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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八章 心如紅雪

「糟糕——我們快走——」其中一個漢子似乎知道女子為何人,隨後慌忙的撒開腿子離開了。

可是女子手中的利劍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放過他呢?

月光如水,長空瀉下,只見男子的胸口如同破開了一道口子,頓時鮮血灑滿了一地,紅雪又是紅雪,一地的紅雪是那般的冷酷,雖然還有些溫熱,還冒著一絲絲的熱氣。

傍晚的天空很是清冷,長天一色,如同無暇的藍玉,即便是一條縴細的長雲瓖嵌在藍玉之上,也是有著點綴之美。

冷瀟然一直靜靜的呆在那兒,似乎哪兒也不去。

如今,小女孩已經昏了過去,被突如其來的蒼月華抱進了不算出的小木屋之中。而那片紅雪之處,似乎多了一塊高高隆起的墳墓。自然是小女孩的父母的墳墓,墓碑使用冰雕成的,其上的字使用紅雪沾染上去,看上去是那般的令人渾身發寒。

「唉……」冷瀟然如今確實無話可說,「或許我變了……」眸子微微抖動,似乎為她的一生而感到悲傷。然而片刻之後卻已然恢復平常的那般的平靜冷淡了。

「心病……」冷瀟然喃喃自語,「人死了已然入土,那麼還如何救治呢?」自從冷瀟然到達這里,小夜月的父母就死去了,冷瀟然又有什麼能力呢?

然而冷瀟然所想卻另闢蹊徑,「可是這里並非現實,而是夢中。」

「那麼我就造一場美夢吧。希望你能清醒過來……」冷瀟然喃喃自語。

幽藍色的光芒似乎化為了流水,咕嚕咕嚕的流淌進了那高高隆起的墳墓,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改變著,然而改變的僅僅只是夢,然而夢又是什麼呢?夢就是心……

一切似乎都是和十八年前一般無二,平靜卻失神的度過。

小夜月鼻尖通紅,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哭的。一直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屋梁,眼眶時時刻刻都是濕潤著,卻總是不肯流淌下來。或許她認為自己的淚水已經干涸了,或許是她覺得自己不能在哭了。總之坐在她一旁的年輕的女子看得很心痛。

女子很年輕,和如今的蒼夜月一般大小,而且一身的鵝黃色的紗衣仙裙更是襯托出她縴美的軀體,雖然看上去柔弱,但是有時卻如同寒光的那般冰冷。

蒼月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靜靜的看著眼前可憐的小女孩,輕輕的撫著她那張被寒氣凍的有些開裂的小臉。

「上天為什麼如此對待你呢?」蒼月華低聲低語,不願驚動靜靜想著的小女孩。

「娘……」很是嘶啞很是輕聲,似乎在呼喚著,「我們不是去看皮影嗎?」

眼眶里的晶瑩逐漸的在積聚,隨後緩緩的留下,沾濕了自己的衣角。蒼月華已經不能再想象,小夜月該如何的生活下去了。生活在民間淳樸的人家,卻有著同齡人難得一見的成熟懂事,然而這也是往往會給予她不可想象的打擊。

悲劇在寒冷之中而來,又是隨著寒冷而去。

在經過了幾天的暴風雪,若非小木屋之中生活物品齊全,還有著不錯的小火爐,否者兩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度過了。

天氣難得一見的好,蒼月華想要帶著小夜月出去散散心情,不能總是躺在床鋪上吧。

然而這個時候,大門之處卻傳來了一臉幾聲的咚咚咚——似乎有些急促。蒼月華神情一動,略微有些疑惑,因為她覺得應該沒有人會在來此了。

門外人似乎著急了,隨後竟然傳來了鑰匙開的聲音。

這道聲音頓時讓蒼月華渾身一震,「鑰匙!!」蒼月華心中頓時一驚,隨後臉色大變,暗道︰「墳墓……墳墓那邊,難道……可惡……竟然……竟然敢挖墳!!」月光長劍已然入手,其上的鋒芒逼人,似乎大門一開,隨時會出手擊殺。

此時的蒼月華的臉色極為的陰沉,因為她最見不得的就是挖人墳墓之時。

「嗡——」長劍似乎似乎在回應著蒼月華,劍芒吞吐不息,似乎隨時都會化為驚天游龍。

一些雜聲隨後從門縫處傳來,夾雜著一些哭聲,很奇怪,連蒼月華也露出一絲疑惑,「哭聲?」

不知道為什麼,大門開的很慢,似乎鑰匙總是掉落,屋里邊的人自然不清楚,但是站在屋外邊的人卻看得很清楚,因為……太激動了……

蒼月華沉著氣息悄然無聲的走到了大門之處,隨後手中的劍光一閃,只見啪的一聲,大門的鎖就隱身落在地上,化為了碎片殘渣。

「嗯!!!」外邊一片光亮,所以看不太清楚眼前的兩道身影,然而蒼月華還是呆滯了。

「你們……」蒼月華驚愕的看著那兩道身影略微哆嗦的進了屋,雖然看到了蒼月華,但是隨後仿佛知道屋中的那瘦小的身影。

「女兒啊——」兩道身影撲到了床前,雙手微顫的模著自己的女兒,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傷痕,有的僅僅只是遺憾淚水。

「爹——娘——」小夜月也是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兩人,她只感覺那種撲面而來的熟悉的氣息,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你們終于回來了……我以為你們不要我了……嗚嗚」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幾人抱成一團,哭著笑著,總之那種感覺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

而蒼月華卻是呆滯的看著他們二老,呆滯了很久,「怎麼會?他們可是我親手埋的!怎麼他突然就……」蒼月華怎麼都不相信,全天下的人也不會相信。

蒼月華思考著,凝實著,她發現眼前的二老似乎真的復活了,他們身上的氣息是別人無法模仿的,而且她還看到了在他們身上的幾道傷疤,如頸三分的傷口,還在小夜月的父親的脖子上。

她感受到了什麼,立即轉頭,望向門外雪白的叢林之中竟然有一道如同幽藍色的火焰的身影,在雪地上飄飄蕩蕩,待蒼月華想要出去查看之時,卻霍的一聲應聲消失了。

「那是什麼?」蒼月華不知道那是人是鬼,總是蒼月華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敵意。

遠處,或許不願。

總之一道幽藍色的身影正在默默地看著小木屋,從窗口之處可以模糊的看到三道身影相擁的那一刻,冷瀟然在沉思,默然的沉思。

他很清楚,我只不過是改變了她的夢而已。他改變不了事實,也不想改變蒼夜月的記憶。所以能不能清醒過來,就要看天意了。

……

「你們二位是如何……」蒼月華略微頓了一下,並不像將話說的很明白。

夫婦笑了笑,看著蒼月華,隨後想要拜謝,卻被蒼月華阻止了,「你們這是?」蒼月華也弄不懂眼前兩人想要做什麼。

「多謝蒼女俠救了小女,我倆無所報答。」小夜月的父親對著蒼月華千恩萬謝。

蒼月華紅顏笑著說道︰「二位對我有也曾關懷過,我又如何不出手呢?只是二位……」

小夜月的父親頓時神色極為的恭敬,對手朝著天空作揖說道︰「若非有神仙相救,我二人必定命喪黃泉。」

「神仙?」蒼月華似乎想起來了之前看到的幽藍色的幽影,心中雖有疑惑,但是也不再詢問了。

小夜月展顏微笑,在夫婦二人的身邊竄來竄去,甚是興奮,隨後听到了什麼,便俏生生的走到了大門口,睜大眼楮瞅著外邊。

「神仙?」小夜月很疑惑,也很奇怪,不過她想要見見那位神仙,所以大叫著,「神仙你在哪兒?我要見見你——」小夜月叫著喚著,卻始終不曾見到那道身影。

小夜月的叫聲不大,卻依然被夫婦二人听到了,隨後夫婦二人急忙的走到小夜月的身邊,隨後在門前跪下,朝天地三拜九叩,口中不時的說道︰「多謝神仙多謝神仙。」

小夜月自然隨著父母一起,而蒼月華卻還是那般的疑惑,不過事情卻出乎意料的好,倒是讓他甚為愉悅。

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冷瀟然微微的露出些身子,看著他們一家人竟然朝著自己跪拜,冷瀟然露出一絲笑容。隨後打算臨走之前在望一眼,這片雪白的世界,雖然不遠處的紅雪,但是天熱了,紅雪就會消失……

小夜月偷偷的抬起頭,再次朝著四周圍望去卻驟然發現了那麼一道身影,如同幽幽火焰,隨風而動隨風而至,如同的藍色的火焰,那般的靈動清澈。

「神仙謝謝你……」大眼楮甚是明亮,雖然還有些紅腫,但是已然被笑意驅散了……

……

黑暗,從潔淨的白色世界之中再次進入這片黑暗的世界,心中多少會氣惱的。

「呼……」冷瀟然輕輕的松了一口氣,頗為疲倦的看著身前的蒼夜月,雖然她還沒有醒過來,但是冷瀟然知道他沒事了。

俏臉之上的笑容和那一縷還未散去的淚水,看上去是那般的迷人。一絲紅暈在兩腮微微展露,「你們終于回來了……」

冷瀟然已然消耗了太多的精力,所謂便盤坐休息,然而令冷瀟然沒有想到的是,四周圍的那種灰暗的氣息正在緩緩的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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