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等家遠當上了將軍,只怕是三妻六妾的」
「這也沒什麼,家遠媳婦不是個小氣的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
雖然大家都說的很小聲,但紅杏還是听到了一些
羅林氏看著薛小花冷冷一笑,「別跟我這麼說,我羅家才沒這樣的野種呢。澩」
薛小花卻突然傷心的咬緊了下唇,一陣陣的啜泣了起來,聲音顫抖著說道,「娘,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家遠的孩
子,你這樣豈不是傷了家遠的心
羅林氏猛然瞪了她一眼,「你走是不走,不走我拿掃帚哄了。銪」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之時,羅家遠急匆匆的回來了。
家秀氣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後。
薛小花一見羅家遠,身體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他臉上的疤還是讓她心有余悸。
羅家遠皺緊了眉心,大步走了過去。
紅杏見他回來,心驀地提了起來,他真擔心他會說那個孩子是他的。
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羅家遠瞟見紅杏一直盯著他,不由抬眼看了她一眼,這才轉頭看向薛小花,不等他開口,薛小花卻是一步竄到了羅家遠身前,抬手就拉住了羅家遠的手臂,「家遠,你可回來了,婆婆要趕我走呢
羅家遠一把抽出了被她拉著的手臂,雙眸冷淡地看著她,「自重些」
羅林氏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閉嘴,誰是你婆婆
薛小花一听羅林氏的聲音,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隨即拉著一旁的牛娃子站到了羅家遠跟前,「家遠,我們的孩
子」
羅家遠冷冷地掃了牛娃子一眼,「薛姑娘,不管牛娃子是誰的,請你帶走他,我已經娶親成家了
「家遠我們也拜過堂的,難道你想要否認薛小花看著羅家遠,一臉傷心難過的神情。
羅家遠淡漠地看著她,「是你自己走的,走了就代表所有的事情都過了,你走吧
羅家遠說完,抬步就朝著堂屋走去。
紅杏一臉錯愕的看著羅家遠,他真的與那個女人成過親,拜過堂,那就是說那個孩子真有可能是羅家遠的?
紅杏的心猛地往下沉,一直一直的往下沉,仿若要掉入無底深淵一般,看不到盡頭。
身體猛地踉蹌了一下。
若不是羅林氏站在她身後,急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想自己肯定會摔倒的。
湯圓見此,急忙上前,一雙圓圓的眸子中竟是害怕的擔憂之色。
羅家遠見此,急忙上前兩步,「杏兒」
大手一撈,紅杏整個人就被他抱在了懷中。
紅杏自嘲的嗤笑了一聲,「羅家遠,你居然瞞著我這麼多年你太過分了
紅杏說完,一把推開了羅家遠,轉身就進了屋,一步跨進了房間,反鎖上了房門,顫顫悠悠的坐到了床沿上。
羅家遠急忙追了進來,但還是晚了一步,房門已經被反鎖上了,他拍了拍房門說道,「杏兒,你開開門,听我解釋
羅家遠到此刻方才听明白她的話,這時才知道紅杏壓根就不知道他曾經成過親這件事,他心里也不由大急了起來。
只是當初他都跟媒婆說了呀,他並沒有隱瞞。
「杏兒,開開門」
他一遍一遍的拍打著房門,可就是不見紅杏開門。
湯圓也是一臉擔憂的盯著房門,「娘親,你開門,湯圓想你」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房內突然傳來紅杏平靜的聲音。
平靜到讓羅家遠以為自己听錯了,那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也沒夾雜任何傷心難過,真就是平平靜靜無波無瀾。
羅家遠怔愣地立在門口,看著那扇門許久,卻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湯圓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爹,你欺負娘親」
羅家遠低頭,就見著湯圓正抬頭看著他,眼里盡是憤憤不平之色。
他一驚,他沒有欺負杏兒。
彎腰,想要抱起湯圓,湯圓卻是走開了幾步,「我不要爹抱,除非娘原諒了爹,湯圓也就不生爹爹的氣了
說完,還故意大聲哼了一聲,頭也跟著往一旁轉了過去。
羅家遠看著小大人一樣的湯圓,輕輕嘆息一聲,「我們讓娘親靜一靜
羅家遠就一直站在了房門口等著紅杏。
外面,羅林氏愣是沒讓薛小花進門,薛小花見此,竟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卻依舊沒人理會她。
薛小花哭了一陣,見沒人理會,卻又止住了哭聲,大聲喊道,「家遠,你不能不要我」
羅林氏冷哼了一聲,「你走吧,當初也是你自己走的」
薛小花擦了擦眼淚,看著羅林氏,「娘,這話您不覺得說的有些虧心嗎,我跟家遠成親當晚,若不是您突然瘋倒在我們床上,家遠至于沒」
薛小花說到此,猛地頓住,一把捂住了嘴巴,看了一眼羅林氏。
羅林氏卻是急忙問道,「沒什麼」
薛小花哼了一聲,「當晚,家遠不就送你去了鎮上,後來到半夜才回來的
羅林氏輕輕掃了她一眼,「你是準備死賴在我們家不走麼?」
「什麼叫賴,這本來也是我的家薛小花急忙說道。
房內的紅杏一愣,娘一直是裝瘋的,怎麼會真的瘋倒呢?
難道娘是故意的。
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就像她成親那晚,她不也把自己弄成鬼不鬼人不人的模樣,出現在他們房里麼。
房門口的羅家遠似乎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蹺,眉心皺了皺。
羅林氏這麼做的用力,沒人知道。
羅林氏也懶得跟薛小花爭辯,讓家秀進了屋,關上了門。
家秀奇怪的看了羅林氏一眼,「娘,那晚,你為什麼會倒在大哥的床上?」
站在房門口的羅家遠一听家秀這麼問,也忙轉過頭來。
羅林氏感覺到他的眸光,卻是沒有回答家秀,忙看著羅家遠說道,「紅杏怎麼樣了
房門在此時卻是緩緩打開來了。♀
幾人急忙朝著房內望去,就見著紅杏一臉平靜的站在那里,雙眸無波無瀾地看著羅家遠,「你進來吧」
她必須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只是這麼多年,他都瞞著她,這讓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羅家遠急忙跨了進去。
反手關上了房門。
把湯圓也關在了外面,湯圓看著那關上房門,急忙說道,「娘親,讓我進去」
房內的人卻是沒有理他。
羅林氏急忙抱走了湯圓。
羅家遠的目光緊緊地鎖著紅杏。
紅杏卻是撇開了眼。
羅家遠上前兩步,想要抱住紅杏,卻被紅杏一把躲開。
他不由輕輕嘆息了一聲,「杏兒,那孩子真不是我的,我都沒與她洞房
「我知道」紅杏淡淡地應了一聲,若不是想到他晚那笨拙的樣子,若不是感覺到他那晚是第一次,她早就走
了。
她雖然脾氣好些,但也不是受氣包。
羅家遠一錯愕,雙眸愣愣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的,那薛小花跟你說的?」
這種事情除了他們兩人,沒人知道。
紅杏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薛小花怎麼會跟她說這些,她巴不得與他扯上關系才好呢。
「你做夢的的時候說的
「什麼」羅家遠一臉錯愕的看著紅杏,狐疑地模了模後腦,「真的是我做夢的時候說的」
他睡覺一向不說夢話的吧,做夢以前跟家文一起睡的時候,沒听他說起過,等下要問問家文去。
紅杏掃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羅家遠這下更不懂了,紅杏既然知道了,那怎麼還生氣,難道是在生他一直沒說起過薛小花這回事的氣?
想來是了。
不由輕輕嘆息了一聲,「杏兒,當初我找馬媒婆上你家說親的時候,我把我成過親的事情都跟馬媒婆說了,還叮囑過
她,一定要跟你家說清楚這些事情,不能瞞著你,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你知道的,但是你不願意提,所以我就沒提起
過
紅杏一愣,雙眸不由看向羅家遠,他讓媒婆說?
可是家里沒人說起過此事,難道是媒婆故意不說的?
不對啊,馬媒婆是出了名的實話實說,不可能瞞著的,難道是何氏?這倒是有可能。
不過羅家遠真的這麼做的嗎?
紅杏還是有些不相信,拿眼看向羅家遠,只見他一臉坦蕩蕩,眼中也散發出堅定的光芒來。
那問題就肯定是出在何氏那里了。
只是現在還糾結這些有用嗎。
既然這不是他的錯,那就必須盡快解決了。
可她這心里就是不對味。
她的男人曾經跟別的女人成過親,還拜過堂。
想起來,心里就覺得憋屈的慌。
羅家遠見她雙眸清明了一些,唇角一動,忍不住叫到,「杏兒」
紅杏淡淡掃了她一眼,卻是沒有理他。
羅家遠忙上前兩步,從她身後抱住了她,紅杏掙扎了兩下,便不再動了。
就這樣任由他抱著。
「杏兒,這輩子我只認一人,不會再有別人了
等到兩人出來。
一直等在外面的羅林氏見著兩人臉上的表情,總是放心了些。
湯圓急忙跑到了紅杏身邊,「娘親湯圓擔心你」
虹吸彎腰一把抱起他,在他臉上親了親,「湯圓,以後不可以隨便推人了,知道嗎,你又打不過她,萬一她真的打到
你了怎麼辦,娘親會心痛的」
「不怕,我要保護娘親」湯圓急忙挺起胸膛,手還忍不住在胸.前拍了拍。
紅杏見了,心里不由一暖。
外面已經沒了動靜,薛小花像是被人拉走的。
羅林氏開了門,轉身就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紅杏卻突然喚住了她,「娘,你等等」
羅林氏瞬間頓住了步子,轉頭看著紅杏。
卻見紅杏上前兩步,「娘,當初您是故意倒在他們床上的嗎?」
紅杏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羅林氏笑了笑,「都過去的事了,別再提
「娘,你是故意阻止他們洞房的?」紅杏說出了心里的疑問。
羅林氏尷尬一笑,「哪有」
這要是傳出去,只怕讓人笑話,一個做娘的,居然阻止兒子和兒媳洞房。
紅杏自然知道她這尷尬從何而來,但她不懂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娘,您這不是故意招家遠的恨嗎?到底為了什麼?
您要是不說,我們這心里就會一直會有根刺卡在那里
婆婆不可能不知道羅家遠一直對她耿耿于懷的,這再一次做出這樣的事情,羅家遠豈有不更加恨她的。
可是婆婆為什麼要這樣做,明知故犯不像是婆婆這種聰明人會做的事情。
羅林氏不由輕輕嘆息了一聲,「那薛小花本來就不是個東西,在娘家就不檢點,听說曾經還生過一個不明身份的孩
子,這樣的女子我豈能讓家遠與她洞房?」
紅杏心里不由驚訝了一下,「娘,您是怎麼知道薛小花不檢點的?」
羅林氏眸光微微閃了閃,靜默了一會,這才說道,「我去過他們村,打听過她
紅杏不由一驚,急忙問道,「那娘也去過我們田家村,打听過我了?」
難怪洞房那晚,她會突然跑到他們床前,就是去看那落紅的,她如過沒有見到落紅,一定會想盡辦法把她趕走吧。
羅家遠也不由微微驚訝了一下,雙眸緊緊地看著羅林氏。
羅林氏輕輕咳嗽了一聲,「去過」
紅杏只覺羅林氏這母親做的夠稱職了,也只有做母親的才會為自己孩子這般著想吧,即使招來他更多的恨意,也不在
乎,也要阻止那樣的女子進門。
一旁的家秀也恍然大悟的說說道,「難怪,娘回家後一直追問我大哥那些天的行蹤所以娘知道那牛娃子不是大哥的孩子」
紅杏怔愣了一下,那薛小花又是怎麼離開羅家的,她為什麼會突然就走了呢?
羅林氏像是看出了紅杏心里的疑問,說道,「我從鎮上回來後,已是他們成親第三天了,家遠一直以為是他沒陪薛小花回門,她才走的,可是只有我知道,薛小花是被我趕走的,我說了她在她娘家的事,給了她一枚金簪子,她才走的」
眾人一臉恍然大悟。
一連幾日,倒是安靜了。
紅杏請了人在幾個村子里蓋起了廠房來,這葡萄馬上就要成熟了,家里是放不下的。
這蓋房子的事情,自然是找了二姐夫。
二姐夫很是高興。
帶著人,照著紅杏的意思,建起了一座寬曠的廠房,就坐落在杏花村的村口。
洛尋塵不知是不是整日無事,居然再次坐著馬車溜達到杏花村來了。
還帶來了一個人。
那人紅杏見過,第一次見到洛尋塵的時候,就在杜家別院門口見過的,當時三人,其中一人就是他,後來也跟著來過
一次紅杏家里,但那時候,紅杏不知道他是誰,現在倒是知道了。
就是那沈寧兒的哥哥,沈子弈。
洛尋塵跨進紅杏家里,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樣,一點都不客氣的拿起紅杏家里的茶壺就倒上了茶水,還順帶幫沈子弈倒
了一杯。
沈子弈抿了口茶,眉心一皺,「落塵兄,這茶不是你那銀針茶的味道嗎?」
洛尋塵沒有說話,而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沈子弈不禁笑了笑,「我說,我問你要的時候,為什麼不給了,原來是送給她了呀
洛尋塵冷冷瞥了他一眼,「喝你的茶,哪來那麼多廢話
正在地里忙活的紅杏,听到村民說她家來了人,便匆匆趕了回來,就見著兩人正不客氣的喝著她家的茶。
紅杏見著洛尋塵,淡淡一笑,「洛公子,這是沒地方玩了,又跑我家來了嗎?」
洛尋塵挑了下眉,「剛剛在縣城見到羅家遠了,听說他要當將軍了,所以趕來恭喜一聲
紅杏也同樣淡掃了他一眼,「你也跟著瞎說
「我可沒瞎說,听說皇上力排眾議,親自同意的,公文都已經到了州府了,說不定今日就到你家了洛尋塵漫不經
心的說著。
紅杏錯愕的看著洛尋塵,「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居然連朝堂上的事情都這麼清楚?
他到底是什麼人?
應該不只是生意人這麼簡單吧。
他一定還有其他的身份。
洛尋塵呵呵一笑,「你現在關心的不應該是這個,而是羅家遠,這要是真的當上了將軍,只怕以後三妻六妾,你該怎
麼辦?」
「這個事情,不用你操心,家遠不是那樣的人紅杏對他還是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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