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如今的烈火荒原燃木林只剩下一片廢墟了。
原本大地的火光,燃木林的金光,沖霄巨木的金色樹冠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殘破的廢物。
大地化為焦土,一毛不拔,沒有之前的那般的璀璨和微風下的搖曳火絲。
燃木林火晶樹群已然化為了散落一地的斷肢殘垣,不要說那些火獸呢?他們早已經在蠻荒火神樹燃燒生命之時充當了燃料。
至于蠻荒火神樹已然轟然崩塌,沖霄之勢已然遠去,金光樹冠已然暗淡,仔細一看原來沒有樹葉,有的之時一根根的干禿禿的枝椏。
「誒……」顏皓手中一葉金光燦爛葉子,葉子的輪廓清晰,脈絡痕跡栩栩如生,金燦燦的光華如同純金打造。然而顏皓看著手中之物竟然有種一絲緬懷。
「不要多想了。」風亟有些不忍,他能夠看得出顏皓心中對于蠻荒火神樹別樣的情感,那種生于火死于火的生命就是顏皓一生所求。
「恐怕他一去,這個世界上就再也看不到蠻荒火神樹了。」顏皓嘆然的說道。
「可是他已經將他的使命完成了,走的並不遺憾。」金槍隨意的坐在一塊頑石上,手中的金戟扛在肩頭之上,一只手托著下巴說道。
顏皓不言不語,就是看著手中的金葉子呆呆的發怔。
「火晶葉……」冷瀟然回到了這里,看著顏皓手中之物,淡淡的說道︰「既然是他交給你的,你就好好手下吧。」
「嗯。」顏皓點了點頭,火晶葉金色火光涌動,隨後隱沒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火晶葉是什麼?在場之人沒有幾人明白,那就是蠻荒火神樹的生命的證明,同時也是他的本源金葉,不過顏皓看著火晶葉的燕子仿佛將其作為自己的生命的證明如同他的意志一般。
「我們去找找那個小家伙吧……」白靈兒露出一絲治愈般的笑容,如同燦爛的霞光,動人傾心。
……
五日後。
南疆依舊是南疆,可是如今的南疆已經不是之前的南疆了。
狂闊無邊的南疆已經多了許多的廢墟,廢墟因何而出現,便是南疆迎來了不少充滿貪婪的心的人。人若是有了貪婪,做出的事情恐怕連人都會厭棄,更不要說不是人的東西了。
來到南疆的眾人已經分散了,從烈火荒原離去的眾人並沒有離開南疆,來到南疆的目的也非是為了焚天焰靈。
千年聖泉臨凡塵的傳說還是讓無數的人前來送死,獻出自己的生命,肥沃了南疆的土地。
貪婪如同動力,驅動著無數人不如險境,雖然奪走了不少人,但是也成就了少許人。
這一日,十人來到了一片淡水湖畔,湖水輕靈動人,自然吸引了不少人,也吸引了十人不願看到的人。
「想不到他們果然進來了。」風亟嘆了一口氣,看著前方五道身影,嘴角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不過幸虧還能看到他們……」言下之意,就是他們還活著。
「也是。他們的命也不會太過于悲慘吧。」這句話一說出引來了不少人的不悅的目光,「呃,我錯了……」
眾人來到湖畔看到的並不是湖水,也不是湖濱,而是湖畔的一座奇怪的廟宇。
南疆廟宇,似乎從未出現過眾人的心中,每個人的心中都有疑惑,不過每個人都想知道廟宇之中是怎麼樣的?
所以不少人已經在湖畔徘徊,想要看看這個廟宇如何的古怪了。
「南疆神廟?」白靈兒看清楚了廟宇的匾額上寫的字。不過她的眉頭卻一直皺著,「不對勁……」白靈兒雖然沒有感受到什麼奇怪的氣息,不過他還是察覺到了異樣的感受。
「嗯。」冷瀟然也是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確實不對勁。」
不對勁的不僅僅是這座廟宇,而且還有四周圍的一切。
「先看看再說吧。」風亟從湖畔上走了過來。
眾人來到廟宇之前,廟宇並殘破,只不過也歷經了千萬年歲月的洗禮,所以看起來並不完整,許多處都是已經破開了一兩個缺口,還有不少地方是牆繪之處也已經淡的看不出來了。
這座石廟之中並沒有散發著什麼詭異的氣息,眾人緩緩的走進其中。
「茲格拉——」輕輕的推開木質的大門,心中也不知為什麼涌現出一絲奇怪,為什麼奇怪還不清楚,不過就是在這麼一瞬間,眼前晃出了一道身影,也就將一絲疑惑忘在了心頭了。
「你們是什麼人?」略微嘶啞和古怪的口音從大門之後傳來,一道矮小的身影坐在大門之後,內門之前的蒲團上。
「嗯?你又是誰?」金槍雙手抱胸的問道,似乎對于古怪之地出現古怪之人感到十分古怪。
「寺廟里的人自然是和尚。」此人雖然矮小,不過年歲卻也不小了,直面上來看的話估計也有花甲之年。
「哦……」林二扣了扣鼻子,似乎還是不確定。
來此的眾人並不多,不過此時又來了兩人,其中一人的氣息稍稍的混亂。
一身的紫色華服的青年露出和煦的笑容,對著木門之後的老者問道︰「不知道石廟可否小憩會兒?」
「石廟本就是為了休息,如果想要進來就來吧。」老者瞧著木魚,口中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神色並不莊重,也並不輕佻,總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別扭。
「多謝了。」另外一道紫色華服的中年人拱手謝道。
而老頭則是自顧自的敲木魚,渾身上下毫無氣息,不知道是收斂著還是他的實力超過了眾人太多太多。
眾人自從走進石廟之後,竟然感受到一絲浩然的氣息,不過十分的稀薄,想來這座石廟當年也不是一座普通的廟宇。
廟宇圍牆之內的小院之中,種著幾棵樹木,不過令人很奇怪的是樹木死寂卻還是立在這里,枝黃葉苦的桐木並不高大,卻總是散發著死寂的味道,心中疑惑愈加的濃重了。
老者還是半閉著眼,手中的木魚似乎越敲越快了,聲音咚咚咚的如同人心一般的跳動的愈快。
眾人一邊看著老頭,一邊瞧瞧四周圍,寺廟確實很老很破,不過還是有遮雨之頂。一行十數人已然進入了寺廟的小屋之中,確實廟宇很小,比之眾人之前所看到的小廟都要小的多,所以他們的心中自問道︰「這是怎麼樣的廟宇?」
廟宇屋中立著一尊雕像,雕像並不是一尊佛也不是三清道尊同樣也不是魔,那是什麼?
眾人奇怪的看著,卻越看越奇怪。
「林二你說著石像想什麼?」風亟對著林二問道。
「不知道耶,朱二。」林二瞥了風亟一眼,似乎不悅風亟在大庭廣眾之下叫喚自己的小名。
風亟看了林二一眼,如同看一個腦殘患者一般。
雕像也是一個和尚,不過顯然不是佛不是菩薩不是羅漢金剛,更像是一尊普通的和尚。「真奇怪?」守勝跟著常隱也看著這尊莫名其妙的石尊。
「有什麼想法?」常隱心中很清楚,這里是寺廟不是道觀。
「這不是寺廟。」守勝確定的說道。
「為什麼?」站在守勝稍遠之處的金槍突然問道。
十聖子和常隱一行人雖然有間隙,不過因為十聖子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所以他們心中也並不是怨恨十聖子,所以守勝說道︰「那有寺廟石像立著自己的寺中和尚的石像呢?」
「自己!!!」眾人一想也是心中一緊,紛紛走出屋子來到那個老者的身前,只見老者早課已經完畢,所以問道︰「請問大師這里是何處?」沒有人會唐突的直接了當的問道那個石像的問題。
「寺廟。」老者簡單明了的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覺得這個老頭十分的不老實。
守勝對著老者問道︰「寺中立著自己的石像所謂何意?」守勝自然看得出眼前的是和尚,既然是和尚自然是佛門弟子,拜的是佛了。
「拜自己,信自己,我就是我,別人就是別人。」老者淡淡的說道,神色極為的淡然,似乎看透世俗的大師。
眾人覺得他說的不錯,可是還是覺得奇怪。眾人看著老者的面孔,隨後在走進廟宇之中看著那一尊石像,想了想之後就發現石像是老者年輕的時候,難怪並不很像。
「他不是僧。」守勝雙手合十的說道,對著眾人說道。
「不是和尚?」眾人看著老頭的禿頭,心中壞想到︰「莫非是自己月兌發變成光頭的?」
「雖說寺廟之中的一定是和尚?難道你們是和尚嗎?」老頭似乎有些不樂了,看著身邊的一群人,也露出了一絲疑惑和一絲不爽,「廟小裝不下幾位,幾位還是在外頭游玩吧。」
這個老頭下了逐客令,不過沒有一個人理會老頭,因為眾人能夠感受到寺廟之中的神聖浩然的氣息,所以能夠肯定這個老頭應該並不是一個偽裝的妖魔。
「不知老者遵行大名?」既然不是和尚也應該沒有法號吧。
「叫我石老者就可以了。」石老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