氣。還好她提前有準備,否則一切努力都會白費了。
她想事情想得出神,並沒有注意前面有人,一下子撞上了前面的女人。
緊接著便是「撲通」一聲,洛雪依意識到有人落水了。唐曉漫在水里掙扎著,「救命啊,救命!」
侍衛很快下去把她救了上來,而她一上岸,便指著洛雪依說道︰「你好狠的心,本宮都說過了不會和你爭的,你為什麼還要置本宮于死地!你說啊,你說啊!」
洛雪依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剛剛她的力道很輕,根本不可能把她撞到水里面去。她明白,唐曉漫又開始了她最拿手的好戲——栽贓陷害!
曾經她也是這樣,故意撞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弄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而輕歡還受此牽連而枉死。如今她居然故技重施。
洛雪依恨不得狠狠地抽她幾耳光。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今天你自己送上/門了,那也就怨不得旁人。
她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說道︰「地上涼,蘭妃娘娘還是起來的好。」
「你巴不得本宮死掉吧!秦雪痕,不要以為有定國公和丞相為你撐腰你就能為所欲為!這里是皇宮,容不得你撒野。今天是本宮,明天呢,你是不是還想著害死太後!」
「如果我想弄死你,有比這更快的方法讓你喪命,還讓你在這里有力氣和我大呼小叫嗎?」她看著她狼狽的樣子說道︰「蘭妃娘娘,剛剛那一幕好看嗎?听說你很久沒有得到雨露的滋潤了。嘖嘖,還真是可憐呢!」
听完她的話,唐曉漫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一下子跳了起來,「放肆!不知廉恥的東西,居然敢在這里教訓本宮。來人啊,給本宮打,狠狠地打。」
眾人為難的時候,唐曉漫喊道︰「動手啊。一切後果由本宮承擔!」
一听她這麼說,唐曉漫的心月復便拿出了鞭子。洛雪依看了看那個鞭子,絲毫沒有懼怕。曾經在地牢里面,鏡雲絕用過比這個更狠的,她都沒有怕過,更何況是現在呢。
鞭子一下一下地招呼在她身上,她知道,鏡雲絕應該很快就會來的。只要堅持到那個時候就好。
果真,鏡雲絕听到下人的回稟很快就來了。
見鏡雲絕來了,揮鞭子的人便不敢再動手了。而唐曉漫立刻撲到鏡雲絕面前,「皇上,這個女人想要害死臣妾。皇上,你要為臣妾主持公道!」
洛雪依費力地從地上起來,扶著旁邊的大樹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外走去。她走得很慢,整個人顯得是那麼楚楚可憐,弱不禁風。
可是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那麼向前走著。
鏡雲絕並沒有理會唐曉漫,而是一把抓住她,「朕有允許你走嗎?」
「嘶!」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鏡雲絕抓在了她的傷口處。她甩開他的手,還是向前走著。
「你聾了嗎?朕叫你站住!」鏡雲絕憤怒的聲音響起。
洛雪依站定,回身,「皇上,今天是你讓我進宮的,也是你把我留在御書房里面的。剛剛蘭妃娘娘看見了御書房的那一幕,于是就想盡辦法呀置我于死地。如果今天你不出現,那麼再見我就會是一具尸體了!」她把眼中的眼淚控制的恰到好處,一直強忍著,眼淚掉下來的時候,就飛快地用手擦去,不想讓人看見。
這樣的她仿佛讓鏡雲絕看到了那個倔強的洛雪依。只不過她們不同的地方在于秦雪痕會控訴,而洛雪依只會一味地咬牙強忍。
「你胡說,明明是你把本宮推下水的,現在居然反咬一口!」唐曉漫見鏡雲絕並沒有立刻處置秦雪痕,心中不免生了怨恨。「我推你下水?我一不會入宮為妃,二不會搶奪你的地位,為什麼要推你下水?」她反問唐曉漫。
這下她有些語塞了。的確,秦雪痕推她下水,的確有些說不過去。可是她想了想,「你是怕本宮把看到的事情告訴丞相,所以你才要殺人滅口的。」
「哦?是什麼事本相不知道的?」秦佑澤戲謔的聲音響起,洛雪依莫名地感到心安。
看到她身上的鞭痕之後,秦佑澤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可是很快便被他掩飾過去了。
鏡雲絕根本不理會秦佑澤是不是來了,只是看著秦雪痕,「她說的是真的?」
「皇上認為我會怕他知道嗎?」她指著秦佑澤說道。
唐曉漫見秦佑澤來了,頓時來了精神,「你就是怕本宮說出你做的事情,一定是這樣的。」
看著唐曉漫狼狽的樣子,秦佑澤靠在一旁的假山上說道︰「蘭妃娘娘這是怎麼了?居然像一只落湯雞!這樣的女人,想必皇上也不會喜歡的。」
听了他的話,唐曉漫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可是秦佑澤根本不在意,「秦雪痕的事情?什麼事情是本相不知道的呢?啊,我想起來了,應該是說雪痕勾/引皇上吧。蘭妃娘娘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皇上喜歡誰,那是誰的榮幸,怎麼就被你說得這麼不堪呢?還是,你認為凡是和皇上有關系的女人,都是下賤的東西呢?」
他這樣一說,唐曉漫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她看向鏡雲絕解釋道︰「皇上,不是這樣的。」
秦佑澤繼續發揮自己「毒舌」的本質,「娘娘你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雪痕即便是進宮來,也就那麼幾次,畢竟她還掛著丞相夫人的頭餃,是不能入宮為妃的。既然不會威脅到娘娘的地位,那麼你還怕什麼呢?誰不知道皇上寵愛娘娘,你可是後宮第一個懷上龍種的呢。」
此話一出,唐曉漫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寵愛?鏡雲絕已經許久沒有看過她一眼了,又何來的寵愛一說?
「你居然點都不在乎?你還是不是男人!」她難以置信地問道。
「臣自然是男人,只不過是喜歡男人的男人!皇上喜歡雪痕,那麼我也不能反對,畢竟我和雪痕有約在先,只要她做我的夫人,幫我管理男寵。其他的,她做什麼我都不會介意的。娘娘放心,這夫人的頭餃注定一輩子戴在她的身上,她是沒有機會來和你爭寵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會管秦雪痕做什麼,可是唯獨一點就是他不會休妻,而她也休想入宮。這些話與其說是說給唐曉漫听的,還不如說是給鏡雲絕听的。
「夠了!」鏡雲絕一聲怒喝,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他看了唐曉漫一眼,「蘭妃有失體統,禁足在宮中,沒有朕的旨意,不準出來。」
听完他的話,唐曉漫差點暈過去,現在居然成了她有失體統?禁足,為什麼不說直接打入冷宮呢?
鏡雲絕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如果不是她還有用,他怎麼會留她到今天。接著他走到洛雪依面前︰「放心,沒事了。」
「哈哈哈……」唐曉漫狂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鏡雲絕,你夠狠!
回頭看了看圍在周圍的那些宮女太監,還有那個鞭打秦雪痕的人,鏡雲絕吩咐嚴修,「一個不留!」
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傳出去的。
嚴修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便處理了那些人。秦佑澤對鏡雲絕說道︰「皇上,沒事的話我先和雪痕回去了。畢竟再在這里呆下去,可能還會死更多的人!」
「去吧。」鏡雲絕揮了揮手。
秦佑澤帶著洛雪依離開了,而唐曉漫卻不想走。
「怎麼,不滿意?」鏡雲絕問道。
「為什麼?為什麼皇上不相信臣妾?」她哭了,她深愛的男人,居然這麼對她。
鏡雲絕卻並不因為她的眼淚而感動,「朕不是傻子,有些事不是因為朕不知道,而是因為朕不想說。那個孩子是怎麼沒有的,你自己心知肚明。朕沒有懲治你已經是最大的恩典了,你不要得寸進尺!惹怒了朕,可不是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