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冷瀟然卻笑道︰「何必糾結。我既可以不違背我承諾,也可以做的永除後患的辦法。」
白雨澤神情一頓,隨後緊緊的看著冷瀟然,愣了半晌,隨後驚呼道︰「放在這里自生自滅!!」
「冰的寒氣可以散發三日,我想足夠他死了。」冷瀟然說著,隨後緩緩的起身,淡然的說道︰「我們走吧……」
白雨澤愕然的跟上了冷瀟然的腳步,而東門蟾卻吃力的撕心裂肺的大聲喊道︰「你個狗娘養的畜生……」
途中,白雨澤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殺了他?如果他運氣好,從而逃月兌出來,我們不就多了敵人了?」
然而冷瀟然卻冷冷的說道︰「那你為什麼不殺了他,他傷的是你,而非我。」
「我……」白雨澤一時間愕然無語。
半晌之後,冷瀟然開口說道︰「他死不了的,我算過了。有人會救他的。至于敵人……他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他知道我的身份,就更不敢對我動手,所以他會來殺你。我留下這麼一個敵人,就是要告訴你,修真一途不可放松……」
……
而捆在冰之中的東門蟾撕心裂肺的喊道︰「救命啊~~」
「救命~~」
「救~~命~~~」
「救~~命~~命~~~」
「快~~~救~~~救~~~我~~~啊~~~」
叫聲很虛弱,所以穿不了很遠,但是東門蟾確實如同冷瀟然算的那般運氣不錯,竟然在不遠處已然緩緩的走來了兩人。兩人都是穿著一套普通的藏青色的粗布衣,不過雙目之中還是內含精光,想來也是不凡之人。
「救命啊~~」東門蟾卻沒有發現已經有人在靠近自己,此時渾身的寒氣已然讓東門蟾的腦子渾渾噩噩的了,所以只能憑借自己的意志呼喊著。
「救命啊~~」東門蟾繼續喊著,有氣無力的喊著,整張臉都已經凍的青紫,嘴巴也只能如同兩塊木塊一般上下擺動,無神的目光看上去是那般的渾濁。
在東門蟾不願十數丈外,緩緩的走來兩人。這兩人也已經發現了有人在呼叫,其中一人笑著說道︰「這地方還有人受難?」渾身邪氣凜然,行為舉止似乎不同于正道之人。
而他身邊的那人卻稍微好些,看上去較為正派,但是和一個邪道中人並肩而行的人想來也算不得正道之人。
「去看看吧。」較為正派的男子笑著說道,從眼神之中看也可以看出他是非常的感興趣。
兩人便加快了腳步,不久便從密林之內看到了前方是一座懸崖,兩人詫異的在凝神一看,便發現了懸崖之上攤著一個人,只听見那人在呼喚著救命。這兩人也立即笑著問道︰「原來是你在叫救命啊——」
「救救我~~」東門蟾只感覺恍惚之間看到了有人在看著自己,兩道聲音在自己的頭上晃來晃去,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我們為什麼要救你?」一身邪氣的男子問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東門蟾自然不會隨隨便便的道出自己的來歷,所以只能憑這句話試探一下對方。
不出東門蟾的意料之外,只听見那人邪惡的瞪了自己一眼,隨後怒聲斥道︰「七級浮屠算什麼東西!如果我眼前有,那麼我立即推倒一座,如果殺一個人能夠推翻一座七級浮屠,那麼我天天殺人!!」
東門蟾拼了命的思考著,奈何此時的他也沒有多余的力氣了,隨後笑著說道︰「這麼說……我們可是同道之人了……」看樣子已然快支撐不了多久了,便要昏睡過去了。
「哦?」只見另外一人疑惑問道︰「那麼你從何而來,師從何處?」他心中倒是對于這個自稱為同道之人感到一絲悸動。
「呵呵,希望我不要猜錯……」東門蟾頓了頓隨後極為囂張的說道︰「南疆厄毒門東門蟾……」說完這句話,東門蟾便渾身一頓,旋即感覺自己已然使用完了全身的力氣。
「什麼!!」邪氣的男子驟然大驚失色,看著東門蟾的神色如同看著稀世之物一般,隨後喃喃道︰「南疆的人,想不到我們也開始來到了中土……」
然而另外一人卻又接著說道︰「天下魔道已然崩分離析,其中也只有我們的魔道二宗還能夠在西蜀苟存,而另外一門便是南疆的厄毒門。如果厄毒門的門主施毒天下無雙,正道之人不敢過于逼迫,否者厄毒門早就被滅了。」
「確實。厄毒門傳來的人即便是修為不強,但是一身的毒物必然不少。可是如今看來他遇到的對手想來極強。」兩人的目光極為凝重,因為他們兩人能夠感受到東門蟾的修為和他們也是伯仲之間,或許比自己二人稍微強一些。
「救不救?」邪氣之人問道。
「既然都是魔道之人,想來可以同舟共濟。」較為正派之人稍微想了想便手中一晃,出現了一柄利劍,一條一翻,卻發現東門蟾身上的冰不僅牢固而且已經相互的結為了一塊了。
「這冰是在太過于神奇了。其中寒氣之盛,是我從未見過的。」較為正派的男子看著手中的利劍砍在冰上竟然只是劃過了一道痕跡而已。
一臉的邪氣的男子眉目微微一凝,淡淡的說道︰「如此說來,那人的功力必然超于了你我,即便是我們三人合力,估計也必敗無疑。」
「嗯。」點頭應道。
隨後一臉正氣的男子說道,「如果有修煉至陽至剛之人,估計可以救出你。我們恐怕有難度了。」
半醒半昏的東門蟾听不太清楚,卻喃喃道︰「快解開,我快不行了……」
听到這句話,一臉正氣的男子說道︰「費靈,我想如果我們救下他,那麼接下來一段時間,也有個幫手。也算不錯。」
被稱為費靈的邪氣男子,略微的想了想,隨後點頭,「習遠,話雖如此。但是你也知道我師兄墨星和你師弟閻浩宇的實力可是不弱。如今他們一道,我們即便加上這個家伙,也不能改變什麼。」
習遠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我師弟天賦極佳,比我晚來師門將近七八年,卻已然超越了我。」
「不管如何了,想來東門蟾也不會忘恩負義。這樣對他們的厄毒門沒有任何一點好處。」習遠想了想,便開始動手,隨後說道︰「憑借我們兩人的功力,硬是沖開冰試試。」
「嗯。」費靈笑了笑,雙目邪氣一閃而逝,隨後兩人掌心相對,隨後另外一掌驟然拍向冰之上。
「呃……」只見東門蟾渾身一顫,猛然吐出一口鮮血,瞪大眼楮看著習遠兩人,心中驚怒不已,「你們……」隨即完全的昏睡過去了。
「嘎啦——」一聲清脆的爆裂聲,只見結為一體的冰之上已然出現了裂痕。
之後,習遠兩人紛紛舞劍,將裂縫漲開,從而救出了其中之人。
隨後習遠將東門蟾背起來,卻儼然發現在東門蟾的肩上趴著這麼一個小東西,渾身七彩之色,此時卻已然暗淡了不少,原本半睜的眼也已經完全的閉上了,能夠感受到微弱的呼吸。
「這個蟾蜍……」習遠臉色一變,隨後將東門蟾放下了。
「怎麼了?」費靈疑惑的看著習遠。
「你看到那個七彩蟾蜍了嗎?」習遠凝重是說道。
「嗯。那又如何?」費靈顯然是不了解七彩蟾蜍是為何物,以為是東門蟾養的小毒物。
習遠卻有些了解,隨後說道︰「我雖然不能肯定,但是這個小毒物決然不簡單。我不想踫他……」
費靈詫異的點了點頭,隨後釋然道︰「也是,厄毒門出來的都是一群毒人,說不準你現在已然中毒了。」
習遠臉色一變,卻沒有說什麼,費靈一見擺手解釋︰「我開玩笑的。」
「算了,還是讓他自己躺在這里吧。」習遠說著便靠在一變的樹干上。
陽光逐漸的濃烈,陽氣也逐漸的盛了。一臉凍青的東門蟾,渾身也冒著縷縷白霧,顯然是身上的寒氣在逐漸的消散。東門蟾的修為本來就不錯,所以在寒氣消散了不少之後,便緩緩醒來。
「嗯?」或許是腦子凍僵了,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隨後起身看到了身邊不遠處坐地盤腿的兩人,心中記憶如同泉涌而來。而後對著費靈和習遠叩首說道︰「多謝二位相救,今日若非有二位。東門已然魂飛故里了。」
調息良久的習遠兩人緩緩的睜開眼楮,笑著說道︰「小事一樁。」
東門蟾看著兩人,心中也有想法,已然猜出了對方兩人是魔道二宗之人,隨後再次自介,「我來自南疆厄毒門,想必兩位已經知道了。今日相救,我無以回報。不知兩位師從何處?日後若有機會必然回報。」
東門蟾的話語倒是極為的精妙,一時間讓習遠和費靈听得相當的舒服。
習遠笑道︰「我叫習遠,來自魔王宗。我叫費靈來自魔神宗。」
費靈點了點頭,想必懶得介紹自己。
「原來是中土的魔道二宗的弟子,幸會幸會——」東門蟾微微的笑著,心中不知道打著什麼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